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她成了惡貫滿盈的太子妃(萬更)

第196章 她成了惡貫滿盈的太子妃(萬更)

第196章她成了惡貫滿盈的太子妃(萬更)

兩人像是有了好久,都沒有這麼親密了,其實夜夕顏知道每晚這個人,都會來,只是她太虛弱了,虛弱到…已經看不清他,更聽不清他說話。

伸出素指,在他有些微硬的髮絲上,不停的梳理,慢慢的說著,「北冥羿,以後你一定要對孩子好的。」

因為,沒了娘親的孩子,已經夠可憐了。

北冥羿的鼻息間,像是被堵上了一般,點點頭,但是那雙大手,卻是避開了夜夕顏微凸的小腹,直接撐在了床板上。

……

乾坤宮內

玄陽帝聽著暗衛的稟報,眉頭都已經皺了起來,不悅的開口,「不是說太子對那兩個侍妾,極為滿意嗎?怎麼會直接給殺了。」

那暗衛,頭都沒有抬起來,只是將聽來的話,直接複述,「聽說是因為那兩名侍妾,在陪著太子用餐的時候,太子的面具掉落下來,那兩人嚇到了,所以引得太子不悅。」

「啪…!」玄陽帝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書案上,「真是兩個濺人!竟然還敢嫌棄太子了!」

屋裡的人都沒有說話,畢竟,這太子爺的樣子的確是怖人,所以這事情,也沒人懷疑。

「算了,等再過一段時日,朕再找些識趣的,送過去。」玄陽帝嘆了一口氣,每次想到,太子的容貌,心裡不免有些愧疚。

「對了,牢里的情況怎麼樣,那夜王爺與夜王妃…有沒有說過什麼?」

「回陛下,聽牢獄說了,夜王爺與夜王妃在裡面一直本分,幾乎少有言語,不過…」那說話的暗衛,有些猶豫,但還是繼續的說著。

「夜王爺的獨子,病了許久,聽說在還沒有入獄之前,就已經有發熱的情況,這次因為天氣接連的不好,牢中又是陰濕,所以病情越發的嚴重。」

……

暗衛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一直跟在玄陽帝身邊的他,不覺得陛下會派太醫過去。

果然,玄陽帝聽完,只是大手一揮的讓他下去,等到人退進了以後,燭火下,玄陽帝的眼裡有著深意。

「你說,太子這次會不會出手?」

魏葵聽見這話,拿不準玄陽帝的意思,也就將自個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太子應該能理解陛下的心思。」

「是嗎?希望如此…」玄陽帝點點頭,又讓魏葵再多派人注意天牢里的情況,當然,他也不介意讓那孩子的病情,再加重一些。

明白玄陽帝的意思,魏葵心裡也有了打算。

……

又過了幾日。

夜夕顏看著外面難得的晴天,便是讓冬梅與靈兒,扶著她出去走走,當走到花園時,兩個下人的低語聲,卻讓她的臉色慘白。

「你聽說沒有,昨夜那夜王爺唯一的小世子,在牢里病死了。」

「可不是嗎?聽說那孩子不過是五六歲的樣子,死的時候…小臉白的…」

……

「要我說,這也是活該,誰讓夜王爺有謀反之心呢,還是陛下仁慈,聽說昨夜知道小世子不好以後,陛下還派了太醫過去,結果,還是沒有用。」

夜夕顏用力的抓著冬梅的手臂,眼前都是一片模糊,而身側的兩人,更是焦急的跺腳。

「太子妃,你別信他們的話,我去把那幾個人抓回來,再好好的問問。」靈兒紅著眼,看著已經走遠的幾個人。

「白雀呢…白雀在哪裡?」夜夕顏的聲音都在打顫,若不是扶著冬梅,只怕這會…人都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看著情況不好,暗處的白雀只得走了出來,面上有過為難,最後還是說了句,「太子妃,請節哀順變!」

夜夕顏身形一晃,一旁的靈兒,更是急忙去扶她的另一隻手,在兩人的攙扶下,夜夕顏直接的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太子呢?你去把太子找回來……」

夜夕顏喃喃的的說著,這是白雀第一次看見她這麼柔弱,柔弱到彷彿一陣風,就可以給她吹倒,但是想到主子的吩咐,便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怎麼?難道是我已經吩咐不了你了嗎?」夜夕顏冷眼看著面前的白雀,放在石桌上的素指,也是不可遏制的顫抖。

