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4我在藝伎文拆CP
鶴田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體型偏胖,面白無須。他看著面前的少年,嘿嘿一笑,「千島,最近祗園的人都太忙了,我連找個喝酒的人都沒有,不如千島陪我去喝酒吧。」
席燈腳步沒動,「我不飲酒,恐怕陪不了鶴田。」
鶴田聽了這話,卻是伸手過來抓席燈的胳膊,「那你坐旁邊也行。」
席燈往旁邊一避,眉峰微折,「鶴田君,請自重。」
「自重?你先陪我去……」
「鶴田君,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有人快步走了過來。
鶴田聞言只好收回手,臉色變得冷淡,「青木君啊。」
青木笑著走過來,「松平剛剛還在問鶴田君呢,酒也溫好了,不如現在一起過去?」
鶴田沒法了,只能往前走。
青木瞪了席燈一眼,也走了。
晚上,席燈剛從浴堂出來,就碰見了服侍青木的一個小男孩。
「千島君,青木君說今日你送過來的衣服找不到了。」
席燈愣了下,「不是就放在箱子里嗎?」
小男孩說:「我剛剛找了,沒看到青木君讓你去幫他找。」
席燈點了下頭,「好的,你回去休息吧。」
小男孩嗯了一聲就往回走,走到一半突然回頭對席燈說:「青木君今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酒喝得有點多呢。」
席燈一笑,「謝謝。」
小男孩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席燈到達青木房間門口,房裡卻沒有點亮燭火,青木彷彿不在房間里。
席燈猶豫了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裡面果然並沒有人。席燈走進去,先把燭火點亮,再徑直去了青木平日放衣服的箱子處,打開,下午明明放在裡面的衣服卻沒有了。
奇怪。
怎麼會不見。
席燈蹲下來,準備翻一下,看是不是壓在下面了,鼻間卻嗅到似有似無的香味,他扭頭,才發現青木平時放東西的小桌子上有個很小的香爐。
香味似乎是從那個香爐里流出來的。
青木從來不喜歡用香,嫌香刺鼻,怎麼突然用香了?
席燈思索了番,得不出答案,於是扭回頭繼續翻找衣服。
沒過一會,他就覺得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而且下腹部傳來不適感,像突然燃燒起了一團火。
席燈手指動了動,咬牙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卻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
青木走了進去,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席燈,慢慢走過去,「你找到我的衣服了嗎?」
席燈搖搖頭,他蹙著眉,勉強擠出一句話,「我好像有點不舒服,我先回房了,明天再幫青木君找吧。」
他手撐住地板,就要站起來,肩膀上卻落了一雙手。
「你哪裡不舒服?」那雙手把席燈又壓了回去。
席燈喘了一口氣,他猛地搖搖頭,「我覺得有點熱。」他想推開面前的人,卻發現渾身並沒有什麼力氣。
「熱?哪裡熱?」
一隻手摸上席燈的臉。
席燈抓住那隻手,「我……沒事,我現在想先回去了。」
那隻手輕而易舉地掙開席燈的手。
席燈恍惚間彷彿聽見青木的笑聲。
「千島,你去哪?」
青木一手摟住面前的人的腰,一手捧住對方的後腦勺,再用身體緩緩把人壓了下去。
席燈眼睛微微睜大了些。
青木雙腿跪在席燈大腿兩側,直起身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席燈意識越來越模糊。
青木雖已三十多歲,但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加上細心保養,光看表面,並看不出他的年紀,再加上本身就有一副好相貌,看上去就更年輕了。
席燈看著面前的人,看著對方把外袍脫下,再俯下身子,再愚笨也知道不對勁了。
他嗅到對方身上的酒味。
「青……木君?」
席燈伸手去推對方。
青木卻是捉住了席燈的手,強迫對方的手從下擺處伸進去。
席燈的身體猛地一僵,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人,青木已經開始不停地往他身上蹭,而自己的手摸的地方——
「千島,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席燈一下子回過神了,他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下子把人給推開,迅速從地上爬起來,就往門外跑。
青木摔在地上,求|歡不成的他一下子惱羞成怒了,但他還是有顧忌的,只是壓低了聲音吼,「千島!你要是今天出去了,那鈴木的事情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席燈匆忙回頭,他望了眼衣裳不整坐在地上的青木,眼裡滿是抗拒,他丟下一句對不起就匆匆離開了。
現在他的情況不適合去找任何人。
席燈本想回房間忍一忍,卻聽到了鈴木的聲音。
「好奇怪,千島去哪了?」
席燈腳突然停住了。
他換了方向直接往樓下走。
他不想讓鈴木知道了發生了什麼。
此時外面的街道黑漆漆的,席燈連木屐都沒有穿,就跑了出來。他腦海里只剩下一句話——「不可以讓鈴木知道」。
事實上,他高估了自己,那團火燒到後面,燒到他幾乎走不動路,他手撐在牆壁上,咬牙往前走,附近有個水潭,若是進去泡泡冷水,可能會緩解他的情況。
可是他沒走幾步,腿就一軟,摔倒了在地上。
意識模糊前他恍惚看到了一個人影。
***
躺在床上的少年先是睫毛顫了顫,才緩緩睜開眼睛,待他眼神從迷離轉為清明,他也看清了與他幾乎相貼在一起的臉。
這張臉是屬於森川的。
青年眼底浮著一層淡淡的青色,高挺鼻樑下的唇抿得很緊,彷彿在睡夢中並不□□穩。
怎麼會是他?
