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84.……

第八十五章你到底是誰家的豬隊友

星官。

這可是個……稱不上什麼如雷貫耳,但給人感覺特別像粥鍋里看到老鼠屎,能引起不適噁心頭疼感覺的名詞。

杜陵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呃……你這個像,是實際意義上的,還是比喻意義上的?」

要他能選的話他想選後者,那樣的話,只要對白貴人說話行事中充滿的腐朽封建氣息大加批判一下就成,但是能讓蕭離情緒外露的表達出厭惡排斥之意,那十有**是前者沒跑。

如果一個活了好幾千年的老妖怪居然和星官有聯繫的話,那器靈這盤棋,布置得可比他們想象的還大。

這種自己以為跳過很多步驟總算能夠衝破羅網的時候,結果又撞上敵人早準備好的先手的鬱悶感,讓杜陵頭上好容易打起精神得瑟記下的呆毛瞬間疲軟,和嘴角一同蔫嗒嗒的垂了下去。

虧他還以為自己直接上帝都的建議機智得無以倫比呢,結果大BOSS溜號沒堵上就算了,居然還撞到天庭的暗棋手上……嗯?

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如果能幹掉一個星官的話,好像也不錯的樣子啊?

他猛然抬起頭,正對上蕭離胸有成竹的淡然目光。

「想到了?」

「嗯嗯嗯!」杜陵越想眼神越亮:「如果能控制住他的話,用處其實比抓個魔頭還大得多啊——不管是尋找天庭的具體位置,還是研究仙魔轉換的關鍵,都能派上用場!」

作為仙人肉體泯滅后留下的意識烙印,星官的存在可是直接和天庭綁定在一起的,這不正是他們一直尋找著的突破口嗎!別說生氣了,合該放炮慶賀器靈走了一招臭棋才對~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星官沒有實體,但可以將意識投影到下界對吧?也不知道那老鱉什麼時候被附身的,我覺得不大可能是專門針對你的,倒是用來監視墨炆天,或者很早以前就已經潛伏在妖族內部,專門控制誘導它們的可能性比較大。說起來有比較方便的捕捉星官的辦法嗎?不會像三打白骨精那樣,一劍下去他留個殼子就逃,還把破壞友好的污水潑我們身上吧?」

杜陵機|關|槍一般噠噠噠的說了一堆,擔心這擔心那的,但就是不擔心萬一打不過對方怎麼辦。

他對蕭離的實力充滿了盲目的信心,而且還是那個老理:如果星官下凡就能大殺四方的話,還費勁巴拉的培養個天帝幹嘛?

作為反水的天庭金牌打手本人,蕭離果然也未將區區星官放在眼中,聽著連珠炮一般的問題,他唇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對杜陵的反應速度極為滿意。

除了雙|修時的神識交融渾然一體外,就屬這種兩人想法完全貼合的感覺,最令他心情愉快,驅散了被人接二連三算計之後,心頭留下的最後一絲陰雲。

至於杜陵因為初涉道途缺乏見識而生出諸多疑問,他只要耐心教導即可,有問有答間不愁沒有話題可談——徒弟給自己的那本寶典中,不正也是如此提點讀者們的。

「就是要迫他離體,只要那星官回歸天庭,我就可以追蹤他的去向,找到隱匿起來的天門。」所謂天門,就是天庭和人間往來需要通過的仙陣,在他們的推測中,應該也是神器與世界連接點所在。

所以在發現天庭的器靈才是最終威脅之後,蕭離自然嘗試過尋找它,可惜由於大劫之後天地間氣息過於混亂,至今也無法感應到確切的位置。如今星官居然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面前,豈不正是送上門來的線索。

「嗯嗯!」杜陵眼睛亮晶晶的催著他往下說,就喜歡男神這麼成竹在胸,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樣子。

「至於打殺那白貴人是否會引起妖族反感這點,你也無須擔心,已有萬全之策。」

「嗯嗯嗯!」杜陵繼續小雞啄米狂點頭,覺得偶爾像這樣什麼都不想,只負責花痴也挺好的。

「具體如何……留個驚喜,明天你就知道了。」

終於抖出最後這個『偶爾也要釣釣對方胃口』的小包袱,蕭離伸手揉了揉那呆毛亂翹,看著就讓人心癢的小腦頂,柔聲道:「你累了,就早點休息。」

杜陵:……????

EXCUSEME!!?

我似乎隱約大概知道你是想要開個玩笑,但是拜託,用這麼正經又平板的口氣說出來,讓人完全反應不及接不上趟啊???

衝擊略大,杜陵都有點懷疑蕭離是不是也被什麼鬼玩意附體了。

他一臉懵逼的去刷牙洗臉,然後繼續保持懵逼的等倒進被窩裡,等擺好姿勢閉上眼睛,混混沌沌的腦子才想起來,自己驚嚇過度,連意思意思追問一下驚喜是什麼都給忘了(。)

但是現在再垂死病中驚坐起的跳起來更顯傻逼,不如憋著。

杜陵還以為被小釣了一下胃口的自己會掏心撓肺睡不著覺,結果大概是自從做了直接來帝都殺BOSS到底決定之後,就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動?他幾乎沒等幾秒鐘就自然的滾進蕭離懷裡,睡得人事不知。

連自己脖子上怎麼又多了幾個紅點點,都不曉得。

嗯,絕對不是沒等到小道侶撒嬌追問的天帝陛下,欲求不滿之下的自行索要補償之舉,絕對不是。

堂堂天帝,怎麼會做偷香這種事呢?

