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含恨而死
杜子衿聽到最後如五雷轟頂一般,不可置信的看向韓卓言,用力支起身子卻又重重的摔在床上。
如此拙劣的陷害他都看不明白嗎?還是在他心裡自己就是一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嗎?連自己腹中的孩子都要懷疑!
還是他就是想要自己的命,自己和杜家對他沒有用處了,覺得礙眼了,先滅了杜家,如今又要殺了自己,給杜明玉騰位置嗎?
「韓卓言!你要殺了自己的孩子嗎?我杜子衿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樣冷血無情的人!」
韓卓言依舊冷漠不語,冷眼掃過一旁的太醫,太醫急忙從藥箱里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杜子衿走去。
心中恨意波濤翻湧,面如死灰,看著太醫手拿寒光森森的匕首越走越近,顫抖著雙手死死的護住肚子,忍著腹痛用力的往床榻里退,絕望的大叫著「別過來!滾出去……」。
太醫讓一旁的宮女嬤嬤上前抓住杜子衿,用白布使勁的塞進杜子衿的嘴裡。
杜子衿徹底崩潰,發了瘋似得拚命的掙扎著,可無奈抵不過眾人,被死死的按在床上。
杜明玉受了驚嚇似得鑽進韓卓言的懷裡,眼睛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哪還有一丁點的害怕,只恨不打自己能親自動手。
韓卓言溫柔的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目光瞪向杜子衿又是滿眼的狠戾。
「還不快動手!」
太醫走到床前抬起匕首,滿臉的陰狠毒辣,如地獄的使者,看得杜子衿不禁打了個冷戰,瞪大眸子,拚命的掙扎,看著閃著寒芒的刀尖緩緩落下,只覺的脊背陣陣發麻,徹底的絕望。
冰冷的刀刃劃破肌膚,滾燙的鮮血湧出,蝕骨之痛讓她忍不住的慘叫,無奈嘴被堵上只能發出嗚咽的呻吟,臉色慘白如紙,只能拚命的搖著頭。
只覺得身體中被狠狠的扯拽,痛得她無法呼吸,再也承受不的昏了過去。
一旁的杜子衿更加得意享受,依舊故意顫抖著身體,緊緊的抱著韓卓言的腰,裝作十分害怕的樣子。
血淋淋的嬰兒被取出,全身鮮紅,滴著血,呼吸微弱,連哭聲都奄奄無力,太醫全然不管,立即在準備好的盛著清水和韓卓言一滴血的碗里開始滴血驗親。
嫩小的手指被匕首劃破,嬰兒奄奄的哭聲變得有些沙啞,卻沒人理會,都全神貫注得看著鮮紅的血珠滴進清水裡,慢慢沉入水滴,並未與另一滴血相融。
韓卓言氣急敗壞的把碗摔道杜子衿床前,推開懷裡的杜明玉,幾個大步走到杜子衿床前,一把揪起杜子衿的衣領,上身抬起,腦袋後仰,如一個染了血的破布娃娃。
「立刻把她給我弄醒!」韓卓言厲聲喝道。
太醫立即上前止血,可撒了整瓶的止血散也沒有效果,鮮紅的血依舊如泉水般往外涌,把杜子衿素色單衣染的如嫁衣般鮮紅。
又拿出一根細長銀針,狠狠扎進杜子衿的指甲里,杜子衿猛的睜開雙眼,鋪天蓋地的劇痛襲來,讓她恨不得馬上死去。
想起自己的孩子已被取出,不知生死,立刻強忍劇痛打起精神。
「孩子……我的孩子呢?」杜子衿用力的抓住太醫的袖子,蒼白的臉上染的滿是血跡,眼神犀利,猶如地獄爬出來的冤魂,驚得太醫一把甩開她的手,連連後退。
韓卓言見她醒來,掐在孩子頸部,一手又掐在杜子衿的脖子上,面露猙獰,眼眸中滿是嗜血殺意。
「你竟然真的敢背叛朕!還懷上野種!若不是正好被朕發現,你要讓朕替別人養兒子嗎?你該死!你們都該死!我要殺了你們!」
兩隻手同時收緊,杜子衿見他手中的嬰兒稚嫩的小手微弱的掙扎著,小臉憋得通紅,頓時心如刀割,一隻手用力的掰著自己脖頸上的大手,一隻手努力的去夠韓卓言手中的嬰兒。
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模糊了視線,彷彿在這一刻整個世界都是空洞的,只有那個被一隻大手緊緊掐著脖子的嬰兒,她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就下他。
然而嬰兒漸漸的不再掙扎,雙手無力的垂下,沒有一絲生氣,杜子衿的信念也就此破滅。
絕望!滿世界的絕望,心裡的恨意像波濤洶湧的洪水徹底的淹沒了她!如溺水一般恨得無法呼吸!
恨他的冷酷無情,忘恩負義!恨杜明玉的陰險歹毒,虛偽做作!但更恨是自己的有眼無珠!害死了自己所有的親人!
韓卓言的冷酷無情讓一旁看著的杜明玉亦覺得心中微寒,可看著杜子衿這般垂死掙扎的狼狽模樣,便又覺得大快人心,心裡想著韓卓言最好在用力一些,直接殺了她!
杜子衿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睛里只有那個毫無生氣的嬰兒,抬起的手臂再也無力支撐,緩緩垂下,只覺得像被一點點的抽盡魂魄,感覺不到疼痛,滿腔的恨意沸騰著快要爆炸一般,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漸漸模糊,意識漸漸渙散,卻依舊記得心裡的仇恨!
如有來生,我定要你們生不如死,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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