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純金鑲鑽請帖,只為一個人

653.純金鑲鑽請帖,只為一個人

給沈煜的請帖寫好了之後,我就把它和其他的請帖放在了一起了。

關於婚禮上我想請賀綺冰和沈煜到場的事,霍啟盛是知道的。他並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情緒,他只是對我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好字。而我也在那一刻在心裡默默的許下了心愿,我希望沈煜終究有一天被賀綺冰的善良所感動,讓他那顆冰冷的心再次跳動起來,從此也能夠像我一樣的幸福生活。

「不能相愛的一對,親愛像兩兄妹。」

時光荏苒,如今的我們已經都不再戰戰兢兢得害怕,害怕有一天會失去對方。因為我們都已經確信自己認定了彼此,既然整顆心都已經被佔滿。那也就再也愛不起別人了。

霍啟盛曾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陳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什麼?」

我也一本正經的想了想,最後試探的回了一句:「我是你的優樂美?」

霍啟盛聽完之後,哭笑不得,差一點賞我一個大大的爆栗。他揉揉我的耳垂,然後與我頭頂互相碰撞在了一起,低低的笑了一下,隨後用不知道在哪裡學來的蹩腳英文對我說:「油啊奧因買賴夫。」

說實話我當時真的沒聽懂他在說什麼,所以我第一時間流露出的表情並不是感動,反而猶如痴獃的一樣反問他是什麼意思。霍啟盛得意洋洋的說,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你是我的整個世界。

可是大霍霍,咱不懂能不裝么,雖然我英文也不好,但這句話真的是這麼解釋的么……

----

送請帖的事情本該是我親力親為的,但我這邊的卻是瑣事太多了,所以大部分都給我最信任的劉姿琳在幫我做的。可當我把屬於沈煜的那張請帖放到她的手上,並特意囑咐她一定要送到的時候,劉姿琳臉上的表情迅速的變了變。

劉姿琳本就是一個沒什麼心機的人,心裏面怎麼想的全寫在臉上了,我自然能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於是我問她怎麼了,她卻搖搖頭說沒怎麼,猶豫了一會之後,末了含糊其辭的問我:「桑桑,你確定要送給他嗎。你就不怕沈煜會難過嗎?」

……

我不知道沈煜哥會不會難過,但如果我要是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沒有寫他的請帖,那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更加的難過吧?

我不確定沈煜目前的住址,所以在此之前我和賀綺冰聯絡了一下。她在聽到我終於要和霍啟盛結婚的消息后,先是不可置信的不斷問我真的嗎,這是真的嗎?在我再三的跟她確認后,賀綺冰由衷的為我高興,並表達了她的祝福。她還告訴我說,她和沈煜一定會來參加我的婚禮,還要給我隨上一份大禮呢,我滿口答應著也就愉快的掛了電話。

劉姿琳還是神情落寞的把我手裡的請帖收下了,我知道雖然她和霍啟盛能打成一片,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跟說相聲似的,但劉姿琳算是最支持我和沈煜在一起的人了。姿琳姐打心底里還是更喜歡沈煜的,所以讓她去給沈煜遞這張請帖她多少有點不自在。可是感情這種事情不能強求的啊,我因為還要去久千代那裡一趟,所以也就沒有和她繼續說下去,隨便打了個招呼就先行離開了。

二爺被抓那天之後,悅悅交代了久千代現在人在哪裡。當時我的腦海里第一畫面想象的就是久千代此時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然後和落落用一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說實話心裡還多少有點難受想哭呢。

誰知道等我人去的時候,他老人家正靠在病床上吃蘋果呢。只見他優哉游哉的抬起一邊的眼皮看向我,隨即露出了屬於他的招牌式微笑。

他用輕描淡寫的口吻對我說:「陳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著回來。」

什麼?!

我感覺我這一路的擔心給了如此一個腹黑的人,相當的不公平!

他繼續笑著說:「你通過我的了考驗,所以我決定,暫時就讓你在維港再呆一會兒。」

他話里的意思更加的顯然易見了,就是明白的告訴我,爺根本沒有事,爺我也一早就料到了這一幕。只是裝了回鴕鳥權當不知道,還美名其曰的標榜為對我高明的測試。

他這個人也真的是夠不要臉了!

