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我老公有了外遇
盛清嫵即將結婚的請柬沒過幾天果然送過來了,是霍靳送過來的。
盛夏看了遞過來的請柬幾秒鐘時間,這才接了過來,抬眸看向跟前談不上怎麼認識的男人,「她怎麼沒有過來?」
霍靳微微一笑說,「阿嫵最近比較忙,沒空過來,所以就由我送過來了。」
忙么……
是因為根本不想見她吧。
盛夏淡淡斂了下眸,忽而是問,「你知道我跟她是什麼關係了么。」
「剛開始的時候,我就懷疑過你們的關係了。」盛夏跟他只有過一次照面,還是她在看到盛清嫵回來的那次,霍靳倒是誠實地說,「不過後來她也沒隱瞞,我知道你跟她的關係,甚至也知道你還有一個哥哥。」
那麼就是在知道盛清嫵是個什麼狀況的情況下,還依然選擇跟她結婚的吧。
盛夏不再多說什麼,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她無權多言,對霍靳點頭道,「好的,婚禮當天。我會去參加的。」
作為子女,親生母親再嫁,他們理應到場。
霍靳笑了笑,很快就從南苑別墅離開。
盛夏送了他上車離開之後,站在別墅的外面,低眸望著手中的請柬,眉梢擰了擰。
有一點讓她不解的是,霍靳娶盛清嫵是出於愛的話,盛清嫵又是因為什麼而嫁給霍靳?
難道也因為愛么……但這好像不太可能。
盛清嫵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她喜歡的是那個已經死去的人么,她卻選擇到了這個年紀還要嫁給霍靳,如果不是因為愛,而是考慮了將來的日子所以選擇了一個認為可以依靠的人就嫁了?
又或者是因為霍靳身上有什麼吸引她的原因,所以才決定嫁給了他?
忽然有一雙男人的臂膀從身後擁住她,熟悉的清冽氣息灌來,盛夏側頭看向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的男人,「你會一起去參加么。」
關於盛清嫵跟霍靳的婚禮,她是必然要去的,只是不知道慕淮南到底會不會去,因為她大概能想得到,盛清嫵不太樂意見到他。
不過盛清嫵現在也不怎麼想看到她。
慕淮南的手臂繞過她的身前,將她手中的請柬打開來看。挑了下眉梢,他說,「既然上面寫著邀請我們夫妻二人,那自然是要參加的。」
盛夏回頭看了眼請柬,果然被邀請的名單上慕淮南的名字也在上面。
大概多多少少也考慮到他是她的丈夫吧,雖然慕家跟他們有著一定的恩怨,盛清嫵或許完全不想看到他,可霍家到底是在海城的,既然盛清嫵跟盛夏有關係,盛夏又是慕淮南的妻子,怎麼說都一定會邀請他的。
盛夏側頭看著男人完美的面龐,沉吟了會道,「如果不想去也沒什麼。」
潛意思他是完全可以拒絕的。
慕淮南笑,捏了捏她的下頜,「既然你都要去,我哪裡有不去的道理。」
「你的時間能抽得出來么。」他最近好像又變得很忙。
慕淮南眸光微不可視的一滯,接著又是不著痕迹地淺淺笑道,「當然能,我會讓沈助理安排好接下來的行程,在婚禮的那天抽出時間。」
聽了他這麼說,盛夏沒再有任何異議,點了點頭。
之後,慕淮南回屋簡單的收拾了些東西,就去公司上班了。
盛夏站在別墅的外面,目送他乘坐著那輛商務轎車離開,直至車子的尾影消失在視野內后,她才慢慢收回視線來。
這幾天,她總感覺慕淮南變得很奇怪。
倒不是他對待她時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是……每天晚上他回來,身上總會有香水的味道。
之前那一次,她去公司沒接到他,後來的幾天再去公司后,倒是又能跟他一起下班,可即便如此,聞著他身上的香水味道,盛夏有一次還是忍不住的問秘書,他是不是又出去過一段很長的時間。
秘書面對她的態度開始變得支支吾吾,被她盤問了幾次回答才回答說是。
慕淮南幾乎每天都是早早就處理完一天的公事走,拿著其餘的時間不在公司,他不在公司的那段時間剛開始盛夏還以為是真的跟客戶見面,但這樣的情況多了之後就愈發的讓人感到不正常了。
慕淮南何時有見客戶見得這麼頻繁?
