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盤龍山上的交易
「你是哪個村的？」李國龍的眼裡有著怎麼也掩飾不住的殺意，一旁的女警看得真切，只覺得心驚肉跳。
「山凹溝的。」
「大半夜的，你不好好在家睡覺，跑到山上來做什麼？」李國龍奇怪地問道，他有些懷疑這人是跟蹤自己來的。
「我今晚闖了禍，村長正在四處逮我呢，逮到我，我就死定了！」雷大棒年紀畢竟還小，也沒什麼城府，直接就實話實說了。
「村長？你是指雷建一？你闖了什麼禍？」
李國龍不悅地皺起眉，這雷建一對一個半大孩子幹嘛這麼狠？他還沒想明白，今晚要不是這個孩子，今晚他就要牡丹花下死，做個風流鬼了。
「嘿嘿！我偷看他媳婦洗澡了。」雷大棒嘿嘿一笑，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
「啊？哈哈哈……」李國龍先是一驚，很快又哈哈大笑起來。
「小夥子，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雷大棒還沒明白過來。
「是，今晚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可以給你錢。你想要多少，只管說，只要我拿得出來，我都給你！」
「我不要錢，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不成，這錢你必須要。不然我怎麼放心得了呢？」李國龍笑得陰險，不過他的這份陰險，雷大棒是看不到的。
「真的不要。」
「一定得要！」李國龍的聲音抬高了八度，帶著幾分冷冷的殺意。
「要不這樣……我不要錢，可不可以要別的？」
「你要什麼？」聽到這裡，李國龍臉色一緩，看著他問道。
「我就想穿制服，當警察，就跟這位女警姐姐一樣。」雷大棒天真地指著身旁的女警說道。
「當警察？虧你想得出來！你以為當警察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換一個。」
「不換！我就要當警察！」
「你！」李國龍一時氣結。
「要不讓他先當個巡邏員吧，隨便糊弄下就行了。」女警俯身小聲地對李國龍說道，反正這個土包子，也不懂什麼。
「好吧，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雷大棒虛報了一歲，就怕李國龍反悔。
「好，明天來鄉上找我吧。」
得到回答之後，雷大棒興奮地一躍而起，轉身消失在黑夜之中，媽的！老子以後就是威風無比的警察了，雷建一你他娘的敢惹老子，老子就拿手銬銬起你丟到監獄里去！到時候老子還可以天天看你媳婦洗澡，看你怎麼辦！
「他這種人，怎麼可以當警察呢？」李國龍看著身邊的女警，不贊同地說道。
「這種人才好用，只要你用對了方向，那就是把利劍，而且你真想身上背條人命嗎？只要把他控制在身邊，他自然會乖乖聽話，你要是給他錢，他得到甜頭了，一次又一次找你要錢，那可是個無底洞！」女警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你說得也對，只是把這傢伙弄到巡邏隊，那可就在你家老徐的眼皮子下，要是哪天他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可怎麼辦？」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說說看啊！」女警氣惱地白了李國龍一眼。
第二天一大早，雷大棒就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出發了，清晨里，整個山凹溝都隱藏在淡淡的霧氣之中，站在盤龍山上，雷大棒回頭一望，對著村子大喊一聲。
「山凹溝！老子走了！等老子回來，那就是人上人！你媽的雷建一，你算個屁！」
清晨的山凹溝里一片寂靜，幾個早起的老人隱約聽到這句話，直到山谷里回蕩的聲音慢慢消散。這件事雷大棒也想了一夜，他不能再這樣混日子了，上天給了他一個絕好的機會，他絕對不能浪費，要想出人頭地，他就要敢往前沖！
昨天自己救的那人還真是鄉長，一大早，李國龍就一副領導派頭，人模人樣的出現在辦公室里，而門口正站著畏手畏腳的雷大棒。
「李叔叔，早上好。」雷大棒一個立正，還行了個軍禮，而警察就是這麼行禮的，從現在開始，他已經完全當自己是個警察了。
「你是？」
「我是雷天成，村裡人都叫我雷大棒。」雷大棒一臉的端正，心裡卻在暗罵，裝他媽什麼爺呢！要不是昨晚老子救了你，他現在就是個孫子！
李國龍噁心得緊，巴不得現在就把這個眼中釘給拔了，但是沒有辦法，柳如眉說得對，為這麼點事背上條人命也不值，只要把這個傢伙給控制好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柳如眉就是昨晚車上的女警。
「哦，小雷啊，進來吧。」
