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面壁思過
原來是青兒正躺在木匣子里呼呼睡大覺。
張著嘴巴,肚皮一起一落的。
姚雪上前就拎著它一隻翅膀將它拎了起來。
「你這隻臭鳥,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你卻在這兒睡大覺!」姚雪雖是抱怨,心中卻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
不過姚雪很快就覺得不對勁了,她將青兒拎在半空中,按說這麼大的動靜它也應該醒了,然而它卻仍舊在睡,絲毫沒有要醒的意思。
「青兒!青兒!」姚雪覺得太不正常了!
見如此,大家也都覺出了異常,停止了鬨笑。
「蘇硯秋,這是怎麼回事?」姚雪問。
「它怎麼跑到我的木匣子里來了?啊!我匣子里的東西呢?」蘇硯秋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而這一動作卻早已被姚雪看穿。
「你這匣子里原來裝的是什麼?」姚雪緊接著問道。
「沒,沒什麼,這匣子里什麼都沒有,剛才是我記錯了!」蘇硯秋辯解到。
「你胡說,剛剛你明明說了,快說,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青兒怎麼會沉睡不醒?難道是……」姚雪猛然想到自己因為被蘇硯秋下藥耽誤選武器那次,心下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你是要自己說呢,還是我替你說?」姚雪厲聲道。
蘇硯秋看姚雪的神色,定然是不會再替她隱瞞了,但是青兒這件事情的確不是她做的,或者說,是青兒誤吃了她匣子裡面的葯,然後倒在了匣子里睡了好幾天?
她內心只覺得自己倒霉,或許是壞事做多了的報應吧。
青兒的事情她就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姚雪是不會相信她的。
讓姚雪揭穿自己給她下藥的事情讓師父他們都知道自己喜歡修坤被逐出凌雲山,還是承認自己的匣子里藏有迷藥之間,蘇硯秋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我那匣子里裝的是藥丸,這葯有安神,催眠的功效,我家是醫藥世家,我來凌雲山之前,我爹爹給我備了各種葯,我從小就有失眠頭痛的毛病,所以就多備了些,沒想到被青兒吃了,它吃的太多,沒死已經是萬幸了,至於何時醒來,我就不知道了。」蘇硯秋說。
她這一番解釋,表面上是承認了,實際上卻把自己擇的一乾二淨,相比之下,姚雪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劍刺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若是有什麼天大的理由也就罷了,現在看來,姚雪能開脫的借口也未免太牽強了些。
但是她忽略也了一點,姚雪手裡有她的把柄,若是她揭穿她的話,還是能扭轉局面的。
姚雪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不打算再替她隱瞞了。
「師父,我有話要說……」
「師伯!」姚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硯秋急急打斷了,雲窗又把目光投向蘇硯秋。
姚雪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不知道她又會用怎樣的花言巧語企圖矇混過關,不過這次不會再讓她得逞了。
「師伯,我與姚雪情如姐妹,這青兒的事情原本也是誤會,剛才姚雪拿劍原本也不是真的要刺我,只不過覺得我好勝定不肯輕易認輸所以拿劍指著我要我認輸罷了,如果師伯不打掉姚雪的劍,就知道她肯定不會真的下手的,是吧,姚雪?」
她目光溫和的看著姚雪,一如初識時那個溫柔如水的姐姐,姚雪看著她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突然有一種錯覺。
「啊?我……」姚雪一時間竟啞然。
「好了!看你們兩個把這考試現場弄得烏煙瘴氣的,都給我面壁思過去!」雲窗發話了。
「是!」
雲窗發火了,誰都不願意在多嘴趕緊都散了去。
姚雪帶著青兒被罰到靜思崖面壁三天。
「始終為何如此護著姚雪,她明明……」在會閑月台住處的路上,千葉還是忍不住要問,姚雪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雲窗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偏袒她,難免讓她覺得雲窗有失公允。
「他們都還是孩子,難免有出錯的時候,姚雪天資聰穎,仙根深厚,而且本性單純善良,我相信她不是有意的,既然不是有意,小懲大誡就夠了,何必斤斤計較呢?」雲窗道。
「她是不錯,不過你對她也未免太過放縱了些,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要知道嚴師出高徒,你這樣做,將來未必不是害了她!」千葉道。
「這個我自有分寸,以後是該好好管管她。」雲窗道。
千葉不再搭話,徑直回自己房間去了,雲窗覺得她似乎有些莫名其妙。
靜思崖上有個小小的山洞,離洞口不足一丈之處就是懸崖峭壁,深不見底,不過倒是個極為清靜的所在,是個閉關修行的好地方。
青兒啊青兒,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姚雪捧著青兒自言自語,但是青兒卻仍舊在呼呼大睡,全然沒有理會她。
在這也好,姚雪也不想再看到蘇硯秋了,和她的共處一室還不如在這裡逍遙自在。
這邊姚雪苦中作樂,那邊蘇硯秋確是樂不起來了。
雖然她的辯解瞞過了師父等人,但是卻瞞不了修坤,再者修坤剛從張小飛處得知,他並未與姚雪在一起,想到蘇硯秋刻意而為之的誤導他,就覺得青兒的事情也沒有那麼簡單。
聯想到姚雪一開始與蘇硯秋情同姐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兩個之間生了嫌隙呢?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修坤隱隱約約想起,大概是,對了,是那次選武器的時候,姚雪遲到了,據她後來說是睡過頭了。
睡過頭了?青兒大睡不醒,這其中,難道有什麼聯繫?
修坤大惑不解,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用說,他其實也猜到了七八分。
可是蘇硯秋有什麼理由針對姚雪呢?她們之間有什麼仇嗎?不可能啊!
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這個謎底恐怕只能問蘇硯秋了。
當他終於當面質問自己的時候,蘇硯秋突然想笑,笑的渾身顫粟,笑的無比絕望。
可笑的是,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他卻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