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無賴

10 無賴

將近四百平米的空間,開放式格局,又是在頂樓,視野足夠寬闊。屋子裡的家居裝潢簡單溫馨,米黃色的牆紙,不規則花紋的大理石地磚,歐式的廚房,乾淨的衛生間,中央空調和地暖遍布每個空間。

刑鶴弟弟是掃黑組隊長,公職人員薪水有限,這套房子是刑鶴特地買來送給弟弟住的,房間很多,為的就是平時他過來可以下榻。

魏寶寶大方打量四周的環境,這屋子缺少生活氣息,也確實沒有女人的物品,顯然他弟弟只把這裡當成了宿舍,而且不是經常回來,廚房乾淨得像樣板間,唯獨客廳和客廳旁邊的衛生間經常被使用。

他們落座到沙發上,刑放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茶,礦泉水倒入電水壺裡,現燒的。出門在外,魏寶寶並不挑剔茶水,她端起玻璃杯抿了幾口,然後看向刑放,開門見山問他要和她談什麼。

刑鶴隨手拿起茶几上的當地報紙翻看,態度很明顯,他不會參與其中,好像今晚他真的是把她帶來和他弟弟談事的,而不是約會。

刑放瞥見大哥甩手當掌柜,暗忖大哥泡妞就泡妞,還把他拉下水幫忙,果然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他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把面前的一塌資料遞過去,「嫂子,你看一下。」

刑放慣會看人,大哥看中的女人果然不同凡響,明面上是一個漂亮的女生,實際上這女生由里而外的氣質非常與眾不同,而且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就像他們的領導那樣嚴肅。事實也確實如此,原來她是全州魏家人,父親當年很出名,虎父無犬女,怪不得。

魏寶寶挑眉,她對『嫂子』這個稱呼萬分不爽,即使她已經糾正過,然而沒有卵用。刑放這傢伙只相信他自己判斷的,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與這兩兄弟浪費唇舌,還是早點把事情處理完早點結束為好。於是乎,她認真瀏覽手中的資料。

魏寶寶在認真看資料的時候,刑家兩兄弟在悄悄眼神交流。

刑放:「哥,加把勁,年底好帶回家。」

刑鶴:「正在努力中。」

刑放:「哥,待會要不要我避開給你們獨處?」

刑鶴:「有必要。」

兩兄弟的眼神交流,魏寶寶完全不知情,她一心沉浸在青龍社的資料里,等她看完了資料,抬頭問刑放,才發現室內就餘下她和刑鶴。刑鶴在玩手機,她偏頭看向刑鶴,「你弟呢?」

刑鶴第一次直面她『辦公』的畫面,原來她看報告時竟然如此專心,甚至都能忘記外界發生的一切,刑放當他們面接了電話,說了幾句話,關門離開發生的聲音這些,她通通沒有聽到。

他收起手機,「他接到任務出去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今晚你只能在這裡將就一晚,不過這裡客房很多。」

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魏寶寶愣神,她適才看資料看得專註,沒有關心其他的事,她擰眉,「不用,我要回酒店,他忙完可以給我打電話。」

「這個點沒車回酒店,我助理他要明天早上才會過來。」刑鶴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緩緩解釋,「而且你別忘了,你答應和我約會,我們的約會還沒有正式開始。」

約會!

魏寶寶鬱悶,被刑放打岔,她把這事給忘了,她把手裡的資料擱在茶几上,目不轉睛地凝視刑鶴,「你想讓我如何配合?」

刑鶴站起來,踱步走向她所在的方位,他微微俯身,近距離看著她,「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互相之間的呼吸交雜在一起。魏寶寶不喜歡刑鶴此刻的眼神,他彷彿把她當成了獵物,而他是捕獵的獵手。

她伸手推他,她不怕他,可是不喜歡他胡亂對她散發男性荷爾蒙,「你敢亂來,信不信我明天讓你拍不了戲?」

刑鶴順勢抓住她的手,他緊緊握住,任憑她掙扎就是不放開,他勾唇一笑,「不會亂來,我懂得戀愛要循序漸進,我就想讓你陪在我身邊,你睡覺可以把門反鎖,我一定不會去偷襲你,當然,如果你想夜裡偷襲我也可以,反正我不會鎖門。」

無賴!無恥!

魏寶寶反擊,還未等她動手,他就倏地放開了她,他腳步一轉離開客廳,「客房都是乾淨的,每天都有鐘點工阿姨打掃,我房間在主卧對面,有事叫我。」

刑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只餘下他的腳步聲。魏寶寶咬牙切齒,揉了揉被他抓住的手腕,抬腳就向大門口走去,卻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大門被人從外面用鑰匙反鎖住了,她沒有鑰匙開不了門。

擦!該死的刑家人!

