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

「人都來了，就別賣關子了。小美女，快出來吧！」寂靜的海灘上，一頭銀髮露出兩隻尖尖耳朵的唐笑雙手環胸，用一種哄小孩子的口氣對著海面說到。而此刻周青青看到的浴室中的景象，只是她用的幻影之術。

這趟旅遊還要做一件事，她暫時無法對自家媳婦說明。那就是來南海，向熟人打探一下消息。

「嘻嘻，你這隻重色輕友的死狐狸！你倒是有了媳婦還捨得來看我啊！」隨著海水開始翻騰，海浪帶著白色的泡沫一層一層向她的腳踝卷了過來，腳下又麻又痛，嘶，這小胖龍竟然電她！

「禮物沒有了！」唐笑半真半假的生氣，將那小小的袋子放在自己身後。

「不要嘛，好姐姐，玲瓏不電你就是了。快把那花蜜給人家嘛，花妖姐姐可小氣的！再說你剛剛還在心裡又叫人家胖龍了呢，我們持平了啊！」隨著撒嬌一樣的聲音落下，一個幾乎半/裸的少女從海水裡走了出來。

好在深夜裡海邊空無一人，不然定有人將這少女錯認為小美人魚。她還在滴著水的頭髮微微卷著，垂到她的胸口遮住了眼前的春光，圓臉，皮膚雪白，嘴唇卻是珊瑚一般的紅潤，而她的下身與其說是魚不如說是龍尾。這女孩，是徹徹底底的南海龍族小公主玲瓏，只不過兒時圓潤了些，以至於唐笑叫了她幾百年的胖龍。

「還不過來拿？可是求了芍藥花好久，才替你求來的花蜜。芍藥花這百年來，越來越懶得自己釀著這東西了。」唐笑將手中的袋子遞給玲瓏。

龍族小公主一邊歡呼著接過，一邊施法將那小袋的花蜜藏了起來，看得出來她還真是很喜歡這甜甜的零食，臉上這表情都能讓整片南海開出花來。可即使這樣開心，白富美出生、還帶著些傲嬌性子的小女孩依然把頭昂的高高的，噘嘴說：「狐狸姐姐你可是自己答應過我替我做兩件事的，第一件就是看見人家就要給人帶花蜜，你可別忘了。」

陳年舊事不願再提，一提就是一把辛酸淚。唐笑撫著自己額頭，無奈的說著「好好好，我不是守約替你拿來了嗎？」

小公主這才很滿意的「嗯哼」了一聲，給了她一個本宮赦免你的眼神，然後問她：「狐狸姐姐你要我問父王的事呢，我已經替你問清楚了。作為答謝，人家還要一點花蜜。」

除了「好好好，給給給」，唐笑還能再說什麼？知不知道什麼叫蘿利生猛，什麼叫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這不是在說自己媳婦這是在說這條小胖龍啊！

「好了，對你說正事，」在要求得到了滿足之後，玲瓏很開心的甩了甩尾巴，正色道，「首先玲瓏問你，玉帝會不會死？」

唐笑答她：「從我出生到現在，還未聽過玉帝會死。」

玲瓏點點頭：「父王也這樣說，傳說玉帝統領三界不死不滅，他還說從他出生起也從未聽過玉帝會死，更別說看到了。但是在很老很老的神仙和妖怪里一直有一個傳說，說只要湊足四件上古神器布成死陣放在特定的位置，就可以殺死玉帝。」

唐笑接下去：「所以，這四樣就是北海蛟族的蛟龍旗，現在在趙霽手裡的伏羲琴，還不知道自己前世的鳳鳴劍，還有一樣我現在也不知道的東西？」

玲瓏點頭：「第四樣我父王知道，一副奇怪的畫。知道它的人不多，但狐狸姐姐你倒是應該知道一些。」

「我？」

「嗯，你不是對我說過，因為第三道天劫是在唐代渡過的，所以你給自己取唐為姓。那個時候你不是一直去皇宮裡偷酒喝嗎？應該知道那被做成人輥的蕭淑妃，後來結果怎樣了啊！」

唐笑眯了眯眼睛，那畫面實在血腥了些她不願去想。那也是第一次，她知道了人類的仇恨可以到怎樣的程度，怎樣把一個人搓骨揚灰都不足解心頭之恨。

玲瓏替她說了：「將蕭淑妃杖擊一百，斬斷手腳、反綁在背後，丟到大酒瓮里之後，依然不能解武則天的心頭之恨。在其死後，武皇命人將其燒骨成灰，磨成細粉入畫，那幅畫還是按照傳說描述的地府之像，一個女人被投放在大鍋里煮沸，表情痛苦。武皇的意思是，即使你死後，朕也有的是法子讓你不得超生。」

唐笑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別說了，當日進宮偷酒正好看到這一幕，噁心了我好幾天。」

玲瓏笑笑：「蕭淑妃所有怨氣都集於一畫，你說它是不是凶到了極致？後世所有看到這畫的普通人都被吸了魂魄困在這畫之中，時間久了就被心有已術的道士拿來做了武器。不過據說這些道士最後都被畫反噬，反而送上了自己的性命。所以現在這副美人骨做的畫，到底在誰那裡還是一個未知數。」