「太子妃,請節哀順變!」

白雀反覆不過就是這句話,然,這話就像是再戳心一樣,夜夕顏揪著自己的前襟,痛的彷彿都說不出話來。

「太子妃,冬梅去找太子,你別難過,冬梅一定會去把太子找過來。」

見不得太子妃這樣,素來都是冷靜的冬梅,這會也是失控的說著,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小世子竟然會死在牢里。

夜夕顏沒有攔著冬梅,只是將頭趴在桌上,一陣壓抑的低泣聲,在寂靜的花園裡,顯得尤為的清晰。

站著的白雀,眉頭皺的很深,袖中的大手,也用力的剋制,不停的想著她是太子妃,是主子的女人,有些事情,輪不到他來勸慰。

……

慌忙走出的冬梅,一個轉彎就看見正走過來的身影,深呼一口氣以後,無謂的迎了上去。

「太子…你能聽奴婢一句話嗎?」

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北冥羿面具下的唇角微抿,雖是著急,但還是停住了腳步。

「奴婢想說,若是太子真的想辜負太子妃,那也請實話實說,而不是讓太子妃對太子,仍保希望…」

說到這裡,感覺到北冥羿越來越重的戾氣,冬梅也是豁出去了。

「那日太子與奴婢說的話,奴婢一直記在心裡,但是有句話奴婢,也想說,若是太子真的讓太子妃傷心了,奴婢就是舍掉這條命,也一定會為太子妃討個公道!」

北冥羿看著面前站的筆直的冬梅,黑眸中一片高深莫測,沒有說什麼,只是,直接越過冬梅的身旁,朝著花園走去。

看著涼亭內坐著的人,北冥羿還沒有走進,就能聽見那一聲聲的壓抑,眼眸變得通紅,抬步就走了過去。

白雀看見來人,立馬是規矩的隱於暗處,而站在夜夕顏身旁的靈兒,卻是一臉的防備。

以往,她都會想,太子對太子妃的好,可是這次小世子的死,突然,讓靈兒隱約的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次夜王府的入獄,太子會不會不僅沒有幫忙,反而動了手腳。

畢竟,現在玄陽帝的寵妃是太子的人,太子的實力,更是不用多說,那麼夜王府怎會入獄,小世子又怎會突然死去。

……

「北冥羿,我的辰弟,到底是怎麼了?」夜夕顏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北冥羿,語氣中都是脆弱。

聽著這話,北冥羿的臉上白了幾分,唇角微動,卻是半點都發不出聲音。

夜夕顏看他不說,便是直接的站起身,「沒事,你不說,那我就自己親自去牢里問問,問問他們,為什麼我好好的辰弟,會死在那裡!」

看著她這樣的失控,北冥羿下意識就是將她攔住,然後低著頭說,「夫人,夜王爺所犯是謀反之罪,你不能去牢里。」

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話,夜夕顏不可思議的轉過身,指著北冥羿問道,「你是說我不能去?」

「來人,太子妃現在身體不適,帶太子妃回房裡休息。」

北冥羿背過身子,身後跟著的侍從,直接的走向夜夕顏,還沒等走進,就被靈兒給攔住了,夜夕顏的幽幽的聲音,透過人牆。

「不必勞煩太子,我自己走。」

扶著一旁的靈兒,還有趕回來的冬梅,夜夕顏一步步的離開,那背影,帶著倔強,更有心酸。

北冥羿的眼眶發紅,縱然對現在這一幕早有準備,可是這會看著夜夕顏的背影,他還是如遭雷擊,心如針扎,無法呼吸。

「太子,你怎麼了?」

北冥羿險些倒了下去,一旁若風更是有些不放心的開口。

「沒事,去書房,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撐穩身形,北冥羿垂下眼眸的說道。

……

花園的一處拐角,看著人都已經走光了,才慢慢的走了出來,然後,又是直接的轉身離開。

玄陽帝站在窗前,聽著暗衛的稟報,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看樣子太子,是真的已經看清孰輕孰重了。

