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和諧的生活

這個消息實在讓人震驚了，所以上班第一天，雷大棒幾乎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他腦海里只有兩個場景，一個是鄉長在車裡架著柳如眉的腿猛乾的樣子，一個是所長拿起槍直接給鄉長來了個爆頭。

又香艷又恐怖的場面輪迴轉，雷大棒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了。

「怎麼還不回家？下班了。」一個溫柔無比又極度熟悉的聲音響起，拉回了雷大棒飄遠的思緒。

「我……我……嫂子，這裡管飯。」雷大棒直接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說話的女人正是柳如眉。

「瞧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妖怪，還吃了你不成？」

「但是所長可以……」

「提他做什麼？你沒吃飯吧，跟我回家吃吧？」

「不……不敢……」

「走吧，你們所長在家裡做飯呢，你也是鄉長的親戚，我們請你吃個飯也是應該的，走吧。」

她場面上的話說得好聽，但是眼裡威脅的味道卻毫無掩飾。

雷大棒也不敢拒絕，只好耷拉著腦袋跟在柳如眉的身後。這一刻，他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來，因為他發現，自己來這裡實在是太傻了，身邊的危險一重接著一重，隨時都可能要了他的小命。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柳如眉的話輕飄飄的卻又清晰無比地傳進雷大棒的耳朵里，他身軀一震，卻不敢回話。

「我問你呢！」柳如眉轉身問道。

「不……沒……沒有……我想你有自己的苦衷的，我還小，也不懂。」

「是嗎？你還小？那你昨晚怎麼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你說說看，你昨晚都看到什麼了？」

「沒有！我什麼也沒看到！真的沒看到！」雷大棒嚇得都快哭出來了，聲音都帶著顫抖。

看到雷大棒像個孩子一樣，嚇得眼淚汪汪的模樣，柳如眉也心生不舍，一個拐角在別人看不到的死角，她從包里掏出一張紙給雷大棒擦了擦眼睛。

「我相信你不會亂說，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我就不會管你。你現在只是個巡邏員，還不是正式職工，只要你表現好，我會想辦法幫你轉正的，不過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有其他人知道，明白嗎？」

柳如眉的動作嚇了雷大棒一跳，不停地四處打量，就怕有人看到。

「明白，明白，我絕對不說，誰也不說。」

跟著柳如眉吃了頓飯，雖然飯菜很是豐盛，但是雷大棒一句話也不敢說，一餐飯吃得如同嚼蠟，難受得緊。

「你這小子，以前不是挺能說的嗎？牛皮都能被你吹到天上去，怎麼今天倒是變得跟個娘們兒一樣了？」徐所長也一點不客氣，開口挖苦道。

「所長……主要是，你這飯真的太好吃了，我只顧著吃了。自從我爸媽走了之後，我再也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了，要不是找到鄉長這個遠房表叔，我只怕今天還不知道去哪找飯吃呢。」雷大棒表面雖然說得很是輕鬆，但是聽得徐百盛和柳如眉兩口子一陣心酸。

「你個兔崽子，知道你意思了。以後有空就來家裡吃飯，只不過這后耽擱的柴禾你得給我劈好了，還有，水缸里的水，也得挑滿。我們家都是喝的山泉水，你就去對面山腳下泉眼裡挑。」

「好勒，所長，我絕對給你做好了！」

柳如眉心裡暗道一聲苦，這算怎麼回事？引狼入室。本來是想施點小恩小惠把他給穩住，誰知道直接招家裡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現在她也沒有理由出口反駁啊。

一吃完飯，雷大棒就回派出所宿舍睡覺去了，這裡工作他還是很滿意的，管吃不說還管住，一高興之下，他還跑到值班室跟鍾偉聊了一會。

「徐百盛，你想過沒有？我只是請雷大棒吃頓飯，表面上也是給鄉長面子，你幹嘛叫他經常到家裡來啊？你什麼意思？他也是個男人了，你又經常不在家，他來這裡被別人風言風語怎麼說？」

這話說得沒有半點毛病，但是只有柳如眉清楚，雷大棒和李國龍是屁的親戚關係，八竿子都打不著一塊。她就是怕，要是時間一長，雷大棒和徐百盛關係處好了，搞不好他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徐百盛知道，那她不就是引火上身嗎？

「你想多了，他就是個孩子，還能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他不能做什麼，那別的男人就能來做什麼了是不是？徐百盛，你到底想做什麼？」柳如眉完全就是挑理由找碴。

徐百盛低頭吃飯，女人發起瘋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入夜之後，柳如眉窩在床上生著悶氣，而徐百盛早就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的，然後進了被窩，伸出手就握住了柳如眉胸前的柔軟，身子還不停地往她身上靠。

「你想做什麼？我累了，睡覺！」

「嘿嘿，老婆，睡覺之前總得運動下才能睡得更好。我算過日子了，這兩天可是你關鍵時候，可不能浪費了。」

「什麼關鍵時候？」柳如眉問道。

「受孕啊，之前我還擔心今晚回不來呢，那不然又得等到下個月了，這樣一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有孩子。」

「你說什麼？就這兩天？」

「是啊，看看你，自己都記不住日子，來啊，我現在硬死了。」

徐百盛一邊說，一邊將柳如眉身上的睡衣給扒掉，但是現在柳如眉一點做的心思都沒有，她在想昨晚那李國龍究竟有沒有射在裡面，這個王八蛋總是只顧自己爽了，就是不戴套，害得她每次都得回來吃避孕藥。

徐百盛哪裡知道柳如眉在想著什麼，拿著自己的堅硬不停地衝來衝去，但是柳如眉明顯的心不在焉，根本沒有半分濕潤，所以他努力了半天，一點也進不去。折騰了許久，也只是無用功而已。

兩人都沉默，徐百盛卻是不死心的在被窩裡用手摺騰著，希望他可以再燃戰火，但是努力了許久，也沒有作用，黑暗中傳來一聲長嘆。

徐百盛當初緝犯的時候受了傷，摘掉了一個腎，從那以後，他們的夫妻生活就變得不和諧起來，就連最起碼的滿足都達不到，這就是柳如眉的感覺。

一夜無話，天色微亮的時候，徐百盛被院子里鐵桶噹噹的聲音吵醒，然後是水倒入缸的聲音，探起身子一看，就看到雷大棒正赤著上身，穿著短褲，往水缸里倒第二桶水。

「這小子，還真是夠聽話。」

徐百盛看到是雷大棒之後，又繼續躺下去睡覺，柳如眉卻起床了，一推開門，就看到一身肌肉的雷大棒轉身要繼續去挑水。

朝陽落在雷大棒身，肩頭處除了有一道被扁擔壓得微紅的地方之外，其他地方都剛勁無比，肌肉線條清晰而又美好，看起來很是結實。

柳如眉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而這時候就像是若有所感一般，雷大棒回頭看了一眼柳如眉，笑了一笑就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