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炒作賣寶，餓鬼投胎

「嘿嘿嘿，等我有錢了，三階紫金丹，哦不，四階龍虎混元丹我要吃一顆丟一顆，火鳳燎原系列的曜日天鳳我要來兩頭，一頭用來騎，一頭用來燉著吃。」

太木倉一節公開課過後，墨荒看著快要擠爆自己幻術空間中私人郵箱的郵件，心頭洋溢著一股對未來的幸福憧憬，不過一想到最終收益還要分太木倉那個老傢伙五成，頓時感到一股吃了蒼蠅一般的噁心。

「該死的黑心老傢伙，就這麼一句話，一本簡短含糊的鑒定書就要走一件太古神魔遺澤的五成收益，你以為你是那些能以通天法眼跨越歷史長河，回溯過往歷史真相的國際頂級歷史學者嗎？」

嘀咕歸嘀咕，咒罵歸咒罵，但墨荒真的去到太木倉的住所時，臉上已經換上一副感激的笑意，而迎來的太木倉臉上也頗有笑意。

現實中的太木倉一襲洗的發白的儒服，博袖高冠，頜部五綹長須飄揚，風姿甚是巍峨飄逸，與其學園都市排名第十的仙靈學院中高等歷史系教授，國內頗負盛名的歷史學者的身份相當符合，一點也看不出這廝背地裡居然和墨荒合謀，共同炒作太古神魔遺澤的價值，然後一起分潤利益的無恥形象。

墨荒來太木倉這裡是來拿鑒定書的，沒有這一紙文書，他手頭那件所謂的太古神魔遺澤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玩意。

來人家門，兩手空空自然不太好看，墨荒身家貧窮，自然沒辦法帶什麼好東西，便在來之前去郊區摘了一些新鮮瓜果來以作禮物。

太木倉一掃墨荒帶來的禮物，瓜果雖然平常，不過卻勝在新鮮，也洗的很乾凈，看起來頗為香甜誘人，知道墨荒有心，也懂做人，接過禮物后太木倉笑容也愈發和藹了一些，也沒有難為墨荒，直接從袖子中逃出了一個小本子。

「小墨啊，這是我開具的鑒定書，你拿去吧。」

墨荒接過一看，上書文字很簡短，就是認證了這是太古時代某位不知名神魔威能波及而留下的遺澤痕迹，下面就是太木倉的簽名和印章。

「不知名神魔？真找不出具體是誰了嗎？」

墨荒忍不住皺眉，如果這個鑒定書上能明確指出是哪尊神魔所留的痕迹，他手頭那件神魔遺澤之寶價值瞬間就要翻倍不知道多少，如果能和盤古鴻鈞三清四御，或者是上帝撒旦這些曠古大能扯上關係，價值頃刻之間就要飆升到一個無法想象的地步，反之亦然，標註為不知名神魔的話，那件寶物的價值瞬間要縮水不少。

「小墨啊，這就沒辦法了，這些時日我反覆在資料庫中搜查，都沒有尋到和你那件寶物氣息匹配的神魔氣息，這種情況只有三種可能，一是在太古年間已經隕落的神魔，二是太古年間名不見經傳的卑微神魔，第三種情況就是留下氣息的神魔經過輪迴轉世，再度歸來時已經物是人非，氣息與之前大不相同，無論是這三種哪一種情況，都只會有損你手中寶物的價值，所以我才會標註這是不知名神魔所留，你懂了嗎？」

在這方面，太木倉才是專業人士，墨荒並不會輕易去否認，便收下了鑒定書，恭謹的長長一拜，施以學生之禮，然後準備離開，但在此時，太木倉喊住了莫煌，認真的問道：「小墨啊，你有不錯的心性天賦，耐得住寂寞，也能專註的沉下心來探索研究，你有興趣轉到我的學院來做我的弟子嗎？」

說實在的，能混成國內鼎鼎有名的歷史學家，墨荒手中那件寶物所帶來的利益並不足以打動他，他之所以幫忙開具鑒定書，更多的是欣賞墨荒這個人。

有人賞識，總歸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情，而且太木倉頗有地位，如果真能成為他的弟子，日後人生自然有一份不俗的精彩，但因老酒鬼恩情，墨荒最後也只能搖頭拒絕了，太木倉意興闌珊，最後也沒多做挽留。

