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錢思寧的試探
天花板上不知何時出現了整個北斗星稱的虛影,這就是錢思寧口中的風水順勢。這樣的順勢風水可以讓一個小小的陣法發揮出驚人的威力。果然大部分的血色花瓣都隨著北斗七星陣的席捲之下,化作了點點虛無。
鄒蘇雅則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不停地追問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而錢思寧似乎也在鄒蘇雅身上看不到半點隱藏的痕迹,反而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我的身上,饒有興緻的問道:「我看你的風水造詣也不低吧,為什麼沒有成為優秀弟子來參加會試。」
「說過了,我只是一個跟班的。」我咬死了不撒口,反正她也奈何我不得。
整個這個天星化難局恐怕都是他們追魂門布置下來,給我們下馬威用的。想到這裡我更是不想再去遷就眼前的這個錢思寧,我冷冷道:「這回該你出手了。」
錢思寧嬉笑道:「好啊,反正這個局也挺大,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酒店老闆娘則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空蕩蕩的房間只剩下我們三個人,還有一個被蟲子包裹的跟木乃伊一樣的巴哈。錢思寧懶懶的斜躺在沙發上,把腳上的高跟鞋隨意的丟在地上。然後從空中不知道隨手抓了個什麼東西,然後對著空氣吹了口氣。整個空氣開始變得燥熱,可能只有我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我厲聲斥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麼?」
她則輕笑道:「你這麼大聲音幹嘛,嚇到奴家了,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臟跳的好快啊。」
我打開她的手,感覺手上燒燒的,果然她沒有安什麼好心,低頭看去,整個手掌都有些發紅。她見狀詳裝吃驚道:「沒想到這火裂蟲的威力這麼大哦,這下你怎麼拿風水羅盤啊,真是太可惜了。」
「火裂蟲?」我在禁地中依稀記得,吳冶子說過,這種蟲子產於西域,是一種見到陽光就會自燃的蟲子。古時候,被很多邪惡的風水師用來搞黑巫術,替僱主悄無聲息的謀殺了許多人。
我努力讓自己躲避開陽光的直射,看到陽光下,很多星星點點的紅光開始爆裂燃燒。那一定就是火裂蟲的幼蟲,他們遇到陽光發生了自燃。隨著這些火裂蟲的自然,空氣異常悶熱。連同巴哈的那個蟲體木乃伊都開始頹皮,死下來的蟲子一層接一層。豆大的汗珠順著鄒蘇雅的臉龐流下,不過錢思寧卻跟沒事人一樣的玩味的看著我們兩個人,她嬉笑道:「還挺有耐力的嘛,只是這麼玩實在沒意思。」
說著她手一揮,一個暗格出現在她房間的衣櫃處,只見一個個房客被倒掛在衣裳掛上。她笑道:「這回有砝碼就好玩了,他們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裡。怎麼樣,敢不敢玩?」
「在你的局裡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錢思寧並未反駁,只是淡淡的笑道:「咱們就用最傳統的賭法,賭八卦怎麼樣?」
賭八卦就是值得是猜測八門分別都是什麼,這算是風水師的另一項基本功了,剛入門的時候我經常猜錯,吃了不少的苦頭。只見錢思寧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的八卦直接拋到空中,我心中不由嘖嘖感嘆:「動不動就扔玉,還真是奢侈。」
整個玉八卦在空中開始旋轉,不知道八門究竟是如何分佈的,所以只能靠著直覺去蒙了。錢思寧笑道:「你猜哪個是生門?」
我沉思了一下道:「坎位!」
她的笑意更濃,然後說道:「那就試試吧。」
