2.【校園】妹妹太冷淡（一）

?叩叩叩。

敲門聲響了兩下后，門外傳來一個清清淡淡的聲音，「哥哥，媽媽讓你快點兒。」說完也不等門裡的人應答就離開了。

長孫末將門外的人與小綠給他的劇情對號入座，這個妹妹居然就是女配角，屬性炮灰。

還真是夠巧合的……

「主人，您不是一直在找一個人么？她在這個世界么？」

小綠的突然出聲打斷了長孫末的思緒，微微蹙眉，他沒有回答卻是默默開始感知。意料之中的得到了他一直期盼的結果，但無限欣喜仍舊盈滿了心頭，一直積壓的負面情緒瞬間一掃而空，也不再去想剛才的問題了。

洗漱完畢換好衣服，長孫末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穿上外套、背起包走出了房間。

「爸媽早。」長孫末的問好很自然，角色扮演對他來說不是困難，何況他並不需要去偽裝成某種性格。這個身份是憑空捏造的，所有人對他之前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從現在開始才會真正的有清晰的印象，他有很大的自由發揮空間。

「嗯。」長孫業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報紙上，聽到兒子的早安也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怎麼下來這麼晚？快坐下。」蔣如雪看了一眼掛鐘招呼著。她不是介意兒子可能會遲到，而是怕他為了不遲到就不吃早餐了。

「來不及了，我路上吃。」長孫末從桌上拿了幾片方包，裝了起來，「我先走了。」他想快點兒去找她。剛才感知到的氣息很弱，不知道是契約的問題，還是她有什麼事。

「哎，等等。」蔣如雪看著急匆匆的兒子阻攔道：「你妹妹第一次去德盛，你和她一起走吧。」

今天是開學日，長孫莉剛升入高中，和長孫末是同一所學校。之前她一直在國外參加比賽，報名什麼的都沒有親自去，今天是她第一次去學校，蔣如雪有些不放心。

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再轉回身時長孫末的臉上卻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一點兒不耐。臉上掛著淡笑看向還坐在餐桌邊的長孫莉，「小莉，你好了么？」用溫和來遮掩冷漠，並不是長孫末故意的，而是他一向的習慣。

長孫莉在聽到蔣如雪的話時就快速解決掉了最後一點兒早餐，當長孫末問她的時候直接擦了擦嘴站起身向他走去，兩人一同出了門。

一個是冰塊，不愛說話，一個是冷漠，無心交談。兩兄妹第一次同車上學卻一路無話，安靜的到了學校。

「高一教學樓。」長孫末指著前面的一棟樓說道：「一班在最左邊。」

「好，謝謝哥哥。」長孫莉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轉回頭，看向長孫末謝道。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很平淡，但眼神很真誠。

「不用，快去吧。」長孫末依舊回以淡笑。

「嗯。」

看著她走進了教學樓，長孫末才轉身離開了。但他沒有往高三的教學樓去，而是向校門口走去。

噠噠噠。

奔跑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且越來越近，這熟悉的節奏……長孫末驀地停下，刷的轉過身。一個嬌小的身影也恰好撞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長孫末。

「木頭，是你么？我不是在做夢吧？」女生閉著眼彷彿真的害怕這又是一場夢，睜開眼就會醒，就會什麼都沒有了。

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她這樣叫他了？只有她會給他取這樣的外號，也只有她敢這樣叫他。

長孫末捧起她的臉，「是我。」額頭相抵，輕聲誘哄著，「睜開眼，這不是夢。」

睫毛顫了幾下，女生才猶猶豫豫的睜開了眼。直接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就是這雙只會對她流露溫柔的清冷眸子，讓她難以忘懷。

真的是他！

眼淚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掉下來，她不懦弱也不軟弱，她真的只是太思念了。

「不要哭。」微涼的指腹擦過臉頰給她抹掉眼淚，長孫末無聲的嘆息。

久別重逢都有些忘情失態的兩個人顯然已經完全忘了他們當前的身份、所處的環境。

「你們是哪個班的學生？」

嚴厲的聲音自旁邊響起，兩個人齊齊看過去。是一位身穿正裝的中年女人，德盛的教導主任，扳起的臉正如她給人的感覺——嚴肅。

長孫末正要開口，團團卻先他一步做出了反應。只見她手指一繞一點，教導主任的雙眼瞬間失神，機械的轉身離開了這裡。一分鐘后，她就會恢復正常並忘記現在所看到的一切了。

「木頭，我們去一個安靜點兒的地方吧，我們好好說說話。」因為這一小小的插曲，她也不哭了，一把抹掉眼淚，習慣性的對長孫末撒嬌，全然沒有剛才動手的幹練勁兒。

長孫末笑著點點頭，這笑容和之前所有的笑都不同，這是十成十發自內心的喜悅。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以後不要這麼衝動了，這裡可不是蒼山。」他不介意她隨心而來，也不介意她惹事闖禍，只是擔心她衝動成自然，最後傷到自己。

