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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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裡？」

『回殿下，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那，那就是了，殿下你自己進去吧，老奴先告退了，有什麼事情叫喊一聲老奴就行了，殿下請進吧！」賬房李老頭指著大廳內站著等候的一個中年人，躬身後退。

「那你下去吧。」李周也不阻攔他，眼睛看向了大廳裡面，從背影看，一身正氣，飄然而來，令人感覺這不是一個簡單之人，那種氣勢，站在那裡，就彷彿無人敢與之對視。

「果然是狄仁傑，光是背影，都讓我感到窒息，不知道他真模樣是咋樣的？」要說沒有好奇，那是假話，畢竟這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遮掩了所有的人，武周時期，李唐宗室最得力的忠臣，也是他的母親武則天最得力的助手。

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人斷案如神，鐵面無私，不知道年輕的他會是什麼樣子？懷著好奇的心情，李周踏著腳步走了進去，聽到了腳步聲的狄大人，轉過身來，躬身敬禮：「三皇子殿下。」

「恩。」李周臉上又恢復了那張死臉，繃緊的神經，如今的模樣，他自己都覺得陌生，不要說其他人了，狄仁傑眼睛掃視一眼李周，一覽無餘，李周的喜怒哀樂都呈現在心頭，內心點點頭，很滿意李周這副模樣。

「不知道大人是？」李周明知故問，實則是在打量著這個人，劍眉橫目，銳利鋒芒，眼睛所過之處，彷彿一切皆無遁形，所有的魑魅魍魎一一呈現，無法瞞過他的目光。

「這眼神有點嚇人啊！」李周內心不由得感嘆，不虧為狄仁傑，一個眼神都讓他感到壓力，比昨晚那個將軍給他的壓力要大上好多了，對於這個睿智的狄仁傑，李周不敢小看他。

盡量做出一副冷臉的=模樣，企圖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狄仁傑何嘗不是在打量著李周，越是打量，越發滿意，士別三日，當要刮目相看。

「他是三皇子殿下？變了，變了，變了。」狄仁傑內心深深感嘆，以前的李哲，他可是見過，一副好好人的的=模樣，對朋友還算是仗義，對陌生人，總是那麼冷漠，就如現在。

可是他的眼神內沒有一絲的的倨傲，多了一絲微笑，那般深邃，沉靜，讓他不由得動容。

「回三皇子殿下，微臣狄仁傑，乃大理寺左少卿兼司直一職，目前正在調查長安刺殺案。」狄仁傑說話的時候，凝視著李周，觀察李周臉色變化。

只可惜，李周只是輕輕哦了一聲，沒有任何的變化，微笑看著他，那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你掌管你的大理寺，做你的官，查你的案件，來找本殿下幹嘛？難道本殿下還管你午飯不成？

「不岔不怒，冷靜異常，非一般人也。」狄仁傑內心對李周的評價又上升了一步，開始是為李周的冷靜感到出奇，詫異，如今是有些震驚了，小小年紀就這麼冷靜，還官氣十足。

比之前那個書獃子好上了很多倍，這種人天生就適合生活在帝皇家，殘酷的宮殿，無法猜測的刺殺，對於這種人來說，小菜一碟。

「微臣聽說，昨天晚上三皇子殿下去了一所青樓，還在裡面逗留了很久，而刺殺案當時就在裡面發生了，據殿下的朋友姜疆和楊炯所言，當時殿下也在其中，而且還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發生，不知道下官說的可否是事實？」

狄仁傑平靜看著李周，眼神一片得意，為了殿下你，我可是準備了好久，你是不能夠抵賴的了，李周機械般點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我是看見了，那又怎麼樣？你能奈我如何？

「本皇子確實在場，也看見了刺殺那一幕，那不知道狄大人找本皇子有何貴幹？」看見了又怎樣？當時那麼多人都看見了，難道你還能捉我進你的大理寺嗎？

「狄大人要是沒有事情的話，那就請回了，本皇子殿下很多大事情，沒空和狄大人你聊天。」李周戲謔望著狄仁傑，我就這樣，看你怎麼應付，不是說狄仁傑聰明過人嗎？我倒是要看看？

「殿下不要急著趕下官離開，下官還有幾句話要說，說完下官就走。」狄仁傑一點都不著急，彷彿李周要趕走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據下官所查探出來的一些事情，殿下的嫌疑最大，朝廷官員死在長安城，不但是下官，還有陛下都十分重視，勒令下官三天之內必須找出兇手，下官就算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想陛下會諒解下官的。」狄仁傑微笑看著李周，我是拿你沒有辦法，可你是有老爹的人，我就不信你會和你老爹的作對了。

