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小村

被郝大娘抱著安慰了一會，看嫦曦止住了眼淚，郝大娘才鬆開了嫦曦。

「不哭了便好，擦擦眼淚，郝大娘帶你去周大妹子那走走。」

越看郝大娘便越喜歡嫦曦，想著要讓周大妹子多做些衣裳來，再給嫦曦好好裝扮一番。

「你周大娘制衣的手藝可是一流，咱們村裡這些人的衣裳都是由她來做的，到時候讓她給你多做幾身。」

「郝大娘願意收留嫦曦，已很是麻煩到您了，又怎好再麻煩周大娘幫我制衣，我穿著這兩套換洗便好了。」本就是被郝大娘所收留，嫦曦又怎麼好意思再麻煩他人呢。

「嫦曦若是想留在這村子，便不要和我們客氣。若委實過意不去，便跟你周大娘學制衣的手藝，到時候由自己來做。」最好是跟著我學學廚藝，跟老頭子學學琴棋書畫，也免得老頭子老是念叨後繼無人。

說罷，郝大娘便挽著嫦曦的手，帶著她往周大娘住處走去。

不多時便到了地方。

郝大娘走到院門前敲了兩下，邊喊道：「周大妹子，快開門，我帶著新得來的孫女兒來見你了。」

「哎，來了來了，莫急，郝大姐你就莫尋我的開心了，咱們這小村子怪異的很，咱們出不去，旁人又進不來的，你哪裡來的孫女兒？」聽到這喊聲，周大娘忙把手中的活計放下，去開門。

「我尋你開心做甚，你看這可不就是我乖孫女兒。」郝大娘見門開了，便直接把嫦曦推到了周大娘的面前。

「還真是個小姑娘，長得可真俊，就是瘦了些，以後可得好好調養。待我給這小姑娘做幾身漂亮衣裳，再讓孫老頭打幾副首飾，好好裝扮下。」看著眼前粉妝玉琢的小姑娘，周大娘甚是喜歡。「郝大姐，你這孫女打哪兒來的？村子不是進不得人么？」

「可趕巧兒了，今兒個打算去村外摘些菜，剛好看到丫頭倒在村外頭，我便將她帶回來了。這丫頭受了不少苦，我便認了這個孫女。」一想到有了這麼個孫女，郝大娘便覺得心情極好。雖然孫女還沒答應這事，但人家也沒反對不是。

「倒是讓我羨慕得緊，怎得偏生被你帶回來認了孫女呢。」周大娘委實嫉妒，這可是村子里幾十年來頭一遭有外人進來，還是這麼個小姑娘。

「有什麼好羨慕的，既是我的孫女，自然也是你的孫女兒。丫頭，快喊人，你這應了可得好好教導這丫頭做衣裳。」

村子里這麼多老傢伙，就嫦曦這麼一個小丫頭，她肯定不可能獨佔啊。

「嫦曦見過周大娘。」嫦曦乖乖走上前去行了禮，雖這般認了親戚，嫦曦卻不反感。

往日她身子孱弱，除了伺候的丫鬟，便是她獨自一人，長輩也不喜她病弱，母親又早逝，倒是沒人這般對她好。

「哎，乖丫頭。」聽到嫦曦糯糯的聲音，周大娘心中很是歡喜，只恨不得把人摟進懷中，又怕嚇著她。

「來，我們進去坐著說，丫頭若是願意學我的手藝啊，我自然樂意教。」

這麼些年都只能做他們這群人的衣裳，即使她想些新樣式出來也無人能穿，倒是讓她沮喪了好一段時間。

他們這群人年輕時便結識，一起外出遊歷，讓手藝更是精湛。可誰想到一著不慎，全被困在這村子里了。

當時雖然都收了幾個徒弟，可到底是沒教多久，再加上現在又過了這麼多年，新琢磨出了不少東西也無法傳承下去，讓他們很是焦慮。

如今這無法進人的村子偏偏這丫頭能進來，想必她也能出去，待這丫頭成年時，便能讓這丫頭把他們的手藝帶到外界去，也好傳承下去。

進了屋子嫦曦便看到周大娘之前還在做的衣裳，因出來開門的緣故，衣裳還只做到一半。

「你們先坐會，我先把這衣裳做完。」

因著手藝已是頂級，嫦曦便只看到周大娘的手一直在動，卻根本看不清周大娘的動作。只短短几分鐘，周大娘做到一半的衣裳便已經做完了。

只周大娘做的順暢，嫦曦卻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她雖自幼體弱，被家中長輩所不喜，可她畢竟是侯府的嫡出小姐，該學的還是學習了一番的。

