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大結局,壹(萬更)

第206章 大結局,壹(萬更)

第206章大結局,壹(萬更)

那些對於北冥羿,完全陌生的記憶,明明就應該沒有任何的畫面,可,偏生冬梅的話,就讓他沉浸其中,素來堅韌的意志力,此刻,也變得脆弱不堪。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冬梅口中的自己有多麼愛夜夕顏,可是越是這樣,北冥羿就越有了害怕。

下一刻,冬梅的話音尖銳起來。

……

「可是,你知道嗎?太子可真是心狠,他竟然會為了,一個南異月,而對我出言警告,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定是要……辜負太子妃了,果然…」

冬梅說道這裡的時候,北冥羿的眼裡,都有了驚恐,想要直接打斷她,只想讓記憶……停在那些美好之中。

可是冬梅,卻像是被惡靈……附身一般,那晚……她分明就命懸一線,根本就不在場,卻是將那血腥的場景,描繪的一筆不差。

……

看著北冥羿與若風,離開的背影,冬梅握在手心裡的糕點,瞬間就成了粉末,可她臉上,卻滿是笑意,嘴裡喃喃的說道。

「太子妃,你看看,我原想著,見到這人……就應該想著,怎麼去給你報仇,現在不用了,我不過就是將,你們那些過往……說了出來,他就已經成了,這般的模樣。」

……

靠在牆角的北冥羿,身體慢慢的滑落,若風只能筆直的站在那裡,看著主子的肩膀不停聳動,空氣之中,還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若風知道,那是主子的舊傷,又裂開了,朝陽誰都知道,主子親手將那女人,刨腹取子,可誰又知道,主子曾經用…同樣的一把匕首,差點將自己的心,都挖出來了。

那一次,他真的以為主子會死,結果,主子竟是連太醫都沒有宣,固執的待在屋裡,後來,那處的傷口,就一直沒怎麼好過,這件事,更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所以,若風從那時候就知道,主子走不出去,縱然過了這麼久,還是走不出去,那個女人,一直都是主子的心頭痛。

……

當南異月,知道北冥羿去了,冬梅那裡后,氣的將殿內,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嬌美的面上更是一片扭曲的猙獰,分外的怖人。

北冥羿去那裡的原因,她一猜就知道,只是,南異月沒有想到的是,北冥羿沒了記憶,又有了一顆愛她的心,卻依舊可以,對那個女人……戀戀不捨。

「南姑娘,現在要傳膳嗎?」一旁的一名宮女,有些害怕的開口,她從南異月進宮以來,就一直跟著她。

剛開始,她一直以為她是跟了一個好主子,可是時間越久,她就越發的害怕,南姑娘的性子,真是反覆的厲害,手段也是嚇人,她就曾經看見,南姑娘將一個小宮女的手指,全部切了下來。

原因,卻只是因為……她在給南姑娘梳發的時候,手重了一些。

「現在傳什麼膳,你看不出來……我現在的心情不好嗎?」南異月走近眯著眼的說道。

……

看到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害怕時,南異月心裡,才有了一種出奇的快感,坐到椅凳上,眼神狠辣的盯著某處。

她想,若是那北冥羿,真的準備一直這樣,那麼她不介意,按照那人的吩咐,將他腦中的蠱蟲取出來,這樣以來,她就再也不用…等著他來愛。

兩年的時間,足以讓南異月,真正看明白,或許她終其一生,那北冥羿,都不願意與她親近,那她又何必,自討苦吃。

更何況將蠱蟲,取出來的話,南異月也可以看看……北冥羿的痛苦,他不是愛那個女人嗎?若是知道這一切以後,會不會肝腸寸斷,紅潤的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弧度。

……

今日一早,看著景陽帝還沒有上朝,朝中的大臣,礙著北冥羿狠厲的手段,都不敢隨意議論,身子站的筆直,就像是他在上朝一般。

不少的大臣甚至想,若是今日陛下還沒來,一會應該……也就可以散了。

結果,卻是出人意料,已經三日……未上早朝的北冥羿,卻是一步步的走進了,朝堂之上,因帶著面具,也讓人看不出,有什麼不適,只是那雙眼眸,依舊是淡漠到了極致。

眾人慌忙行禮,而沐青城在看見,北冥羿的時候,眼裡出現了一絲疑惑,他到底是怎麼了?他總覺得今日的北冥羿很奇怪,每一步都帶著沉重。

北冥羿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眾人,眼裡有片刻的恍惚,他現在坐擁……這些,是為了什麼呢?