出了門，墨荒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鑒定的結果比想象中更加不妙，墨荒已經在心頭做好收益比預期更低的心理準備了，不過只要能有一大筆錢入賬，彌補日漸空虛的錢包，這便是好事了。

回到宿舍，墨荒掏出那塊殘破石板，緩緩把玩著，目光頗為迷離，因為若要真賣出他又有點不舍，畢竟這塊殘破的石板已經伴隨了他足足十年的時光了。

十年前，墨荒只有六歲，有一日龍蛇起陸，一場地震突兀而來，雖然只是一場四級地震，並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卻讓墨荒常年常去玩耍的偏僻山峰山巔崩塌了不少，墨荒在地震之後再去時，便尋到了這一塊石板，墨荒知道其不凡，便暗自藏了起來，然後苦苦探索。

一晃眼就是十年過去，十年間，墨荒隨著年歲漸長，學識漸多，也知道了自己收穫的是什麼東西，古往今來，任何能被稱作神魔的存在，皆是一些搬山倒海無所不能的強橫大能，這些大能若是征戰，舉手抬足間威能便足以波及十里百里萬里，形成萬物俱滅的恐怖大天傾。

但以神魔之能，也無法敵過大自然的偉力，時光消逝，當年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將會被修復掩埋，但也會在機緣巧合之下，某些物體便殘留了當時神魔征戰時的一絲痕迹，一縷氣息，一些意境，或者是更為玄奧難測的其他東西，這便是神魔遺澤之寶。

神魔遺澤之寶，視烙印的神魔之力大小，痕迹多少，分別具有不同的異用，古往今來，從不缺少好運修者從神魔遺澤之寶參悟到神魔威能之奧秘，然後一飛衝天，飛黃騰達的例子，而墨荒所擁有的這個，正是神魔遺澤之寶中最不值錢的一種，光是留下了痕迹，其他什麼都沒有。

墨荒苦苦探索研究十年，最終也只是隱約明白了留下這痕迹的太古神魔似乎和佛門有隱約的牽扯，通過佛家經典心法和手印，可以稍微牽引到這痕迹中蘊含了一縷氣息，但也僅限於牽引，然後後續就再也無能為力了。

「事實上，我很佩服你的鑽研勁頭和探索精神，因為你居然真的在這塊廢渣上研究出了一點點有用的玩意，不過也到此為止了，打個比方，某個田徑運動員跑過泥沼，他的一個鞋印留在了泥沼上，時光荏苒，泥沼上的鞋印化作石板，然後你瘋狂鑽研這個石板鞋印，試圖通過這個鞋印復原出這運動員當年受過的體育訓練，然後獲取他跑得快的秘密，你覺得……這有可能嗎？你研究那個運動員的跑鞋是什麼牌子的還差不多。」

面對墨荒第一次登門拜訪，太木倉便是如此直截了當的告訴墨荒的，而墨荒這十年來的舉止，就是那個研究運動員遺留鞋印，試圖獲取運動員訓練之謎，力量來源的痴人之夢。

十年研究皆是無用功給墨荒帶來的打擊不用去說，加上囊中羞澀，生活與日窘迫，墨荒這才興起了賣掉石板的心思，而太木倉也似乎頗為欣賞墨荒的痴勁，也同意幫上一把，給墨荒出具鑒定書和幫忙炒作一下，當然，這不是免費的。

放下石板，墨荒開始翻查那些郵件，片刻之後，墨荒頗有些舉棋不定。

通過太木倉這種專業權威的炒作，有意向的人自然是不少，其中有人想直接購買，也有人只想租借來研究一番的，也有人不打算購買也不想租借，直接舔著臉想要借來看一眼的，當然，對於最後一種墨荒是連郵件都懶得回，而前兩種則讓墨荒難下決定。

是一次性出售獲取利益，還是保留原物，然後長期出租獲取長期利益呢？

思慮了一番，墨荒最終決定還是一次性出售，原因很簡單，自家參悟十年都毫無所獲，別人就更不用說了，租借出去多了，人人都一無所獲的話，到時候墨荒手頭這件這神魔遺澤之寶毫無用途的真面目被人戳穿，到時候想要賣都難了。

