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打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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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既可以靜心，當然也可以亂心。

原本的梅花三弄滄華並未使出內力，外面的人聽來只覺心曠神怡，哪怕不懂音律的人，至少也能分辨得出好不好聽的。

但是現在，他們只恨自己之前為什麼離得那麼近。

「咚咚咚」，他們的心跳似乎不知不覺中跟上了琴聲的步伐，隨著琴聲跳動，越跳越快，似乎耳邊都轟鳴起來。只要滄華願意，下一秒他們的心臟就會爆開，徹底攪碎五臟六腑。如果系統發布任務的要求不是打退，而是消滅，滄華說不定真會下手。

滄華現在帶著諸多插件，還具有內力，可以用長歌的技能，這個世界給她的感覺十分不真實，就好像仍然在玩遊戲，只不過從鍵盤網游劍三換成了全息版的。。她性子本來就挺冷淡的，對熟人還好，外人從來都不放在心裡。

楚留香作為主角，以及這個綜武俠世界裡面的頂尖高手之一，他的血量在海鰻插件之中顯示出來有點嚇人，滄華可以控住他一下，甚至很多下，但是就她那個攻擊力想滅了楚留香不太現實，但是面前這些小嘍啰，只需要輕微的內力，便可以影響他們的氣血運行。

一招一個，不慫就是干。

如此一來，除了領頭的東方柏之外，沒有誰站得穩了。

現在東方柏還不是未來那位算計任我行，將他關入西湖牢底，號稱「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的練了葵花寶典的神教教主。而日月神教，也不是笑傲江湖之中，一家獨大的魔教了，只是明教分裂出來的一部分而已。

任我行叛出明教，重新在黑木崖建立日月神教，到如今為止也沒過去多少時間，職位空缺不少，十分需要人才，因此東方柏憑著出身貧寒，沒有明教背景的優勢，成功進入了任我行眼中，從普通的風雷堂堂眾，一躍到了副教主的位置。

江湖多奇士，尤其是這麼一個錯綜複雜的綜武俠世界，高手層出不窮，很可能走在大街上隨便一塊隕石砸下來，都能落到一個不俗好手身上。在這荒郊野外有這麼一間屋子，還有一個彈琴這麼好聽的人，東方柏本來想著或有詭異，需得試探一二，卻沒想到還沒動手就成了這樣。

東方柏性子陰險毒辣，最善謀定而後動，若是平日，定然會選擇後退，到時候再做決斷。但是此時命令在身，而這間屋子隱隱約約殘留了一些淡淡的鬱金香香氣，那正是楚留香身上的味道，既然知道楚留香來過這裡，哪怕現在已經不在了，也不得不探查一番。

辦不好這件事情，就算任我行提拔，東方柏也不可能繼續呆在副教主的位置上了。

這次他帶來的手下足有幾十個，這些人不是拿來追楚留香的，而是日月神教各個堂口硬生生塞進來的。要東方柏的意思，他一人帶上兩三個手下傳遞消息足夠了，如果不是這些拖累，他也不會被楚留香甩開這麼一大段距離。就算還沒得到葵花寶典，他的功夫也算是江湖一流了。

目前日月神教人手分成兩批，一批是當初任我行在明教之中的舊部，跟著他一起叛出明教的死忠，之後幾乎都升了官，成了「老臣」，另一批則是以東方柏這位新任副教主為首的新晉派，顯然那些「老臣」是派人給他拖後腿的。

因此這些嘍啰雖然和東方柏屬於一個勢力的，卻並沒有多麼親密，只不過因為他是上司，所以跟著罷了。東方柏其實並不想管這些人，他甚至希望看起來明顯不好惹的滄華殺了這些廢.物，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去追楚留香了，也可以跟那些麻煩的神教長老一個交代。

一曲《廣陵散》罷了，滄華到底沒有下殺手，只讓這些傢伙個個渾身無力的癱軟下來。

至少短期他們是爬不起來給她添亂了，雖然不在乎這個幾百血的傢伙們，但是萬一等會她跟面前的小boss幹起來了，這些人萬一弄出點幺蛾子也是麻煩。當然，要是他們氣血翻騰之下還敢強運內力，那造成內傷就是自己作死了，滄華可是不管的。

