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澤氣勢總是壓人一等,老田心裡不服,可臉上已經露出了一絲怯意。
「你聾啊?白澤叫你呢,趕緊滾過來!」崔明在一旁吼道。
老田猶豫了一下,緩緩走了過去。
等老田走近,白澤突然揪住對方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問道:「這屋的人都參與賭博被退學了,為什麼只有你逍遙自在?」
「因、因為我沒參與啊。」
「屁話。」白澤冷哼,「當我跟你們一樣傻嗎?想算計我,還嫩點。」
「算、算計你?」老田臉色煞白,結巴道:「沒有啊。」
白澤拍了拍對方的臉,「快說是誰指示你的,否則我廢了你。」
「沒人指使我啊,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哇。」
白澤懶得再跟他廢話,將他摔到床上,抬腳照著老田的臉狠狠的踹了過去,老田抱著頭,哇哇大叫,幾乎立即丟盔卸甲,「哇啊啊,不要打我啊!我也是被逼的啊!」
白澤收回長腿,笑了笑:「這樣才乖,來,告訴我,是誰指使你害我的。」
「我、我也不認識他,他不是咱們學校的學生。」
「是個學生?」
「嗯……應該是吧,感覺很年輕,二十三四的樣子。」
白澤眼睛轉了一圈,腦子裡立即浮現出法拉利里那張精蟲上腦,手-淫過度的臉孔,難道是鍾權?
可鍾權屬於主線,對方跟蘇受的互動劇情君應該會有提示的。
為嘛沒有?
白澤頓時有些來氣,媽的,這倆賤人啪啪啪的時候劇情君提示的很歡樂,怎麼到關鍵劇情就不提示了呢?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鍾權要害他,但白澤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就是鍾權乾的。畢竟這個世界他只有兩個敵人。
這樣鍾權出現在派出所門口,用中二眼神瞪著他就合理了。
老子招你惹你了?明明一直躲著你們,低調得連自己親媽都不認識了,怎麼還能讓你們不辭辛勞的害我呢?
害我還不夠,連跟我一起玩耍的夥伴都要株連,你不是真把自己當皇帝老子了吧?小屁孩。
白澤垂眼看著他,「那我不在你為什麼還要把其他同學牽連進來?」
老田答道:「他說這些人都得罪過他,就算沒有你計劃也不變呢。」
「他們怎麼得罪他了?」
「我不造啊!我真的什麼都不造,只是拿錢辦事而已。」老田一臉窩囊的說:「我開始也是反對的,可他說我要是不聽話,就揍得我半身不遂,最後畢業證也拿不到。我是真的沒辦法啊,畢業證對我很重要,你們也知道我家裡窮,跟你們這些有錢人不一樣噠。」
他有錢?他穿來之前的那個白澤是靠蘇壽接濟,是靠出賣色相生活的,窮困程度絕對跟老田不相上下。但就算如此,那個白澤也沒做過出賣同學的事不是嗎?這麼看,白澤這個反派絕對比鍾權和老田人品好太多了。
「你有苦衷,我也不怪你。」白澤踢開老田,斜倚在床上,懶洋洋的看著他,「但你連自己寢室的兄弟都坑,我實在不敢跟你這種人住在一起,你跟導員申請換寢室吧,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老田用力點頭。
「還有,今天的事不要讓那個男生知道,如果他再找你,你要立即向我彙報。要是讓我知道你瞞著我幹壞事,我立即把你受人指使坑害其他同學的事迹報告給校長。」
「好好!一定。可是……你不是不讓我再出現在你面前嗎?我怎麼告訴你啊。」
「彙報工作除外。其他時間你給我滾遠點。」
老田點頭如搗蒜,「嗯嗯嗯!造了!」
「明晚之後,希望我的寢室再也沒你這號人。」
「一定一定!」
「滾吧。」
得到指令,老田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房間。
這場戲崔明看的津津有味,卻又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知道是誰要害你嗎?」
「知道。」
「誰?」
「鍾權。」
「不認識。」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誰,你只要記住,這哥們是我最大的敵人就行了。」
「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至於讓他下手這麼狠。」
「他以為我搶了他老婆。」
「卧槽,你搶了他老婆?誰啊?我怎麼不知道?」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他以為,不是事實。」白澤瞪了崔明一眼,「他老婆是蘇壽。」
「噗……蘇壽不是男人嗎?」
「在我看來蘇壽就是個長了黃瓜的女人。而且鍾權也喜歡這麼叫他,蘇壽似乎也很滿意這個稱呼,成天對鍾權老公長老公短的,惡……」
「我一直以為蘇壽喜歡的是你,怎麼又跟別人好上了?」
「誰知道呢,娘炮心,海底針,管他呢,他愛喜歡誰喜歡誰,只要不喜歡我就好。」
「可他都不喜歡你了,鍾權為什麼還要搞你呢?」
