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抹殺自己【萬更,求支持】
「什麼?怎麼可能!雅蘭……死……了……」
容楚月慢慢地鬆開了初景的衣服,一雙丹鳳眼無神地喃喃著:「不可能,不可能……」
「喂!喂!」神經粗條的初景終於意識到,容楚月的神情不對了,嗎呀,這可是宮主特意吩咐要照顧的人,出了什麼事她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於是緊張地問道:「你沒事兒吧?」
「我――要他們死!」容楚月的眼神一凝,如冰冷的劍刺向初景。
「你,你不要激動!」初景被她的突然的目光嚇一跳,嘴裡磕巴道攙。
「雅倩死了,雅蘭也死了,她們都為我死了,你要我怎麼不激動!我要他們陪葬!」容楚月攥緊拳頭,咬緊牙齒,大喘著氣說道。
說著,便掙扎著要起身離開,不顧初景的阻攔悅。
「哼!我說初景,你也太白痴了,說個事兒也顛三倒四的!」
一句話出,四周便蔓延著一種詭異的氣氛,能製造出這種效果的人也只有殘曛一個人,「呵呵~~南宮飛月,你也別太激動了,這個白痴說的話你也信!」
容楚月終於被這個聲音所吸引過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布衣,腰系一個黑色絲帶,平凡得容貌幾乎看過就能忘記的女子,慢慢走了過來。
「死殘曛,你什麼意思?」初景見到她,瞬間起身炸毛。
「字面上的意思。」殘曛瞥了她一眼,涼涼的說道。
「……」
「殘曛,是吧?你剛才什麼意思?」南宮飛琳可沒心情聽她們鬥嘴。
「字面上的意思。」
「你……」
殘曛看了一眼即將要爆發的容楚月,然後慢吞吞地說著:「你那個侍女沒死,既然幽雪大人答應了救她,就一定不會食言。」
她仔細地聽著殘曛說的話,一個字都沒落下,雙眼爆發出欣喜的光亮,雙手激動地抓著下面的被褥,看著面無表情的殘曛,努力地平息自己的情緒:「雅蘭沒死,太好了,她現在在哪?」
「你也先別太高興,我說她沒死,但――」殘曛涼涼地開口,臉色突然陰暗下來變得很是詭異:「你只求幽雪大人救她的命,又沒說治好她,所以她現在是――昏迷不醒,離死還差一點。」
雖然對於殘曛那大喘氣的話,她真的很想揍人,但容楚月的心裡徹底地鬆了一口氣:「只要她現在能保住命,我以後自會救她,謝謝你們!我一定會報答你們!」
「好了好了,你快點躺下,這樣才能快點康復,救你的侍女!」才能快點離開翎雪宮,說話的是剛才闖禍的初景。
「嗯……」容楚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初景,再轉眼,殘曛已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就像她剛來的時候,無聲無息。
看著她驚異的神色,初景撇了撇嘴道:「哎呀,你不用管,那個死殘曛,一天天就是神出鬼沒,跟個幽魂似的!」
容楚月默默地低下了頭,按照她的觀察,綜上所訴,這個翎雪宮,裡面的人都很……詭異啊……
在這裡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了,但她卻無法和她的師父宮以行聯絡上,因為初景說在她傷好之前不允許踏出這個院子半步,所以一切外界的消息都由她們負責,她現在知道娘親被他們接走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得知娘親不是中了毒,而是被中上了一種蠱,這種蠱能夠控制別人心智,更讓人氣憤地是,它已經在娘親的身體里呆了三年,很不容易拔出,所以他們現在只能強制使她娘昏睡,可惡!
