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王君樂

第三十一章 王君樂

課間。

「好吃嗎?」司馬相如笑道。

決明子雙手握著一包小魚乾一臉滿足,津津有味地嚼著:「好吃~」

司馬相如揉了揉決明子蓬鬆的藍發:「你不是愛吃棒棒糖嗎?記得你說過不吃肉的,沒想到原來你愛吃魚。」

決明子一聽表情頓時石化,白狼也一愣。決明子用妖語對白狼緊張道:「怎…怎麼辦…好像露餡了!」

白狼怒道:「蠢!怎麼就這麼饞!竟然忘了主人吃素這回事!」

決明子反駁道:「你還說我!你怎麼不提醒我?你不會也忘了吧!」白狼的確忘了,一時竟無言以對。

決明子雖然很緊張,但是腦子一轉道:「因…因為是相如你給的好吃的嘛~你給的當然要吃!不…不過以後還是別給我肉食了,畢竟我吃素…咳…」

司馬相如開心地笑了起來:「真的!太好了!你喜歡就好!以前你總是拒絕吃我給的零食,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吃呢~那我以後常給你帶好吃的!」

決明子嘴角抽了兩下:「好…好啊…」

白狼無奈道:「你就等著被主人罵吧。」

夕陽漸落。

老宅的大門被持槍守衛緩緩打開,諾大的內廳頓時展現在南木眼前。

華麗又復古的陳設裝飾,布滿整個廳內。一樓內廳的面積大到可以開一個小型賭場。

微晶石材料的牆壁上的裝飾既古老又詭異。四面牆每一面的正中央頂端都掛著一顆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獸頭。四顆獸頭分別為虎頭、鹿頭、羊頭、還有牛頭。

獸頭表情生動,面目猙獰,看起來就像還活著一樣,不禁讓人內心發毛。

內廳的傢具陳設較少,略顯空蕩。

而南木正前方靠近壁爐處的歐洲復古沙卻發顯得格外扎眼。

猩紅髮暗的皮質就像被鮮血染過一樣,它孤獨的擺放在那裡,就像是擱置了好幾個世紀的王座一樣:安靜等待著國王的到來。

南木本想往前走打算找個地兒先坐下歇會兒,不料卻被獵頭一把攔住。

獵頭低聲喝道:「別亂動!再往前有暗格,小心掉下去活活摔死。」

南木一愣:「不是吧…?屋子裡還有暗格?我靠,那住這宅子的人是不是天天都蹦著走?」

獵頭瞪了一眼南木:「你不想死在這,就別亂跑亂動。」南木切了一聲:「要不說幹壞事兒的人,睡覺都睡不踏實。」

南木和獵頭老實站在一旁安靜等候。過了十來分鐘左右,二樓有了動靜。

伴隨著木質樓梯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南木看到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穿一身黑色風衣,頭髮梳的整齊利索的男人,他和身後五六個保鏢一起下了樓。

當那個男人邁下最後一階台階,轉過身的一瞬,南木的瞳孔瞬間縮小了一下,狠狠握住了拳頭。

這張冷漠無情的臉,這張殘忍無道的臉,這張命人拿槍對準伊凡胸口、惡魔般的臉。

南木一輩子都忘不掉。沒錯,他就是商陸。

商陸走到沙發前穩穩坐下,對身邊的手下點了點頭。

即使那個手下化成灰,南木都能認出來,他就是當年開槍打死伊凡,那個罪該萬死應當千刀萬剮的兇手。

商陸示意手下把地板上的暗格機關暫時關閉。

南木極力控制著恨不得立刻把眼前這個兩個畜生撕成碎片的憤怒,整理了一下表情,跟在獵頭身後慢慢走了過去。

獵頭對著靠在沙發,嘴裡叼著煙的商陸賠笑道:「商爺,這次的貨他們挺滿意,我跟他們說『我們商爺的貨可是一等一的上等好貨!』他們也不敢說個不好~」

商陸不屑的撩了一下眼皮:「錢呢?」獵頭賤笑著接過南木手中的密碼箱,走到茶几前,把提箱放在上面,打開道:「爺,都在這呢~」

商陸看了眼錢,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南木:「跟班,有點面生啊。」

獵頭不慌不忙的笑道:「熟人介紹的孩子,沒爹沒娘的底盤也乾淨,我就留下當個幫手。」

商陸饒有興趣的盯著南木漂亮的臉蛋道:「一個孩子?你是讓他送死還是想養個孌童?」

南木一聽,二話不說便朝著商陸徑直走去,快到沙發前卻被商陸手下攔住。

南木看了眼攔住他的手下,對商陸道:「你他媽說誰孌童呢?你再說一遍試試。」

手下一聽瞬間舉起槍,對準了南木的腦門,狠道:「找死!」

獵頭看到此景急忙喊道:「商爺!爺!您別衝動!別衝動!他就是個小毛孩,狗屁規矩不懂,爺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嘛!我…」

