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被人捷足先登了

072:被人捷足先登了

為什麼說是青春洋溢又魅惑十足呢?因為這張臉明明年輕神采飛揚,但故意把眼線拉得長長的,加上卷翹的睫毛,黑眉紅唇,十分嫵媚。用粉底堆砌出來的成熟嫵媚,帶著點青春洋溢,是說不出來的好滋味。

一襲黑色的迆地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胸口開叉,露出一片雪白叫人浮想聯翩,斜分的長發襯得整張臉精緻小巧,下巴尖尖的,往下是潔白的脖子,漂亮的鎖骨。碎鑽項鏈垂著胸前的溝,美不勝收。

這扮相,似曾相識。

「好巧。」飄飄掛著燦爛的笑同我招呼,紅唇微揚,一手撐著端著香檳的手肘,滿面春風。

「方便說話?」我沒功夫跟她閑聊,今夜來這宴會場,本身就是為了撞見她,只有她清楚,杜威現在身在何處。

飄飄揚眉,得意的微笑,舉手投足,馨香味傳來,和她的紅唇一樣魅惑,她朱唇輕啟道,「不太方便呢。」

她這是故意拿捏我,知道我想說什麼,故意擺譜,這就是她的性格。我說,「如果你不想在這麼熱鬧的宴會場里被張太太認識,那不必跟我聊下去了。我想,你會有辦法應付自如。」

說畢,我笑吟吟看著飄飄,她臉色微恙,但還算鎮定,畢竟這麼多年的磨鍊。風浪也見過不少。她輕哼了聲,不屑地說,「你敢拆穿我,就不怕我拆穿你?」她往喬江林和葉子儀的方向看去,對我挑了挑眉,以示挑釁。

我順著她視線看過去,在一群人的喜笑顏開里,葉子儀優雅地玩著喬江林的胳膊肘和眾人談笑風生。我淡淡一笑,回過頭來看著飄飄慢悠悠道,「要是怕,我就不來這裡找你了。」

總有辦法治得了你。

「小寒姐,別這麼嘴硬,聽說這喬太太可是出了名的母老虎,你當真不怕?我聽聞先前你被她綁了,後果很慘淡呀。」

我保持微笑,轉身尋找若棠的身影,她跟陸岩在一起,應付她最不擅長的場合,笑得臉都僵了,我一直看著她,她感覺到視線,和我相撞,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在陸岩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向眾人致歉,把杯子放在侍者托盤裡,邁著優雅的步子朝我走來。

飄飄還不知道我要幹什麼,若棠一上來,她倒是乖巧,客客氣氣地跟若棠打招呼,「若棠姐,好久不見。」

若棠為人最是和氣,淡淡一笑,「你也好久不見。」

這麼寒暄下去沒意思,我跟若棠說,「認識張偉的老婆嗎?帶我去見見,聊幾句。」

若棠登時盯著我,又看看飄飄。眼神里儘是疑惑,但若棠聰明,很快就明白過來我的意思,雖然有點尷尬,但她義無反顧站在我這邊,溫聲說,「見過幾次,認識的,我帶你去?」若棠張望四周我,然後在大廳最耀眼的位置找到張偉和他老婆,「喏,人在那邊。」

我故意瞄了飄飄一眼,她面如醬色,我心想,小樣,你不怕那就給我端著,別慫。我輕笑著挽住若棠的胳膊,歡快道,「走,跟張太太招呼一個去。」

飄飄沉默地站在原地,發現我和若棠真的準備去找張偉老婆后,慫了,立即叫住我們,「等等。」

我和若棠相視一笑,轉身看她,我說,「嗯哼?」

「你跟我走。」

「早這麼聽話,何必呢?不見棺材不掉淚。」

飄飄瞪我一眼,氣沖沖轉身走了,也顧不上優雅。

「小寒,你有沒有發現,飄飄這丫頭,有點像你當初的模樣?」若棠看著她背影,若有所思地說,「真的,越看越像。我剛才還覺得哪裡不對勁,現在想想,還真是。」

我鬆開若棠胳膊,撇嘴道,「哪兒像了?我跟她一點都不像。」

「你仔細看,她的打扮,舉手投足,我感覺特別像。」

我仔細看飄飄的背影,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

「哎,誰知道呢。」我推推若棠胳膊,「謝謝你仗義,去找陸岩吧,我跟她說點事兒再回來找你。等我。」

若棠點點頭,然後我就跟著飄飄的背影一路跟過去。

她找了個人少的露台,大廳里人山人海,衣香鬢影,昏暗的露台上卻冷冷清清,這會兒宴會廳人正多,都抓準時機結交寒暄,沒人有功夫像我們一樣在露台上吹風。露台蠻大的,這邊的建築有點像別墅陽台,露台上點亮了一盞昏黃的燈。曖昧的顏色下,飄飄的背影纖長瘦弱,黑色的裙子散發著一種肅然的味道。我緩緩向前,走到她身邊,發現她正在看樓下的燈火迷離。