地上一片呻.吟，東方柏作為唯一站著的人，顯得鶴立雞群。

不得不說，他有那麼丁點失望，只是太過內斂，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看不出來。

「日月神教副教主東方柏，見過這位前輩。」知道滄華不好惹，東方柏選擇了待之以禮。哪怕之前楚留香離開之後沒關門，門半開著，他也沒有直接進去，甚至沒有靠近二十尺。雖然沒有人教他，但可能是直覺吧，這個距離他卡得很准，滄華正好夠不著。

不使用長歌技能，對付不了他。如果能解決的話，滄華直接就把人解決了，不會說廢話。

「呵……我可當不得什麼前輩，平白無故把人叫老了。」滄華輕笑一聲。反正現在她是個蘿莉，年輕了好幾歲，便是裝嫩也沒有誰能說什麼。

之前她因為治療自己的傷勢，切換成了相知心法，就算面前這些除了東方柏以外只是一盤菜，但是用奶心法打揍他們成果可想而知。因為當時忙著修琴，沒有想到這一點，因此一直沒有切回來。只等到感覺有人來了，這才開始切換。

為了避免他們不識相打擾了，滄華乾脆一心二用，一邊彈琴廢了他們的行動，一邊切換心法。如今心法切完了，有了武力值，拖延時間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當然也就開口了。東方柏生性謹慎，倒是讓滄華利用了一把。如果他直接衝進來，還會給滄華造成些麻煩。

至少這一出空城計，滄華算是贏了頭籌。

聽到屋主的聲音是一位少女，東方柏不但沒有鬆一口氣，反倒是更緊張了。江湖中不能惹的，單身行走的老人、小孩、以及女人。這樣的人敢行走江湖，不是太傻太蠢，便必然是有些手段，他賭性一向很好，並不想賭那微小的幾率是前者，只能略微慶幸自己之前的做法。

滄華緊接著問：「你們圍著我的屋子，想做什麼？」

這便是惡人先告狀了，若是「圍」，但是從古至今，哪裡有圍人家屋子的人都癱在地上的？

東方柏眼中深黑，看不出情緒，他抱拳解釋道：「這位姑娘，我無意冒犯，只是奉了任教主之令，前來追尋楚留香的蹤跡。你這屋內殘留了些鬱金香的味道，他之前是否曾在此停留？可留下了什麼東西，往哪個方向去了？」

滄華聽到他一連問了這麼幾個問題，突然略感好笑，想到了一個很適合現在用的句子，便回道：「你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我卻只有一張嘴，你說我先回哪個才好？」

「一個個回不就行了嗎？」地上不知是哪個嘍啰恢復了點元氣，不知什麼心情，惡狠狠地出聲道。

東方柏神色微變，他套了半天近乎，結果被這不省事的蠢貨給敗了。他當即將人扯起，重重的扔了出去，神色陰冷的說：「閉嘴！哪裡有你說話的份？」轉眼，又向滄華致歉，再次保證只讓他一人進屋查探，再告訴他楚留香的蹤跡，定然立馬帶人退去。

其他躺地上的人見他如此，竟然十分識相的沒有一個人開口抗議。這個時候要是不識相，這個狠人可能真的會下殺手。至於那個被打的？東方柏絲毫沒有留手，現在已經口齒流血暈過去了，當然說不了話。

不得不說，東方柏態度實在是太好，而且人在江湖，做事最好不過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滄華雖然有著長歌技能，但是她這一身藍精靈打不出多少傷害，想控人不難，想真正弄死一個高手就沒那麼容易了。如果不是系統發布了任務，滄華都想乾脆告訴他算了。

東方柏也覺得，他道歉也道歉了，賠禮也賠禮了，態度拿的這樣低，草廬中那位姑娘，怎麼樣也該鬆口了。

「路在這裡，誰都可以走。」滄華淡淡的回答儼然出乎東方柏意料之外，「楚香帥的腿長在自己身上，他要來要走，往左還是往右，我可管不著。而且，我這裡也沒有你要的楚香帥。」