下了決定，墨荒便再度登陸幻術空間，這幻術空間的正式名為虛擬天網，被譽為數千年來最偉大的法術發明，直接掀起了許多革命性的的變更浪潮，用途自然不會僅限於老師講課，墨荒登陸的是學園都市內部社區網路。

眨眨眼的功夫，墨荒就登陸到一個古色古香的市集中，人流稀少，但攤位貨架卻很多，這裡是學園都市內部的交易平台，無數學生老師乃至於商販都在這裡互通有無。

墨荒花費了微不足道的一點虛擬天網信用點，便開通了一個小攤，然後將那件石板丟了上去，然後留言直接賣斷，非誠勿擾，便轉身離開了。

石板當然不可能帶到虛擬天網之中，而是虛擬天網通過復刻石板而形成的幻術商品，雖然不是真實的存在，但上面的一切痕迹，包括那玄之又玄的神魔氣息都是完美無缺的複製下來，用作展示商品就最合適不過了。

而在這交易平台中有一個設定，那就是擺上貨架的商品等級越高，品質越好，便會有諸般特效，而墨荒將神魔石板放上去，頃刻間一道金色光柱衝上雲霄，氣勢壓倒周遭萬種商品，引起許多人注目，然後人流蜂擁而至。

趁此期間，墨荒便在交易平台上遊逛起來，注重看那些有助於修鍊的丹藥，因為墨荒的修為已經到了將要突破，卻始終差一線的的瓶頸。

太古時代輾轉至今，神魔大能一直雄踞九天之上治理世間，並且一直向無窮星海中揮灑榮光，所以修鍊之學也就一直流傳在人間，而地球經過這些年來的發展，文明繁盛，物質發達，已然進入了全民修鍊的地步。

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這四個詞便是修鍊之道的根本所在，只有走過這四個步驟的修者，才能度過雷劫白日飛升，成為與神魔同在的存在。

大方向如此，但細分的話卻有許多講究，築基，練氣，罡煞，金丹，元嬰，反虛，合道，飛升，這八個境界成為衡量一切修者修為的劃分線。

而墨荒正是築基七層的修士，最近他已經有衝刺築基八層修為的打算，只是礙於助力不足，尚且無法真正突破關隘，而要獲得助力，丹藥便是其中首選，不過墨荒囊中羞澀，稍微好一點的丹藥買不起，差一點的丹藥又用不上，礙於此事，墨荒這才升起將神魔石板賣掉的打算。

再好的寶物留在手上，如果不能發揮作用也是無用，不如換成能夠增加實力的資源更實在，這就是墨荒的盤算，遊逛許久，見到無數好東西，但兜里沒錢那也什麼都是假的，神魔石板雖然擺在貨架之中，但墨荒卻沒有打算在這裡賣，而是讓有意購買的人留下意向，等幾日之後舉辦個小型拍賣會，爭取利益最大化。

一晃眼已經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墨荒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直接下線，然後直奔學院飯堂，沿途凡有學生看見墨荒，都紛紛喊師兄好，就算是老師都不敢對墨荒擺譜，紛紛主動點頭示意，這就是學院首席弟子的好處，所屬學院內的第一人的榮耀，也是在都市學院排位賽中為所屬學院攥取利益的最強者。

如此榮耀，加上學院資源特意照顧的好處，放在其他學院，首席弟子這個位置非得經過瘋狂的你爭我奪才能誕生，而在原始學院中，卻成為了一個你推我讓的職務，這倒不是原始學院的學生素質極佳，而是因為學院中的高手都已經盡數轉校跑光了，剩下的普通學生壓根不敢承擔這個職務，須知權力和義務對等，學院首席弟子享受如此尊榮和待遇，如果不能為學院帶來好處，也是要受到懲罰的，而且這個懲罰還不是所屬學院給予的，而是學園都市給予的。

這也是墨荒聽見這些人大師兄長大師兄短的問好聲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的原因了，因為自己就是一個背鍋俠，用自己的犧牲去為學院背負責難。