我們倆從來沒有好好說話的時候,要麼唇槍舌劍,要麼冷嘲熱諷,反正誰也不讓著最誰。但我不討厭飄飄,真的,一點都不討厭,一直以來我都只是覺得這丫頭不懂事,還有點傻乎乎的,若棠說她像我,不止是穿著打扮,還有身上那股倔強,也很像。只不過,她的飛揚跋扈只因為一個男人。

「杜威在哪兒。」我直截了當地說,「你早知道我會等你來,所以,咱們倆就別繞彎子了。」

飄飄目視前方,冷哼說,「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

「你若是不想告訴我,就不會出現在這宴會上。葉子儀的蠻橫可比不上張太太的心狠手辣,多少女人殘在她手下,你跟張偉在一起這麼多年,會不清楚嗎?」

「你少自以為是,」飄飄轉過身來同我面對面,羞辱我說,「我就是存心耍你,不懂嗎?我知道你現在著急找杜威出來,然而我也正好有興趣看好戲,看你焦急不安的樣子,看你看不慣我又得求著我告訴你的樣子。你知道的,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我輕哼,淡然地看著她,真是小孩子氣,露台上有點冷,畢竟一月份,隆冬時節,北風可不是溫柔的,我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輕輕摸著那一層凹凸,笑道,「你要是想在這件事上開玩笑,那我也沒辦法。你這麼在意杜威,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無葬身之地吧?」

飄飄神色一緊,忽然語塞,只能用憤怒的表情來回應我,我說,「你很清楚,你認識的人里,只有我能救他,不是么?」

「你會救他?呵呵,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算計他,凌寒,你恨他。」

「一碼歸一碼,只要他給我想要的東西,我自然能保住他。」我認真說,「但要是他不自量力,死在誰手裡,我都無可奈何。對啊,我恨他,所以他要是再跟我玩花招,說不定我還會反過來對付他,你信嗎?」

我當真不是威脅飄飄的,要是杜威幫著葉琛對付喬江林,把喬江林的秘密捅出去,不等喬江林整死他,我已經拎著刀上去了。

「你有心嗎?」

「你說呢?」

飄飄沉默了,她抱著胳膊,高跟鞋在腳下一點一點的,她在猶豫,她心裡疑慮,因為不相信我。

「林茵,這是你最好的選擇。如果杜威糊塗做錯了事兒,再進班房。這輩子都出不來了。真是對他好,你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這個漩渦有多深,你跟我都不知道,我不是嚇唬你,那些人什麼手段,我們根本無法想象。現在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他,只要露出一點馬腳,他必死無疑。」

飄飄冷眼看我,她在思考我的保證是否有效,有這種疑慮很正常,而此刻我要做的是有沉默,有時候說太多保證太多,反而沒有可信度,此時無聲勝有聲。

冷風吹在身上,我感覺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要生根發芽長出大樹來了,我上下摩擦著,想要暖和點,飄飄一直綳著身子,忽然顫了顫,然後憋不住了問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為什麼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我沒辦法給她保證,但其實,不管怎麼樣,只要杜威肯合作,我會儘力保住他。

「沒有為什麼。畢竟你別無選擇,你要是有更好的辦法,便不會在這裡等我。」

其實她根本沒必要出現在宴會上,她是個足夠聰明的女孩子,張偉不可能容忍她挑撥離間,更不可能為了他離開結髮妻子,說到底,來這裡,飄飄是冒了風險的,回去指不定怎麼跟張偉撒嬌認錯。

被我拆穿了,飄飄無計可施,只能盯著我,怨懟的目光,我覺得莫名的喜感,她這樣其實挺可愛的。

她遲遲不肯開口,露台實在是太冷了,我招架不住,「你好好想,我先走,這邊太冷了!」

我轉身的瞬間,背後傳來飄飄的聲音,在寒風裡冷淡又堅定,「小寒姐,你說話要算數。」

「當然。」

「地址我會發你手機上,必要的話,我跟你一起去。」

我轉身看飄飄,皺眉道,「你不相信我?」

「不是,他說了,只見我一個人。」

「哦,那一起去吧。」

「小寒姐,你說話要算數。」

飄飄站在微光里,一臉凝重地看著我,眼底全是請求和信任。

我沒說話,轉身的同時掛上笑容往宴會廳走去。

剛從小門進去便撞上喬江林的視線,他丟給我一個眼神,我瞬間意會,退回去,穿過長長的走廊,在盡頭拐角處等他。

沒過一會兒,一陣穩健的腳步聲傳來,我靠在牆壁上,後背有點冷,心裡默默數著他接近的不知,在最後一步時忽然衝出去,準確無誤地抓住他胳膊往裡面拽,順勢把他壓在牆上,然後整個身子貼上去,雙手勾著他脖子的同時,找到他輕輕抿著的嘴唇,一吻而上。

