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分文不值

離開的時候是坐著歷子瑜的車離開的，她很少坐他的車，這五年的坐他車的次數雙手的數的過來，渾身都疲憊酸痛的不像話，她躺在車椅上準備小休息一會，卻意外聽到了手機鈴聲……

他的電話響了。

牧羽菱不知道是誰打進來的，但是她隱隱約約能察覺到，對方應該是個女人，因為歷子瑜的接了電話以後，聲色都不由放柔了。

「好，你在那裡等我，我這就過去找你。」她只聽到了這一句，然後就見他掛了電話。

牧羽菱的腿實在是疼的厲害，她安靜的坐在車上，雙手死死的壓著膝蓋，試圖能緩解那份疼痛。通過剛剛的電話，牧羽菱猜到了他要去接人，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

「我這有事要處理，你自己打車回家。」

牧羽菱明顯一楞，這大晚上的，在這麼偏僻的地方？讓她去哪裡打車？可她知道，他對自己一向是心狠的。

「這裡打不到車的，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如果換做平時，她就覺得走也要走回家，但是今天她的膝蓋實在是太疼了，每走一步都疼的她直咧嘴。

聽到她的話后，歷子瑜的眉毛蹙起，她今天已經忤逆了自己太多次了，不過他能看的出來，牧羽菱的老毛病犯了，雖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只要一想到這女人害死輓歌，他就告訴自己不能對她心軟。

「那你送我到有車的地方可以嗎？」

她的樣子實在是可憐，讓歷子瑜都差點動了惻隱之心，不過，她不是用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去勾引男人的嗎？

「歷子瑜，行行好吧……」她突然用小手抓住了歷子瑜的袖子，懇求道：「別把我丟在這裡。」

歷子瑜握緊了拳頭，嘆了口氣，正想開車，電話鈴聲又不合時宜的響起，掛了電話之後，他眼神里最後一絲猶豫都不見了，就那麼冷冷的看著她：「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二遍，下車！自己找車回家。」

腿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痛，她的全身都在發抖，眼眸里氤氳著霧氣：「求你了，歷子瑜……」

歷子瑜心裡正著急，哪裡顧得上她，當下就不耐煩的開口：「牧羽菱，你是知道我一向沒有耐心的，恩？」

那一瞬間，牧羽菱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真可笑，她自己剛剛竟然奢求這個男人會聽到自己的奢求，他對誰都會心軟，唯獨對她不會。

她笑了，笑的有些釋然，忍著雙腿的劇痛，下了車。

她剛一下車，歷子瑜就開車咻的聲離開，一點都不留情。

許是上天憐憫，竟然下起了一絲一絲的細雨，雙膝本來就疼的她流汗，這下更是劇痛！可她沒有流淚，這些年流的淚已經夠多了。

歷子瑜……

我在你心裡，分文不值嗎？

她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發了瘋一樣的笑，如果老天爺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再也不要去愛你。

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她的腿有疼的厲害，只能在一棵樹下坐著，用雙臂緊緊的護著雙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