說著她將一個房客直接扔到了坎位,誰知道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最後從坎位落下些許灰燼,看到這裡她無奈的攤手道:「貌似你猜錯了,這是死門。」
剩下的那些人都氣急敗壞的指責我,非要讓鄒蘇雅選擇,再也不相信我了。我無奈的看了一眼鄒蘇雅道:「師姐,你來吧,從小對於這個你就比我擅長。」
鄒蘇雅點點頭,指著八卦道:「巽位!」
同樣的一個人被扔了上去,不過那個人安全的從巽位出來了,這讓其他的人看到了救命的稻草,都拚命的想自己是下一個。只不過錢思寧彷彿又厭倦了這種方式,大手一揮,一陣紅色的斑點落在了衣柜上,整個衣櫃陷入了一片火海中,所有房客都化成了灰燼,然而衣櫃卻完好無損。
錢思寧的手中寶貝是真多,具體造詣倒是看不透。不過單憑她手中的這些寶貝都證明了這絕對是一個難纏的敵人。
看著她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鄒蘇雅率先忍不住發難道:「你這個小丫頭,怎麼下手這麼毒辣。他們都是無辜的人啊,他們不是那些害人的妖魔鬼怪。」
「那又如何,反正到時候把這些事情推到鬼身上就好了,這個潛規則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吧。」錢思寧絲毫不在意的嘲諷道。
這個小魔女真是可怕,將人命視作草芥,更別說是那些孤魂野鬼了。心中暗暗地為她標上了一個危險人物的標籤。只是整個局的運轉並沒有因為我們的相互爭鬥而停止,只聽見一聲尖銳的笑聲從酒店深處響起,這聲音乍一聽熟悉的狠,仔細想來才想起來是在溶洞中遇到那個鬼嬰一樣的叫聲,怨氣波動,死氣明顯。
看著我的臉色陰沉,錢思寧試探的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的笑聲?」
聽到她這麼問,我想都沒有想就脫口而出:「鬼嬰。。。」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坐直身體望著酒店深處道:「看來這個開局越來越有意思了。」
還未等我們反應過來時,若干個小孩子已經圍在了我們的身邊,在他們的眼中看不出一絲的生氣,有的只是對這個世界的無限憎恨。我詫異道:「究竟是什麼,讓這些孩子有如此大的怨戾?」
錢思寧冷哼道:「還不是因為那些不負責的男男女女,他們大多數把自己犯下的錯誤都讓這些未出生的嬰兒承受,他們連這個世界都未來得及看一眼就抱怨死去,本身怨念就大,在這樣的局中長期滋養就助長了更大的怨念。」
「這些鬼嬰應該是為了讓某些人發財才會養育的吧,養育他們絕對不會單單隻為了殺人。」
錢思寧饒有興緻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對於這方面懂得還真不少,不錯,這本來就是為了替人轉移災禍的風水局。然而陰陽又需要平衡,所以有人可以避禍,有人就會遭禍。」
我猛然想起在長春出租屋看到的有關降頭術的書籍,獃獃的問道:「這些都是古曼童?」
誰知道錢思寧搖搖頭:「古曼童是吉祥興旺的東西,這些不過是養的鬼仔。」
見我不理解,她也不再多做解釋,反而拿出一個圓溜溜的玻璃球,然後讓其在面前的茶几上旋轉起來。小孩子都很好奇,全部都湊過去看,只是這個玻璃球好似有什麼魔力一般,竟然把這些小鬼一個個的吸了進去。
錢思寧看到玻璃球停了下來,拿起玻璃球放在手心握緊,然後閉目念起咒語,不多時從她手中流出一些銀色的液體,然後她慢慢打開手,玻璃球徹底消失了。
鄒蘇雅望著這一切,然後跟我小聲道:「要不然咱們棄權吧,我覺得跟這個魔女打完全沒什麼勝算啊。」
我笑笑示意她不要胡思亂想,然後對著錢思寧問道:「你這麼多的寶物,看來身世不一般啊。」
錢思寧眉毛一挑不屑道:「你要查戶口嗎,還是在譏諷我除了用寶物不會別的風水術?」
我不作解釋,只是淡淡的說:「隨你怎麼想吧,反正剩下的幾個開局,我覺得單憑咱們三個不一定應付的了,把那個黑巫師巴哈想辦法弄醒吧。」
聽到我這句話,錢思寧喜笑顏開道:「早就等你這句話了,想自己置身事外,門都沒有!」
說著她從飲水機中接了一杯熱水,然後慢慢倒在了蟲屍包裹的巴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