雷大棒點點頭就跟著李國龍進了屋，接著他就給派出所所長徐百盛打了個電話，接著看著雷大棒，那凌厲的眼神嚇得雷大棒雙腿直抖，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威了？真能嚇死個人啊。
「雷大棒，你可記好了，這嘴巴得好好給我關上，要是我知道你在外面亂說些什麼，你的小命就別想要了！」
「李叔叔，你只管放心，我這嘴巴向來關得緊，絕對不會有半點閑語從我這裡漏出去。不過要是別人從別的渠道知道了，那就怪不到我了。」雷大棒嬉皮笑臉地說道。
「你不說，自然不會有人知道！」李國龍眼裡透著恨意，這時候一個身穿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鄉長，您找我？咦，雷大棒？你怎麼會在這裡？」來人奇怪地說道。
「你們認識？」李國龍吃驚地問道，心裡又七上八下起來。
「鄉長，這傢伙就是山凹溝一個二流子，成天就知道偷雞摸狗，我們沒少抓他。」
「好了，徐所長，舊事不提，今天我找你來，就是為了他的事情。」沒想到這雷大棒以前竟然劣跡斑斑，這讓李國龍也不由得覺得臉上掛不住。
半個小時后，雷大棒跟著徐百盛就回了派出所，看著一臉興奮的雷大棒，徐百盛只覺得好笑得很。
「你小子，老實交代，你跟鄉長究竟是什麼關係？」徐百盛板著個臉問道。
「所長，剛剛鄉長不是告訴你了嗎？鄉長媳婦就是我表嬸，就這關係啊！而且你也聽到了的，我都叫鄉長表叔。」雷大棒一臉真誠地說道，那認真的表情讓徐百盛也有些拿不準了。
「哼！你小子，最好給我老實點，不要頂著警察的名頭四處坑蒙拐騙，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到時候我才不管誰是你表叔！」
「是是是……所長，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屬下了，你叫我往東，我絕對不往西北南跑。」雷大棒一臉討好的說道。
「你這小子，穿上警服還是一身二流子氣！」
「所長，你這就是不了解我了。我是真想改邪歸正做好人，你以後好好看我表現吧。」雷大棒對天發誓認真地說道。
巡邏員就是警察里的臨時工，專干一些警察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出了事就會有這些巡邏員來頂包，直接開除。以雷大棒的見識，又怎麼可能知道這裡面的貓膩，所以還一心以為自己端上了個金飯碗呢。
「鍾偉，你過來。」一進派出所，徐百盛就朝著一個民警喊道。
「所長，有何指示？」
「這個，新來的巡邏員，叫雷大棒，不是……叫雷天成，你給他找身衣服，以後就是一起工作的兄弟了，好好照顧著。」
「成勒，雷大棒同志，走吧。」
以前雷大棒可沒少來這派出所報道，所以這裡的幾個民警還有巡邏員全都認識他。
「我叫雷天成。」
「我知道，雷大棒同志，你叫雷天成。」鍾偉嬉皮笑臉的搭著雷大棒的肩膀就往後院走去。
沒辦法，他以前的名頭太響了，真名根本就沒有知道。至於他為什麼叫雷大棒，那是以前村裡幾個同齡孩子在河裡一塊洗澡，結果發現雷大棒那男人的命根還真是夠大的，都比得上一根大棒了，所以雷大棒這名字就叫開了。
「嫂子好。」雷大棒正沉浸在自己的外號鬱悶里不可自拔的時候，對面走來個女警，鍾偉當即就立正打招呼。
雷大棒抬頭一看，正是昨晚車上的女警，柳如眉也看到了雷大棒，心裡不禁有些心虛，一想到昨晚自己幾乎被這個年輕人看了個遍，臉也唰地一聲就紅透了。
「好，這人是新來的？」
「是啊，嫂子，這是我們新同事，叫雷大棒。」
「我叫雷天成，嫂子好。」雷大棒也有樣學樣叫起了嫂子。
「你好，再見。」
接著柳如眉步子一邁就往前走了，回頭看著她那挺俏的屁股，纖細的腰身，雷大棒的腳一時間就有些邁不動了。
「你這小子看什麼看？小心所長挖了你的眼珠子！」鍾偉一看雷大棒那樣子就知道他起了什麼主意，一時火氣衝上，一巴掌就打在雷大棒頭上。
「張大哥，這嫂子是誰啊？」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她是所長媳婦啊！你以後可注意點，別露出剛剛那副色眯眯的模樣，所長可是個大醋缸，小心他滅了你。以前有個不長眼的傢伙，也不知道她就是所長媳婦，一個勁往前湊，結果直接被所長給開了。」
「什麼？所長老婆？」雷大棒就像是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勁爆的消息了，瞪大了嘴沒有反應過來。他娘啊！竟然是這麼個關係！那大醋缸所長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己老婆和鄉長搞上了呢？這要是被他知道了，那不得鬧出人命來啊！要知道所長可是有槍的，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渾向一涼，要是所長知道了，絕對不可能是他說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