「陛下,屬下臨走的時候,還聽說,太子妃派人去牢里了。」

「是嗎?還真是沒看出來,沒了太子的幫忙,太子妃還依然有不少的法子,既然,這樣那就更留不得了。」

玄陽帝低低的說著,後來便沒再開口。

……

夜夕顏是真的有派人去打聽,不過,卻沒有料到,最後得來的卻是夜王爺與夜王妃,因為受不了愛子的病逝,所以在牢中雙雙自盡而亡。

就連屍首,都是牢頭當夜檢查后,報給玄陽帝的,念及夜王爺之前對朝陽的貢獻,,所以玄陽帝批准厚葬,就連之前被關的夜王府中的其他人,也都被赦免出獄。

不少人都在說著玄陽帝的仁慈,還有不少人則在心裡想著,夜王府現在已經無主了,就算放出來,也掀不起大浪,難怪陛下會這麼放心。

不管因為什麼,太子府里卻是一直沉寂不已。

……

聽聞太子妃自從知道,夜王爺與夜王妃的死訊,就一直沒有出過房門。

聽聞太子經常會在太子妃門前等著,但是太子妃身邊的侍女,卻一直攔著不讓進。

不少人都在說太子妃也是個傻的,現如今已經沒了夜王府的庇佑,若是再不抓牢太子,就算太子妃肚裡有個孩子,又有什麼用。

可沒過多久,又有不少的事情爆出來,聽說太子妃,性情暴虐無常,曾親手逼死過自己的嬸娘,後面還因為飯菜的口味不合,將煮飯的廚娘直接杖斃。

就連,那位最近頗受人尊敬的南疆聖女,之前也因為太子妃好妒,而被推下台階,導致手臂與腳踝骨折。

一時之間,因為這些流言,朝陽上下,紛紛對於太子妃有了不少的不滿,更有讀書之人,將其所為…編入歌詞,就連三歲的兒童,都能唱出關於太子妃的惡行。

至此,朝陽的百姓,早就已經忘記,他們口中惡貫滿盈的太子妃,曾是朝陽人人驚羨的第一美人。

……

是夜,北冥羿看著眼前,已經燭火盡熄的房間,抬步走了過去,可是門口卻坐著一臉防備的靈兒。

看著北冥羿過來,靈兒未做反應的就攔在他的面前,因這段時間的事情,她的雙目通紅,更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人,恨不能咬上去。

靈兒想,她之前怎麼就沒有看出北冥羿的涼薄,之前怎麼就沒有看出他的虛情假意,若是早些看清,那麼就可以護在太子妃面前,讓其少受一點傷害。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擋在太子的面前。」

一旁的若風冷斥一聲。

這一聲太子,讓靈兒的眼眸微頓,將眼中的不敬藏了起來。

「奴婢,不是想要攔著太子,關鍵是太子妃這段時間,因為孕事,所以身子不爽,現在太子進去了,只會打擾太子妃。」

「你的意思是,我進去了,太子妃就會休息不好?」北冥羿微微挑眉,那雙黑眸中的戾氣,讓靈兒一時之間不敢直視。

北冥羿抱著手臂的等著,似乎再等著靈兒一個更好的說辭,可是等了許久,卻不見聲音,薄唇吐著冷嘲。

「既然,不說話,那就說明不是了,靈兒你別忘了,我是太子,裡面的是太子妃,我如何不能進去!」

陰狠的聲音劃破黑夜,靈兒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太子,上次見到…好像還是他與太子妃,未有成婚之前,心裡忍不住的譏笑,人心真是善變!

看著仍舊擋在他面前的靈兒,北冥羿突然就沒有了耐心,袖中的大手剛想動一下,裡面的燈卻亮了。

「靈兒,不必攔著了,讓他進來,另外你去睡吧,明早再過來侍候。」

幽深且淡漠的聲音,從房門裡面偷出來,靈兒咬著唇角,還沒等再說點什麼,裡面又是一聲。

「怎麼?靈兒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因這是這段日子,太子妃唯一的一次開口,靈兒跺跺腳,便是給北冥羿讓了一條道,但是人卻沒有走,只是靠在不遠處的牆上。

眼眸更是死死地盯著那道開而又合的房門。

北冥羿對上坐在桌邊的夜夕顏,好像又瘦了,除了又凸起的小腹。

眼神更是出奇的沉寂,讓他心裡莫名的開始發慌。

「父王與額娘的屍首已經葬好了嗎?」夜夕顏淡淡的開口,聲音極輕,卻像是重重的敲在北冥羿的心頭。

他知道在夜王府出事以後,他和顏兒的中間就已經開始了岌岌可危,而夜夕辰的死,更是打破了那種看似的平靜,再到後面夜王爺夫婦的死。

每一樣都在告訴他,他與她已經漸行漸遠。

這段時間,他每時每刻都在想過來,可是又不敢過來,現在過來了,又開始害怕她的問題。

「怎麼?是又出了什麼事情嗎?」夜夕顏像是不解的問著,像是絲毫沒有看出北冥羿眼中的害怕。

「沒有,葬禮辦的極為奢華,辰弟的屍首也被一同葬下。」北冥羿將這話,說完,好像是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北冥羿終究是撐不住,雙手扶著桌面,看著那張,讓他想著就心口發疼的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目光執拗。

