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考研進行時

在一片忙碌中，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開始了。由於學校實行了四學期制，所以課程的密度有所提高，不過對於我們大四的學生，考研，找工作，申請出國才是正事，而學習被看作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消遣，專業課如同是走走過場。受到學生的影響，老師們上課似乎也顯得沒多少激情，總是對著投影儀照本宣科。有時真的很佩服某些老師，看著台下空空蕩蕩的教室居然還有心情把課講完。到了考試那天，你會很驚奇的發現，原來這門課居然有這麼多人選，可惜這樣的盛況有且只有會出現在考試這一天。

我們寢室是名副其實的考研寢室，除老唐外，剩下的5人都有考研的意願。只是在行動上千差萬別。小邱和老何開始過上了正常的考研生活，每天早出晚歸，回寢室上88灌灌水，然後上床就寢。林子和小豬則和以前沒什麼不同，重複著開機——灌水——看片——睡覺這樣標準的大學生活，偶爾心情好了也會去課堂上補充前一天不充足的睡眠，或者找志同道合者交流近日心得。

而我，繼續著自己的考研夢想。由於生化書也差不多抄過一遍了，現在的重點是英語和政治。晚上則繼續在實驗室里「通宵」。開始是貪戀實驗室的冷氣所製造出來的輕鬆舒適的氛圍，漸漸的，便當成了習慣。

白天在教九五樓或者六樓佔個坑，這兩層因為很少有人上課，自然成為了考研兄弟姐妹的天堂。課桌里被各種考研資料塞得滿滿的，以證明已經名桌有主。在考研的教室里，這樣的行為早已成為不成文的行規被大家所默許。

從早上7點，甚至更早，當陽光還沒來得及造訪這裡的時候，已經有教室悄悄亮起了燈。不需要鈴聲，考研人的一天拉開了帷幕。

通常，我都會是我所在教室的掌燈者，因為我沒有占窩的習慣，所以我總是處於不斷尋覓中。有時候望著空蕩蕩的教室，然繞室三圈仍無位可依，心中不由竄起一股無名業火，有一種想把整個教室的書都扔進講台的衝動，但是很快就會平靜下來，大家都是考研人，誰都不容易啊。於是背著書包，另覓良處。，憑藉著時間上的優勢，一般來說還是能夠覓到一個位置的。

一坐到位置上，打開及具催眠效力的政治紅寶，還沒來得及看上幾眼，壓抑了大半夜的瞌睡像春筍一樣在心中破土而出，這時候小睡一會兒才是明智的選擇。

於是，合上書本，埋頭，2分鐘后，立即進入熟睡狀態。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四周已經坐滿了人。整個自修教室被翻書的嘩嘩聲與書寫的沙沙聲所完全充滿，人坐在教室里，就好像立刻融化在學習氛圍之中，周身不由自主地涌動著學習的激情。望著一張張專註而執著的臉，一種使命感與緊迫感油然而生。

午飯時刻，教室里漸漸空去。因為我比較懶，懶得去食堂吃飯，所以我的午餐通常就是一袋切片麵包，那種上面有葡萄乾的，就著水，用來祭奠五臟廟也算不錯了。一般一袋吐司就是一天的食糧了，早上吃兩片，午飯晚飯各四片。晚自修結束后回實驗室前可以考慮再加餐一頓或者買上一桶速食麵。這樣的生活，雖然清苦，倒也充實。

晚上繼續去實驗室，大概10點左右到。實驗室的師兄師姐一般晚上都會在的，忙一些白天沒做完的事情或者上網打打牌，下下棋什麼的要不就是下些最新的電影來看。這時，我會在一旁靜靜地聽著CD看書，或者索性趴下小憩一會兒。

一般到11點半左右，師兄師姐們相繼離去，隨著最後一聲門響，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夜晚正式開始了。幾十平米的空間，6台電腦，從現在開始到早上7點，它們都屬於我，我可以隨心所欲地穿梭於各台電腦之間，找尋自己感興趣的部分。一般我喜歡在大周師兄的電腦上看看電影或者去小謝師兄的電腦上和熊貓聯機帝國。

當然我也不能忘記在實驗室過夜的最大目的——學習考研。看書的時候，我會從皮夾里把丫頭的照片拿出來，放在桌上。她那燦爛的笑容是最好的強心劑，心裡默念著，哥哥的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讓你生活得更好。只要你過得開心幸福，哥哥什麼都願意付出。指尖輕輕滑過照片表面，就如同觸摸到她那光滑柔嫩的小臉，耳邊彷彿傳來了她那鈴鐺般清脆的笑聲。

呷一口咖啡，讓繚繞眼前的霧氣暫時模糊一下雙眼，讓我親切地在腦海中拼出丫頭的樣子。不管我們是不是真的有緣可以結合在一起，我對你的心始終不會動搖。哥哥向你發誓，我一定不會讓你吃苦，我會一直關心你，保護你，不許有人欺負你，傷害你。

多想把你擁在懷中，讓你感受我的心跳；多想把你的頭髮攏起，讓你的臉龐更加清秀；多想緊握你的芊芊玉手，讓它們在我手中永遠細膩；多想撫摸你的臉頰，不讓它們經受歲月的風霜。好想，好想……

丫頭啊，你究竟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明白我的這番苦心呢？

像最虔誠的信徒一樣在心中默念丫頭的名字，憧憬我們的將來，已經成為我每天的必須儀式。同時心中的希望之火也開始熊熊的燃燒起來，化為學習的激情與動力，充盈在這個空空蕩蕩的房間里，環繞在我的四周。

在咖啡因的作用下，我可以學習到3，4點。我曾經連續學習超過16個小時。

到實在是覺得困了，就在桌子上躺上兩個小時，為了睡得舒服一些，我還特意從寢室里搬了一個枕頭和一小床被子過來。這樣將就著睡到6點半起床，略微洗漱一下后開始新一天的生活。

實驗室中的生活，最麻煩的要數內急問題。因為曹樓裡面有值夜制度，走廊里也有監視器，所以師兄吩咐過，晚上沒有萬不得已的事情，不要出門，被抓住了影響不太好。所以我一般在12點左右先去一次WC，但是有時喝水太多，到了2，3點覺得憋得難以忍受。想起實驗室里有一個平時不常用的1000ml大量筒，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收集大約600ml液體，充分釋放身體的緊張狀態。第二天再倒掉並將量筒用大量清水沖洗后物歸原位。

秋去冬來，實驗室里的生活仍在繼續著，與其說我想這樣不如說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睡4個小時已經成為了很平常的事，就像林子說的那樣，我是一個傳奇。在別人眼中，我總是很另類，但是我知道自己是誰，現在與一年半以前的最大區別就在於，我始終明白地知道，學習是第一位的，只要自己覺得是正確的，就堅持做下去，別人如何看待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