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8. 最後的大戰(大結局)
我說:「我還在勸他呢,殷老,要不讓你的人過來給他說說,或者,我說出我的身份?」
殷老頭在那邊說:「嗯,你說出你的身份吧!」
說完,他就把電話給掛掉了。www.
我心裡暗罵,這個狡猾的老狐狸,他娘的真是不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我和天光呆在他辦公室里,我就當講故事,跟他講了我三局的身份,講完,跟他說:「天光,現在咱們是為國家辦事,你知道該怎麼做比較好的,我有幻城,既然幫你打下來新義安,肯定不會想著從你手裡奪走。只是沒辦法,就當是借我用用,怎麼樣?」
說完,我還故意輕輕眨了眨眼睛。
他會意,但還是說:「戚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實在是你這,你讓我考慮考慮吧!」
我拍了桌子,沖他吼:「你還把不把我當兄弟了?」
他也猛地站起身,盯著我,好半晌,最後沉聲說:「好,我答應你。」
我點點頭,掏出手機給殷老頭打電話:「殷老,說好了,你派人過來吧,我們在義安公司等。」
殷老頭說了句好,然後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隨後,僅僅是不到十五分鐘,就有個西裝筆挺,帶著金絲眼鏡的傢伙過來,是由義安公司的前台領進來的,很帥,風度翩翩,極像個成功人士,讓得前面帶路的前台小姐偶爾都忍不住回頭去看她,我看這小姐的眼神便知道,她對這個幾到中年的男人有些許幻想。
也是,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有時候真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能夠想比的。
他剛進來,李天光就揮手讓前台出去了,而且,臉上還裝出極不高興,極不歡迎的模樣。
我倒是臉上堆著笑臉,問他:「你是殷老的人吧?」
這人還挺會裝逼的,沉著臉點頭,也不說話。
我轉頭對天光說:「天光,召集你的人過來吧,讓他們聽他的指揮,新義安手下所有的生意、公司,也都交給他。」
天光瞪著眼說:「戚哥,我們新義安這麼多產業,真交給他?」
我猛地沖著他吼:「我他娘剛剛不是跟你都說明白了嗎?」
他嘴裡嘀嘀咕咕:「這交接也得給我幾天時間吧!」
這話,剛好就我和中年男人聽到,中年男人嘴角泛起意味深長的冷笑,而我,則是故意無奈的搖搖頭。
其實,這個時候我很著急,因為,殷老頭沒有出面。
我的目標,是他,他不出現的話,我只能另外再找機會,這種事情,遲則生變,誰也不知道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沒見著殷老頭,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現在我不敢調人去找他,只能在這裡哭哈哈的等著他送上門來。
只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我還是有些低估他的謹慎了。
天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打電話讓他們新義安的管事的人過來公司開會,中年男人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來,掏出根雪茄點上,竟然也沒有給我和天光的意思。這傢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三局的人,不過看他的模樣,即便是,也是腐敗了的那種,現在,他們已經是開始有些得瑟起來了啊!
這樣,他們離滅亡也就不遠了吧?