「顏兒,你說過的…你說過的!你說過,你會相信我的!」

反覆的說著這句,不知道是在索要答案,還是在強調什麼,看著他這樣,北冥羿微微的蹙著眉頭,本欲抬起的手,還是放了下去。

「是啊,我說過會相信你的…我一直都記著。」

緩緩的閉上眼,夜夕顏沒有再看趴在桌上的北冥羿,就連被他抱到床上的時候,夜夕顏都一直沒有出過聲音。

這一夜,註定就不會相安無事,當夜夕顏看著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時,心裡莫名的發緊,聲音中都是哀泣。

「我現在只剩下他了。」

北冥羿的目光隱忍著說不出的痛意,眼眸也越發的冰冷,像是在極力的剋制著害怕,一遍又一遍的說道。

「你還有我的。」

夜夕顏的目光,再觸及他通紅的眼眸時,微微一愣,偏過頭,嘴裡卻是再清晰不過的話語,「可是你…我已經要不起了。」

握著夜夕顏肩膀的大手,一點點的用力,聲音更是透著乞求,「你要的起的,我就在這裡,只有你能要的!」

揮手,用力的將北冥羿的手指扒開,夜夕顏閉上眼眸,不肯再看他。

「北冥羿,我如今是朝陽人人唾棄的女子,你…我真的要不起。」

早已拿開面具的臉上慘白,都能看清額上的青筋,紅唇妖冶惑人,讓人忍不住的想要疼惜,可是被禁錮的夜夕顏,依舊沒有睜開眼眸。

「北冥羿,就這樣不好嗎?讓我安安靜靜的呆著,別讓我恨你好嗎?」

北冥羿將她的下巴轉過來,直視著那雙閉著的眼眸,聲音沙啞,「顏兒,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

聽著北冥羿這句話,夜夕顏垂著的手,微微攥起,像是擔心被他看出什麼,只是輕聲的說著,「北冥羿,你再害怕我知道什麼呢?是再怕我知道…那個七世的詛咒嗎?」

身形微怔,北冥羿倒是沒了剛才的驚慌,原來顏兒是知道了這個,難怪,這一次夜王府的事情,她會…

俯下身,有些霸道的咬著身,下人的唇角,「顏兒,竟是這麼不相信我嗎?你該知道的,我就是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的。」

像是擔心夜夕顏,還是不相信,北冥羿又加了一句,「不管什麼情況,我都不會傷害你,我會讓你好好的。」

夜夕顏的呼吸一緊,下一秒…看著他俯下的身子,偏過頭,微涼的薄唇就落在了雪白的頸上。

……

燭光下,北冥羿看著她絕美的側臉,北冥羿的心跳,都開始加速起來,他有多久沒有碰過她。

空氣中,彼此的呼吸聲,都漸漸的加重,其實夜夕顏是有理智的,可是每次想要拒絕的時候,北冥羿總能在她身上再添上一把火。

觸感彷彿在這黑夜裡,被無形的放大,突然,感覺到小腹里的異樣,夜夕顏又陡然清醒過來,伸出手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北冥羿看著夜夕顏眼中的變化,像是懲罰一般的撕咬著。

忽明忽暗的燭光,透過床幔一點點的照進來,北冥羿終究是忍不住了,他對她從來就辦法克,制。

……

這一夜,紅燭一直燃到了天亮,等到夜夕顏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北冥羿的眼裡,已經沒有了昨夜的迷亂,只是眼眸獃滯的看著窗外。

「夫人,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夜夕顏沒有去看面前的人,背過身子,沒有說話,空氣中的氣氛越發的緊張,北冥羿偏過頭,看著夜夕顏脖頸上愛昧的紅痕,想到昨夜發生的事情。

神色慘淡,雙手抱著頭,有種絕望在心裡蔓延,他好像離夫人越來越遠,他記不起來的事情太多,多到,他甚至不知道,昨夜是兩情相悅,還是強行佔有。

嘴角有著苦澀,夫人怕是不願意的吧,又怎麼會願意,這次的夜王府的事情,就像是打在他的心裡,讓他心裡片刻都安靜不下來,心慌到害怕!

