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懷孕

「阿璃，我不願傷你。」南宮墨俊顏浮現出隱忍之色。

「可是，你卻一次次傷了我，不是嗎？」慕晚璃緩步走近他，抬手，撫過那張熟悉的臉，「南宮墨，我愛你，但我期待的卻不是你這樣的愛，如果可以終結這一切……」

她的話沒能說完，如果真的可以終結，就算是和他一起死，也好。

慕晚璃猛地飛身，懸停在半空中，周身上下金紫色的光愈發渾厚，即便是站在不遠處的幾人都感受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

「怎麼會……」喜寶目瞪口呆，短短時間她的武魂幾乎又翻了倍。

「是天鏡。」楚無殤開口，夜傾塵和阿月朵沁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南宮墨痛心疾首地看著她，手中噬魂劍猛烈地顫抖著，他卻無法控制，「阿璃，快走！」

「來不及了。」慕晚璃微微搖頭，嘴角噙著溫柔的笑，用只有兩個人的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南宮墨，跟我走吧，我們……不管這些了……」

「不！」南宮墨一聲疾呼，但已然來不及了：慕晚璃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從半空中俯衝而下，對著南宮墨所在之處發起了致命的一擊……

「聖女！」三大長老聲音都顫抖了，他們想衝上去阻止，卻發現在慕晚璃、南宮墨與眾人之間早就設下一道屏障，現在想來方才她這麼做竟是為了玉石俱焚！

「小璃兒……」楚無殤痛苦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事，卻無能為力，想不到最後，即便是死，她都選擇了與南宮墨站在一處嗎？

金紫色和幽藍的光包圍著兩人，旁人看不真切，卻隔著屏障都能感受得到那股噬心的力量，喜寶急急地想上前，給龍吟和魑魅死死拽住，夜傾塵的眼底漾出一抹痛意……

「阿璃？」南宮墨低頭看著懷中的慕晚璃。

慕晚璃嘴角染上血跡，但笑容卻依然溫柔，「南宮墨，跟我……走吧。」

兩人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方才慕晚璃的攻擊和噬魂劍本身的力量碰在一處，一損俱損，但此刻慕晚璃卻忽然想通了，再世為人還有什麼不可以放下呢？南宮墨為了自己，追去了異世，兩人再三錯過，如果這能讓過往都停止在現在，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阿璃。」南宮墨低頭，輕吻慕晚璃的額頭，眼底的幽藍漸漸淡去，「對不起。」

「傻瓜啊，」慕晚璃笑中帶著淚意，抓住南宮墨的手，「能夠跟你一起死，也算是了卻一樁心愿，南宮墨，你怕嗎？」

南宮墨搖了搖頭，「不，有你，我什麼都不怕了。」

忽然，兩人身前一道耀目的白光迸射而出，將整個東古秘境照得恍如白晝！魔林內的死獸也被驚動，哀嚎之聲陣陣傳來！

「怎麼……回事兒？」喜寶愣住。

「看那兒！」夜傾塵抬手指向慕晚璃和南宮墨所在之處，原本金紫色和幽藍的光芒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便是愈發耀眼的白光。

「難道是……」三大長老喃喃地開口，卻又不敢確定。

「是什麼？」楚無殤著急地問，他眼下更擔心慕晚璃的安危。

「東古密史有雲，白晝永生，聖帝永存……」阿月朵沁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夜傾塵軒眉鎖在一處，「你是說……南宮墨是聖帝？」

夜傾塵話音剛落，白光瞬間消失，眾人再看時，竟發現慕晚璃和南宮墨攜手站在面前，慕晚璃抬手撤了屏障，喜寶第一個衝上前，「丫頭，你沒事兒吧！」

慕晚璃側頭看了眼南宮墨，又望向三大長老，「敢問，方才三大長老所說，可是真的？」

夜傾塵眸色一動，緩步來到近前，「你……懷孕了？」

什麼？夜傾塵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即便知道慕晚璃失了清白於南宮墨，他們卻沒想到慕晚璃竟然已經懷孕了。

「所以，我腹中的孩子就是你們所說的聖帝？」慕晚璃以手輕撫小腹，「這意味著什麼？」

「普天之下，所向無敵。」三大長老單膝跪地，阿月朵沁和夜傾塵也緊隨其後，「參見聖女、聖帝。」

「起來吧。」慕晚璃示意幾人起身，這才開口，「不管怎樣，腹中的孩子的確救了我和南宮墨，他已經不再受噬魂劍的控制了，當務之急是破解聖君的陰謀，阻止死獸進入巽天大陸。」

「聖女，你先休息下吧，畢竟有孕在身。」阿月朵沁說這話時，不由得看了眼楚無殤，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她怎會不懂他的失落。

