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我只對得起你
「這，這是真的？」
蘇問心愣愣的看向古滄。
古滄不語。
「起初，他並不相信我。」
德古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響徹在天元大陸：
「但是，當我將一半的方法告訴他，並在你身上得到了應驗之後，他決定把我放出來，換來剩下的那一半方法。」
「嘿嘿，也就是說，他為了你，得罪了整個位面。」
德古拉的聲音中帶著笑意，饒有興緻的用眼角瞟向古滄。
「問心。」
古滄的眼中帶著平靜，緩緩道：
「我對不起這個世界，我只對得起你！」
「聶晨，現在已經成長為足以讓你們驕傲的孩子，我將聶雲的聖王聚氣訣傳授給了他，我還陪他走過了三世輪迴，護他一生平安。」
聶雲一臉震驚的望向古滄，眼中帶著一絲悲戚：
「大哥，我錯怪你了，你對晨兒這樣好，我，我們不該再責怪你。」
「哼！」
古滄冷冷的笑道：
「我對晨兒好，並不是為了你的原諒，只是因為，他是問心的孩子！」
說完，古滄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決絕的微笑，他的身形暴漲，一股浩瀚的元力波動席捲四方，古滄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丹田處如同氣球一樣瘋狂膨脹。
見到古滄的聲勢，德古拉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正欲開口，卻發現古滄已經側過身，用雙手死死抓住了自己的身體。
「你要幹什麼！」
德古拉拚命的掙扎著，以他半虛境的實力，要掙脫古滄的束縛，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
但是一個呼吸的時間，太長了！
「師父！」
一道悲痛的喊聲響徹四野，古滄只是回過頭沖聶晨笑了笑，然後就將目光望向了蘇問心。
「轟隆！！！！」
整個天元大陸都在顫抖，元帝武者耗盡渾身修為的自爆，其威力足以毀天滅地。
毫無準備的德古拉正面承受了爆炸的全部威力，身上頓時被炸得血肉模糊，氣息為之一亂，一口漆黑的血液從嘴裡噴了出來！
「算你狠！」
「你們這些陰險狡詐的物種，下次我要將你們屠戮殆盡！」
留下一句話，德古拉倉皇逃竄，受傷的他，沒有把握獨自一人硬悍整個位面的攻擊，他的身影化作只閃爍了一下，便已經消失不見，蒼穹之外，一個時空隧道兀然出現，然後，又瞬間關閉了。
天地間，只有狂暴的元力波動，和如撕碎的棉絮一般的殘雲，哪裡還有古滄的影子？
「師父！」
身為神帝境的聶晨，突然在爆炸發生的附近，看到了一道魂體。
那魂體回過頭來，靜靜的看著蘇問心和聶晨，他仰起頭，眼中充滿了自信與高傲。
彷彿殘缺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這個凌亂的世間！
然後，那目光就變得空洞而迷惘，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將他抓走，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聶晨微閉雙眼，造化師九品的精神力如飛龍在天，四下搜尋，卻再也感受不到古滄的氣息。
聶雲和蘇問心走過來，將聶晨抱在懷裡。
聶雲感覺到聶晨的身體正在無聲的顫抖。
……
三個月後。
聖王殿，就在南粵離洲的聖王平原之上，這是天元大陸眾人為聖王所專門修建的宮殿，裝飾得並不豪華，但建築卻是巍峨而宏大，在大殿的外面，有一座高達數百丈的方形拱門，那門洞彷彿可以將整座山峰都容納進去。
在拱門寬大恢弘的立柱上，雕刻有栩栩如生的圖案和文字，記錄了天元大陸有歷史以來的種種事件和重要的人物。
聶晨曾經在大瓦村神秘洞穴中看到的那些圖案，如今也已經出現在那巨大的支柱之上。
在那根橫向的宏偉門樑上，赫然雕刻著兩幅圖案，一幅是一男一女將一個黑色人影封印在蒼穹之上的畫面，下面配有三行文字。
另一幅，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自爆丹田，旁邊的黑色人影露出了驚恐而震撼的表情，下面所配的文字，足有十數行，詳細的記錄著一個叫做「古滄」的名字。
對於天元大陸，功否？罪否？不得而知。
「我對不起這個世界，我只對得起你！」
夏東山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恭敬的站到一旁。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天元大陸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聶雲感慨道。
他回頭看了看蘇問心，又低下頭沉思了一會兒道：
「要是我還在，蒼茫他也不會做那種傻事，我希望劍宗和乾坤教的恩怨到此結束。」
然後，聶雲如星辰般的目光望向了下方的聶靈兒、蘇銀月和秦嵐，笑了笑道：
「有你們照顧晨兒，我這個當父親的，就心滿意足了，你覺得呢？問心。」
蘇問心滿意的點點頭，特別是聶靈兒，她是越看越喜歡，忍不住從聶雲的身邊走下來，從納戒中取出三個手鐲，分別放在三女的手中，然後笑眯眯的道：
「戴上了我送出的鐲子，就一輩子是我聶家的媳婦兒，要是晨兒以後敢欺負你們，就告訴娘，娘可不會護短。」
三女趕忙將手鐲套在了手上，眼中放射出興奮而激動的光芒。
「晨兒呢？還在閉關？」
聶雲忽然問向眾人。
贏坤從人群中走出來，點了點頭道：
「古滄的事情，對他的震動很大，那天晚上他來找我，我們大醉了一場，然後他就去了大瓦村的那個洞穴，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吧。」
聶雲的眼中閃爍著關切和悲傷的光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強行打起精神道：
「黑魔至尊去而復返的時日應該不會太久，這一次他回到了暗黑位面，下一次不知道將會帶來多少域外黑魔，我等也要做好準備，為天元大陸的生死做最後一搏！」
「謹遵聖命！」
妖界和天元大陸各方勢力齊齊拜下，整個大殿的氣氛變得肅穆而沉重。
聶雲抬頭望向北梁國的方向，然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蘇問心，蘇問心也看著他，愛戀的目光中，也透露出一抹擔憂。
聶雲搖搖頭，向蘇問心遞去一個安慰的目光，然後便是再度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