我也坐在辦公室里,沒起身,同樣掏出根煙來點上,開始吞雲吐霧。
大概是十多分鐘后,新義安的雙花紅棍、坐堂、管堂、白紙扇等等重要人物就陸續來了,因為都住在華人街這片。我們所有人都到會議室裡面,正兒八經的坐在椅子上,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怕會真以為這是正經企業在開高管會。
天光。坐在最上頭,那男的坐在他的左下首,我在右下首。
新義安的這些大佬都見識過我的手段,所以對我坐在前面並沒有什麼不滿的情緒,只是紛紛向那個中年男人投去有些疑惑地眼神。不過,我和天光都沒說什麼,他們自然也都不會開口說什麼。
我見天光遲遲不說話,嘆息著對他說:「天光,開始吧!」
中年男人只是苦笑,對我和天光可都沒有丁點客氣的意思,好像他就吃定了我們似的,這讓我心裡更加肯定,殷老頭已經是徹底的腐敗了,撕破臉了。
天光瞧瞧我,敲敲桌子,說:「諸位……」
他才吐出兩個字,這時候長桌上的固定電話卻是響了。
他不得不打住,接通了電話。然後看向我:「有五個人要上來,帶頭的說他叫殷老。」
我喜得差點站起身來,但強行忍住了,說:「快請殷老進來。」
他點點頭,對電話里說了句請他們上來,然後便將電話給掛了。
接著,天光沒再開口,我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在椅子上等著。
直到殷老頭出現在會議室門口。我這才連忙站起身來:「殷老,你怎麼過來了?」
他還是鷹鉤鼻,還是那麼精神奕奕,卻又不顯得攝人,像是那種修鍊了幾十年太極的老人,自然有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他身後,還跟著四個或高或矮的男人,但我看得出來,他們都是高手。
而且,只怕身手不是尋常的高。
中年男人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看著殷老,殷老頭卻沒管他,只是笑眯眯地沖我擺擺手,說:「坐下吧,我這次啊,是帶著任務過來的。」
任務,任務個屁,我心裡暗罵不已,要不是瓷娃娃的師傅告訴我,我說不定還真會被這個老狐狸給蒙住。
我點點頭,讓他們都坐下,然後才又看向天光,讓他繼續講。
他看看我,又看看殷老頭,還是那副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接著說了:「諸位,我才接掌咱們新義安。知道大家心裡邊也可能沒有把我當成老大,覺得我年紀小,現在,我決定,讓殷老接掌我們新義安,大家鼓掌吧,有殷老的帶領,我相信我們新義安可以迅速地走向昌盛。」
說完,他帶頭鼓掌,我也跟著鼓掌。
但是,新義安的這些個頭頭老老們可是懵了,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過去十多秒,他們中有幾個才猶猶豫豫的跟著鼓掌,殷老頭的眼神在他們的臉上掃過,始終笑眯眯。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搏一搏,冒險動手的時候,殷老頭突然豎起了他的手掌。
他身後,那四個高手,還有那個在座位上坐著的中年男人的手都迅速的朝著腰後面摸索過去。
我心裡猛驚,意識到他們這是要殺人滅口,連忙大聲喊道:「小心!」
同時,我自己也連忙去拔藏在腰后的手槍,天光也同樣如此,但他的反應還是比不得我們這些人,他還沒有掏出槍的時候,殷老頭那邊的五個人都已經把槍舉起來了。
我顧不得多想,伸腿把天光連人帶椅子給踹翻在地,開槍朝著那五人射擊。
他們,恰巧都在我的對面。
槍聲,在會議室里響起來,此起彼伏,伴隨著慘叫聲、痛哼聲。
我們這邊,就我和天光帶著槍,其餘的老大,到會議室里來都是不準帶槍的,現在淪為了活靶子,而殷老頭他們那邊卻有五把槍,而且都是高手,我很快被壓製得不敢冒出頭去,天光更是被我死死地摁在辦公桌下,不讓他冒出頭去。
這樣的場合,他的實力還太不夠看了。
我沒想到,我在算計殷老頭的同時,他竟然也會想要把我們這些人全部都給滅口,這讓我心焦如焚,只想外面快點進來些人幫忙,但是這裡是新義安的公司,而不是大本營,壓根就沒有幾個槍手,我能夠依靠的,也只有那些前台能夠報警了。
在這裡的槍手,也就只有那幾個貼身保護天光的人了。