北冥羿嘴角掛著冷嘲的,讓大臣們都起來。

因為景陽帝,有三日未早朝的緣故,所以,今日列出來的大臣,也不少,無非都是圍繞著朝中的事情。

等到下朝以後,沐青城與北冥祁,都被留了下來,兩人總覺得,他是有事情要說,可是真正知道……是什麼事情的時候,還是讓兩人,大驚失色。

……

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兩人才從御書房裡出來,臉色沉重。

「你說,北冥羿該不會真的準備這樣吧?」北冥祁皺著眉頭的開口,十分的傷腦筋,只覺得他的那個打算,太過的冒險。

沐青城沒有北冥祁的這麼多質疑,那人的性子,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既然說了會做,那麼必然就會做,心中更是嘆了一口氣,那人或許,也是在自我懲罰。

彷彿是知道了,沐青城的答案,北冥祁也沒有再吭聲,只是兩人相視的眼中,都是化不開的愁思,看來朝陽又要變天了。

……

而御書房內,看著沐青城與北冥祁離開后,若風才走了過去,看著主人,越發消瘦的身子,就連臉色,都更加的蒼白,可是整個人,還是像個妖精一般,惑人心弦。

「讓南異月過來吧……」

其實,若風張著嘴巴,想說些什麼,可是,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主子做了這麼多,竟是因為……這裡面有了這麼的陰謀,而且自己曾經,也做了很多不利於主子的事情。

想到這些,若風就趕緊轉身去找南異月,他總要和主子,一起去解決。

……

看著過來傳話的若風,南異月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不過,卻是一點都不急,還讓身後的宮女,給她認真的挽發,中間有些不滿意,便是拆開,重新梳理,然後,又換了一件綉著暗花的紅色衣裙。

若風就站在門口,看著南異月的目光,也越發的帶著不屑,這樣的女人,最後,就算主子不說,他也定要,將其千刀萬剮。

「若風公公,我們走吧。」已經裝扮好的南異月,一臉的自信,那精緻的妝容,讓人絲毫看不出來,那張臉上,竟是帶著一層人皮面具。

若風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冷笑的跟在了後面。

等南異月走到了,御書房以後,若風便是從外面將房門緊閉,偌大的宮殿,只有北冥羿與南異月兩人。

現在的北冥羿,面上沒有戴著面具,只是隨意的披著……一件白色的衣衫,挺拔的身子,靠在內殿的軟榻上,青絲散落在肩上,精緻的面容,像只惑人的妖精。

南異月原本升起的一些想法,突然就沒了,眼中都是……顯而易見的愛慕,若是這個男人……願意愛她。

那麼南異月,寧願背棄大祭司的命令,也不會將那蠱蟲……從這人的身上取出來。

……

像是看出了,南異月眼中的心思,北冥羿的淡漠寒涼的眼眸,越發的幽深。

「南異月,我想問你要一件東西。」

南異月?這個稱呼,讓南異月一愣,眼中的愛慕慢慢的褪盡,換上了滿心的忌憚,她早就想到了,這人昨日去見冬梅,定是已然知道了什麼。

呵呵…那些過往,他身邊的若風也知道了,所以南異月一直以為,他不知道,是不想知道,也永遠都不會想知道,因為,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而且還是被他親手的刨腹,一屍兩命!