「呵呵。」李周笑了，心中苦笑不得，都說狄仁傑是少婦殺手，紈絝敵人，皇親國戚的死對頭，果然不假，搞不定我，就拿我那很久都沒有見過的父親來嚇我，然而，本皇子還真的被嚇到了。

「狄大人請坐，請坐。」狄仁傑毫不客氣坐下來，絲毫都不推脫，李周高喊：「來人，上茶，上最好的茶，本皇子今天要和狄大人好好聊天。」

不到一會兒，可兒托著一壺茶進來，有模有樣斟茶，然後回到了李周的身後，靜靜等候著，彷彿在等待著些什麼，李周眼光一跳，隱約間看到了可兒衣袖裡面閃爍的寒光，冷得李周額頭冒汗。

這可兒打算幹什麼？這可是狄大人，你怎麼能夠拿這等兇器進來，不知禮數，李周最多就是心裡想想而已，他可不敢說出來，默認了可兒的存在。

狄仁傑只是眉頭一跳，閃過一絲玩味的目光，隨後掩飾過去，並不介意可兒的到來，慢慢喝了一口茶，茶入口，苦澀，隨後是咸，咸，咸，還是咸，滿口都是鹽水的味道，狄仁傑差一點吐出來，哽咽在喉嚨上面，不知道是咽下去，還是吐出來。

這時候，偏偏那可惡的李周盯著他，讓他不能做小動作，最可惡的是他還輕輕嘲笑道：「狄大人感覺如何，這壺好茶可是本皇子殿下精心炮製了很久，一直都不捨得使用，上次那將軍來了，本皇子都不給他喝，你是第一個喝，感覺怎麼樣？」

「噗。」可兒忍不住了，聽著自家少爺瞎掰，眼睛滿是淚水，笑聲都忍不住了，扭過頭去，盡量不讓狄仁傑看到她大笑的模樣，李周輕輕捏了一下可兒的手，嗔怪她不要那麼大動作。

「好茶，好茶，皇子殿下厚愛了，厚愛了。」狄仁傑哽咽了好久終於咽下去了，滿口都是鹹味，此刻他好想喝一口水，緩解口中的鹹味，只可惜，李周不讓他走。

「我讓你拿我老爹來壓我，難道你不知道本皇子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個，好好來做客就好了，非要威脅我，最重要的是，來了都不帶禮物，當我這裡是茶樓嗎？上一次那個將軍就算了，本皇子沒空管他，你一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道禮數嗎？那今天本皇子就教一下你什麼叫做禮數？」

當然了，這些話，李周是不會說出去的，微笑看著我們的狄大人：「不知道狄大人想要本皇子殿下做些什麼，既然是父皇吩咐的，狄大人不妨說說，本皇子一定盡量配合。」

「那下官就在這裡感激不盡了。」狄仁傑鹹得難以忍受，直接站起來，苦著臉躬身道：「不知道皇子殿下有沒有見過一個兇悍的匪徒，據說這個匪徒背負了很多條命案，每條命案都不是普通的命案，不知道殿下可否見過？」

「匪徒？兇悍的匪徒？狄大人你有話就直說，不就是想要知道那個刀疤男所在嗎？不妨告訴狄大人，那人我還真見過，就在昨天晚上。」李周淡淡道。

殊不知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抖動著狄仁傑的心靈，眼睛瞪大看著李周，焦急道：「那不知道他人在哪裡？是否在府上？」

一著急，狄仁傑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內心的猜想都說出來了，話一出口，狄仁傑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連抱歉，不時瞄向了李周，發現李周沒有生氣，緩緩鬆了口氣。

「狄大人看來是懷疑刀疤男就在本皇子的府上吧，來意不善哦，不過還真讓狄大人你說對了，此人就在我府上，只…………。」

「只是什麼？」狄仁傑焦急看著李周，恨不得立刻揪住李周的衣領，大聲吆喝。

李周翻了翻白眼，擺手道：」只是狄大人你來晚了，刀疤男早已離開府上了，就在早上離開，至於去了哪裡，本皇子就不知道了。」李周睜著眼睛說著瞎話，一點都不臉紅。

可兒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殿下還可以說謊話，而且，這麼冷靜，臉不紅，心不跳，什麼時候學會的？

「啪啪」李周彈了可兒小手幾下，給了一個眼神她，可兒哼一聲，看向了遠方，李周摸摸鼻子苦笑。

「他走了？」狄仁傑不相信，認真盯著李周看，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不禁懷疑：「難道他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