喬江林慢慢回應我,雙手摟住我的腰,我故意勾引他,他在我的帶動下變得熱烈起來,在最火熱的時候,我忽然停下來,噙著他的嘴唇輕咬一下,曖昧地抬眼看他,他忽然用力在我屁股上捏了一下,並且抬著我的臀部貼上他,感覺某處有變化,我忍不住笑,打趣他說,「喬總,這裡人太多了,您還得把持住才行。」

喬江林冷著臉,但眼底的火光躥起來,迅速燃燒,他調整呼吸,橫眉下寒眸一凝,小聲但是沉穩有力。「誰說的?」

我疑惑地看著他,心想,媽的,難不成你想在這裡找刺激不成?

他勾著唇,揚起一抹奸笑,忽地抓著我手腕帶著我穿過長廊,推開了一間虛掩的門,快速合上門的同時,他把我扣在門板上,並且

我急忙抓著他的手低聲說不要,這屋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在窗口看到對面房間點亮的燈光,而窗口透進來的一絲微弱的光線,恰如其分地映襯他的臉,只看得到細微的輪廓。

他根本不理會我的訴求,猛地低下頭吻在我耳畔,那種熟悉的異樣感瞬間流過全身,如同電流,渾身每個細胞都在顫抖。

興許是太久沒有親熱的緣故,加上陌生環境帶來的刺激,我感覺自己身體特別敏感。等我察覺現在根本沒法阻止他的瘋狂后,我也不掙扎了,。

耳邊他沉重的呼吸在靜謐的空氣里格外明顯,我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生怕驚擾到走廊上偶爾經過的談笑風生。

......

喬江林趴在我肩膀上,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不放心你咯,今晚這麼多美女,要是一不小心你被勾走了,我怎麼辦?我得來看著。」我嬌俏道。

「小妖精。」喬江林笑道,「和葉琛約了?」

「看來,我給你的簡訊你根本沒看到,你手機呢?」

喬江林起身整理好衣服,低沉的聲音遊走在黑暗中,「沒收到,你確定發了?」

「不信一會兒給你看我手機。」

喬江林點了點頭,聽著外頭的響動,確認沒人後才說,「走吧,出去。」

他輕輕拉開門,先悄悄探了探外頭的動靜才走出去,我緊隨其後,順手把門關上了,這時一個侍者從拐角處走來,見我倆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禮貌地點了點頭,停下來問我們是否有需要,喬江林大手一揮,侍者離開。

我忍不住笑,小聲說,「我倆這像是在偷」

喬江林瞪我一眼,生生把我想說的話給堵了回去,他淡定地扯了扯外套,「早點回去,不要玩太久。」

「知道了。」

爾後喬江林先回了宴會場。我則去了洗手間。這邊洗手間蠻私密的,人也不多,我感覺下身有點疼,脫了褲子一看,竟然有點見紅了,我追悔莫及,剛才不應該跟他那麼衝動的,醫生千叮嚀萬囑咐頭三個月不能有房事,可剛才罷了,我也有責任。

我放心不下,立即上網查了見紅會不會出事兒,好在萬能的百度給我吃定心丸,只是我再也不敢這樣做了。我坐在馬桶上翻手機出來看,確確實實簡訊是發送成功的,喬江林怎麼會沒收到?難不成有人背著他動了手機把簡訊給刪了?目的何在?

我思前想後,能做出這事兒的人,只有葉子儀一個,她一整天都跟喬江林在一起,本身也看不慣我,想搞點幺蛾子也不是不可能。真是幼稚,以為喬江林見著我和葉琛親密就大發雷霆一腳把我踹了么?忘了姑奶奶有的是辦法把喬江林收拾得服服帖帖嗎?