慕晚璃點頭，眾人隨著阿月朵沁前往一座宮殿，慕晚璃暫時被安排住下。

南宮墨將上月鏟、噬魂劍和凌魔杖放在桌上，「阿璃，這些都是東古秘境的東西，還給你。」

慕晚璃看了眼夜傾塵，「陽祭司，詛咒神器還是交還給你們，我不需要。」

「好，我暫時代替聖女保管。」夜傾塵將詛咒神器收了起來，「定王爺，抱歉，之前對你隱瞞了身份。」

「國師……哦不，應該叫陽祭司客氣了，我明白你有你的苦衷。」南宮墨看了眼眾人，「我之前做了許多事，傷害了阿璃，我知道你們恨我，但是我希望你們相信，從今天起，我會保護好阿璃，不會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喜寶哼了一聲，「算了，要不是看在你被噬魂劍控制的份上，我絕對不饒你！」

「好了，你們一人少一句，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當務之急是怎麼對付聖君和死獸。」慕晚璃輕咳一聲，眾人又向三大長老打聽了些關於聖君的事兒，慕晚璃決定依然向之前那樣，派出喜寶三人前去魔林一探究竟。

是夜，其他人先行回去休息，南宮墨將慕晚璃擁在懷中，站在窗前，「阿璃，你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我有多想你。」

「你以為，我不是嗎？」慕晚璃的頭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經歷了生離死別，腹中懷著他的孩子，慕晚璃的心難得的平靜下來。

「阿璃，你說三大長老怎麼知道你肚子里的是兒子？如果是女兒呢？」南宮墨一本正經地將她扳過去面對著自己。

「那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慕晚璃沖他狡黠的一笑。

「都喜歡，我只是個好奇。」南宮墨蹲下身，湊近她的肚子，「喂，小傢伙，告訴爹爹你是兒子還是女兒啊？」

「傻瓜，他現在那兒會說話？」慕晚璃又好奇又好笑，「我相信三大長老的話，但是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會喜歡。」

「我也是。」南宮墨站起身，輕輕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南宮墨，」慕晚璃環抱著他的腰，「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

三日後。

慕晚璃正在跟南宮墨聊天，夜傾塵快步而來，眼底帶著一抹憂色。

「陽祭司，出什麼事了？」慕晚璃狐疑地看他。

「聖女……」夜傾塵嘆了口氣，「魑魅回來了。」

「只有他？」慕晚璃一愣，和南宮墨對望了一眼，不太明白為什麼夜傾塵是這副神情，而且喜寶和龍吟去哪兒了？

「聖女，他們已經等在正殿了。」夜傾塵知道有些話不太好說，「不過，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當慕晚璃他們來到正廳時，果然看到所有人都在，魑魅一人站在當中，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冷淡。

「怎麼回事？」慕晚璃開口，南宮墨攙扶她在一旁坐下。

見其他人有些為難，楚無殤將一封信交給慕晚璃，「小璃兒，喜寶和龍吟被扣在了魔林，魑魅是來送消息的。」

慕晚璃注意到提及魑魅時，不管是夜傾塵還是楚無殤眼神都不太客氣，她並沒有打開那封信，不用說她都猜得到信里寫的是什麼，只是眼下他更關心魑魅到底怎麼回事，「魑魅，怎麼回事？」

「對不起。」由始至終，魑魅都沒有抬頭，說這話時語氣也極為輕。

慕晚璃蹙眉，思索了片刻，「你是誰的人？」

魑魅抬起頭，眼底滿是愧色，「其實在邙山的時候，是蝕月故意將我安排在你身邊的……」

只消一句慕晚璃便懂了，所以最開始蝕月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並不是因為自己跟他契約，那契約不過是個幌子，實際上魑魅才是他的眼線。

「蝕月已經在魔林等你，」魑魅嘆了口氣，「還有聖君。」

慕晚璃和南宮墨對望了一眼，看來那場大戰始終還是來了……

「聖君何時回來的？」夜傾塵不由得開口問到。

「我們抵達魔林的時候，聖君和蝕月已經等在了那兒，」魑魅猶豫了下望著慕晚璃，「你們……趕緊走吧。」

「走？」慕晚璃搖頭輕笑，「普天之下，那片土地能夠逃的脫聖君的魔爪呢？」

「可是……」

「魑魅，」慕晚璃看著他，「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得已，有些事你既然做了選擇，我便不會為難你，所謂兩軍相戰不斬來使，你走吧。」

魑魅站在原地未動，「可聖君知道你的孩子是聖帝，他不會放過你的。」

南宮墨攔住慕晚璃的腰，溫柔地看了她一眼，「我們，也不打算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