他素來就不喜歡參加一些沒用的飯局,除非是有必要的情況下,他甚至連應付別人都懶。
盛夏不想去想那些惹人遐想的事情,可這樣的情況卻到底也是令人坐不住的,沒有人知道慕淮南離開公司的那邊時間見了誰,因為他離開公司的時候甚至連司機都沒帶上。
心裡頭彷彿被滿滿的疙瘩跟疑惑盤踞著,無論她怎麼想忽視最終還是驅之不散,反而如同藤蔓一般越擴越開,慕淮南離開公司之後去做了什麼,形成一張困惑的巨網在她心底滋生著。
於是盛夏回屋喝了營養師帶給她的葯之後,她簡單收拾了下東西也很快離開別墅了。
乘著卡宴來到GK公司的附近,將車子在附近的停車位停好之後,她又選擇了一輛計程車讓計程車司機把車停靠在GK附近。
司機見她形色怪異,目光一直牢牢的盯著GK的大門以及地下停車場的方向,頓時就有些懷疑,說,「姑娘,我是打表的,你讓我停在這裡一動不動,我還怎麼做生意?」
盛夏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會讓人不滿,和聲和氣的沖司機師傅道,「師傅,麻煩通融一下。」
說著,她從錢包里取出五張鈔票遞給他,做出可憐狀,「我真的有些事不得不這麼做,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麼麻煩您,耽誤你做生意。」
司機看她遞過來的鈔票,沒接,仍舊懷疑著,「你有什麼事?」
大腦里飛快的掠過什麼,盛夏的表情更委屈了,咬咬唇說,「我丈夫有外遇了。」
「……」
「這段時間,他經常會出去見那個小三,生活里處處對我冷落給我臉色看。昨天的時候小三還發簡訊來說她懷了我丈夫的孩子,今天我丈夫就跟我提出離婚,並且是要讓我兩手空空不能分一點家產的離婚,他要把所有的家產送給那個女人。」
盛夏編著故事時,描繪得繪聲繪色,情緒跟語言都極其到位,叫人難以質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她委屈地說,「我不甘心就這樣離婚,我想要找出他出軌在先的證據,不能白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因為照顧他跟我們的女兒,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工作了,倘若他們不打算給我們母女一分家產,那我女兒暫時怎麼辦?就算我不為了我自己,也要為了女兒努力爭取到一些錢,何況是他出軌在先,徹徹底底的斷了我們多年的感情。」
「對!」司機越聽就越憤怒了,「不能就這樣白白便宜了他們,有了妻子和女兒還出去亂搞的男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一定要抓住他出軌的證據,不能委屈了你們母女!」
說著,司機將她遞過來的五百又推了回去,「我只收打表的錢,這些你收著。」
盛夏感激的沖他點了下頭,心裡卻在心虛著,這不僅是欺騙了司機,也算是在抹黑慕淮南,想想,心裡就心虛得厲害。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就只有硬著頭皮繼續下去。
而且,她的確是想知道,慕淮南不在公司的這段司機。到底都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香水味……
想想那個味道,心裡還是堵得慌。
在車內等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的時間,正在盛夏感覺自己耽誤司機太就而感到不好意思想下車的時候,一輛黑色商務轎車緩緩從GK的地下停車場駛出來,然後湧入車水馬龍的馬路中。
盛夏注視著那輛車子,目光倏然一凜,忙對司機師傅道,「就是那輛車,跟上它。」
司機順著她指去的方向看去,在見了那輛黑色商務轎車之後,他忙啟動了車子,迅速跟上。
慕淮南開的商務轎車沒有離開太遠的地方,在跟出來大約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盛夏看到他的車子停了下來,而由於不敢靠得太近,見他的車子停下來之後,司機也將車停下。
看到他們面前不遠的建築物之後,司機更加相信了盛夏的話,「姑娘,你一定要趁著這次的機會,抓住他們的把柄!」
「呃。」
盛夏怔忡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司機說的是什麼意思,抬眸間,透過車前的玻璃,但望見前面不遠處招牌字眼后,她目光鬆懈了下。
酒店……
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敲擊了下,盛夏忽然有些呆了呆,緊接著她看見,推開車門下來的慕淮南,理了理衣服的袖口,徑直朝著酒店的大門邁步而去。
恰巧這時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來到慕淮南的跟前時。她雙手勾住他的肩膀,踮起腳尖就要湊上去吻他的臉頰時,卻被慕淮南一手推開了。
不知道他們站在酒店的門口說了些什麼,而慕淮南的身影是背對著盛夏這邊的,所以她看不見他有沒有說話,但她有見到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不知道埋怨的說了句什麼,然後鬆開了他,轉身率先朝著酒店內走去。
