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鳶費飛戾天者,望君息心
「哼,我道是誰,原來是黑老邪,韓某人何時需要逃了?好大的氣派」蘇諾身旁那為青發男子突然冷冷開口道,蘇諾扭頭看著身旁這位男子,又看看天上那位,不覺已經看呆了,心裡想到「靠,居然是站在天上的,夠拉風,他是神仙么?」
不過韓姓男子似乎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那天上的男子看著蘇諾二人,淡淡道「逃未逃你自己知道,不過今日定要拿了你。」那韓姓男子有些不奈煩的抬頭回應道「好大的口氣,海外黑老邪果然非比尋常啊,怎麼?韓某挖了你家祖墳?管起韓某的閑事來了。」那雲端上白袍男子聽罷依然面不改色,臉色平靜,說道:「有人花了代價,正好黑某路過此地,順手應了請求,取你項上人頭。」
被稱作韓瘋子的男子聽完不禁仰天大笑起來「好大的口氣,黑老邪不怕閃了舌頭,韓某闖蕩大荒十多載,今日居然聽到有人說要取我人頭,怕是你沒那本事。」被稱黑老邪的白袍男子臉色一沉,只道一聲「試試便知」說完將手中之琴橫放,盤膝坐於雲端之上。
韓瘋子見狀,對蘇諾喊道「躲遠點!」然後也是立刻作出回應,只見韓瘋子雙手不停的結出些奇怪手印,時而似乎是向周圍扔出些什麼,奈何蘇諾是完全看不清楚也看不懂的,終於韓瘋子與黑老邪同時動了,黑老邪手中古琴奏出蘇諾從未聽過的樂曲,隨著樂曲的奏出,一**看的到音樂氣流如波浪直衝向韓瘋子,而韓瘋子也是不停,嘴裡吐出個:「啟」字,然後以他為中心,一個半透明狀陣圖籠罩了黑老邪,陣法圖案一出,頓時,剛才那黑老邪奏出的氣流波浪如陷入泥潭,變得如蝸牛爬一般,韓瘋子看著變得沒有任何一點威脅性的氣流波浪靠近自己,哈哈大笑,「黑老邪,剛才不是口出狂言要取韓某人頭嗎?怎的這般了?莫不是開玩笑逗韓某開心罷了?」
那被喚做黑老邪的白袍男子聽到如此,低聲冷哼道,「莫要得意,黑某不過試試你的斤兩而已。」說完,黑老邪心道:「此人看來確實有些本事,需要認真對待。」心念一下,猛地加快了樂曲彈奏速度,那如陷入泥潭的氣流波浪隨著他彈奏速度加快,似乎加強變得厲害了許多,速度逐漸加快,與半透明的陣圖空間里的阻力強烈磨擦,發出肉眼可見的火花,韓瘋子顯然對著變化吃了一驚,不過嘴上卻不饒人,笑道「果然有點本事,不過韓某卻未必怕了你」說完,只見他又開始結印,而且似乎比剛才更加複雜,一道一道奇怪半透明符印貼向陣圖,韓瘋子嘴裡也再吐一字:「臨」,然後剛才那陣圖發出耀眼的光芒,而那在黑老邪控制下的逐漸加快的氣流波也再次減速,不過離韓瘋子站立的位置也非常近了,看的蘇諾不覺為韓瘋子擦了把汗。
黑老邪見此,終於沉不住了,大喝:「今日黑某必取你項上人頭!」說完立身而起,再喝道「接我『瀚海黃泉曲』」,然後剛才一直如潺潺細流的曲調突然變得如大海起浪,雄厚中又帶著陰冷的死氣,令聽到此曲的人如墜冰窖,蘇諾因此也打了個冷顫,心裡毛毛的,而此曲正對之人韓瘋子更是感覺難受,那詭異的曲調,聽的耳朵相當難受,呼吸之間感覺彷彿真的如墜深海一般不順暢,身體彷彿被三千弱水擠壓,如此變化,那韓瘋子也顧不得什麼了,大吼:「黑老邪你欺人太甚,休怪韓某手辣!」黑老邪聽到韓瘋子的話,不屑的回答道「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黑某接著便是」,韓瘋子聽罷卻沒有回話,猛的拔地而起,雙不再像剛才那般繁複結印,只是雙手捏一個蓮花印,嘴裡不斷吟出:「兵」「斗」「者」「皆」「陣」「列」...隨著韓瘋子每念出一個字,那、剛才那陣圖便發出更耀眼的光芒,散發出強烈的威壓,後面似乎還有什麼要念,突然天地間傳來一個有些惱怒且美妙的聲音「夠了!」