一定是帝都的蚊子都成精了才那麼膽大妄為,在神仙眼皮底下搶口糧……

雖然塗了遮瑕膏,但還是做賊心虛,總覺得一路上妖怪目光都往自己的小細脖子上飄的杜陵,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他家這顆神仙梨子了。

這就是他說的對付星官又不會引起妖族誤解的方法嗎?

所謂萬全之策,就是當著祁野雞和其它一堆妖怪的面,直接一劍戳過去???

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殺星是誰啦?好好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到底什麼時候學的這麼簡單粗暴!

#這一定不是他的鍋,一定不!#

杜陵已經完全被這過大的「驚喜」嚇呆,整張臉維持著一種麻木不仁的鎮定,精神放空的看著雙方你來我往,那刀光劍影仙術翻飛之絢爛精彩,好像不分伯仲,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表演賽啊!

小梨子明明有實力一擊必殺,卻讓戰況拖沓至此,分明就是逼著那星官暴露本相呢。

退一萬步講,如果白貴人真是冤枉的,只是裝逼如風和星官神同步了一把,那也無傷大雅,反正又沒下殺招,只要說懷疑對方修魔要驗一驗即可。杜陵越想越發現這果然是個好方法,自家道侶不光是武力值酷炫,思維也十分敏捷嘛,能變得這麼機智一定是近我者聰。

十分不要臉的給自己臉上糊了厚厚一層金箔后,杜陵終於撿起來掉在地上的下巴,從嚇呆進化為真淡定。尤其有對面目瞪口呆,看起來馬上就要嚇尿的山雞精做對比,更是充滿優越感。

就你這慫樣還想撬小爺我的牆角呢,呵呵噠。

至於那群嚇得直接顯了原型,或者毛茸茸或者滑溜溜滾了一地的路人妖們,杜陵都懶得理會。

祁峰玉的確嚇得不輕。

正道仙術對於妖族有著天然的威壓,即使那些攻擊目標不是沖著他而來,但還是弄得他手軟腳軟,跑都跑不動。

但真正令祁峰玉膽戰心驚的卻不是這個。

他可不是那些正道修士沒落,仙官們不再行走人間后才出生的無知小妖,雖然血統不夠純正,但他的確是一隻有著真鳳傳承的上古……山雞,活的年份說不定比那隻戰國白鱉還要悠久。所以化形之前的記憶雖然模糊,但他的身體卻牢牢記住了被仙術支配的恐懼。

因此白貴人一還手,他就意識到了不對——這老貨用的絕地不是妖法!!

#媽媽咪呀,我們中間居然混進了一個叛徒!#

#夭壽哦,我平時吐槽到底提供了這老貨多少黑料……?#

#身邊的同僚一個魔頭一個神仙,居然只有我是純潔的小妖精,好方。#

身體在殺氣肆意的環境中本能的顫抖,剋制著變回原形逃遁千里的衝動,祁峰玉此時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天帝陛下求您給力點幹掉這個卧底!!

所以當蕭離終於試探,或者說這個潛伏瑤族多年的星官逼到盡頭,一劍將其胸口洞穿之時,祁峰玉顯得比杜陵這個正牌拉拉隊還要興高采烈,只差雙手高舉頭山呼萬歲。

而當白貴人腦後突然金光大冒,一團仙氣包裹著的虛弱神識飛速竄出,向著天際逃遁之時,他也最大驚失色。

想也不想的,好歹也有幾門鳳凰神通的祁峰玉出手如電,將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向著星官逃遁的方向一拋——

居然還真給罩住了!

真不愧是吾尾巴毛煉就的本命法寶,本座再也不嫌棄這個年幼無知時的黑歷史配色啦!

見那顏色特別辣眼睛的的布團裹著不斷掙扎的星官神識返回,祁峰玉簡直喜極而泣:總算和對方劃清界限,不會被一同肅清了!

然後他就攥著這一團戰利品,向強大可怕冷酷無情的天帝獻寶投誠:「您看這…………?」

自認為好歹立了一功的祁峰玉,卻收到一道夾雜著嫌棄、估量、無奈等諸多情緒的複雜目光。

「你就沒想到,我們這是故意放他走,想要放長線釣大魚的么。」知道蕭離不會有性質和這傢伙廢話,杜陵一臉無語的解釋。

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喲!

