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我是個大混蛋

艷陽高照哥來到，今兒哥要把妞泡。

1066班的軍訓場地離我們班不遠，我們在李天光的帶領下，輕車熟路地走到那裡，我們悠閑的模樣，引得他們班不少同學投過來羨慕嫉妒的眼神。

我們自顧自地在樹蔭下邊坐著，邊喝阿薩姆，邊聊天打屁。

他們的教官滿臉不爽地瞪著我們，但我們理都沒理他。

我們就那麼坐著，傻等著他們休息，那教官拿我們沒轍，也只能不管我們。

大概是個多小時的樣子，他們教官終於讓他們休息，他們班大多數人歡呼著散開，而有的則是在原地休息，或者是看向我們，其中就包括廖詩珈。

她是個溫婉的女孩子，有種幽蘭般的氣質。

她的周圍，還站著幾個女生，見我們的眼神看向那邊，都很樂呵，笑嘻嘻對廖詩珈說著什麼，顯然，她們都知道我們是沖著廖詩珈來的。

我拾掇著李天光，說：「上啊，還傻站著幹嗎？」

這傢伙，事到臨頭卻是有些害怕了，訕訕著說：「要不……我還是不去了吧？」

「沒種！」

「娘炮！」

林懷銀他們立刻開啟嘲諷模式。

然後，他提著飲料，毅然決然地朝著廖詩珈她們那群妹子走去。

他的舉動，讓得不少1066班的學生看向他，而且不少男同學都是懷著不滿的情緒，而我們，則是在後邊打趣，羅飛笑著道：「你們說他的結果是什麼？」

「混個臉熟！」

金東冷冷地說。

我們都哈哈大笑，其實大家都明白，想要靠幾瓶飲料就把到妹子，那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而結果，也沒怎麼出乎我們的意料。

李天光把阿薩姆分給廖詩珈她們后，沒勾搭上幾句話就轉頭回來了。

他的臉，紅得猴屁股似的，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他剛走過了，我們就問他，「咋樣了？」

他低著頭，道：「我就給她們飲料了，沒好意思表白，我覺得太唐突了。」

「然後呢？」

羅飛迫不及待地問道，好像是他在泡妞似的。

李天光說：「然後就沒然後了，她們說謝謝，我就回來了啊！」

我真恨不得拍李天光兩巴掌，但是，這事想想，要是換成我上去，我估計也不好意思開口，我覺得，愛情都是需要時間來孕育的。

至於一見鍾情，那鐘的只是臉，而不是情。

我們沒繼續呆在1066班那裡，朝著廖詩珈她們幾個揮揮手，然後便朝著宿舍走去。

走到半路，我才突然想起問李天光，「廖詩珈問你名字了嗎？」

他愣愣神，說：「問了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那就有戲！」

他立即露出興奮的神色，隨即卻又是苦下臉去，說：「可是她也問了你們的名字啊！」

我無言了。

這天剩下的時間，我們幾個就窩在寢室里玩撲克，只是出去吃了趟晚飯。

經過長時間的休息，我的狀態也是好了些，次日起床的時候，雖然身上仍然酸痛，手腕仍然很疼，下巴仍然帶著繃帶，帶總算是有些神清氣爽的。

這和肉體無關，是純粹的精神狀態。

我麻溜地洗漱好，便出門往足球場走去，每天早上的練功時間，對我來說是很值得期待的，雖然有些痛苦，但也很香艷。

紫薇姐到得很早，我到足球場的時候，她已然站在那裡。

我走到她身邊跟她打著招呼，然後依舊按照慣例，深深地吸了口她身上的香氣，她仍然只是白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然後，她開始指導我聯繫指力。

她說，指力的發力是很重要的，我抓門柱的時候，盡量手掌不要觸碰到門柱，而是直接用手指去抓，只有這樣，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聽著她的話語，聞著她的香味，我心裡真的很慶幸，我慶幸能有紫薇姐這樣善良而且漂亮的姐姐，這是我天大的福氣。

晨練過後，我又去軍訓。

只是，我到操場的時候，卻發現氣氛有些不對，蘇雪怡她直愣愣地看著我，剛看到我便直衝沖地朝我走來，冷聲問我說：「你幹嗎去了？」

我並沒有意識到什麼，隨口道：「晨跑啊！」

「啪！」

她給我的答覆，是個巴掌，清脆的響。

隨即，她哭泣著跑開，猶如初中時我讓她別纏著我時的那樣，落寞且悲傷。

我摸著臉，傻愣在原地。

周圍同學投來異樣的眼神，我都是若罔聞，就那麼傻傻站著。

直到羅飛他們跑到我身邊來，沖著我說：「快去追啊！」

他們連原因都沒有問，就直接叫我去追，顯然他們認為蘇雪怡是不錯的。

我猛然驚醒，初中時，我看著她跑遠，讓我愧疚到如今，現在，我絕對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她跑遠，更何況，這本就是個誤會。

