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仙!

9.大仙!

第九章仙是會跳大仙的那個仙?

怨氣什麼鬼!?

杜陵這下不用裝,就特別無辜特別迷茫特別的……傻。

蕭離看進他充滿無知的一雙黑豆豆鳥眼裡,開始有點相信這笨鸚鵡真的對自己沾到的不祥之氣一無所知。

「你自己不知道嗎,」想想杜陵平時的表現,他特意放輕了語氣,「難道沒有覺得冷。」

——的確很冷的啊!

所以你快讓我進去吹空調啊這都快凍成個西裝雞了!

鳥爺憤怒地豎起了小呆毛,一點也沒感受到飼主的關懷之情,只覺得對方聲音低了八度狀似威脅。

爺今天還就裝傻抗到底了,我就不信鳥不開口你還能強逼我說話!

看他冥頑不靈的樣子蕭離也是無法,乾脆彎腰將鸚鵡抄在手上帶進了便利店,走到貨架上拿起一包鹽。

「用這個搓一下驅邪。」他有點生硬的提出補救建議。

想想杜陵一隻鳥妖流落至此,身無長物,恐怕就是知道沾染邪祟也無可奈何,自己出手提醒也算日行一善不算違反天條……反正都容他在自己家中棲身,緣分也早就牽扯不清。

TELLMEWHY一家洋牌子連鎖便利店裡會賣鹽啦??

你當你是小賣鋪么快醒醒!

這就是和他心無半點靈犀的鳥爺被塞了一嘴鹽袋子后唯一的感想:瞅瞅,還是國營老字號,加碘不加價全國統一三塊五一包的呢!

這大概就是城鄉結合部的特色……吧。

嘴裡叼著半斤重的一大包鹽也沒法抗議,杜陵就這麼傻愣愣的被行為古怪思維清奇的大仙飼主抱到收銀台後,面前鋪了個大塑料袋,看著是要鸚鵡拿來當澡盆用的意思。

「就用這個湊合一下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杜陵居然生生從這平靜無波的語調里聽出一絲溫柔來,溫柔?

難道他已經被神仙臉牌人力冰箱凍著凍著凍出斯德哥爾摩了?鳥爺略心塞。

雖然平時飼主給它買零嘴盛飯菜勉強也算好心體貼,可現在雖然自己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但明顯是惹惱了他在散寒氣啊,怎麼還能產生這種錯覺……再認真去看那依然紋絲不動的木頭臉,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果真是錯覺。

明明是冷颼颼的讓鳥想炸毛。

不過想想自己好像也挺久沒洗澡的了,杜陵決定接受乖乖聽命。

侃爺當年活著的時候還能搶他的臉盆洗個熱水澡什麼的,但是等輪到他自己變鸚鵡,卻混的只能偶爾在雪地里打個滾——幾次三番都沒膽兒在神仙臉面前耍無賴混熱水,一定是相處日子還太短的緣故。

現在面前放了一包鹽,也算是消毒殺菌的沙浴好材料呢。

然後杜陵才想起來好像有種用鹽可以驅邪的說法,問題他記得那是從某島國傳來的吧?

嘖嘖,蕭大仙您這迷信都迷得不專業啊~

不過鳥爺還是愉快享受了一下山寨海鹽SPA,磨掉死皮煥發羽毛新生果然值得擁有。等抖落滿身的鹽粒子的時候,杜陵發現那些晶瑩的小顆粒還真有點發灰……灰??

原來自己身上已經這麼髒了么?!

杜陵想了一下自己臟成這樣還成天自以為很萌的往人家身上蹭,頓時整隻鳥也有點不太好了。

他覺得自己之前一心認為飼主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實在不該,難得良心不安的主動把一兜子浴后垃圾收好,再把塑料袋漂亮的打個結,杜陵抖著一身煥然一新瑩白髮亮的羽毛踱到蕭離腳邊,抖開翅膀和冠羽好好炫耀了一下閃亮新造型,才討好地蹭上一蹭。

嗯,這回沒被嫌棄。

杜陵自以為領悟的點點頭,又慢吞吞一搖一擺的踱開了。

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關心自己不是,說不定怨氣什麼的是種冷幽默的語言風格,神仙臉只是看不下去自己臟成個泥球呢?

別說洗一洗搓一搓,還真是渾身上下都變得暖和和的,自帶的這身羽絨服就像新打過的棉被一樣給力起來。

再加上空調暖風一吹,鳥爺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看蕭離也沒有繼續搭理自己的意思,他就把腦袋往後一別鼻子插|進暖烘烘的翅膀毛里,睡著了。

*******

一|夜好夢到天亮,被肉包子香味喚醒的杜陵特別沒良心的吃完就跑,丟下值了一|夜班的飼主小哥出門浪去也。

反正鸚鵡也不是可以抱進被窩陪|睡的毛絨動物嘛┑( ̄Д ̄)┍

他睡夠了腦子就比較清醒,也開始覺得昨天有情況不對頭——他好像是碰到了雅公公的女主人後,才覺得特別陰森寒氣往骨頭裡鑽。

想想自己之前明明對那位身材不錯面容姣好的小白領還挺欣賞,偶爾她拿高檔曲奇投喂就讓她摸摸毛也不是不可以(身為人類的尊嚴呢),但是昨天再看到她,唯一的反應就是遠遠躲開。

……難道還真是鬧鬼了?

