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引者
八.引者
我低下頭,看向這個光人。
他穿著的灰白的風衣,風衣很大,衣擺垂到他的鞋面幾厘米的地方。他穿著一雙雪白的靴子,和他現在蒼白的臉一模一樣。他有一雙海藍色的眼球,很挺的鼻子和乾淨的嘴唇。
現在,他被兩個比他高出半個身子的影人用刀逼著正對著我。他抬起頭,瞪大著雙眼,試圖凝聚他的勇氣!
"你是光人?"
"是!"他很誇張的挺了挺胸膛,但他的肩上架著兩把巨大而鋒利的刀,這使他在挺胸時受到限制,使他的身體看起來向前彎曲,顯得頗為滑稽。
於是他又立刻大喊:"我不怕!"
"光人,"我平靜的說,"真是噁心!"
他的臉一下子從蒼白變成了鐵青色。他緊鎖住眉頭,瞪大的眼晴變的通紅,挺挺的鼻子被綳的直直的,露出青色的血管。
"你們影人才是垃圾!你們都是畜牲!"他使勁兒向上挺直身子,這使架在他肩上的鋒利的巨刀劃破了風衣,銷進了他的皮肉里。
"看你剛才多虛偽,"我笑了笑,跳下我的"馬",彎下腰湊到他鐵青的面前,"你們光人,都是膽、小、鬼!"
他的雙眼立刻噴出火來!
"不過,你們光人要完了!"我發現自己很想和這個光人說點什麼。也許,是因為光人就要被滅絕的緣故吧!或者,是因為自認的勝利者需要以侮辱弱者來證實自己。
"哈哈哈......"他大笑著,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你們這幫愚蠢的影人,魂村對你們來說是個幻覺!"他一邊笑著,一邊大聲說。
"或許以前是吧!"我對著他冷笑。
他的大笑變得有些顫抖,但他仍舊不動聲色的大聲笑了幾聲,又用比一般人稍快的速度,裝出輕視的聲調反問:"是嗎?"
我站直身子,用右手輕撫到黑獨角獸的的黑暗的長角上。
"你們魂村也有這樣一隻吧,白色的?"
"哼!"他用鼻子噴出這樣一個字。
"在魂村它是神聖,但在這兒,它和他們都只是我的奴隸!"我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黑獨角獸的角。
黑獨角獸只是愣愣的盯著明啟。昨天,黑獨角獸還在戴著銀色的面具受著千萬人的敬仰;但今天,它卻被撤掉了權威,露出一張馬臉,被所謂的影王騎在身上!它感到自己就像一個被敵人捕獲的國王一樣,承受著雙重的屈辱,卻只能服從忍耐!
"頂他!"我對著黑獨角獸呵斥。
它低下頭,走到明啟的面前,又狠命一抬頭。
"噗"它的角一下子穿到了明啟的胸膛里,一道綠光便順著黑獨角獸角上銀色的旋紋鑽到明啟的身體里。
我含笑看著黑獨角獸又把角從他身上拔下來,木木的退到我的身後。
"滾吧!"我抬手讓兩個影人放開了他。
明啟驚訝的望向黑獨角獸。他竟然沒有任何疼痛的或是其他的什麼感覺,如果不是胸口上還有一個圓洞,他幾乎不相信自己是被黑獨角獸的角頂穿了。
"告訴你的同胞們,你們要徹底滅絕了!"我又朝他喊。
"你,你?你!"他努力想要抬起他軟弱的右手,然而......
我走到他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一個字一個字的噴,"不,想,死,就,滾!"
嘩!我一把扯爛他的風衣,拋到後面。
明啟的嘴唇變的青紫,他有著雪白的肌膚,這肌膚在炎炎的烈日下閃爍,我只感覺他像條蟲,可憐蟲!
他的眼光變得盲然而憤慨,他的全身顫抖著,臉上顯出一種冰冷木然的神色。他抬頭深深的掃了我一眼,我看見埋在他眼中的屈辱和恨在悲涼的屋檐下的聲。
終於,他佝下腰脊,甩著長長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向遠方走去!
"走!"我跳下"馬",用左腳狠蹬"馬肚"。
黑獨角獸低下頭,它的鼻頭顫抖著,噴射出怯懦的熱氣。
明啟盯著自己的腳,它們就像兩隻雪白的大鵝一樣一前一後的跳著,他感到自己的頭變的很重,全身佝僂著沒再有一點直立的力量。他覺得走的好慢,他的耳邊是風的笑聲,這笑聲真的,很尖很尖。
他覺得的那幫影人,是的,就是那幫可惡的影人在跟著他。他們都是愚蠢如牛,他們是影人,是僵直的屍體!他想:就讓他們跟著又怎樣!是的,影人到不了那個聖地,他堅信這一點,那個聖地對影人是不開放的,而且......
他覺得自己有問題了,他是被一隻真正的獨角獸貫穿了!
"必須回去問問,是的,問那個神聖......"他一邊想著,一邊頭重腳輕的奔走!
儘管,他於一群惡魔而為之引者,但弱者卻都有肓然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