她抓了抓頭髮,暗忖自己太不小心,與刑鶴交手太大意,一不小心就被他圈禁了,他弟弟也為虎作倀,刑家男人真是可惡!

另一邊,刑鶴不怕人溜走,一邊從衣櫃里找睡衣一邊給小弟發簡訊,讓他晚上別回來。他心情十分愉悅,儘管第一次約會的狀態不盡如人意,不過已經有進步了不是嗎?

魏寶寶傍晚下戲后就在酒店房間里洗過澡,她第一次留宿在陌生異性家裡,太不適應。她隨意挑選了一間客房,並沒有去洗澡,只是去衛生間里洗了把臉,之後就端坐在床沿沉思。刑鶴的追求絕不是鬧著玩的,最近這段時間她可以與他虛與委蛇,她擔心她結束了電視劇拍攝戲份,這傢伙會追到全州去,屆時她該怎麼辦?

夜裡下起了暴雨,風雨交加,窗外的風聲呼呼作響,雨點猶如冰塊一樣噼里啪啦拍打在窗戶上,騷擾人的清夢。

在陌生地方,魏寶寶本就淺眠,幾乎是暴雨初降的瞬間她就醒來了,醒來后坐在床頭靜靜聽了會雨聲,之後再無睡意,想要下床去找水喝,就聽到客廳那裡傳來玻璃跌碎在大理石地板上的聲音,在夜裡清晰可聞。

誰在外面?

魏寶寶從床上一躍而起,她不會懷疑這裡的治安問題,外面的人要麼是刑鶴要麼就是刑放,如果是刑放,那麼再好不過,把要說的事情說完,之後就與青龍社再無瓜葛。

她打定主意開門走出去,客廳里沒有光亮,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沙發那裡,那人察覺到她的氣息,第一時間向她看來,借著窗外僅有的路燈光亮,她看到那人的眼睛在黑夜裡閃閃發亮,猶如夜空中的星辰,奪目耀眼。

她蹙眉不解,「大半夜不睡覺,又不開燈,你想做什麼?」

刑鶴沒有料到會驚醒她,他眼睛一亮,右腳順勢往旁邊挪了幾寸,腳底板傳來刺疼,以及淡淡的血腥味,他這才回答她的話,「口渴出來找水喝,忘了開燈。」

魏寶寶聽他說是出來找水喝,於是不再搭理他,走到牆角去開燈,室內大亮,她眨了眨眼,然後走向廚房,去冰箱里拿水,從廚房裡出來,刑鶴還杵在那裡,低頭打量地板。

她好奇,視線往地上一瞥,一看之下愣住了,本不欲理會,卻架不住良心的折磨,暗忖倒霉,她抬腳向他走去,把手裡未開封的水遞給他,「藥箱在哪?」

刑鶴乖乖接過她遞來的水,見她願意幫忙,臉上的笑容揚起,「就在門口鞋櫃的第一個抽屜里。」

倒是收藏得方便。

魏寶寶先去找來掃帚和簸箕把打碎的玻璃杯子清乾淨,之後去洗了手,從鞋櫃抽屜里取來藥箱,她落座到刑鶴身旁,讓他的右腳擱在茶几上,她蹲下來給他仔細用碘酒清洗。

「嘶——」碘酒與傷口發生化學反應,這點小痛算不了什麼,然而刑鶴故意誇大痛苦,好求得魏寶寶的憐惜。

魏寶寶懶得搭理他,這男人可是影帝,誰知道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吃不消這小小痛楚,她幫他包紮仁至義盡,多餘的安慰,沒有。

刑鶴右腳的傷口不算深,魏寶寶幾分鐘就幫他處理好,她把東西丟到藥箱里擺好,剛把藥箱蓋上要起來就被人從身後摟住,緊接著她就被身後的男人給抱坐到他腿上去。她瞬間就要出圈揍他,卻被他輕鬆制住雙臂和雙腿,整個人都被圈禁在他懷裡動彈不得!

她扭頭瞪他,「刑鶴!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早知道就不幫他包紮了,就應該任憑他自生自滅!

溫香軟玉在懷,刑鶴身心愉悅,臉皮的厚度也上漲,他就是抱著她不敢亂來,「這是我對你的謝意,況且男女之間第一次約會無非就是牽手、擁抱、接吻,我們牽過手,也吻過,就沒有好好抱一抱。」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牽過手還吻過?」儘管他只是強行抱著她,但她還是不習慣,尤其是他散發出來的霸道與強勢讓她極為不安,一顆心不安分地跳動。