昨天那關於豬隊友的flag,果然應驗了。

「啊?…………那……那我再把他給放了?」一旦沒有幕僚沒有隨從也沒有同事打掩護,智商就會暴露的非常徹底的傻山雞說著就要鬆手。

「住手啊啊啊啊啊!!!」

面對這樣還沒入隊就自帶坑屬性的豬隊友,杜陵絕望的伸出了爾康手——

******

「所以說,雖然錯失了天門的位置,但是意外的獲得了一個活的仙靈標本,也沒什麼損失嘛。」有了絕佳的實驗材料,藏醬立刻學術魂上線,不但沒追究杜陵把自己忘在腦後,拋棄在凡人群里一天一|夜的罪行,還十分上道的摘下眼鏡放出第二人格,好避免性格缺陷造成的效率低下。

此時他們一行人,準確的說是杜陵和胡國道兩個,正蹲在已經被徵用的妖族行宮裡,盤點帝都之行目前的得失。

是不虧,但是你沒親臨現場,所以不知道我心多累啊。

杜陵一臉的生無可戀。

「祁老闆就是那個樣子啦,我還挺喜歡在他手底下幹活的。」胡國道略帶一絲懷念的安慰(?)他道。

傻多速批錢快,傻白甜好糊弄,他們給人打工的都最喜歡這種雙S級上司了,哪裡像現在啊,操著賣|白|粉的心,卻連賣白菜的錢都不給他(。

「現在的問題是,整個妖族都要在他手底下討生活了。」妖族內亂后剩下的幾個大頭目裡面,白鱉老早就被星官取代不說還被蕭離捅死了,墨炆天就是魔頭沒跑,而且至今還沒有露面,還活著又可以收編的也只剩下祁峰玉一個。

可扶持一個阿鬥上位那是容易的事么?

連諸葛聚聚都被活活累死了呀!

就算妖族這邊什麼都是現成的杜陵也依然不放心,總感覺一個沒盯牢,傻帽山雞就能把全妖族都帶溝里去。

而且墨炆天是魔修、防心魔神功其實是魔功這件事,大家一致認為不合適透露出去,唯恐會引起更大的恐慌。

但是如果隱瞞真相的話,那墨炆天作為妖王的身份就不會動搖,光看能力和個人魅力,祁峰玉這種自命不凡的紈絝子弟,簡直能被草根逆襲的勵志男神甩出一星系。

蕭離這個人族的天帝並不適合公開出面,如果祁峰玉也無法將話語權捏在手裡,那如何讓能讓妖族成為世界分離的堅定支持者?

聞言藏醬也沉默了一下,然後沉痛的開口:「我覺得我們妖族,也差不多該過渡到不以實力高低為唯一標準的代表大會制了。」

有個方便騙經費的傻白甜老闆是很不錯,但如果換成是有個傻白甜最高領導人……#天要亡我妖族#。

不過妖族未來要如何發展什麼的,都是成功剝離開兩個世界之後的事情,至少現在的帝都,祁峰玉憑著已經搭建起的班底還是能控制住局面。

前提是墨炆天不回來。

但是墨炆天可能放棄這個他潛心經營多年,還有許多忠心耿耿屬下留守的大本營嗎?

好吧,隨隨便便跑出去偷嘴打野食的魔頭可能沒這個責任心。

那麼換個說法,他能放棄這些精心養肥,卻還沒吃到嘴裡的儲備糧嗎?

反正說能也是沒人會相信的。

而且有的人就是經不起惦記,杜陵這邊還掰著指頭計算,在墨炆天趕回來之前,他們還有多少時間用來篩選他手下中的真正魔修呢,那邊說曹操曹操就已經到了。

不過這位行蹤成謎的魔頭選擇了先禮後兵。

作為他的使者,被行宮侍者引到杜陵面前的,正是忠心耿耿卻對自己偶像一無所知的孫小順。

墨炆天是料准了這個人選絕對不會被拒之門外,但是他卻沒料到,自己這個腦殘粉會如此心直口快,還膽大包天的譴責起天帝偏聽偏信,擅自插手妖族內政的行為來。

結果看著那張把無知當無謂,大義凜然的猴臉,本來就心情煩躁又特別護短的杜陵就氣炸了肺。

再一想反正這廝也沒練魔功,透露下墨炆天是個魔頭也沒什麼大不了。

新仇舊恨一起上涌,於是他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嗤笑一聲:「插手你們內政?除魔衛道可是天帝的本職工作,傻乎乎替魔頭跑腿的你怎麼會懂。」

魔頭?

你說修魔就修魔了?

腦殘粉怎麼會隨便懷疑自家愛豆,孫小順自然是不信對外形象一貫偉光正,行事風格深明大義的墨炆天是個魔修的。

但是他不信,有人信呀。

狠狠吵了一架的兩個人沒忘記不能再已經重建的行宮裡動手,卻忘了一邊還蹲著一個為「使者」引薦的小妖。

主要那隻小妖的原型是糯米滋大小的倉鼠,頭一天被神仙大戰嚇過頭,至今不肯重新化回人形。他覺得體型小目標小中流彈的幾率也小,結果還漏了一個優勢,那就是聽壁角被發現的幾率也小。

於是等杜陵吵夠了,放棄用語言說服孫小順這個死腦筋,想起來要看看墨炆天讓對方送進來的是什麼消息的時候,墨副局長可能是魔修的說法,已經如同老鼠會增殖一般擴散開來。

並且在口口相傳中變得面目全非。

而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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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非法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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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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