而她,經過半個月的治療,翎雪宮裡不僅是人才濟濟,更有奇效良藥,容楚月已經好了將盡一半,皮膚上的傷口也逐漸地癒合,身體里的餘毒被清除,內傷也恢復一半,這份功勞最主要的是那個叫做殘曛的女子,她的幾乎不在宮以行之下。
你問她為什麼不離開?那是因為――
在第八天的時候,容楚月想要偷偷離開為雅蘭找寒靈芝,因為她聽初景說治療雅蘭還缺這一味藥材,所以她想要儘快把它找到。
她穿好衣服,推開門,左瞅瞅右瞅瞅,好的,沒人,溜~
就在她剛要邁出這個院子的時候,一道脆生生的音調傳來:「飛月姑娘,你這是要上哪去啊?」
「……」
「雖然宮主大人准你在周圍活動,但是,再往前可就不是周圍了!」
容楚月無奈地轉過頭,看向正不懷好意地初景,幸虧她沒拎個包袱,鎮定自若地說道:「初景姑娘你會錯意了,我就是想看看周圍的其他景色,沒想到不可以。」
然而,初景的眼睛一直盯著容楚月,盯到她頭皮發麻,直到容楚月實在是受不了走進屋后初景的那種直勾勾的眼神才離開。
第九天。
容楚月在初景地監督下喝完葯后,她一反往常,親切地送初景離開后,深吸一口氣,打開窗戶一條縫,偷偷往下看,初景已經沒影了,才跳下窗戶。
以飛一般地速度沖向門口,結果門口處突然閃現一個人影,容楚月一時沒剎住閘,直直地就朝人影奔去,結果就在兩者快要碰上的時候,那個人影瞬間一閃躲過去,「咚!」容楚月摔在了地上。
「噗~我說飛月姑娘,見到我也不用這麼激動吧……哈哈~」笑得一臉囂張的就是咱初景姑娘。
容楚月從地上快速地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挑了挑眉,對著初景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我明明看著你走了很遠!」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忘了告訴你,那條路是連著這條路的,我輕輕一拐,就又回來啦!」初景很是得意地瞟了一眼她,之後又氣憤指著她說道:「我說你今天怎麼對我這麼熱情,原來真是有預謀,幸虧我聰明!」
「……」
初景把容楚月「送」到屋裡后,嘿嘿一笑道:「你呀,就別想偷溜出去!我告訴你,我們宮主大人說了在你沒完全好之前,不、准、出、去!」
「為什麼?我記得沒有拜託他治好我?」
「我說你腦袋缺根弦啊,我們宮主大人不要錢肯治你,你還不領情。」
容楚月眼角抽搐著,你怎麼知道他不要錢!
「而且宮主大人說了,治好你是因為要你儘快報答他!」初景快速地在一旁剝著葡萄,然後扔進嘴中。
她聽到后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你就放我出去,就很快能報答他了。」
「宮主還大人說了,不想浪費力氣去救一個沒命活的人!」初景邊吃邊說。
「額……」看著十分順溜兒地接話的初景,容楚月不禁懷疑,夜幽雪真的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他不是王爺嗎,怎麼又變成什麼宮主?自從她就那天模糊地見到一面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於是,「初景啊,這些話真是你們宮主說的?」
「這是當然,要不誰能說的出這麼有水準的話?」
「……」容楚月的頭上劃過三道黑線,她現在知道了那些話果然不是他說的。
「哼!笨初景,你又在說什麼污衊幽雪大人?」
聽到這個平淡無奇的話,容楚月頓時感覺自己背後有股陰嗖嗖的氣息,不出所料,殘曛又無聲地飄了出來,她真的很像一個幽魂,容楚月壞壞地想到。