獵頭的話還沒說完,南木一個瞬間抬起右手,速度快到肉眼根本無法捕捉。一掐一握,便把高個手下的槍給搶到了手裡。正當手下還疼的握住手腕叫喚時,南木的槍口已經抵到了商陸的太陽穴上。

一瞬間廳內所有保鏢都端起手槍,齊刷刷的槍口全部對準了南木,氣氛頓時緊張。

獵頭大喊道:「小木你別衝動!!!」保鏢也怒喝道:「把槍放下!!」

商陸倒是不以為然,只是望著南木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興趣:「你是來殺我的?」

南木洋裝生氣道:「本來不是!可你剛才罵我,我現在就想殺你了!」

保鏢們再次警告道:「快把槍放下!!」商陸笑道:「小子,年紀輕輕,這麼好的身手跟著獵頭,不糟蹋了么,要不跟我吧。」

南木呸了一聲:「原哥對我特好!就像是我親哥!你別想挖牆腳,我這輩子都跟著我哥干,憑啥跟你,你剛才還罵我呢,你算個屁啊!」

獵頭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有你這麼跟商爺說話的嗎!你知道商爺是誰嗎你就敢這麼說!商爺要你那是看得上你,給你面子!」

南木委屈道:「哥!你咋這樣啊!這傻逼罵我你都不幫我不說他!你還說他好!」

商陸聽完南木的話大笑道:「哈哈哈!烈性啊!敢罵我的,你還是頭一個!」說罷便趁南木不留神,找準時機搶奪南木低在自己太陽穴的手槍。

南木看出他的動作,假意配合,商陸便順利奪過手槍並把南木按在茶几上。

南木洋裝驚恐,拚命掙扎道:「啊啊啊!放開我混蛋!!」

商陸笑道:「小子身手不錯,可還是嫩點!」南木立刻求饒道:「啊啊!疼啊!大哥,大哥我錯了!大哥你厲害!您放了我吧!」

商陸對手下們道:「你們都把槍放下吧。」保鏢們互相點了點頭收了槍。

商陸鬆開手笑道:「小子,以後還是多學著點吧。」南木起身呲牙咧嘴地揉著手臂,一臉崇拜道:「哇!原來你這麼厲害吼!」

商陸坐回沙發笑道:「這會兒你還想不想跟著大哥一起幹了?」

南木在內心罵了句傻逼,心想毒梟就這點屁水平?是智商低還是我演技太高,真是太low了。

南木擺出一副興奮和崇拜的摸樣:「願意願意!我願意跟大哥干!大哥身手好厲害!小木佩服!大哥能不能教小木功夫!小木也想跟大哥一樣牛逼!」南木說完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手下罵道:「你剛才沒被打成篩子已經是商爺賞臉!你還想上天啊!」商陸擺手道:「行了,這小子我看上了,是塊好料。」

獵頭演技也不差,一張猥瑣的大臉寫滿了不情願:「哎…商…商爺,這不好吧…」

商陸打斷道:「怎麼,還捨不得了?」獵頭立刻擺手:「不不不,不敢!既然您喜歡,那…那小木以後就跟著您歷練,還請商爺多多提拔啊!」

商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

南木心中暗暗竊喜,這算是打入敵人內部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順利。

這時一個手下走到商路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可能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種極小聲的耳語是根本聽不到的。

但南木卻聽得真真切切,那手下一字一頓地說道:「商爺,716回來了。」

天色已近黃昏。

白狼和決明子得到喜鵲精報回的消息和路線后,恨不得立即去端了那毒梟的老窩。

可是沒有主人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白狼只好先按照主人留下的紙條提示,進行下一步的計劃統籌。