站起身,沒敢再去看床上的人一眼,拿起桌上的面具,便腳步蹣跚的走了出去。

感覺到房間里又安靜下來,夜夕顏抱著膝蓋,望著頭頂上的床幔,為何她想要的幸福,那麼簡單,卻又那麼難得。

……

朝堂上玄陽帝,看著手裡上的奏摺,然後,又望了一眼北冥羿站的位置,今日朝堂中,任誰都能看出,太子的不悅與心不在焉。

想到暗衛的稟報,聽說昨夜他是在太子妃房裡的,拿著奏摺的手一僵,看來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太子,你對此事怎麼看?」

北冥羿抬眸看了一眼玄陽帝,半響都沒有說話,就在眾人以為…太子方才是在神遊,沒有聽清楚問題時,他卻開口了。

「父皇,兒臣與太子妃感情甚篤,所以不願休妻!」

朝堂中的大臣,聽言都是倒抽一口冷氣,要知道最近也不知道是誰放出的風聲,現在的太子妃,已然是朝陽最大的惡婦,所以,今日才會有這麼多的大臣,聯名上書。

結果,竟是只換來一句,太子與太子妃感情甚篤,可是之前夜王府的事情,並沒有見到太子怎麼說話,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哦?可是太子……也要為朝陽想想,依照太子妃現在的品行,實在難以擔當太子妃之銜。」

玄陽帝挑眉的說道,語氣中的威嚴,讓不少大臣都直接將頭低下。

「兒臣懇請父皇,兒臣不願休妻。」

北冥就像是聽不懂玄陽帝話中的意思,這一次是不歡而散下朝,任誰都沒有想到,太子竟然會如此義正言辭。

許多在看著太子去乾坤殿時,都在想著,夜王府都已經沒了,此時太子又何必情深,倒不如依著陛下的意思休妻,重新選一位合適的太子妃。

……

「太子,朕一直以為,你該是明白朕的一片苦心。」玄陽帝站在北冥羿的面前說著,一雙眼眸,更是一刻不停的在其身上巡視。

可是對方,,卻是絲毫都沒有服軟的意思,哪怕他正跪在自己面前,玄陽帝依舊感覺,氣勢上,北冥羿要更勝一籌,眼底不禁有些陰鬱。

「父皇,兒臣真的不想在此刻休妻,太子妃現如今還有身孕,若是…兒臣此刻休妻,豈不是要擔上拋棄妻子的罵名。」

北冥羿的聲音低沉,對上玄陽帝探視的目光,又是繼續的說著,「而且,兒臣今日若真的依父皇所言,答應將太子妃休棄,那麼也會有損父皇的英明。」

「是嗎?太子真的是這麼想的?」玄陽帝想到,今日太子在朝中的狀態,有些不信。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若是兒臣真的是因為捨不得太子妃,那麼也不會任由京城的流言,肆意的傳播。」

提到這件事,玄陽帝的面上,隱約有些不自在,但是,終究也是信了北冥羿的話,再囑咐兩句以後,才讓北冥羿下去了。

……

剛一走出的北冥羿,正巧遇見了走過來的皇后,依照禮數,北冥羿本應該行禮才是,可是此時的他,心口堵著煩悶,便是一刻也不想停。

「太子,這是準備去哪裡啊?竟是這麼著急…」

皇后停下來,在北冥羿想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父皇讓兒臣處理一些事情,兒臣現下正準備過去,母后這是準備去找父皇?」

皇后看著面前眼眸妖冶的北冥羿,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她竟會輸在…這麼一個毀了容貌的人手上。

想到如今策兒的卧病在床,心裡就不斷的嘔著血,咬著牙的說道。

「是嗎?那本宮真是要好好的恭喜太子了,竟是這麼的受陛下的恩寵,就連夜王府謀反之事,都沒有影響到太子的地位。」

……

說道這裡,皇后看著北冥羿有些發冷的眸子,心裡反倒暢快起來,紅唇勾起。

「不過,想想那夜王府,還真是可憐啊,就那麼一家都死在了牢里,不對,夜王府還有太子妃呢,唉,想想太子妃…才是最可憐的,現在沒了雙親,弟弟也都夭折了。」

站在原地的北冥羿沒有出聲,看著皇后的視線越髮帶有深意,最後,嘴角也是勾起一抹弧度。

「等到兒臣回去,定然會將母皇的疼惜,轉達給夫人聽,不過,兒臣聽說…睿王爺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態,可是不好,母后雖然是六宮之主,諸事繁忙,可是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親子。」