「什麼污衊?明明是我親愛的宮主大人吩咐我的!」初景理直氣壯地頂了回去。
「可我明明就記得。幽雪大人就說了七個字!」殘曛把目光轉向容楚月,幽幽地說道:「傷好前,不準離開!」瞅的某人汗毛都豎起來了。
「咳咳……」被人揭穿的初景的臉上有些不自在,但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道:「其他的是我自行理解的,宮主大人說話那麼高深,當然要仔細分析!」
「我暈……」容楚月聽到后,嘴角直抽。
後來,殘曛又無聲地消失了,她現在先放棄偷偷溜走,所以注意到了別的事,這件事她一直很想問了:「初景,你們宮裡對夜幽雪的稱呼都不一樣?」
「啊?沒有……一般都叫宮主。」
「那你和殘曛?」兩個人就兩種叫法,差點以為不是一個人。
「哼!別提那個死殘曛!我們兩個都是從小就侍奉宮主大人,所以與宮主很近,以前宮主不是宮主的時候,我們都叫大人,結果宮主當上宮主了,宮主讓我們不用像別人讓那麼叫,但是她就搶了我要準備稱呼的,我就不能跟她一樣嘛……」
「……」無數黑線從南宮飛琳的頭上劃過,她表示她已經被繞暈了。
經過她和初景的對話,她了解到現在她所在的翎雪宮,竟然是曾經江湖上地位最高的一個組織,但卻從十年前就開始隱藏於世間,現在幾乎已經不管事情,可以說這裡誰都找不到。
而且最重要的是夜幽雪是翎雪宮宮主這件事除了他們幾個人,沒有其他人知道,既然她現在已經知道,就說明她已經無法脫離和他的關係,如果哪一天她背叛他,恐怕那天就是她的死期了吧,她欠夜幽雪的已經無法用命來衡量了。
而今天,第十八天,容楚月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她讓初景告訴夜幽雪――也就是現在的翎雪宮的宮主,她要見他,因為她要準備大大方方地出去。
話說,當初她問初景夜幽雪的名字的時候,只見初景滿臉通紅,手抓著自己的橙色裙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地還以為她被她容楚月調戲了。
初景說他幾乎很少呆在這邊,所以要等她傳信后,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三天後,她被告知夜幽雪已經回來了。
容楚月十分嚴肅地站在翎雪宮主殿的外面,等著被他傳喚,她不禁想起那天他宛若魔神一般降臨在她的身邊,對她伸出了名叫希望的手,竟然想出了神。
直到初景從裡面走了出來,對她喊了一聲:「喂!傻愣著幹什麼,不會要見到我們宮主大人,高興得不能自已吧!」
「……」
兩人走了進來,之後初景便退了下去。
容楚月抬頭,看到自己面前魅惑的身影,夜幽雪站在大殿最上面,背對著她,即使這樣,他那一襲血紅色華服,長及腰間的墨發,仍然給予她最強烈的視覺衝擊。
也不見夜幽雪開口,容楚月便先說了出來:「王爺……」
「這裡沒有王爺。」他皺了皺眉,貌似對這個字眼很不喜歡的樣子。
「是,宮主,近日來多謝您的照顧,還有那日的救命之恩,今後我一定會報答!」
話落,大殿中一片寂靜,「所以?」夜幽雪那低沉磁性的聲音充滿了無限魅惑。
「所以,是飛月告辭的時候了,還有麻煩王爺讓我帶走我的侍女!」
這些天他們一直不讓她見雅蘭,是怕她動什麼手腳?雖然她知道雅蘭的命現在保住了,但她真的很擔心雅蘭倒地怎麼樣了,她一定要親眼看一看。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官兵,說是搜尋被刺客捉走的七皇子妃。」
「我知道!」
西清凌一定不會放過她,而她也一定不會放過西清凌,等著吧,她找他們一定會報仇的!