東方柏當然知道楚留香不在這裡，但是他只是以防萬一，聖火令究竟在不在楚留香身上，有沒有被他隨手留在這裡，這才是重點。所以，他必須進去搜查一番，哪怕九成五可能性不會有，也不能放棄那半成幾率。

系統對於此時滄華表現出的態度十分滿意，難得誇獎了她幾句，並且讓她保持，聲稱龍傲天就該有龍傲天的樣子，不管是東方柏，還是東方不敗，都不算什麼。有了它的支持，只要聽話，成為一個合格的龍傲天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

滄華聽到東方不敗四個字，終於露出了微微異色。她先前便覺得東方柏這個人應該是個人物，只不過明教乃是出現在《倚天屠龍記》之中，而日月神教乃是出現在《笑傲江湖》之中，這兩本滄華都是看過的，但細節大體已經忘光了，並不記得其中有一個叫東方柏的。

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東方不敗。

這一下子，滄華倒是想見見這個人了。

於是滄華問系統：「我若看看這人長什麼樣子，再把他趕走，可以完成任務嗎？」

系統不太高興，作為一個龍傲天，屬性應該是狂霸酷炫拽，而不是好奇心旺盛。但是任務之前的要求只是趕人走，並不是不能見人，於是他冷冰冰的說：「東方柏踏入屋子，視為任務失敗。」這麼一來，系統覺得滄華就見不到人了。

滄華卻興緻頗高的點了點頭。

滄華這個態度，讓東方柏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俗話說，先禮後兵，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好好說沒有結果，即使滄華這裡是一個鬼門關，他也得闖上一闖了。他說：「既然如此，那我便來領教一下姑娘的高招。若是僥倖勝了一籌，還請姑娘告知楚留香去往何方。」

江湖上，到底最後還是武力值說話。

雙手再次放在了琴弦上，滄華說：「若是你能聽完這一曲，告訴你又何妨？」

東方柏之前已經聽了一曲《廣陵散》，自覺便是威力再加上一倍，自己也抗的下來，順便還能處理掉那些躺在地上的累贅。當即運起內力，準備抵擋琴音。口中道：「在下準備好了，姑娘請。」

滄華再次開始奏樂。

與東方柏想的不同，她並沒有再彈《廣陵散》，卻開始奏起了《平沙落雁》。滄華有一個習慣，一件事情很少做兩遍，所以她一首曲子也絕不彈兩次。之前彈了兩次陽春白雪，乃是因為之前一次沒有做完。

而且滄華的殺機，卻也不在曲子上。

東方柏全神貫注的防禦著這首曲子，可是直到琴音終了，他也沒有感覺到絲毫殺機。

「姑娘，」這下可是我贏了。東方柏剛想說出這句話，他驟然變色了。

因為面前的茅草屋，竟然在琴音消失的一剎那，瞬間化為了粉末，均勻的鋪在了地上。既然讓他進屋就算任務失敗，那麼只要沒有屋子了，那麼任務便不會失敗了，正好滄華也可以看到，東方柏究竟是什麼模樣。

不過，此時他還未修鍊葵花寶典，看起來十分普通，甚至還有一把鬍子，滄華試著腦補了一下他女體的模樣，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決定還是不要為難自己了。

不過這個動作，對方似乎誤會什麼。

下一秒，東方柏身形閃動，越過那些躺在地上的嘍啰。

在滄華的海鰻插件中，這些紅名一個個暗了下去。

他們死了，東方柏親自下的手。

殺掉最後一個人之後，東方柏回到了原地，彷彿根本沒有動過，他身上的外袍也如同之前的茅草屋一般，驟然碎了，甚至碎的成徹底，只剩下一身裡衣。滄華還是留了手的，不然他只能扒掉下屬的裡衣穿了。

「姑娘神技，在下自愧弗如，來日必將再來討教。」說罷，東方柏隨手從最近的手下身上扒下來一件外袍，便遠去了。

滄華沒有追，她的四十點到手，要是結賬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