慕淮南跟上。
盛夏獃獃的坐在計程車內,整個人都茫然而獃滯著,突然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她整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女人……香水……
好像有什麼東西逐漸的聯繫起來。越來越清晰明朗,眼睜睜地看著慕淮南跟那個金髮碧眼長相性感的外國女人走進酒店,她心裡頭彷如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擊了一下,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悄然滋生。
身邊的司機嘖嘖有聲說,「原來還是找了個外國的女人,姑娘,你可千萬別手軟,趕緊去跟上他們吧,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盛夏的大腦都空白了,目光獃獃而凝滯的酒店門口逐漸消失的兩個身影,她半響也沒聽見司機說了什麼。
「姑娘?」司機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麼了?」
「……嗯?」盛夏這才慢慢回過神,突然沒明白司機在說什麼。
司機同情地看著她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換做誰看到自己的另一半跟別人勾三搭四都不會舒服,但是姑娘,你要堅強,被忘記那個女人已經有了你丈夫的孩子,你丈夫甚至還為了那個女人跟你離婚,你都已經經歷了這些,就算看到他們現在在一起又怎麼樣呢,還是趕緊堅強起來。去抓住他們苟合的證據,拿到本應該你拿到的家產才是。」
盛夏直至現在,才逐漸想起來自己方才編造出來的借口。
她身體乃至腦袋都有些麻木著,但還是掏出錢給了司機之後推門下車了,連一句感謝的話都忘了說,她獃獃的,望著前面不遠酒店的大門。
身後車內的司機還鼓舞她,「趕緊去看看吧,千萬別跟丟了,記住一定要找到他們苟合的證據奪到家產,千萬不能帶著女兒什麼都沒得到的被離婚了。」
盛夏沒怎麼聽進司機的話,因為這些話傳到耳里忽然就讓人感覺有些諷刺。
獃滯的看了酒店大門須臾,連身後司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盛夏慢慢的握了握有些麻木的雙手,分不清心裡究竟是什麼心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邁開步伐,艱難的朝著酒店的大門走去。
她覺得她應該立刻掉頭離開的,她腦海中甚至有一個聲音也在督促著她趕緊離開,別試圖去查看他們進了酒店究竟做什麼,甚至也不要去問。
然而,腳步卻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自主而艱難的,一步一步朝著酒店大門走去。
酒店的大廳早已經沒了慕淮南跟那個金髮碧眼的女人,盛夏不知道他們是去了哪個層樓,只好是來到前台。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當她站到酒店前台時,前台站起身來微笑問她。
盛夏依舊空茫著,張了張嘴,唇瓣蠕動了好一下,卻硬是沒能發出一個音節,好似所有的聲音,都被咔在了喉嚨里,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
前台見她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有些疑惑了,再次重複著問道,「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嗎?」
「我……」嘴動了動,費了好大的勁,她臉色蒼白而複雜怪異著,勉勉強強的才終於說出了口,「我想知道,慕淮南住在哪個房間,剛才他先進來了。」
前台小姐抱歉的微笑說,「不好意思,如果您找人的話,可以直接打電話問對方,我們前台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我是他的妻子……」
「那請您出示一下能證明你們關係的證件。」
「……」
證件……她身上怎麼可能會帶著能證明他們關係的證件。
盛夏蹙了下眉,爾後是努力勉強的一笑,「那算了,抱歉,打擾了。」
「沒關係,您慢走。」
盛夏最終還是打了退堂鼓,雖然她身上沒有帶著能證明她跟慕淮南關係的證件,但如若真的想一定要找出他跟那個女人是在哪個房間,實際上於她而言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不過就是編造著幾個借口的問題。
而且慕淮南是GK的掌舵者,她相信酒店裡一定有人認得他,酒店前台可能不認識,但酒店經理之類的人一定知道他是什麼人,從而能證明她跟慕淮南的關係並不困難,除非他們有心阻止,故意不讓她知道慕淮南在哪個房間。
可也不需要他們的阻止,因為她自己已經先生出了想退回的念頭。
因為什麼而忽然不想深究追底她不知道,一被阻攔,就好像擊退了她所有想要繼續跟蹤下去的勇氣,彷彿得到了一個合情合理讓她不再繼續跟蹤下去的借口。