「本宮也知道你的信使。」
「!」
她抬眸看去,只見夜幽雪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隻淺藍色的鳥,居然被他抓到了!就在她擔心他會殺死它的時候,他的手輕輕一送,放開了。
「本宮還知道,這是千機樓專有的一種信使。」
「……」
是的,這種鳥是千機樓一直以來培養出來的,是那個人送給她的,因為它比信鴿小巧,而且速度更快,飛的更高,淺藍色的羽毛會更適合隱藏,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然而,夜幽雪不僅發現了,而且抓住還放掉了,這告訴她,他在縱容她,在他允許的範圍內。
「呵呵……宮主真是神通廣大,這點小伎倆當然入不了您的眼,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南宮飛月,自信自己能平安的回去。」
「哦?你的侍女也能嗎?」
容楚月聽到這話,果然,美麗的丹鳳眼中劃過一絲憂慮,現在雅蘭昏迷不醒,而且不能易容,還真是個問題。她看向的那個魅惑的身影,心中一動,便向夜幽雪拜首,諂媚的一笑:「飛月想拜託宮主一件事。」
「請本宮照看你的侍女?」
「是!」她恭敬地回答著。
「本宮記得,右相府中還有一個寒靈芝,而且……」夜幽雪帶著磁性的聲音有些戲謔:「你以你現在這副容貌來說,已經不是南宮飛月,但她――貌似,還沒死!」
「!」
雖然夜幽雪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請求,但她知道,他原本就是想把雅蘭扣下,這個人像狐狸一樣狡猾,而他說的話……
「飛月在此多謝宮主提點,就此告辭!」容楚月話音剛落,便轉身離開。
而夜幽雪,在她轉身的時候,他也一起轉過來,精緻的下巴,薄薄的嘴唇,臉上帶著一個銀色繪著金色複雜的花紋的半月形面具,透著神秘的詭異。
看著她逐漸遠去地堅毅的身影,夜幽雪那一雙如狐狸般波光流轉的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掩蓋了眼眸中的萬種風華,他陷入了沉思。
從翎雪宮出來后,容楚月便召喚了她的信使,只見她用嘴吹出一個奇特的音調,隨後便把自己用暗語寫下的紙條塞了進去。
她,在今天,要把南宮飛月,從此抹下去!
容楚月去大街上,看到了一行來搜她的官兵,她不屑地笑了一下,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那些官兵怕是想破了頭都猜不出,他們要抓的人就在他們眼前晃悠。
她買了一些易容用的東西后,去了一家中等客棧。
等到天快要黑的時候,容楚月動身出發,此時的她早已換了一身夜行衣,又易容成她早先那副醜陋的樣子,雖不像以前那般真實,但也差不了多少,活脫脫的南宮二小姐。
在右相府中,看著一趟一趟走來走去地侍衛們,南宮易不僅發怒:「你們,給我打起十萬分精神,不然腦袋就別想要了!」
「是!」
「右相大人,你最近的火氣有點大。」淡淡的帶著一絲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七皇子西清凌走了出來。
「臣不敢,臣只是怕他們又成了廢物,連個幾個女子都抓不住!」南宮易恭敬地回答道。
「你真以為,全是那兩個侍女搞得鬼?」西清凌如刀般鋒利的眉,狹長的眼眸折射出懾人的光芒,陰沉的氣息瞬間遍布大廳之中。
「難道,殿下以為?」
「經過這件事,難道不是更加證明了朱雀令不會出錯,更不會挑錯人!」西清凌肯定地說道:「恐怕是我們都看走了眼。」
「您是說……」
他慢慢地攥緊手心,可惡,竟然敢在他的面前裝模作樣,南宮飛月,他一定會抓到她!
這兩個陰險的人,我不會放過你們!
當容楚月閃來到右相府屋頂上時,聽到的就是這兩個人的對話,幸虧夜幽雪提醒自己,那個該死的西清凌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如果不是有事要做,她真恨不得剝了他們的皮,拆了他們的骨,來祭雅倩的性命和她們的痛楚!