我翻著白眼問他:「所以你是明知道我可能狗帶卻裝作不知道咯?」

很明顯此刻的久千代已經知道「狗帶」是什麼意思了,所以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反問我:「如果連這關你都過不了,那隻能說明你是個廢物。你自己說說,一個廢物我還管她幹嘛?」

其實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他一直看著事態的發展,並且在他那邊給我留了一手。如若我敗了他才會出手,如果我自己能過那就再好不過了。可他非要把自己說的跟個諸葛亮似的,我是真的很不爽。要不是他多少有些本事,我一定會覺得他在裝比。

久千代說得話的真假我是無從得知了,他到底有沒有給我做雙保險,我也無從得知了,因為這一切已經都不重要了。

我坐下來,坐在了他的病床邊,打趣著嘲諷他:「你少把自己吹的這麼厲害了,要是真的有這麼厲害,為什麼還會被人害的下不了床?」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久千代不服氣的直接掀開了被子,大有「沒病走兩步」的架勢。隨著一聲輕微的咳嗽。我知道顯然他的身體還是沒有他說那麼好,也就沒強求他真的下來「走兩步」。

久千代像是在裝酷又像是在幽默的說:「我要是不裝作一幅被迷惑的模樣,他們會這麼容易的輕敵么?」

我聽了他的話,正兒八經的打心眼裡呸了一口。你這獨眼龍,就知道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可關於久千代到底有沒有對悅悅動過心,我還真的判斷不出來,畢竟悅悅那是真漂亮。

不過久千代的身上重新出現了針孔,代表他的葯的源頭,根本沒有被悅悅給截斷。所以我問他是什麼時候發現悅悅有點不對勁的,既然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為什麼還要和悅悅走的這麼近,還一度要把我給廢了,這不明擺著整我么?

久千代似乎終於等到我問到點子上了,於是開始大放厥詞的給我上課。他一邊重新蓋上掀開的被子,一邊故作高深的對我說:「我要是不和她走這麼近,怎麼能發現她的不對勁?我這種行為叫下餌,把你妹妹弄得心浮氣躁,急功近利。她肯定想要趁機抓住這個隨時都會要失去的機會。只有這樣,才會亂了她原本計劃好的節奏。」

我連忙溜須拍馬的說他高明,隨即對他微微一笑的說:「但是久千代先生,有一件事我將十分遺憾的告訴你,你以後對我不能再採取欺凌政策了。」

「nangdei?」久千代忽用日語問了一句為什麼。

我繼續微笑,雖然我此時的微笑在久千代的眼睛裡面看起來十分的欠打:「因為我公公霍九爺已經出獄了,嘻嘻嘻。」

久千代臉色一變,隨即翻了個身子,不想和我再講話。

我想他大概是想用屁股跟我說,你可以滾了。

當初久千代並沒有參與九爺入獄一事,要不然他現在還不得在被窩裡面嚇得發抖,哈哈。

我提著萬年不變的禮品前去拜訪久千代,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這個人太事兒事兒的,要是劉姿琳來他肯定不買賬,弄不好還能把劉姿琳給惹毛起來,所以這裡必須我親自來。

我只是單純的過來給他送個請帖,不過人家也發話了,說這請帖一定要我親自送到,否則他絕對不會收。我心說我今天不來了么,他卻說他還有一個要求。就是他這請帖,一定要燙純金的,就是要和別人與眾不同。

霍啟盛特別看不慣我這麼慣著久千代,見我回來提到這事就特別不耐煩的對我說:「你別去送了,讓我爸親自去送,看他來不來,毛病!」

我拍拍霍啟盛的小腦脖,笑嘻嘻的對他說:「霍啟盛你傻不傻,知不知道什麼叫忍辱負重嗎?知道什麼叫卧薪嘗膽么?我不僅要用純金的請帖,我還要給他的請貼上專門鑲顆大鑽石呢。」