「拍戲,那部電影和現在的電視劇。」

「……」

魏寶寶十分無語,她低頭張口咬他的胳膊,他卻不為所動,只在她耳邊低語,嗓音低沉,說出來的情話叫人沒法反駁,「乖,寶寶,我就想抱抱你,讓我抱一會兒就好。」

直到自己嘴巴都酸了,他還是堅持己見地抱緊她,她累了,憋屈地僵坐在他懷裡。

外面的雨還在下,雨勢絲毫沒有減弱,相反越來越猛,大有下一夜的趨勢。他們所在的北方城市年降雨量不多,夏季是它的雨季,希望明天太陽能夠正常升起來,別影響他們的拍攝進度。

魏寶寶眺望窗外藉此驅走刑鶴帶來的影響,刑鶴卻只把視線投在她的手和腳上,環抱她的力度依然有力量,當他察覺她慢慢放鬆下來時,他悄悄鬆了一口氣,在她的肩胛骨上落下一吻。

魏寶寶被這一吻給勾回心神,她驀然想起兩人當初在泳池裡的那場親密對手戲,他也是不按劇本出牌自作主張加戲,她離開劇組那晚他對她解釋他是情不自禁,那麼現在這代表什麼?情不自禁?

她的反應給予了刑鶴勇氣,他摟緊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寶寶,我從影至今接拍過的電影不下十幾部,其中不泛親密戲,但都是替身幫我完成的,如果你不想,你可以把我拍過的電影都拿出來看一下,我可以指出其中不同給你看,你是我第一個願意親自上陣拍攝親密戲份的人,也是我第一次接拍電視劇的原因,或許你會不信,不過沒關係,你以後會慢慢了解我,另外,我是真心追求你的,我的情史其實泛善可陳,年輕時談過一次戀愛,也衝動過,分手后斷得很乾凈,沒有和前任藕斷絲連,對了,我已經單身八年,你大概不相信,不過事實確實如此,八年前拍攝一場戰爭戲,我那個……那個地方不小心被馬蹄子踢到,調理了兩年才徹底恢復,那兩年我心如止水,之後也是如此,直到遇到了你,那次在泳池裡的擦槍走火……我也很意外,更多的卻是驚喜……」

下雨的深夜,一個影帝級的男人對你情深意切地剖白,幾乎把他的大半生都向你彙報了一遍,如果是尋常女人,那麼估摸當晚就以身相許了。魏寶寶是什麼人?她的父親可是特種兵,她從小就被當作男人培養,智商與情商都是超高的,單憑刑鶴的幾句肺腑之言並不能徹底打動她,相反她覺得這男人越來越麻煩,她有種不妙的預感,她將和他牽扯不清。

本來放鬆下來的身體因為他的『情不自禁』再次緊繃起來,她一點都不敢亂動,生怕引來他的衝動,「這麼說,你對我一見鍾情?」

說了半天得到的回應即使不是他期待的,但也好過沒有回應好,刑鶴蹙眉,「不是一見鍾情,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你妹妹,她年輕活潑,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直到發現你們姐妹倆互換身份,我才對你另眼相看,你妹妹對我喜笑顏開,你對我冷著臉,我越發好奇,逐漸對你上心,泳池那晚的對手戲讓我對你產生了感覺。」

原來如此。

魏寶寶有些氣悶,早知道當初就不來蹚渾水了,這樣就不會被他看中,也不會與他糾纏在一起,貝貝啊,你可真是害慘了姐姐我。

想到此,她扭轉身體正式對上他的視線,他的黑眸沒有絲毫困意,深邃得勾人,她抿唇,實話實說,「刑鶴,我謝謝你對我的看中,也謝謝你對我推心置腹的一番話,不過我要告訴你,我對你的感覺還停留在合作搭檔的層面上,讓我回應你的感情,我現在做不到,你也看出來了,我答應與你約會也只是想要順利把戲份拍完,我說過給你機會,也真的給了你機會,但是最終結果如何我不會保證,這樣,你還堅持追我嗎?」

魏寶寶沒談過戀愛,由於周圍的父輩與同齡異性都長相出色,以至於她對其他普通男人都看不上眼,至今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也沒有家裡那些兄長能幹出色,所以她的眼光還是很挑的。她眼光挑,因此她不會與男人虛與委蛇,她的個性公事公辦,第一次遇上刑鶴這類強勢的男人,儘管有些棘手,她還是直接表明了她的態度,她不喜歡與男人曖昧,當她某天愛上一個人,她會主動出擊。

「追,直到你同意當我的女朋友為止。」刑鶴看人眼光極准,魏寶寶的個性他早就一點一滴摸透,對付這類型的女孩不能操之過急,他有耐心能夠追到她,畢竟還有兩個月的相處時間,兩個月朝夕相處,時間足夠。

烈女怕纏郎,她不是烈女,他卻是纏郎。

------題外話------

小舍是孕婦,怕熱,一熱就懶得更新,不想敷衍你們,所以每章都認真在寫,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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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妻來襲爵爺請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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