席燈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卻還是把沉睡的青年給弄醒了。
森川睜開眼時,他先是看了眼局促不安的席燈,再慢慢地起身坐起來。森川抬手捂著額頭,眼底沉澱著疲倦,聲音里也帶著倦意,「千島君醒了?」
席燈嗯了一聲,他偷瞄了下對方的側臉,鼓起勇氣問:「森川君,我怎麼會在這裡?」
「唔,昨夜我與幾位好友喝酒喝得稍微晚了些,正準備離開祗園的時候,卻看到千島君摔倒在地上,本想送千島君回青木家,千島君卻抓住我的衣袖說不回去,我沒有辦法便把千島君帶了回來。」
森川說此話的時候,都是倦意濃濃,彷彿昨夜一夜都沒有睡一般。
席燈也坐起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某個地方有點不適,彷彿有點消耗過多的感覺,而且他身上的衣服換了,並不是之前他沐浴完穿的衣服。
「那個……」席燈想問森川昨晚的情況,卻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把問題給問出來。
森川轉頭看了席燈一眼,眼神極其平靜,「千島君想問那事?我倒沒想到此生有機會替同|性|抒|發的。」
席燈的臉「噌」的一下子全紅了,他垂下眼,不知所措。
森川卻是輕描淡寫地道:「沒事,我只是順手幫了個忙罷了。」
席燈眼神突然轉到森川的手上,那雙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席燈臉更紅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森川輕輕一笑,「我只是在跟千島君開個玩笑罷了,只是千島君昨日為什麼會倒在街上,還身體不適呢?」
他問完此話,卻發現面前的人臉上的緋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甚至可以說還有些蒼白。
「千島君?」
「沒事。」席燈望了下窗外,外面已是天色大亮,還能聽見清脆悅耳的鳥叫聲,「我該回去了。」
森川聞言,便也不再糾結那個問題,只是說:「千島君的衣服我讓人連夜洗了,又掛到通風之處,想來現在已經幹了,千島君要不要在我這裡用完早膳再回去?」
「謝謝森川君,我還是不打擾了。」
***
席燈回去的時候,祗園還是靜悄悄的。他悄悄上了二樓,剛把自己的房間門推開,就看到一個背對自己坐著的背影。
「鈴木?」
那人聽到呼喚聲,慢慢轉過頭。鈴木披著頭髮,眼裡全是紅絲,一向紅潤的臉此時白得嚇人。
「千島,你去哪了?」
「我昨夜喝了點酒,不小心在後院睡著了。」席燈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鈴木。
鈴木哦了一聲,他想站起來,卻因為坐久了,腿一麻就摔了下去。席燈連忙快步走過去,「你腿怎麼了?」
鈴木聲音弱弱的,「腿麻了。」
席燈立刻小心翼翼地把鈴木的腿伸直,再開始幫他按摩。
鈴木悶哼了一聲,慢慢把頭靠在席燈身上,「我昨夜尋不到你,以為你不見了。」
席燈按摩的手頓了下,隨後他略笑了下,「我怎麼會不見。」
「昨夜我沒看到你,便回房睡了,結果我夢見你跟別人走了,就一下子醒了,怎麼也睡不著,就跑過來看你在不在,哪知道真的不在,我就在這裡坐了一晚上。」鈴木低下了頭,眼神沒有焦距,痴痴愣愣的。
「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席燈的眼裡全是歉意。
鈴木沒說話,他把腿從席燈的手裡收回來,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席燈看著對方的背影,沒忍住喊了一聲:「鈴木。」
鈴木沒回頭,甚至腳步都沒有停,他只是說:「千島,我好累,我想先回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