入到飯堂，全校師生都已經在列，校長老酒鬼端坐首座，而墨荒進來之後便直接奔往老酒鬼下方的座位上，一人之下，百人之上，這也是墨荒的榮耀所在，雖然他依舊高興不起來。

炎黃國乃是禮儀之邦，衣食住行都有所講究，而這吃飯便是其中重中之重，起始的一條便是長者入座之後才能起食的規矩，當墨荒入座之後，老酒鬼才點頭，起身呼喝一聲：

「鑄鼎，鳴鐘。」

鐘鳴鼎食，乃是炎黃自古流傳至今的飲食禮儀，象徵著衣食華美，雍容華貴之意，而流傳到現代，也和古代鐘鳴鼎食之禮有許多的不同，最起碼，食物肯定不會用青銅鼎來裝，因為那會讓食物鮮味流失不少。

老酒鬼舉手一攝，一尊龐大的巨鼎便落入食堂中央，老酒鬼為人雖然神經，但修為卻是極為淵深，極少暴露，雖然這麼一手只是以練氣期的修為推動，但卻絲毫沒有煙火氣，顯得極其高明控力手法。

鼎落，老酒鬼隨意一揮手，鼎內燃起裊裊青煙，這是特種熏香所燃起的名煙，香味頃刻間就傳遍整個食堂，讓人神智一醒，胃口大開。

這件飯堂看似只是普通的建築，實則另有奧秘，老酒鬼真力一催，無數繁服天女飄然降落，端著一個個水晶盤落。

一魚，一飯，一湯，這便是今日的餐點，雖然看似簡樸，但那香味悠遠深邃，煞是誘人。

最後，老酒鬼的大袖一拂，飯堂中驟然想起絲竹奏鳴，氤氳而歌，淡遠而明智。

「就餐，切記，食不言寢不語。」

老酒鬼莊嚴的說出這范話，落座后，眼光凝視自己的飯菜，瞬間露出一副悲滄之貌：「我堂堂混元大羅金仙，縱橫一切次元所向無敵的存在，居然只有這麼點破爛靈食可以吃嗎，真是悲哀啊。」

「老傢伙神經病又發作了嗎？不想吃嗎？那給我啊，我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急需補充營養啊。」

在下方，墨荒大聲叫嚷著，微微起身試圖將老酒鬼桌上飯菜拿走，老酒鬼陡然神色一變，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磕向餐盤，身為一校之長的淵深實力在這一刻展露無遺，只見老酒鬼雙手撐在桌子上，頭顱左右擺動，劃出道道殘影，一陣駭人聽聞的咀嚼聲響起，而數秒之後，老酒鬼抬起頭的時候桌上的食物已經消失一空。

連魚骨都不捨得吐，在嘴巴里狠狠咀嚼著，老酒鬼神色兇橫的說道：「一月不知肉味，你居然想在我口中搶食，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校長都姑且如此，底下的人就不用說，紛紛上演著什麼餓鬼降臨，瘋狗搶食，縱然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聖人規則所限，但那近乎瘋狂的咀嚼聲還是傳出了食堂之外，在這一刻，食堂內散發的瘋狂食慾和殺氣，甚至讓整個原始學院內的林子內都紛紛上演了鳥驚獸走的一幕。

修鍊之人搬運氣血，錘鍊意志，都需消耗莫大的體能，所以修鍊之人普遍食量極大，若是普通食物，日食一牛並不是誇張之事，當然，食完一頭牛之後，修鍊之人最少需要去蹲上一個小時的廁所，才能將那分量誇張的消化殘渣排出來。

為了避免修為越高，吃的越多，結果蹲廁所的時間越多的詭異現象出現，所以修士更青睞食用能量靈氣比尋常食物多上許多倍的靈食。

而近日墨荒所吃的一魚，一飯，一湯便是靈食所烹，魚是靈水河魚，徜徉在靈水之中，天生便富含數十倍普通河流之魚的能量和靈氣，而米是綠禾米，食后毫無殘渣，滋潤體魄效果非同一般，而這湯便是綠禾米的米湯和魚湯混合烹煮而成的，同樣效果非凡。

而這些靈食，乃是學園都市對每一間學院的配發的福利，當然，按照排名的不同分量會有所不同，排名前列的學院，天天都吃得起靈食，而對於原始學院這種排名倒數的學院而言，一月一次那便是家常便飯了。

當然，學院本身也養殖一些靈獸靈植以作補充，但靈食生長周期普遍較長，養殖成本較高，而全校師生也是極多，根本是杯水車薪，所以每一次烹煮學園都市所發靈食的時候，原始學院都是這麼一副餓鬼降臨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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