決明子也十分緊張:「主人不會有危險吧!人類是很狡猾的,萬一主人被人類抓到怎麼辦,主人的法術還不熟練呢喵!」

白狼罵道:「呸!烏鴉嘴,你能不能盼點好的!主人可是妖王,他怎麼會出事,就算主人遇到了危險那還有我們,我們還可以保護主人!」

決明子嫌棄道:「哎呀,你就別埋怨我了喵!你快看看主人讓咱們下一步做什麼吧。」

白狼小心翼翼地打開南木留給它們的字條。

字條上寫道:「後天下午三點,去溪江路鐵橋。到橋上找一個嘴裡叼著煙,脖子上掛著一個俗到爆的小鴨子形狀項鏈,一臉別人好像欠他八百萬的男人,他叫關古月。你們是誰我已經和他說了,但他並不知道有關妖界的任何事情,他不知道咱們是妖。你們說話時一定要注意,尤其是大喵,最容易說漏嘴。到時候他會告訴你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決明子看到字條噗地笑出了聲:「主人怎麼這樣說這個人喵~」

白狼也笑道:「也就是主人會留這種不負責任的便條,沒誰了。」

南木跟隨商陸穿過大廳,進了一間偏室,偏室很小,屋內只有四面牆壁空空如也。

南木一臉不解:「大哥,這小屋子是幹啥的,給我住的?咋住人?讓我睡地上?」

商陸沒有說話,走到一面水泥牆前,對著什麼都沒有的牆面又摸又推。不一會兒,這面牆的中央地方突然凹了進去,凹進去的那一塊兒牆壁就像是一道石門,緩緩打開。

南木讚歎道:「卧槽!好厲害啊!竟然有密道!」

商陸笑了笑:「小子,你不是想見識下大哥儲存毒品的倉庫嗎?往裡面走就是。」

南木心中大喜,卻不能讓商陸看出,於是不屑道:「這有啥稀奇的,以後跟著大哥你干,我想啥時候去看就啥時候去看!對了大哥,你名字就叫商陸嗎?要不我以後叫你陸哥?」

當我得到了水和食物時幾乎快要哭了出來。我狼吞虎咽地大口吃完麵包,拿起礦泉水又快速灌進半瓶,緩了半天才緩過來。

我躺倒在沙發上,扯了扯手腕上的鐵鏈,抬起手擦了擦嘴巴,開始閉目養神。我急需補充睡眠和體力,好隨時找準時機逃離這裡。

我可不想死在這兒,辦法是人想的,總會辦法的。只要有一絲機會被我抓住,只要還有希望,我絕不會坐以待斃。

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身體突然開始發熱。額頭和臉頰燙的厲害,我試圖起身,竟然渾身無力!

怎麼回事!我有些納悶,剛才還好好的。

我的意識明明很清楚,可體力卻在急速下降,甚至連支撐起身體的力量都沒有了。

我有些慌了,呼吸也變得急促。

如果我是著涼發燒感冒,我首先應該會咳嗽流鼻涕,可我並無其他癥狀。

剛才還好好的,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這樣!為什麼是在我吃過東西后才突然變成了這樣。

就是說只有一種可能,我的水和食物里被人下了葯。

卧槽!他們竟然給我下藥!

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怎麼辦,會不會是什麼毒藥,難道是看我沒什麼價值了,想讓我直接死掉,自生自滅?

我把手指伸進嘴裡,攪動舌頭,試圖催吐。也許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就好了。

可我乾嘔了半天卻什麼都吐不出來。我的額頭開始冒汗,視線也有些模糊,想再次抬手催吐,卻連抬起胳膊的力量都沒了。

正當我無比後悔絕望時,倉庫的門被什麼人給拉開又關上了。

我看到了一個高個子的男人正向我緩緩走來。

商陸看著南木笑了笑:「你知道商陸是什麼嗎?」南木道:「不是大哥你的名字嗎?您姓商啊?這姓氏挺少見的呢。」

商陸道:「我並不姓商。商陸是道上人們給我的外號,你知道商陸是什麼嗎?」

南木搖了搖頭:「我還真不知道。」

「它是一種中藥,這種葯分兩種。一種無毒,可以治病;而另一種紅根,有毒。足以致命。不巧的是,我是那有毒的商陸。」

南木一怔道:「那…也就是說大哥你真名不叫這個?那大哥你本來的名字叫啥啊?」

商陸轉了轉小手指上紅色的尾戒笑道:「你就真這麼好奇?」

南木恭維道:「你都是我大哥了,我當然想知道啊!」

商陸抬起頭,靠近南木冷冷道:「我姓王。我本來的名字叫:王君樂。」

說罷,便把尾戒上的毒針划向了南木的脖頸。南木這次是真沒反應過來,頭一暈,倒在了地上。

「知道我真名的人,基本上都死了。」王君樂轉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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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藍花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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