但是,他們剛衝進來,就被子彈把額頭給洞穿了,僅僅不過是給我爭取了幾息的開槍時間而已,雖然這瞬間的機會也讓我斃掉了殷老他們那邊的一個人,但對於整個局勢來說,還遠遠不足以成為顛倒勝負天枰的籌碼。
殷老頭已經躲到辦公桌下面,一直沒有冒頭。
我手槍里的子彈很快打光,把天光的手槍搶到手裡,剛冒頭要射擊,卻有幾個子彈飛過來,嚇得我連忙蹲下身子,也仍感覺那幾顆子彈擦著我頭皮過去的熾熱。局面,對我和天光來說太不妙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的結果,貌似也只能是等死。
這時候,或許是心急如焚,都不足以形容我心中的焦慮。
我不甘心,不甘心在這最後的關頭失敗,不甘心在眼看著就可以真正金盆洗手的時候撇下我的老婆們,我的親人們,我的兄弟們,我想活下去,我想和他們安安穩穩的過以後的日子。
恰在這時,我旁邊有個人中槍倒在地上,睜眼看著我,是白紙扇,也就是狗頭軍師。
他的眼神,大概也如我現在的心境差不多,不過就是多了不少怨恨而已。
我不禁怔怔神,但腦子裡靈光閃現,咬咬牙,伸手揪住了他的胸前衣服。
緊接著,我單手提著他,單手持槍,猛地站了起來,嘴裡怒吼著,用白紙扇的屍體擋在身前做人肉盾牌,手裡的槍朝著殷老頭的那四個人憤怒地射擊過去。
他們沒料到我用這招,子彈打在白紙扇的屍體上,有兩個猝不及防被我打中,倒在地上,其中便包括那個中年男人。
壓力,似乎沒那麼大了。
我剛鬆口氣,這個時候,卻只見到從那邊的辦公桌下,飛過來黑乎乎的東西。
手雷!
巨響、震蕩、頭暈眼花、劇痛。
我只來得及把白紙扇擋在身前,然後便被氣浪掀飛出去,有碎裂的東西砸在我的身上,我腦子裡剛剛泛出天光兩個字,便雙眼發黑,暈死了過去。
這次,我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撐得住了。
……………………………………………………………………………………………………………………
夢,我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沒有別人,只有黑暗。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似乎是無數個世紀,只能感覺到我自己。
我孤寂得無法想象,不知道是在彌留還是在地獄,聽人說,人彌留之際的時候會回想起整個人生經歷過的事情,就像是看電影那樣,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只有黑暗。我想喊,喊不出聲。我想叫,叫不出來。
終於,眼前有許許多多的亮點,四周,也有,很多很多,像是螢火蟲。
我細細地看這些亮點,像是看著世間最精彩的東西,只有經歷過無盡黑暗的人,才知道色彩是多麼的令人炫目。看著看著,這些光點似乎在變幻,變幻成人臉。
「陳虹……」我喊她:「是你嗎?是你,真的是你,你是來接引我去地獄的嗎?」
「偉群,你也是來接我的吧?看你笑咧了的嘴,放心,阿梅和你的兒女,我們都照顧得好好的,長智打算用幻城的錢給他們最好的培養,什麼都給他們最好的,你可以放心了。」
「蘇姨……媽,我對不起你,我不知道那個害死你們的人死了沒有,我也沒有機會,再照顧小妮子了,我沒有幾乎再照顧她們了。」
我感覺自己喃喃地在說著這些話,但聽不到聲音。
想到小妮子。我心如刀割,喃喃地喊著她、櫻雪、幽幽、紫薇姐、諾絲。
直到,眼前,陳虹、劉偉群、蘇姨他們的笑容在慢慢地消散,消散,光亮,出現在我的眼裡。
滿目,都是光亮,很亮很亮。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模模糊糊聽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喊,有人在慌亂,有人在驚喜,有人在歡呼雀躍。
終於,我能夠適應眼前的光亮了,小妮子的臉最先出現在我的眼前,梨花帶雨,「戚哥哥,你終於醒了,嗚嗚……」
我喃喃說:「我還活著么?」
「嗯嗯!」小妮子狠狠地點頭說:「是愛麗絲救了你,是她帶人去救了你。」
原來,是愛麗絲么……
我嘴角漸漸泛起抹笑容,然後又被濃濃的疲倦感侵襲,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