霍啟盛不解的問:「為什麼?!」

「因為他這個人不甘落後啊,他既然這麼要求我,準是準備了個大紅包。」

我露出財迷一樣的笑容,整個人在一邊嘿嘿嘿的打著小算盤。

霍啟盛斜著眼睛看著我,冷嗤道:「瞧你沒出息的樣子,說的跟咱家多缺錢似的!」

總之,我是聽話的把這請帖給送了出去,當久千代看到了那金子做的請帖上還鑲了一顆鑽石的時候,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說這張請帖還算是符合他的格調。我是真的沒忍住,想說是你的逼格吧。可當我知道這張請帖的用處后,我整個人都沉默了。

我當時在心裡嘲諷他一通,他盯著我臉上不小心泄了密的表情。冷冰冰的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陳桑,你現在可是有人給你撐腰了,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嘿嘿的笑,忽的停住:「有人給我撐腰,怪我嘍?」

我們互相諷刺了幾句對方,然後久千代嚴肅了下來。看看還不算晚的天色,聲音輕輕得對我說:「去不去看看他。」

我沒有說去,也沒有說不去,只是看著眼前的久千代,認真的點了點頭,因為他完全說到了我的心坎里,我也真的很想去看看他。

至於久千代為什麼會給我隨個大紅包,他得原話是這麼說的,我娘家沒了人,他算我半個娘家人,至於紅包到底有多大我就不說了,我怕說出來你們嫉妒。

墓地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偶爾偶爾才會走過去幾個人。我們徑直得走到了落落的墳前,久千代的手一直插在褲子的兜口裡,遠遠地望著墓碑上早已經褪色了的照片,恍惚中,仿若靈魂出竅。

落落長的真好看,無論多久。他都還是那麼的好看,他幽深得眼珠里是繁星似得光,他挺直的鼻樑下,是沉默如斯的唇。

他的眼神溫柔的無邊無際,廣袤無垠的仿若將你一生都望盡在他的眼底。

久千代蹲下身子,徒手將落落墓周圍的泥土挖開了一些,然後再默默的把請帖放了進去,掩埋上厚土,全程,他安靜得沒有發出一絲一毫得聲音。

我有些疑惑不解得問他在幹什麼,他反問我:「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純金的請帖嗎?」

我沒有答話,他冗自笑了出來,低著頭,我不確定他的眼角是否有淚水,但我能感覺的到他的悲傷。

他這一次在落落墳前情緒並不是十分激動,反而異常的平靜對我說:「因為純金的請帖埋在這裡永遠都不會腐壞,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過來,總之他過來的時候一定能看見。你這麼蠢他肯定一直都放不下你,也許看見請帖之後,他就能高興,就能安心的去投胎了。」

久千代揚起了頭,淡淡的光線之下,他的臉看起來帶著些許的天真之色,他微微一笑。如痴如禪,如夢汝南:「最近,我總夢到他,也許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感應吧,夢裡他高興的對我伸手,問我要桑桑的喜糖吃呢。」

我的眼淚毫無徵兆的掉落下來,滴入泥土裡,來不及擦去。

真的沒想到,久千代要請帖,竟然是為了落落。

心臟又猛烈的在抽搐,事到如今,我在落落的墳前,一如當初那個掩埋不住自己情緒的孩子一般,悄然落淚。久千代消瘦的手指尖沾滿了新鮮得泥土,看著落落的照片,抓住自己的袖口為落落的相片擦去幾許風塵。

「千落,你最挂念的這個孩子,就要結婚了……不要再傻乎乎的問我要喜糖了好不好?你從小都不愛吃甜……」

久千代也哽咽了,他的眼淚,匯聚在眼角,又深深的隱藏了下去。

落落得臉,像是在沖著我們淡淡的微笑,我看著他,看著看著,逐漸眼底模糊一片。

師父,我就要結婚了。

那天,你會來看我么?

我捂住嘴巴,眼淚成片的往下掉落,蹲下身子,用膝蓋掩埋住自己已經完全濕透了的臉。

那一天,我在落落的墳前,流幹了女孩子在出嫁前要向父母淌下的眼淚。

落落,蘇千落。

我很好,我過得很好,請你勿念,勿再挂念……

即便我;

很想你。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一姐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其他 一姐
上一章下一章

653.純金鑲鑽請帖,只為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