「誰知道呢,小攻心,海底針,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那點小把戲,太嫩。」
崔明皺了皺眉,「要不咱倆想辦法教訓一下這對狗男男?」
「die,他們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給作死的,根本用不著咱們出手。」白澤起身按下電腦的開機鍵,「我呢,就開開心心的坐等他們自取滅亡。」
「可是小人難防啊,這次的事鬧這麼大,下次說不定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呢。」
白澤想了想,覺得崔明說的有道理,這倆賤人不幹掉他這個前期小boss應該是無法升級走向人生巔峰的。所以,他還是防著點他們為好。
「放心,我有辦法對付他們。」白澤道。
「你確定?」
「嗯。」
「那我就放心了。」崔明也開了電腦,「不管怎麼樣,我反正一直站在你這邊,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兄弟一定義不容辭。」
白澤笑了笑,「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崔明啟動了英雄聯盟客戶端,「明天就第四場比賽了,咱倆今晚好好熱熱身。」
「正有此意。」
英雄聯盟大學生挑戰賽的小組賽,他們已經連贏三場,穩居小組第一,再贏一場就可以晉級四強。
由於是小規模賽事,場次安排的比較緊湊,數量也少,基本到下周三就能全部比完,正好用剩下的一周時間備考。
崔明是比較聰明的學生,成績一直很好,所以他對自己有信心,及格是完全沒問題的。他也向來對自己要求不高,畢竟他的志向是做一名法醫。下個學期他就準備轉系,他已經想好了,家裡不同意他就求楚劣塵幫忙,如果楚劣塵也不好使,那他就以死相逼。
而對白澤來說,這次考試只是為了拿獎金罷了。
他也不用備考,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考試前保證身心健康,避免生病就成了。
兩人打了兩局排位賽,都有點餓,正準備出去買點吃的,白澤的電話突然響了。
白澤看見電人的姓名,連忙問崔明,「楚教授的車修好沒?」
「應該快了吧……」崔明不贊同的說:「就算沒修好,你也不用總躲著他吧?你這周都掛了人幾次電話了?連我都看不下去了。我勸你還是接了吧,沒準他找你不是車子的事呢?」
「我不是想車子修好再找他么?」白澤皺眉盯著楚劣塵的名字,無比糾結要不要接通這個電話,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白澤在嗎?」一個男性聲音問道。
崔明一副幸災樂禍表情,「得,找上門來了,我看你還往哪躲。」
白澤的手機鈴聲還在響,門外的男人肯定聽得清清楚楚,想跳窗都不行了。
白澤只好自認倒霉,大步上前,打開了房門。
屍氣撲面而來。
楚劣塵一身白大褂,不像以往那樣敞開著,而是扣得十分嚴謹,衣擺和袖口沾了些血漬,一隻手帶著橡膠手套,一隻手拿著手機。手機還亮著,正在撥通中。
楚劣塵目光原本冷漠嚴肅,在看到白澤的剎那,變得稍微柔和了一點。
但也只是一點點。
楚劣塵掛斷電話,皺眉道:「為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
「呃,最近有些忙。」
「在忙什麼?」
「遊戲比賽啊。」
「遊戲比賽?」
「嗯。」
「什麼遊戲?」
白澤不忙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倚在門邊,挑起嘴角笑了笑,「您這是以警察的身份審問,還是以朋友的身份詢問?」
楚劣塵這才意識到自己態度有問題,連忙解釋道:「抱歉,我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有些著急。」
白澤聳聳肩,「如你所見,我很好。」
「嗯,看得出來。」
「您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事……」他遲疑了一下,繼續道:「臨時有案子需要處理,剛給屍體做了初步檢查完,順便來看看你。」
白澤愣了一下,「你說什麼屍體?」
「女寢301室的四個學生全部死亡,今天剛好我坐班,刑警隊的法醫還在路上,我就先過來看看。」
崔明立即衝過來,驚叫道:「您說的是真的嗎?」
「嗯,你們沒聽到警車響嗎?」
「沒有,我們的耳機很隔音。」
「呃……你們沒事就好。」楚劣塵的聲音低啞,有種疲憊焦慮過後的放鬆和解脫,他看了看手機,輕聲道:「你們繼續玩吧,我得走了。」
「楚教授!」白澤叫住他,「我們能去現場看看嗎?」
「這,不行。」
「那你忙完能跟我說說案件細節嗎?」
「……只能說一點。」
「好,那晚上一起吃飯。」
「會很晚……」
「我能等。」
「既然你執意要跟我吃飯……好吧,我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