「知道啦。」不管心裡怎麼想，她嘴上應的很快。

他們也沒有離開學校，在植物園隨意找了一個地方就坐下來聊。這裡平時就很少來人，現在是上課時間就更不會有人了。

從分別到前一刻的重逢，期間的經歷，一直都是她在說，長孫末安靜地聽著。或許很複雜但她說的很簡單，那麼長時間的過往僅僅用了一個小時就講完了。

聽完她的話，長孫末確定了，那個禁制果然對契約有影響，他們明明就身處同一個空間卻一直無法相見。

「你呢？」她勾了勾他的手指，好奇地問道。

「我？和你差不多。」都是在那個鬼地方的各個世界里穿梭、尋找、歷練。「那些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倒是現在的情況比較有趣。」

「那，你有什麼打算？」問著話的同時，她的手指又挪到了長孫末的手腕上，摩挲起那枚綠芽圖案。

長孫末微微低頭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癢，但他沒有躲開，「靜觀其變？或者說，順其自然？」

「反正我想的沒有那麼多，也不在乎其他什麼，只要能見到你，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了。」

「好。」長孫末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眼底神色晦暗不明，誰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長孫末伸出食指點上她的眉心，不管怎麼樣還是讓她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劇情吧，總歸還是有些用的，而他也需要了解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白團？」這個名字很貼切嘛，長孫末想到了她的原形不由得笑了起來。

「不許笑。」捂住他的嘴，白團有些懊惱。

以前她被他寵的不懂人情世故，傻乎乎的，他給她取名團團，她只覺得可愛又好聽。後來經歷豐富了，她才想明白過來，這分明就是他在嘲笑她是顆團兒。哼！現在那個突然出現的破系統還「體貼」的給她加上了這樣一個姓，絕對是故意的。

拉下她的小手，白團的身體也相應變小了，本來就長的嫩，現在更是像個小娃娃。長孫末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注意你的行為，我們現在可是未成年人。」眼神里滿滿的戲謔，顯然是想到了剛才的教導主任。

「哦，那你現在在幹嘛？」

挑挑眉，長孫末從善如流的放開了她的手。

「哼。」撇撇嘴，白團站起身往植物園外走，「都怪你，本來我今天是要轉學報道的，結果現在遲到這麼久。」等會兒要怎麼解釋呢？哎呀，普通的人類世界真麻煩。

長孫末隨即起身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好像是你拉我到這兒來的吧？」怎麼現在都怪他了。

「……」臭木頭，爛木頭。

「你就說你迷路了，剛好遇到遲到的我。」德盛這麼大，高三樓又比較偏僻，這個理由還是可以信服的。至於他遲到的原因，隨便編一個就可以了。

停下腳步，白團眨眨眼，這才反應過來。對呀，她要轉去的班級正是他所在的班級。

「迷糊。」輕彈了她的額頭一下，長孫末又走在了前面。

捂住額頭憤憤的瞪了他一眼，白團的心裡很是不滿。她才不迷糊，她現在很精明的。只不過有他在身邊的時候就想什麼也不思考，全身心依賴，繼續當那個傻乎乎的團團而已。

老師果然沒有質疑他們各自的理由，也有可能心中有疑惑但覺得沒有必要追究就算了。

「白同學就坐在那個位置吧。」

簡短的自我介紹后，班主任就給她安排了座位。順著老師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正是剛剛入座的長孫末旁邊。

白團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歡喜表情，但長孫末可以感覺的到她現在的好心情。

他的團團真的成長了……

落座，側頭，相視一笑，其中的感情和喜悅根本不需要言語。

或許是身體變小了，也或許是分別太久了，他們竟然真的像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似的，哪怕只是有一點點的親近機會，也會有滿滿的高興。

恐怕長孫末自己都沒有發覺，現在的他和之前的他相比，柔軟了不止一分。一直默默關注著他們的小綠就深深的感覺到了，不禁暗暗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