唐笑也算聽了個明白：「所以說白了，就是有人想湊足這四樣東西，然後殺了玉帝？」

「賓果，」玲瓏打了個指響，繼續說，「還有個消息可以告訴你，伏羲琴現在可不是在趙霽手裡頭，它和蛟龍旗一起，現在還在北海蛟族那裡，被保護的好好的。所以咯……」

唐笑太陽穴那裡一跳：「所以，趙霽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是這個意思嗎？」

玲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還真是相殺相愛，你倒是真關心她。放心吧，趙霽沒事她現在還活著，天牢里呆著呢，但是引誘仙子這罪會不會讓她死上一次，就真不曉得了。狐狸姐姐，花藥姐姐應該告訴過你，蛇妖他們也參和在北海蛟族的內鬥之中吧！還有化蛇也在人間出現過了一次對吧！那麼，你猜猜趙霽勾/引得仙子是誰？青蓮仙子，妖仙岳青蓮。」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雲霧終散開一般，清晰了起來。「心甘情願讓趙霽交出伏羲琴，有能力統領整個蛇足，有能力控制化蛇，也有能力挑撥蛟七公子，甚至有能力在天宮布那個鎮？確實，只有她了。」唐笑的笑容，有些泛苦。

「趙霽現在是不會有什麼事，不過父王上一次去天庭聽看守天勞的人說，她在裡面自虐的利害也就剩半條命了。天界因為這事，現在亂的一塌糊塗，花木蘭都因為求情被罰了一年的工資。」

唐笑沒有說話，她在想，自己或許可以通過織女的關係上天界去看看她，勸她看開點。雖然她們打了那麼多年，但要真說有什麼你死我活的恩怨，還真沒有。

「所以狐狸姐姐，你可得好好看著你媳婦，下一個，可就是她了。」玲瓏提醒她。

「我知道。」

「好啦，那狐狸姐姐我回去啦，你和你媳婦要到海上來玩的時候和我打聲招呼，我肯定給你們一個風平浪靜的海面，還有還多還多漂亮的魚！」玲瓏對她揮揮手，一個魚躍回到了海里。她的尾巴藍光閃閃，留下了一個讓所有水手都不能控制自己心跳的背影。

唐笑卻沒了看的心思，妖力轉動，回到了浴室里。幻影術隨之消退，轉而是她站在了花灑之下，讓那雨花打在自己身上，好消化一下玲瓏剛才給她的信息。

直到周青青一句擔心的「笑笑你洗完沒有，再洗下去你就蛻皮了」傳過來，她才深吸了一口氣裹著浴巾走了出來。也罷，走到哪步是哪步吧！以她的修為還有陰陽鏡在手，護自己媳婦一世周全並不是太困難的事不是？

***

「洗澡洗那麼久，你也不怕蛻皮缺氧啊？」唐笑裹著浴巾坐到周青青身旁時，後者看著她笑著打趣。這小女人還把被子都拉到了脖子那裡，只露出了一個腦袋，害羞的模樣真是可愛的緊。

「不許你這樣看人家啦，討厭伐？」見這人又是一幅氣色滿滿的模樣看著自己，周青青一惱就拿起旁邊的枕頭砸她，隨後自己一裹被子翻了過去。哼，要不要滿腦子就是這個啦！

身後，唐笑哈哈大笑起來。從床邊繞了一圈，走到她面前再坐了下來。周青青和她對視了一會，然後又哼了一聲再轉回去，討厭死了這人！剛剛做完，能不能先抱抱別想別的！

兩人又這樣來回翻來翻去了好多次，唐笑也笑累了，乾脆和衣躺在她身邊。也不顧周青青口是心非的白眼，將她強行攬在了自己懷裡。

胸前自然落下了好幾枚小粉拳，不過那也是另外一種口是心非。小女人捶了一會，最終還是乖乖的縮在了她懷裡。

自己的長發被對方纏繞在手指上，一圈一圈把玩著。她低頭，看到對方的眼角眉梢都是幸福。

哎……心中是說不出的感傷，她真想在這一刻把那個要把天界炸了的傢伙揪出來，狠狠揍一頓再讓他乖乖坐好最後接受一堂建設社會主義事業的紅課，告訴他幸福來之不易，告訴他和平和發展才是世界的大潮，好吧這樣說雖然有點寒，但這太平盛世還要搞這一出的確定不是腦子有病？

「笑笑……問你個問題……」懷中，青兒抬起頭，一臉嚴肅地看著她。

「什……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唐笑被她這嚴肅的神態弄得莫名有些心虛。

「你為什麼會對這事那麼熟練？說，你以前有過多少女朋友？」

唐笑「啊」了一聲，只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豎起來了。這不是戀愛的終極殺手問題之一嗎？還有一個不就是我和你媽你救哪個？唐笑看著自己懷中一臉認真的姑娘，心裡只有苦笑，難道說她能說我就交過你一個女朋友而且這些都是上輩子你教我的嗎？

「快說！哼，不然別抱我！」懷裡的小女人果然開始翻騰了，這神情半真半假的也看不出到底是否真心。

算了，要不再來一次，徹底讓這姑娘沒力氣想這事？

「看片子學的，就是為了壓你……花吻在上OVA，哪天和你一起看……」唐笑一幅身又壓在了她身上，重重吻了上去。不過一會，又是一屋子的香艷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