「我想……要回我的那些記憶。」

北冥羿說完,腦中又想起了,冬梅說的那些過往,心頭一痛,可是,也升起了一抹熟悉的害怕,也就是因為這害怕,北冥羿才會到現在開口。

「哪怕……那些記憶對你來說,足以致命,你也想要?」南異月塗著紅寇的手指,下意識就是握在了一起。

「要。」

南異月手指鬆開,眼中的表情,扭曲到了極點,直接的朝著,北冥羿走了過去。

既然,他自己都說了……想要,她又何必攔著,反正等到將這件事,完成了,等著她的……依舊是錦繡前程,她才不屑對著一個得不到的男人,費盡心機。

「你要怎麼做?」北冥羿淡淡的問出口,他很好奇,到底是怎麼做的,才能將他的記憶……全部都挖走,一點都沒有剩下,哪怕他再努力的回憶,都想不起來。

南異月笑了,手指本想點在北冥羿的胸膛,可卻被他一把扯過去,喉嚨也被緊緊的扼住,力氣大到,南異月以為,她會立馬的死去。

巨大的恐懼,瞬間就讓南異月……害怕起來,她甚至在想,若是一會……這個男人恢復了記憶,可是。大祭司沒有過來……該怎麼辦。

這個……北冥羿,會不會直接把她撕碎。

「北冥羿,若是你想要恢復記憶,就一定要由我,將你心口的蠱蟲取出來。」南異月臉色通紅的說道,感覺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北冥羿抓著南異月的手,直接放開,目光陰厲的掃過她,薄唇輕啟,「那……一會,別用你的臟手碰我。」

南異月氣的發抖,看著北冥羿將他的衣襟,自行的解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日,這個男人,會因為這個原因,才在她面前脫衣,強大的羞辱感……直襲心臟。

好,他要記憶,那她就給他一個,完整的記憶。

蹲下身子,看著那副健壯的上身,南異月還是忍不住的心悸,身子也有了熱意,更是湧出了一股渴望,可是,當視線在落在,北冥羿心口上的……那道傷疤時,她險些將手中的匕首,直接扔了出去。

雖然,這傷疤還滲著少許的鮮血,然,她還是一樣看出……這是舊傷,手指差點就忍不住的覆了上去,耳邊卻傳來北冥羿,幽幽的聲音。

「難怪,我之前就在想,為什麼……我會覺得這顆心可恨,原是因為……裡面有條噁心的蟲子。」

覺得心可恨?南異月定定的看著,北冥羿的傷口,能看出來,這人當時,定是想將這顆心,直接的挖出來的。

南異月再想到這傷口,來的時間,她忍不住的就笑了起來。

那笑意,陰森無比,嘴角更是用力的勾起來,「你這傷疤太厚了,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蠱蟲在哪裡?」

話落,北冥羿一聲不吭,只是掏出懷裡,一直帶著的那把匕首,直接將那心口上的傷疤揭去,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修長的手上,青筋凸起。

南異月其實不過,就是一句戲言,她沒想到北冥羿,竟是對自己都這麼狠,握著匕首的手指,有些發顫。

有些驚懼的南異月,也不再耽擱時間,只想著快點結束離開,輕輕的在自己的指尖上一劃,將一滴鮮血,便直接的滴在了,那塊血肉模糊的地方。

其實,這次的蠱蟲並不難取,只需要用她的血,將那心頭蠱引出來,不過,過程中……身中蠱蟲的人,會生不如死。

因為蠱蟲,是一點點的爬出來,會從他心臟的每個位置,遊走一遍,途中更是會吸食心尖血,雖不足以致命,可卻能叫人……痛不欲生。

……

北冥羿用力的剋制,不去想南異月滴在他身上的那血,有多麼的骯髒,骯髒到……他甚至慶幸,竟然可以這麼痛,痛到他……可以短暫忽略,那種噁心的觸感。

大手用力的握緊床榻,雙眸像是沒了聚點,隱約的想著,那一夜,他的顏兒,是不是也這樣痛,瞳孔一緊,隨後,又慢慢的放鬆,北冥羿覺得,夜夕顏定是要比他痛。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北冥羿露出的皮膚,每一處,都有青筋交織,雙眸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

南異月就這樣看著,詭異的有種暢快,這人既然不能愛著她,那她就要讓他這樣的痛苦,她現在恨不得,北冥羿身上的痛楚……都可以在百倍的增加。

最後,看著已經爬出來的蠱蟲,南異月小心的夾了起來,現在她體內的蠱,還沒有取出來,若是這隻蠱蟲,現在就死了,那她也就活不成,所以自當要小心。

將蠱蟲收好,南異月的視線落在,已然暈過去的北冥羿,神情複雜,上一次,種蠱之時,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將這蠱蟲取出來。