我想，她應該是看到了我和紫薇姐在足球場的情形。

我拔腿，朝著她追去，追上去后，我抓住她的手，她掙扎，但我愣是沒有放手，我說：「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回頭，眼淚仍是不停地淌著，「還、還有什麼好說的嗎？你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的？」

我知道，她說的是紫薇姐。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說道：「紫薇姐只是是我認的姐姐而已。」

「姐姐嗎？」

蘇雪怡狠狠瞪著我，「是姐姐會和你那麼親密嗎？」

我說：「你要怎樣才肯相信我？」

她又開始掙紮起來，說道：「我怎樣都不會相信你，黃戚，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

聽她這麼說，我也有些發火起來。

我沖著她說道：「是的，我是個大混蛋，那你呢？」

她怔住，然後說：「我？我怎麼了？黃戚，我等你這兩年，連你句對不起都沒等到，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我吼道：「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然後，我鬆開她的手，毅然決然地走開。

我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我怕那樣的話，會讓我們兩個都更難堪，氣頭上的我，想著就這樣罷了，我把那個藍白色盒子的事情永遠埋在心裡，而她，估計也不會再理我，這樣也許真是個不錯的結果。

我回到班級訓練的地方，悶悶地坐在樹蔭下。

羅飛他們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沒說話。

直到軍訓解散，我的心裡仍是亂亂的，只恨不得瘋狂的發泄，而蘇雪怡也沒有再露面，連軍訓都沒有再來參加。

解散后，我和羅飛他們說了聲，然後直接爬圍牆出了學校，他們想跟著我，但是我沒讓他們跟著，我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出學校后，我去了網吧。

但是，即便是玩著平素最喜歡的英雄聯盟，我的心思也靜不下來，腦子裡，滿滿的都是蘇雪怡的影子。

我耐著性子玩了幾把，終是從網吧走了出去。

街道上，霓虹燈閃爍著，車流如息，人來人往，我突然覺得有些茫然起來，竟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裡才好，我腦子裡閃過去找蘇雪怡的念頭，但又很快被我掐滅。

我在街道旁的商店裡買了包便宜的軟裝白沙煙還有打火機，然後漫無目的地遊盪著。

這是我初次品嘗煙的味道，讓我識髓知味。

自這開始，我便開始沾上煙癮，思考問題的時候會抽，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會抽，到很久之後都沒能戒掉，當然，這是后話。

香煙內的尼古丁，讓我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感覺。

惆悵，似乎變得悠遠綿長了些，不再那麼急促地壓迫著我的心臟。

我接連抽著煙，走到街道的盡頭，那裡是個十字路口，應該是縣城很繁華的地帶。

我看到，有個名為「千度酒吧」的招牌很是耀眼，有許多打扮漂亮的女人進進出出，都穿得很性感，基本上都露著大長腿。

迷糊間，我好似看見個有些熟悉的背影，她正朝著酒吧里走去。

她的身材很好，三圍比例幾乎是完美的，走路的姿勢也很妖嬈。

我怔怔神，然後朝著酒吧走去。

我在鄉下長大，以前沒去過酒吧，但還好最近幾天在寢室和林懷銀他們扯淡的時候，聽他們說起過，這進酒吧是不收費的，只有檯子和酒水才要錢。

我故作冷傲的樣子，邁進酒吧裡面。

在外面，是個走廊，我能聽到裡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走廊盡頭則是酒吧室內，不過有黑色帘布擋著，而且，帘布旁邊還站著幾個大漢。

我想，他們應該就是酒吧里請來看場子的。

我沒有多看他們，徑直往帘布裡面走去，而他們，也沒有攔著我。

我剛掀開帘布，眼前的景象就讓我差點愣住。

那炫目的燈光，那群魔亂舞的舞池，那些捏著下巴偷瞧美女的男人，那些瘋狂搖曳著身姿的性感美女，那台上跳著鋼管舞的三點式舞娘，還有那些作死拼酒的人，都讓我覺得是那麼的新奇。

我的心，也隨著激情的音樂而振奮起來。

是的，我喜歡這種感覺，這種盡情放縱的感覺。

只是，我現在卻還沒有資格去享受這种放縱，我的家境，讓我沒有資本在這裡奢靡。

我壓下心中的悸動，視線掃向人群，尋找那個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