後半場我沒待太久,葉琛四處找我,我撒謊說肚子疼去洗手間了,他還當真,叫我撐一會兒,他招呼了一周,然後帶著我離開,說去吃宵夜。我說正好,餓著肚子來,就灌了兩杯果汁,酒水我只一地不沾的,葉琛還蠻疑惑,我強調身體不舒服,他也替我擋了不少。

臨走時我沒找到若棠,葉琛開車時我給她發簡訊說先走了,剛擱下手機,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簡訊,是一個地址。我看了一眼,忍不住嘆氣,真虧了杜威想得出來!我給她回復一條,知道了。

沒一會兒,飄飄又回我,「你先別去,等我安排,別打草驚蛇。」

「好。」

葉琛一面開車,一面撇過臉看我,問我在笑什麼,我說,「沒什麼,一個冷笑話,帶我去吃什麼?」

「你肚子不舒服,喝粥吧,我知道一下潮汕粥做得特別好,你可能會喜歡的。」

「成。」

二十來分鐘后,葉琛帶我來到一家飯店,要了個大包間。點了魚片粥和小菜。偌大的包間里空蕩蕩的兩個人,對視時還有點尷尬。

我打開話匣子,問他近況如何。葉琛搖頭,說就那樣,公司的情況,姐夫應該跟你說了。

「沒說,我不太過問他的公事,他不喜歡我問太多,我也不感興趣。但最近頭條不斷,想必,你們都很頭疼。」我繞著話題,最終問到他怎麼處理葉盛德的後事,「死者為大,再怎麼撕也得先把後事辦了吧?百善孝為先。」

「董事會那邊鬧得厲害,一定要有個結果,我周旋了幾番都無果,平日里看起來和和氣氣的人,在這件事情上沒少給我使絆子,我現在是黔驢技窮。他們吵著嚷著要屍檢結果,我和姐姐都覺得,不該做。現在孩子僵持,不分高下。」葉琛說。

我感覺有點奇怪,按道理說,葉琛現在應該懷疑葉盛德的死跟喬江林脫不了干係,他要想把喬江林和葉子儀趕下台,趁著這個勢頭搞個明明白白的屍檢結果,再找到杜威作證,一切不是順水推舟的事兒嗎?他怎麼可能不願意?

我疑惑地看著葉琛,心想他該不會是在打太極吧,還是他真的孝順不願意葉盛德的遺體被不尊重?

「怎麼了?」

「有個結果,對你來說,不是好事兒嗎?」

說完,葉琛愣愣地看著我,我恍然察覺自己這話說得太露骨了,我尷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說,「你額頭怎麼回事兒?」

「不小心撞了,小傷,沒什麼大礙。」

面對葉琛的謊言,我不動聲色地說,「哦,小心點。」心裡卻在想,一定有事兒。

話題到這裡,好像尷尬了,無話可說,我始終沒有問葉琛那條迅速刪除的多愁善感的朋友前是緣和而發,他也沒有提及心事,我們安安靜靜的喝粥,勺子和碗碰撞的聲音格外響亮。

吃過飯後,葉琛鼓起勇氣問我,「小寒,你和杜威,有聯繫嗎?」

「沒有。」

「你有沒有什麼事兒要問我?關於杜威。」

我笑笑說,「沒有。」

葉琛也沒解釋,看了我一會兒,無話可說,然後叫來服務員簽單。我百無聊賴看著他簽字,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就是他簽單的筆記和上次南源給我看的醫院簽單的筆記不一樣,完全兩種不同的字體。我這人什麼都不好,唯獨記性很好,兩種字體很容易分辨。

「你簽名挺好看的?」我說。

葉琛抿嘴微笑,「用了許多年了。」

「字跡正好看。」

如果說這個簽名才是葉琛的真正筆記,那上次杜威住院,葉琛簽單的事兒就好解釋了,他當時給我的回答是,跟蹤我去了杜威家后他直接回家了,他沒撒謊,只是他沒告訴我,他叫人送杜威去醫院,並且為他治療付款。

也就是說,葉琛可能真是為了我好才跟蹤我,但就是那次過後,她和杜威真正勾搭上。

所以,葉琛不是存心的。

那次過後。喬江林肯定知道了葉琛和杜威的淵源,他完全有可能叫杜威順勢而下,向葉琛示好,亮出他和喬江林恩怨,然後順利成為潛伏在葉琛手底下的卧底,表面上給葉琛做事,實際上,卻是給喬江林方便。

如果是這樣,那可否解釋說,葉琛之所以不願意屍檢,是因為他發現了葉盛德的死是杜威下手的,他以為杜威被喬江林保護起來,而自己現在本根找不到人作證,那董事會的人鬧起來要屍檢,最後順著源頭查下去,發現是杜威做的,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畢竟,杜威是他一手安排進宏盛。並且順利送到葉盛德手下當司機的。

他和葉子儀爭家產的事兒現在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姐弟倆同爹不同媽,要撕逼起來,什麼事兒干不出來?如此一來,輿論導向,最終會偏向葉子儀,而他,就失去了好時機。

那葉琛的母親呢?因為葉琛強撐著不肯屍檢,他母親感到難過?在我的記憶里,葉母和葉父的感情很好,有這個可能。

當然,這一切只是我的猜測。

葉琛送我回家,我下車時,他問我,倘若喬江林有一天失敗了,我會不會後悔跟了他。

我說,我這人隨性,愛怎樣就怎樣,照我的意思去做事情,就算後悔,到時候我要是使勁後悔。人生不就是這樣嗎?