……

結果,竟是這麼快,就拿了出來,感覺到殿內……又多了一個人影,南異月趕緊的彎下腰,「父親,我已經將那蠱蟲取出來了。」

大祭司將那兜帽去了,那張詭異的臉,又露了出來,而且南異月更是發現,今日他臉上的黑色曼陀羅,似乎格外的活躍。

活躍到,南異月都有種錯覺,那些花……會將這大祭司的臉,全部吞沒,就連那一朵,唯一沒有……花開的花苞,都有綻放的意思。

「是嗎?那麼時間,還真是正好。」大祭司的嗓音低沉,裡面還夾雜著陰氣。

緩步走近床榻,視線在落到,那胸口上的血肉模糊時,面上的表情,陡然一變,那樣子就像是,心愛的東西,被弄壞了一樣。

「這是你弄的?」

話里的森意,南異月一聽就能聽出來,慌忙是直接的擺擺手,口吃都有些不伶俐,「沒有,我沒有做過這些,這是他自己弄的。」

……

可,大祭司的面上,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是盯著南異月緩緩的開口,「我現在留下你……已經沒了作用。」

南異月不停的後退,雙腿就是僵住一樣,只能牽強的笑著,「父親,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求你留我一條性命。」

「哈哈哈…可是,你本來就已經活不成了,你不知道,你最多還有三日,就會死於非命嗎?」

「什麼意思?怎麼會死於非命,我明明才要開始我的富貴人生。」

大祭司聽著這些話,目光越發……就像是在打量一個傻子。

「白若溪,你用…你這一世的死於非命,還有後面的永世的不幸,才換來的逆天改命,或者,應該這麼說,你其實早就該死了,是因為我想留著你的命,所以,你才多活這麼久,而從現在開始,你就要為你多活的每日,付出代價。」

南異月癱軟在地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頭腦里更是一片混沌,就連大祭司走過來,她都沒有感覺到。

身子被重力創擊,精心穿戴過的身體,一瞬間就變的粉碎,那雙唯一殘存的雙眼,跌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后,便一直都是睜著。

那眼睛,看著那個大祭司,臉上的黑色曼陀羅,吐著血紅的花蕊,看著地上,那一灘灘的肉泥。

最後還看見了,兩個一白一黑的影子,過來將她的魂魄帶走,聽著他們在討論,她一會……要下幾遍油鍋。

……

「啪嚓……」一聲,地上的那雙眼睛,直接的被大祭司踩碎。

推開窗戶,看著那夜空上懸挂的明月,快要到了正空,大祭司的面上,是從未有過的焦急,還有那種剋制不住的激動,就連斗篷中的身體,都在顫抖。

……

又過了一會,床榻上的人,有了動作,大祭司轉過身,嘴角勾著弧度,看著北冥羿,面上的撕裂般的痛楚。

北冥羿在那軟榻上坐了許久,只覺的心口的疼意,一波又一波,真相與回憶,竟然如此殘忍,他怎麼能忘了顏兒。

他怎麼能一次一次傷了她!

北冥羿強撐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那雙手,更是毫不顧惜的緊緊抓在那,鮮血淋漓的傷口上,似乎都想將那心……生生的挖出來。

大祭司看著他這個動作,袖中的手微動,原本正動著的北冥羿,突然,就停在了原地,那手更是半分,都動彈不了,直接的遠離那傷口。

「北冥羿,我知道……你現在恨不得去死,可是,你死了也沒有用,你就算是死了,夜夕顏還是不會原諒你。」大祭司直視著北冥羿面上,駭人的凄厲,語速盡量平穩的說道,將心中的貪婪掩飾住。

像是心死一般,北冥羿沒有說話,眼眸緊閉,那張臉上,竟是沒了任何的表情。

可是這……卻是大祭司,最想看見的,偏轉過頭,看著外面的那輪明月,幽幽的開口,「你該知道,我是可以逆天改命的。」

這樣充滿陰暗的聲音,在此時聽來,像是淬上了致命的誘惑,北冥羿睜開,悔痛交織的眼眸。

「我要怎麼做?」

……

「把你的命給我,夜夕顏已經死了,而你們之間的緣分,更是沒了,若是想再續前緣,那就只能……改下世的命,我可以讓你們下一世,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嗎?」北冥羿喃喃的低語,黯淡無光的眼裡,也像是有了一絲的光亮。

大祭司神情,都是詭異的蠱惑,「是啊,你可以和夜夕顏……白頭到老,只要,你把你的命給我,反正,你親手殺了……自己的妻兒,已無生的樂趣。」

「好,命給你。」北冥羿點點頭。

「那就用這把匕首……結束你這一世,你很快就可以……在下一世,與她相遇了。」大祭司將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然後遞過去,眼神之中……是已經藏不住的貪婪。