她蒙好了面容后,飛快地飛向左相府的藏寶閣,趴在屋頂,用手裡的匕首撬開屋頂,露出一小部分,把繩索鉤在房樑上,搜查寒靈芝的方位,等待時機,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不一會兒,等到換班的時間,容楚月快速地破開屋頂,順著繩索而下,進入到藏寶閣中,外面換班的侍衛突然說了一句話:「我好想聽到了什麼動靜。」
容楚月一下子變成植物人,一動不動,之後另一個侍衛說到:「沒有聲音啊,你聽錯了吧,不要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想小娘子想的?哈哈~」
「呼……」踮起腳尖,屏住呼吸,容楚月用非一般的速度拿取寒靈芝,之後,又利落地爬上繩索,快速地出去,再小心翼翼地把剛才破開的痕迹恢復原狀,因為她不能讓她們知道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不然就暴露了雅蘭沒死,和自己真實的面目。
她回到一開始她呆的地方,然後裝作剛來到這裡的樣子,冒冒失失地就沖了下去,嘴裡還喊著:「我要你們去死!」
「誰?」
西清凌和南宮易立馬就發現了她的身影,接下來侍衛們也看見了,「有刺客,護駕!」
容楚月飛下來后,被侍衛們圍了上來,她拿著匕首,胡亂地沒有任何章法的刺向他們,還對著他們說道:「你們這些人,不得好死!」
「真是個瘋子,竟敢來到右相府撒野!」南宮易竟沒有認出她,容楚月諷刺地笑了出來。
看到她的身影和有些熟悉的聲音,西清凌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光芒,隨即,用輕功飛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拽下她的面罩,驚呼道:「是你!」
就在這些人看到她面容愣神兒時,容楚月從懷中掏出一包東西,撒了出去,那是迷~葯!然後趁機逃了出去。
「快!屏住呼吸,把她給我抓回來!絕對不能再放走!」西清凌最先回神兒,追了上去。
看到身後不遠處的追兵,容楚月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因為,此時,與此前不同。
她快速地飛向一處懸崖的地方,裝作不知道該怎樣的慌亂神情,西清凌也來到這個地方,看清楚這是一個懸崖,很是著急,於是他對著容楚月用十分罕見的溫柔的聲音說道:「夫人,不要再走了,快來這邊,後面危險!」
呸,去你那才危險,但是不能那樣說,她故意表現地有點神經兮兮地說道:「我不會去的!你們全都是壞人,你把她們都害死了!害死了!」
西清凌看著她有些癲狂的樣子,很是疑惑,難道她真的受的刺激太大,所以瘋了?
先不管這些,眼前還是把她穩住,然後再問鬼牌的事情,想好后他十分誠懇地承諾著:「你錯怪我了,我沒有讓她們死,來,你先過來,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真的?」
「真的!要知道,我們已經成親了,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我過去。」
看見她放下了匕首,要從那邊過來的時候,西清凌心中一喜,眼眸中光芒微閃,想著只要她靠近一點,就飛過去抓住她。
就在這時,「啊……」容楚月裝作腳下一歪,一隻腳沒踩住,便掉下了懸崖。
「南宮飛月!」西清凌快速的跑了過去,緊張地往懸崖下看,大聲喊道:「飛月?」
然而,卻再無人回答。
因為天色已晚,再加上懸崖處怪石陡峭,西清凌只看到了一片漆黑,他嘴中喃喃道:「完了,什麼都完了!」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懸崖下依然一片寂靜。
「閣主,屬下來遲,請責罰!」
說這話的是幾個黑衣人,此時他們單膝跪地,朝著同樣穿著一襲夜行衣的人說道。
「好了!我們先離開這裡,請罪的事以後再說,空青,我交代你得事布置好了?」
說話的就是「不小心」墜崖的容楚月,就在墜落山崖的過程中,派來接頭的人已經在那裡等候,並把她順利地到達山崖下。
「是,屬下已經安排妥當。」
最前面的黑衣人名叫空青,是她在千機樓唯一的一個屬下,至於那些人,則是聽從千機樓樓主木離的命令才來到這裡的,在這之前,她就是用信使給木離傳的訊,千機樓辦事果然利落到位。
容楚月安排空青做了一件善後的事,就是隨便找一具與她身形相像的屍體,穿上與她的一樣的衣服,隨處丟下,然後讓狼來吃,后拖到偏僻的地方,這樣西清凌他們找到也不可能認出不是「她」。
「嗯,走!」
說完,幾人便飛速地消失在了原地。
而西清凌這時,正閉著雙眼,十分痛苦,但他絕對不是因為南宮飛月,而是因為她的任務泡湯了,他對手下的人說道:「去找!不找到不罷休,活要救人,死要……見屍!」
「是。」
容楚月帶著空青幾個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她吩咐道:「你們,今晚給我好好休息,明天恢復身份,和我去再去一趟翎雪宮。」
「遵命!」
第二天,容楚月一行人來到了翎雪宮,而初景他們早已在門口等著他們,好似早就算好他們會這個時候來,她無奈地笑了笑,一定是夜幽雪吩咐她在這等候的,唉……還真是什麼事都在他的掌控之內啊!