這一聲嬌喝打斷了韓瘋子將最後幾字念出來,韓瘋子大怒,望向高空,那黑無邪卻正好相反,剛才他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從「陣」字起,他確實感到了無比的威壓,讓人窒息,想起黑老邪就后怕,雖然自己也有底牌未用,但終究用了大概也兩敗懼傷,同歸於盡,如果真是那樣,自己將要處理的那件事怕是沒有希望了,心裡也因此鬱悶,自己沒事答應那人殺這韓瘋子做甚,此人要是好殺還用的著自己,差點陪上自己姓名,所以黑老邪對那打斷他們鬥法的人相當感激,也抬頭望向天空,蘇諾心裡現在直叫苦,直接給他們兩人定上瘋子的稱號,也告誡自己遠離他們二人,說不定一不要新自己就給他們陪葬了,同時也看著天上。
幾息后,天空中出現一道流光,剎那已經到了三人頭頂,蘇諾仔細一看,不由嘆道:「美女也,只見天上一素衣女子,立身於一把寶劍之上,微風吹來,髮絲飄蕩,衣裙微擺,實在是一幅美人圖啊」,那立飛劍女子開口了「不知兩位為何在我蜀山境內大動干戈?欺我蜀山無人不成?」那女子似乎有些惱怒,韓瘋子見狀,拱手道「姑娘不知,韓某今日路過此地,不想這黑老邪突然追至,說要取韓某性命,難道韓某束手待斃不成?」那女子聞此轉頭望向黑老邪,黑老邪正要說話,那女子又開口了,「鳶飛不管二位有何糾纏,但是請求兩位不要在蜀山內妄動干戈,可否,望二位息怒,賣蜀山一個薄面。」
年輕女子這般說到,韓瘋子與黑老邪相互一望,兩人本來就沒有仇怨,只是那黑老邪受了他人請求,黑老邪這人做事隨心所欲,沒有道理可以講,現在既然知道韓瘋子不好殺,也就想通了,點點頭,一同對那女子說道:「既然姑娘如此說了,我等自然不再對蜀山冒犯。」嘴上這般說,心裡也感嘆,自己再厲害終究不可能對抗整個蜀山修士,人家來了一個女流之輩就喝退了自己二人,如果自己勢力強大,她又怎會出現?或是出現了又怎插手我二人的事,心裡也是無奈。
正想著,那女子再次開口:「既然二位能化干戈為玉帛,又到了我蜀山境內,何不到門中一敘」黑老邪聽到如此,連忙擺手道「黑某本是有事入大荒,現在這一耽擱,事情有些緊迫,事後還需趕回海外,因此不便前往,還望姑娘諒解。」女子聽罷又看向韓瘋子,韓瘋子到是隨意,淡淡說道:「韓某倒是無事,不過眼下帶著這位兄弟,怕是不便」說著便看向一旁被涼著的蘇諾,不過還未等他說完,那女子就說道:「韓兄多慮了,小女子本就是為他而來,怎麼會落下他,所以自然要帶上他的」這下輪到蘇諾吃驚了,「為何說為我而來?我到此地不過一日不到,似乎跟她並無關係,這是...」
蘇諾還在想著,韓瘋子卻已經答覆那女子了「如此韓某便打擾貴門了」,女子點點頭轉身對著蘇諾凌空一拉,將其拉到足下劍上,先對蘇諾說道「莫怕,公子跟鳶飛去蜀山可好?」蘇諾看著眼前這女子,聞著淡淡的女人香,腦袋迷的昏沉沉的,不由答道;「好」,對黑老邪說道:「小女子這就帶他們二位去了,黑兄走好,告辭」黑老邪也拱拱手示意,於是,四人分兩隊分頭超遠方急飛而去,蘇諾在劍上看著急速倒退的景物,嚇得緊蹲在劍上,生怕自己掉下去了,等適應了一點后,回頭望去,剛才的地方早已經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