可,北冥羿就像是,沒有看見那眼中的貪婪,他眼前又是一陣恍惚,就像是看見了,他的顏兒,在向著他招手,大手用力,直接的刺中胸口。

肆意的鮮血,噴濺在他的妖冶的臉上,然後……北冥羿緩緩的合上了眼眸,拿著匕首的手,也是滑落下來。

「哈哈哈,我等了整整兩世,我終於是等到了,這副合適的身子,而且,還是有著永世帝命的命格!」

……

大祭司笑的肆無忌憚,看著窗外明月,已然快要到了當空,雙手都是帶著抖意,他先是走近北冥羿,用他流出的心頭血,下著血咒。

他要將……他與北冥羿的命格,與身體都徹底換了,沾染著鮮血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那最後一朵,未開的黑色曼陀羅。

只聽一聲悅耳的綻放聲,大祭司看著北冥羿的眼神,就越發的深沉,他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可是不行……他要一步步來。

下一秒,用著北冥羿,剛才用過的匕首,大祭司同樣是直插心臟,面上就像是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痛意,反而帶著一抹笑容。

過了片刻,殿內多了,一縷白色的幽魂,那長相俊朗帶著邪氣,是大祭司的模樣,唯一不同的是,他臉上沒有了,那些黑色曼陀羅。

那一縷幽魂,慢慢的飄到床榻之上,坐在閉著眼眸的北冥羿身上,然後,躺了下去。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祭司的臉上陡然不對,他竟然進不去,他的魂魄……竟然不能進到,北冥羿的身體里。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可怕的想法,湧入大祭司的腦里,下一刻,便見到,床榻上,原本躺著的人,支起了身子,像是能看見他一般的開口。

「怎麼?是不是很吃驚。」北冥羿捂著胸口,任由那鮮血不停的留下。

不會的,大祭司的眼裡,都是不敢相信,這人……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然後,魂魄離體,好讓他進去。

大祭司的視線,不停的掃在北冥羿的心口處,又笑了,他看出來了,這人活不了……多久了,他也不過就是需要,多等一會罷了。

……

「啪嗒」夜夕顏看著地上,碎了的茶盞,微微一愣,此刻的她,覺得心慌的厲害,她總覺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一點點的消失,心慌的厲害。

甚至,連放在桌上的素手,都在不停的顫抖,抬起美眸,看著突然出現的浮幽,眼眶都有些發酸。

「浮幽,你說……我現在為何……會這麼難過?」

浮幽看著問話的夜夕顏,幾乎快要透明的臉上,閃過憂色,她為什麼會這樣,答案,他隱約是知道的,但是卻不能告訴她。

這是他與那人的約定,他們都想要……夜夕顏好好的。

半響,夜夕顏沒有聽見,浮幽的答案,便是直接的走到了院子里,目光一直,看著一個方向,心跳如雷,袖中的手,也是用力的握起來。

紛飛的大雪,直接的飄落在……夜夕顏的肩頭,垂眸,她嘴角都是苦意,明明就不該再惦記那人,可是此時,她的心又亂了,甚至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實,她想開口問問浮幽,兩年前的那夜,到底是他救了她,還是那人,本就給她留了生機,可是手指,緩緩捲起來,張張嘴,卻又什麼都不敢問了。

或許是因為,那夜他的眼,太淡漠,所以她都不敢回憶。

或許是因為,那夜他的話,太傷人,所以她都不敢回想。

或許是因為,那夜他的刀,太冷,所以她都不敢看傷口。

……

浮幽就這樣……看著她站在雪地之中,他知道她看的位置是哪裡……綴著寒霜的睫毛,微眨,轉身走進房裡,再出來時,手上已經多了,一件粉色的披風。

稍稍靠近,便將披風,給夜夕顏蓋在肩頭,與其並排的站著,看著她沒有反應,也沒在意。

「你別想太多了,你現在的身子虛,不如往日,還是要多多注意。」

「好。」夜夕顏低下頭,這會的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也湧出了,細密的汗珠,她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我看你很喜歡那兩個孩子。」浮幽淡淡的開口。