長這麼大以來，她從未見有人能這般快速的做出衣服來，且快得她看不清周大娘手上的動作。

難道周大娘是神仙不成？

「看傻了吧。丫頭，日後只要用心跟著我學，也能到我這般程度，有可能比我更為厲害哦。」周大娘很是得意，要說這做衣裳，她敢說第二，絕對無人敢說是第一的，「這件衣服是李藥師的，所以比較簡單。今日呢，你就好好休息休息，明日早上便到我這兒來學制衣吧。」

周大娘雖迫不及待想教嫦曦，可她也知道，這學手藝一時半會也是學不會的。更何況村子里十來個人呢，肯定都是想嫦曦學他們本事的。

最為主要的是這丫頭臉色委實太差了些，還得好好調養為好。

「既是這般，我便帶著丫頭先回去了，村裡多添了人，也該好好慶賀一番，記得晚間到我哪裡用飯。」

郝大娘打算今晚多做些好吃的，一為慶祝，二為給嫦曦介紹這村子里的人，也是讓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新來了這麼個小姑娘。

「趕緊去吧，我便不留你們了。」反正過會子便能見到，倒是不急在這一時。

如此這般，郝大娘便帶著嫦曦原路返回。

「丫頭，這會子你趙大爺應該已經回家了，他雖面惡了些，心卻是極好的，你可莫怕他。」郝大娘想著還是先說下，免得這新認的孫女誤會了自家的老頭子。

「郝大娘這般和善，趙大爺自然也是不會差的。」打小嫦曦受過的委屈還少么，便是面惡些又如何，只心善便好。

「沒錯，想當年那麼多到我家求親的人中，我可是就選中了你趙大爺呢。」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也證明她沒嫁錯人。

看到這般爽朗的郝大娘，嫦曦便想著郝大娘夫妻感情真是極好。

不免又想到了母親，父親根本就不在意母親，導致母親早死，而自己也沒了母親照顧。

十六歲也無人問起她來，只能日日困在院子里度日，即使是這般，還是礙了二夫人的眼。

先是把她如何害死母親的經過說與她聽，激的她舊疾複發，又給她希望認為能把這一切告知給父親，直到她氣急而亡。

二夫人定然沒想過，她竟然這般走運，到了這不知名的地方，被郝大娘所救，總有一日，她是會回去為母報仇的。

「老頭子，快出來，我今日新認了個孫女，你也出來見見。」一進院門，郝大娘便大聲吆喝起來。

本在作畫的趙大爺聽到郝大娘的吆喝聲便不由皺眉，這老婆子就一點不好，嗓門極大，偏生一點小事就喜歡吆喝。好在他習以為常，倒是沒毀了畫。

不過郝大娘話中的意思倒是讓他有些在意，這村子分明進不得外人，這老婆子倒是在哪認的孫女？趙大爺正在畫的畫也不準備再繼續了，便走出去準備瞧瞧老婆子所說的孫女。

正和郝大娘說話的嫦曦便看到推門走出來的趙大爺，因是自己的長輩，倒算不得是外男。嫦曦便大著膽子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男子看著也不到四十歲，風度翩翩，且看起來便像是一個書生。

「丫頭，快見過你趙爺爺。」郝大娘拉著嫦曦的手，周到趙大爺面前，警告道：「老頭子，這可是我新得的孫女，你可不許給人臉色，這應了聲便是要給見面禮的。」

「嫦曦見過趙爺爺。」嫦曦乖乖的行了晚輩禮，便候在那裡等著趙大爺發話。

「起來吧。」見嫦曦十分知禮，趙大爺倒也沒多說，直接掏出了一塊玉佩遞給嫦曦。

「謝趙爺爺賞。」看著遞到眼前的玉佩，雖知道這玉價值不菲，但畢竟是長者賜不可辭，嫦曦便乖乖接過。

「丫頭也別不好意思，不過是件不值錢的東西。」這老頭子也真是的，送給孫女的見面禮竟只是塊玉佩，這樣的東西老陳那兒要多少有多少，他也好意思拿出來，她這個老婆子都替他害臊。

看嫦曦這般，趙大爺倒是有些喜歡，雖看起來瘦弱了些，卻極是知禮，想來也是個心性好的。「可曾習字？可有念過什麼書？」趙大爺倒是起了好好教導嫦曦一番的心思。

「雖習得幾個字，卻不曾看過什麼書。」每日里都被困在院子里，能習字對嫦曦來說，已是極為難得，又哪裡看過多少書呢。

「日後當好好學習。」不會也沒關係，只要想學，現在開始教導也不遲。

「是，趙爺爺，孫女定然會用心學習的。」

自小便被拘束在一方小院，即便父親請了幾個女夫子來教導她，卻也沒教導她多少，現在趙大爺願意教她，嫦曦自然極是願意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