葉琛苦笑,沒跟我說再見。

我站在原地看著車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戚戚然。

「嘿!你上哪兒去了!」南源忽然從背後的花壇里躥出來,狠狠拍了我肩膀一下,嚇得我魂飛魄散。

我驚魂未定,他已經被我表情給嚇傻了,悻悻道,「不是吧,這麼不經嚇姑奶奶,你別打我,我錯了!」

「你最好是給我一個完美的理由說服我你一定得半夜三更出來嚇我。」

「我發現杜威的蹤跡了,這算不算好的理由?」南源得意地看著我。

我白他一眼,「我也已經知道了。」

南源不相信,埋汰我說,「不可能,你哪兒有我快!」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們倆都跟傻瓜似的四處找,可人家就在身邊,我說得對不對?」

「你真知道你找林茵了?」

我沒說話,轉身進電梯間,南源跟在我後頭神神叨叨,「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事不宜遲。」

「今晚?」

我摁下樓層,問南源,「你能找到多少人手?我要那種特別能打的,練家子,不要小白臉充門面。」

「四五個吧,但是今晚會不會才倉促了?」

「我怕晚了人就跑了!」

回到家裡,我迅速換了身頭套運動衫,牛仔褲和運動鞋,把頭髮炸起來,戴上圍巾,南源看我這身裝備嘖嘖讚歎,「姐,沒想到你這麼穿挺好看的。」

「要你瞎說大實話,人叫上沒?」

「叫了叫了,都在路上。」

我點點頭,看到果盤裡放著的水果刀,猶豫了兩秒,然後撿起來塞進羽絨外套的袖子里,南源哼唧說,「我保護你,你還帶刀幹什麼?」

「緊要關頭,還得靠自己。」

出門后,我看了看時間,這會兒才九點多,等南源的人到差不多九點一刻,再去隔壁小區找上門,應該在九點半之前能到。雖然兩個小區挨在一起,但環境大不一樣,隔壁的安保條件差點,南源說,「我已經查過了,那邊的保安一到晚上都不在,插科打諢去了,我們很容易進去,他們的房子是老的電梯公寓,沒有門禁,要摸上去很容易。」

「他在二十四樓,一個人住。」

「一會兒我找人堵住安全通道,以防萬一,我跟著你進去,帶上小四,他能打一些。」南源強調說,「姑奶奶,你得跟我保證,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不能衝動,你要是衝上去我可跟你急,想想你肚子里的小人,別意氣用事!」

「你才小人!」

九點十分,南源的人匆匆趕來,我們一行六七個人,摸黑進了小區,找到單元樓,果真是老式電梯公寓,輕而易舉就進來了,毫無阻礙。黑壓壓的一片人擠滿了電梯,看著橙紅色的數字一點點上升,我的心也跟著跳起來,我握緊了包里的銀行卡,覺得手心滑膩膩的,一片汗漬。

終於到達二十四樓,「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南源對我點點頭,然後只會小五和另外一個小夥子守在安全通道,他帶著小四先走前面,我跟在中間,後面還跟了個鴨舌帽小夥子。

2403在角落裡,讓人奇怪的是,房門竟然虛掩著,根本沒關,南源停下來,回頭看我,滿臉疑惑,我點了點頭,他掀開房門,先往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愣了,我焦急萬分,衝上去一看,房間里雜亂無章,東西被翻了個底朝天,跟被搶劫了似的。

一身黑裙的飄飄坐在翻到的沙發上,雙手插在頭髮里,看不到臉。

我錯愕地走進房間,南源他們跟著進來,同樣驚訝地看著房間里的雜亂,南源說,「靠,這是被打劫了嗎?」

飄飄抬起臉看我,滿是怨恨的表情,她直愣愣衝上來。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抓著我肩膀,一巴掌扇到我臉上,像嗑藥發瘋了一般對我咆哮,「凌寒我去你媽的!你個賤人!都是你乾的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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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慰風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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