知道浮幽說的是,大寶和小寶,夜夕顏也是點點頭,那兩個孩子,確實可愛,不僅僅是樣子,更是性格。

若是她的曦曦還在,會不會也可以,像他們一樣到處亂跑了。

浮幽看著,瞬間就安靜下來的夜夕顏,知道她想到了什麼,便是沒有開口,琉璃色的眼裡,快速的閃過什麼,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其實,那兩個孩子,在你昏迷的時候,就經常過去,我就感覺你會喜歡,所以,才沒有攔著。」

聽了浮幽的話,夜夕顏整理好情緒,才抬起頭,只是微紅的眼眶,還是泄露了,她剛才的心思。

「浮幽,其實我一直想說……謝謝你,謝謝你,替我安排好了親人,謝謝你,救了我,更謝謝你,這麼不顧一切的幫我。」

夜夕顏說的認真,每一個字,都帶著感激,她想,若是這一世,她真的虧欠了誰,,那就一定是浮幽。

若是,從前她還不懂浮幽的對她的感覺,那這兩年的陪伴,她也應該知道,即便她在沉睡,可是依舊能感覺到他的愛意。

想想,她與浮幽的初見,其實真的沒有什麼,可是這人,卻在後面的相伴中,毫無保留的護著自己。

這一切的一切,夜夕顏不是不懂,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她素來都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債,可於浮幽來說,她可能這一世,真的就……還不了了。

浮幽,你說為何,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可是好像……越欠你越多,更甚,我還有一種錯感,我還會繼續欠下去。

夜夕顏的這句謝謝,讓浮幽的眼裡,露出了一抹苦笑,隨後又是淡然,「這些本就是我該做的,我說過我要護著你,自然會做到。」

夜夕顏對上浮幽那雙,滿是誠摯的眼眸,一時之間……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夜深風大,本就伴著大雪,浮幽下意識,就替夜夕顏擋著,不過是一會的功夫,他身上已是白色的一片,與他原本的顏色,倒是相同。

「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夜夕顏輕聲的開口。

「嗯。」浮幽將夜夕顏,送進房裡,剛準備要走,卻被一雙素手拉住了。

「沒事,外間還有一張床,你就在這裡睡吧。」夜夕顏低垂著……眼眸說道。

……

外面的風雪,這麼大,浮幽的身體,又越來越虛弱,夜夕顏不知道,這段時間,他都是在哪裡,可她就是不放心。

浮幽微微頷首,便是走到外間的床上躺下,房間里靜的出奇,就連兩人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夜夕顏這會,眼角都有了濕意,甩甩頭,逼迫著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對於,那個人,那個地方,她現在都應該……不要再去想。

不然,以後她該怎麼,面對她的曦曦,夜夕顏想,不管那一夜的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她都做不出,心安理得的忘記,忘記那個,活生生被拿出來的曦曦。

她恐……這輩子都不能,再面對那人,所以……還是別再深究。

眼神有些獃滯,其實想想,他們真的不適合,兩個人,一開始都是……帶著目的接近,又一直都在陰謀,與黑暗中穿梭,這樣的他們,註定沒有結果。

一切,不過源自於他們的強求,只是他們,一開始都沒有想過,一切過往之後,剩下的……都只有遍體鱗傷!

哪怕曾經的他們,還想過,要相愛到白頭……

……

北冥羿看著,有著囂張笑意的大祭司,面上也是勾起了,一抹淺笑的開口,「你為什麼…會想要我的身體,難道就是因為,你的身體…就要得到報應了?」

最後一句話,雖然是反問,可是,在北冥羿的嘴裡,偏生,就帶著幾分的譏笑,那樣,子就像是再嘲笑,嘲笑面前這個大祭司。

「其實,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能撐這麼久,不過,你既然能看見我,也就說明你的魂魄,也快離體了,我很快,就要實現多年的夙願,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足足等了……兩世。」

大祭司的眼底,都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獨自計劃了,這麼久,每一步,都是按照……他想的那些發展,所以,此刻,他竟是有一種……想要將一切,都說出來的衝動。

北冥羿看著,笑的一臉猙獰的大祭司,不語,他也感覺到,他現在越發的體力不支。

「要不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身體,會有報應的?那麼,我也會告訴你,為了得到你的身體,我這兩世,都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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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二嫁,暴君的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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