「你可算來了,你要再不來我等的頭髮都白了!」初景一看到容楚月就開始對她倒苦水,其實她才等了不到一分鐘。
「哦……那初景婆婆,您老還是歇著吧!」容楚月白了她一眼,不去搭理她,說道:「我要見你們宮主。」
「誒呀,我知道,要不你以為我站在門口等你們是幹什麼?」
「我還以為你在門口欣賞風景呢,原來不是……」容楚月對著她調侃道。
「你眼睛有問題啊,門口能有什麼風景?」初景完全沒明白她的潛意思,還看了一眼周圍,反駁道。
「額……」容楚月無奈地上前,拍了拍初景的肩膀,嘆息道:「孩子,智商低不是你的錯!」
隨著兩人的鬥嘴,初景也把她帶到了翎雪宮的主殿前,雖說是來過一次,但那次也是初景帶著她,她才不至於迷了路,真不愧為曾經在江湖中數一數二的勢力,宮中的路線看起來簡單,但卻暗含玄機,布著十分高明的迷陣和幻陣。
別說翎雪宮丹具體的位置,就連翎雪宮它本身這個組織,她在這裡住了半個多月也是不太清楚,只是大約地知道在這片森林中,要不是初景在門前迎接,她們險些錯過去。
初景帶著她們七拐八拐地終於到達了主殿前,之後她掃了她們一眼,抬起下巴命令道:「你們,乖乖地在這等著!」隨後,便轉身進`入了殿中。
很快地初景從裡面出來,對著她說:「你,可以進去了。」
「嗯,有勞初景姑娘了。」
容楚月剛要帶著空青等人進去,這時,旁邊又響起了一句話:「他們不行進,本姑娘剛才說了,是你!」
「你!」空青聽到這句話,立馬就要拔出劍上前,還好容楚月及時地阻止了他。
「閣主!」
「退下,空青!」她眯眼冷聲命令道,轉而對初景親切地說道:「既然夜宮主有要求,在下自會遵循,況且我相信,翎雪宮不會是我們的敵人,你說是吧,初景姑娘?」
「誰跟你那麼親切,我還是把你當做敵人看比較順眼!」初景對她擺了擺手,溜走了。
「……」
空青等人被其他人帶到會客廳休息,而容楚月則是邁步走進了主殿中。
上次走得急,沒來得及欣賞這裡,這次她則是慢悠悠地走在大殿中,看著周圍的事物,果然,和在皇宮中的丹朱殿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之處,就是這裡帶了一份皇宮中沒有的洒脫。
她緩步來到了夜幽雪的面前,只見他正坐在上方的雕刻精美的椅子上,用手拄著下巴,青絲垂下來,充滿了無限的魅惑。
「事情都辦好了?」他那低沉妖媚的聲音緩緩響起,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很肯定。
「是,都辦好了,飛月,不!應該是容楚月。」
「容楚月?」
「對,容楚月,從此後,便是我真正的名字。」
「很好……」他挑了挑眉,聲音有些耐人尋味地道。
「這次回來就是要報答宮主的恩情的。」她的態度十分「誠懇」,如果旁人在的話,一定會相信。
「呵呵~報答恩情?恐怕你真正想做的事是帶走你那個侍女吧!」夜幽雪閃過一絲戲謔的表情。
「當然,這也是一個原因」,她的一雙丹鳳眼眸中充滿了慎重,抬起頭,直視著夜幽雪的美眸,道:「但我是不會不報恩的,這一點,請您放心,現在,你就可以說出所要求的事。」
「哦?什麼事都可以么?」夜幽雪身體往後一靠,慵懶地姿態瞬間風情萬種,他的語調就像一把利刃抵在她的胸口處,危險地可以頃刻間要掉她的命。
「是的,包括我的性命。」她恭敬地單膝跪地,肅然地說道。
「哼!」他的神情陡然變色,剎那間冷意翩飛,似乎連空氣都被凍結了。
下一秒,夜幽雪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美眸微眯,似有一道鋒利的寒光射出,使她瞬間感覺到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以為你說幾句話就可以報答本宮的恩情?」他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連連冷笑:「你的性命?真是笑話,本宮要它有何用!」