酒店三樓,一個靠窗的位置。
慕淮南望著那個走出酒店大門的女人,隨手攔了一輛車子后坐入車內乘車離開,他這才慢慢放下窗帘的帷幕,對身後的女人道,「走吧。」
兩個人一同走出酒店的房間,進入電梯,然後直下負一樓來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乘坐著新的一輛車子離開。
開車的人是個陌生的男人,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而慕淮南坐在後座中。
「為什麼不想讓她知道呢?」金髮碧眼的外國女人。說出來的話語卻是一口流利的英文,「她剛才一定很失望。」
這個「她」,指的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
慕淮南緊蹙著眉,菲薄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下頜微微的收緊,表情凝重而晦澀不已,他沒有答話。
女人側頭看了看他,最終卻沒再多說什麼,而是拿起了旁邊的白衣大褂穿上身,隨後又拿出了病歷表看了看。一邊對他道,「慕先生,雖然你之前提了要求,每天只能接受幾個小時的治療,並且不會住院,但我還是由衷的勸你一次。」
慢慢放下病歷表,她回頭看向後座中的他,「您住院吧,把工作的事情暫且都放到一邊,先住院接受我們團隊的治療。」
對於這種要求,慕淮南自然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原本是怎樣的,一切照舊。」
聽著他沒有絲毫轉寰餘地的回答,女人嘆了口氣,「可持續這樣下去,慕太太遲早也會生疑,您看她今天不就跟蹤您了么。」
盛夏跟蹤了他,這是他在半路上發現的,其實自然也早早就能明白,他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情況下,她總會發現些什麼從而跟蹤他。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打算讓她真的知道些什麼。
雖然不想讓她誤會,可比起真相,有時候,誤會會比較更加容易接受。
她現在所了解到的,就夠了。
至於其他的,想必她自己已經不願再多加深入的了解。
慕淮南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女人睨了他兩眼,雖然了解得不多,但這個男人一定決定了,別人說什麼幾乎沒什麼用處,最後,她也放棄了勸說的想法。
盛夏乘車回到了GK的附近。上了那輛被停靠在不遠的卡宴中,而她沒有驅車離開,一直坐在車內的駕駛座中,不知道時間究竟過去了多久,她獃獃的看著GK的那棟大廈,半響不知道腦海里究竟在想著什麼。
很空茫,雪白雪白的,好似所有的思維也喪失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當那輛黑色商務轎車重新駛回GK時,已經是到了下班的時間。
盛夏望著那輛黑色商務轎車,眼眸一瞬不瞬的獃滯著,心裡忽然難受極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放在旁邊的手機驀然響起,終於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靜。
盛夏目光逐漸望向旁邊的手機,亮著的屏幕上來電顯示為慕淮南的號碼,她握住方向盤的手指僵了僵,忽然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接。
不過這樣的猶豫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在電話即將掛斷之前,她還是拿過了手機,滑開了接聽,將手機放到耳邊。
「你在哪?」她還沒有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就先透過電話灌了過來。
盛夏唇瓣蠕動了下,視線獃獃的望向不遠處GK的大廈,「我……」
「我打電話回南苑那邊。保姆說你一整天沒有回去。」慕淮南的聲音很沉,甚至還透出來焦急,「唐家那邊他們說你沒去,公司也沒見你過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盛夏的聲音都失在了喉嚨里,空空茫茫的她幾乎也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回答他,半響也說不出一個字。
「盛夏?」慕淮南的嗓音愈發焦慮了,轉而是不容商量的道,「把你的地理位置告訴我,我現在過去。」
之前一直以為她應該可以很鎮定的,畢竟乘坐計程車離開,應該是立刻就回了南苑別墅,但是他沒想到,剛剛回到公司,他打了電話回去詢問,保姆卻說她沒有回去,唐家那邊也沒有她的蹤影,公司她今天更是不曾到過。
慕淮南忽然發現自己預估得有些錯了,可能她沒有他想象中可以那般鎮定,儘管她實際上並沒有看到他跟什麼女人有具體的曖昧,但有些事情,沒有看到具體從而陷入想象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