皇后本就是聽說北冥羿,今日到陛下這裡了,所以才特意趕過來說這些,誰曾想,她沒有看見對方變臉,倒是自己被氣的不輕。

策兒這段時間的精神的確不好,這也要怪那個濺人,都已經坐在人彘了,竟還是不安生,就因為她上次咬了策兒,才導致這段時間策兒的精神不穩。

不去管皇后的眼裡的陰森,北冥羿直接離開,看著她的背影,皇后袖中的甲套全部斷裂,面上都是陰毒。

……

自從那晚北冥羿過來,靈兒與冬梅,再也不輪換休息了,都是直接的守在太子妃的門前,好在這幾日太子倒是沒有過來。

唯一奇怪的是,太子妃的院子里,多出了好多的侍衛,就像是在監視一般,想到這裡,兩人心裡都有一股無名的火,可是又不能發出來。

「靈兒,我都說了好多次了,你們不用在門口守著,若是再不聽話,你們以後就不用再跟著我了。」

夜夕顏看著兩人眼底的發青,蹙著眉頭的說道。

兩人同一時間的點頭答應,但是心裡都是想著,今晚要找個隱秘點的角落守著。

夜夕顏哪裡會不知道兩人的想法,心底暗自搖頭,想到後面的事情,手指微頓。

「今日太子若是回府了,你們就讓他過來吧。」

以為聽錯的兩人,面面相噓,她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太子妃,竟然還要見太子,雖是知道,有些事情,再多怪罪也回不去。

可是想到夜王府的慘案,冬梅還是忍不住的開了口。

「太子妃,你別做傻事…」

這會兩人緩過來,都是只有一個念頭,會不會太子妃因為夜王府的事情,所以才想見太子,那麼依照太子妃,之前睚眥必報的性子,會不會做出什麼。

看著兩人一臉緊張的樣子,夜夕顏搖搖頭,輕聲的說著。

「放心吧,我還要看著孩子出世,怎麼會做傻事,只是在這府中,我實在難以靜下心,所以,想去寺廟中清修一段時間。」

聽著太子妃想要出府,兩人心裡也是有了想法,這個時候出府,無疑不是一件好事,自從夜王府出世,他們連香都沒有來得及上過。

這次出府,也好完成這個念想,可是這會的太子妃的平靜,卻也讓兩人心裡泛著詭異,但是又轉念想想,太子妃現在的狀態也好。

這樣逝去的人,才能放心。

……

想到這裡,兩人便是在北冥羿一回府,就去通報了,因掩藏不住心裡的恨意,所以,北冥羿一走進屋裡,兩人便退下到門外站著。

「夫人…」

北冥羿喃喃的低語,眼眶裡都是血絲,一看便知道,這段時間…應是沒有好好睡過。

夜夕顏終於是抬眸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的北冥羿。

「嗯,我想明日去雲若寺。」

她心頭有著絲絲的難受,可是想到現在的事情,已經沒了退路,眼裡又是一片的淡漠。

收斂了心神的夜夕顏,一直緊緊的看著北冥羿,似乎在等著他的答案。

北冥羿知道她在等,耳邊又響起……她曾經說過的相信,便是點點頭。

「那我們明日就去,我一會就去安排,這樣也可以少些吵鬧。」

想到如今京城中的流言,夜夕顏也能想到,北冥羿說的提前安排是指的什麼。

房間內又安靜下來,北冥羿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心頭有著苦澀。

「今天,留在這裡用膳吧。」

夜夕顏微嘆一聲,聽者卻是欣喜如狂。

看著如今在一起用餐,都能讓他開心成這樣,夜夕顏莫名的鼻子一酸。

北冥羿,你說…我到底還能愛你多久。

我彷彿已經能看見自己的命數,註定是不得善終。

而你,風頭正盛,本該上一世就擁有一切,我又怎麼能繼續的絆住你的腳步。

……

夕陽落下,房間裡面仍舊是安靜,可是北冥羿褪去面具的臉上,卻滿是討好的意味。

這讓夜夕顏想到了一年多以前,他也曾經這樣討好的看著她,張著漂亮的唇角,囁嚅的喊著漂亮姐姐。

眼神微晃,腦里竟是關於這人的一切,有淡漠的,有傻氣的,有冷厲的,有粘人,總之都是他。

驀然回首,夜夕顏才恍然的發現,她與北冥羿之間……竟有了這麼多的回憶。

北冥羿,你說若是我們那一夜,沒有在別院碰見,很多事情會不會都不相同。

低下頭,夜夕顏終究…還是沒有將這句話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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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二嫁,暴君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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