「宮主,我……」
她剛要開口說話,只見夜幽雪的指尖順著她的下顎線,陡然掐住了她的脖頸。
「咳咳……」
看著她因為無法呼吸而蒼白如紙的臉,他的嘴角挑起一絲冷笑,他俯身靠近她的耳朵,輕聲說道:「你要記住,你的性命早就已經屬於本宮,所以,你無權處置,聽明白了么?」
容楚月艱難地點了點頭,他看見她有些發紅的眼睛,眸光微閃,瞬間便鬆開了手。
「咳咳……楚月知錯。」
「楚月?」夜幽雪垂下猶如蝶翼般的睫毛,以一種極其緩慢地音調說著下面的話:「又或是……公子月?」
「!」
聽到夜幽雪這句話的她,先是身體一震,眼眸中劃過有一絲驚訝,但片刻中,她便恢復了以往的神情,鎮定自若,道:「宮主真是神通廣大啊,真讓楚月不得不佩服您!」
「世人都說右相中的二小姐不但樣貌醜陋,才學疏淺,封了個郡主還整天地惹弄是非,不知好歹,然而誰也不知道她竟然會有這般心思,就連本宮也差點被你騙了,千機樓座下飛羽閣那神秘的閣首,行蹤飄忽不定又精通易容之術的――公子月?」
容楚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垂下眼帘,掩過一道悔意:「公子月,只不過是一個別人送的稱呼而已,和您比起來本就微乎其微,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話她說的是真的,因為在這三年來,雖然她利用自己以前的知識,來為自己取得了一個所謂的稱呼,但並無任何實權,況且千機樓明文規定,從不允許涉及朝政,所以她的事根本幫不上任何忙。
更重要的是,木離,因為那件事已經失蹤了近一年,直到她出事,才找到的他。
「你不用在本宮的面前如此,這會讓本宮想扒了你身上的這層皮。」
「額……不過,令楚月在意還有一件事,還請宮主為我解答。」
「你想問的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吧?」夜幽雪魅惑低沉的聲音在空氣中靜靜地回蕩著,引誘著她去靠近。
「為--什--么?」她幾乎是磨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咬出來。
「鬼牌,也就是當年傳說中能夠號令天下的一支軍隊的令牌!只有幾國的皇帝才知道它長什麼樣子,而他們認為它在你那裡。」
她聽到后微微一怔,之後嘲笑地說道:「哈哈……居然為了是這種傳說般的事情來設計我,鬼牌?等下輩子吧!呵呵……」
她笑過後,清脆的聲音落在空氣中,動聽而響亮:「從今天起,南宮飛月這個令人鄙棄的名字,將永遠被封入歷史的塵埃之中!化為永遠的虛無!而此後,我容楚月將讓他們為了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夜幽雪看著她眸光瀲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想要帶走你那個侍女當然可以。」
容楚月聽到它並沒有立刻接話,因為她知道,夜幽雪一定還有話,果然——
「但為了讓閣首的名譽不會受損,本宮還是與你立下一個誓約吧!」
「……」
他的眸中閃爍著不懷好意地目光,看的容楚月汗毛直立,為我著想,拉倒吧!為你自己考慮還差不多。
但是,容楚月依舊面帶微笑,十分和睦地回答道:「那楚月就多謝宮主的關心了,不知是什麼誓約?」
「……」
---題外話---童靴們,猜一猜咱們的大腹黑宮主會說什麼誓約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