杜陵脖子上的毛炸了起來,他記得雅公公說小姑娘剛甩了個特別痴情然小氣的捨不得買妙鮮包的男朋友,這該不會是被人因愛生恨詛咒了?瞬間腦補出一部死了也要愛變鬼纏上你的狗血大戲,鳥爺都有點不想去那邊看熱鬧了。

雖說從小長在紅旗下供的是馬爺爺,但是在華夏大地有著悠久歷史的敬鬼神而遠之傳統思想,還是深深的影響著杜陵的。

簡單點說,他怕鬼。

嗯,勇敢的說出來了,反正他現在一隻鸚鵡也不怕丟鳥。

想想家裡那位神仙臉那淡定的態度,還一眼就看破沾染怨氣,甚至拿包鹽就輕易驅邪成功什麼的,這舉重若輕的說不定就是個玄門高人呢?雖然結合未來實際考慮他一直盼著是武林高手來著……但如果真是個大仙兒也不錯,至少能辟邪不是。

這麼一想杜陵又覺得底氣十足,還是決定去探一下雅公公家究竟有沒有異常發生。

不然好奇心這小妖精真是要憋死個鳥。

杜陵發現自己這個決定是很英明的,他還沒飛到雅公公家門口呢,就已經聽到了虎斑凄慘的貓叫聲。

定睛一看那土狗大小的斑紋大貓正整個掛在人家家窗戶上,爪子把玻璃都快划花了,喵嗷喵嗷的叫著雅公公的名字,不知情的人聽到恐怕還以為這戶人家在虐貓。

看著就像冷血主人大冬天把自己家貓給關陽台上一樣,還好這是三樓,一般路人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鳥爺搖搖頭,與傳說中的鷹擊姿態翅膀一收,精準地踩在虎斑頭上把它給按下去了:真把玻璃弄壞了肯定要被人發現的,你這蠢貨是想拖累得大家都混不下去啊!?

「喵嗚嗚嗚~~~~~~~~」被相當於1000隻鵝戰力的鳥爺泰山壓頂,虎斑卻顧不上掙扎,反而像看到救星一般連聲哀求:

小雅雅特別不對勁、侃老大你快救救它!

「嗯?」果然出事了?

鳥爺於是抻著脖子向窗內看去——瞬間瞳孔一收頭毛炸起:怪不得虎斑不怕抓花人家家窗戶被記恨呢,感情這裡頭才叫亂出了風情撓出了水準。

那破皮毛亂飄的羽絨被和刨花板桌子腿肯定都是雅公公的傑作,杜陵都不知道它一隻每周剪指甲的波斯貓也能有這麼大破壞力。

雖然房間裝修的很精緻,但這其實就是個一間一套的單身公寓,雅公公和女主人住在同一間起居室里,而現在這間牆皮都是珠光色充滿少女心的房間變得一塌糊塗,不少傢具上都留下了貓爪的痕迹,尤其是窗戶正對面那套粉嫩嫩的一體式組合書桌,每一個抽屜都被拽開,裡面的文件啊照片被丟了一地。

看起來簡直像是遭賊了,杜陵掐指一算重新裝修需要的費用,慘不忍睹的扭過頭去,這必須得給小白領點蠟啊。

而慘案的罪魁禍首正弓著腰豎著尾巴,在最內側的牆角撕扯著什麼東西。

雅公公是一隻渾身雪白的鴛鴦眼波斯貓,但是現在鳥爺的眼睛看過去,卻覺得它整隻貓都灰撲撲的,再仔細分辨,好像是一種很不祥的黑氣纏繞。

黑中又透著一點噁心的醬紅色,令人看了就感覺渾身發寒,唯恐避之不及。

……這大概就是蕭離所說的怨氣了,杜陵挺冷靜的想。

「公公!公公!雅公公!」他開始用嘴邦邦邦的敲玻璃。

比起爪下有肉墊只能扯著嗓子乾嚎的喵,鸚鵡在用最小力氣製造更大聲音方面有優勢得多。

「出了什麼問題,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啊!」

也不知道是杜陵的話觸動了雅公公,還是只是嫌這隻鸚鵡製造的噪音太大,炸著毛髮瘋的波斯貓猛然回頭來,露出一張怒目圓睜的猙獰貓臉。

它沒有回應窗外朋友們的擔心,反而受到驚嚇般跳了起來,跑到從陽台角度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但就這麼一回頭的功夫,已經足夠杜陵看清兩個關鍵。

一個是雅公公之前撕咬著的,恐怕就是怨氣源頭的東西是一串乳白色的項鏈,鳥類極佳的視力甚至能看清每顆珠子上精美的雕花。

做人的時候也是枚五大三粗的漢子,只認識金銀玉石紅藍寶的鳥爺也分不出這是什麼材質,只覺得看做工它大概很高級……如果不是那些珠子上正緩緩有血絲滲出,大概也算是好看的。

不過現在這怨氣縈繞的樣子,也只剩下個大寫的不祥之物可以形容。

難道真是有人用受詛咒的珠寶來暗害女主人?但是對付一個月工資還不夠還房貸的私企小白領這招也太大了吧。

杜陵甩甩頭,覺得這種該在歐洲古堡里發生的靈異故事和現實畫風不搭。

而且他該關注的重點其實也不是什麼咒怨項鏈,而是被怨氣影響了的雅公公那雙紅彤彤的眼睛。

和末世里那些發狂襲擊人的變異獸一模一樣的,血紅血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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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非法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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