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原來如此
「啊!!!!」
人在危險的時候,在疼痛傳到神經的前一秒,幾乎都會下意識的慘叫出聲。所以當孫冰手裡那把匕首緊緊握住,高抬后猛然落下的同時,幾乎是同一時間我發出了慘嚎聲。
然而,當我慘叫過後,沉重的喘著粗氣時才發現我的手指頭一點事都沒有。孫冰臉上帶著邪惡的笑容,在我一口氣深深吸進肚子的同時,一拳狠狠砸在了我的肚子上。
看著我一陣乾咳痛苦的樣子,孫冰笑著把插進我手指縫隙里的匕首噌的一下拔了出來。看著孫冰那一臉嘚瑟和嘲諷,我真的很想一拳狠狠地砸在他臉上,但是繩子把我牢牢地束縛在柱子上,而且我的手指還被那個身材像小山一樣的大漢死死掰著動都動不了。
「看你這眼神,好像非常恨我的樣子?」孫冰離我近了一些,嘴角那抹得意的微笑依然還掛著,他再次一拳打在了我肚子上后,開口說道:「放心,你的手指我不會這麼快就割了的,我會想一些比較好點的辦法來折磨你。三爺好不容易交代給我一件事,我要讓三爺高興才是啊。」
「斌子。」孫冰把玩著手裡那把匕首,臉上露出殘忍的神色回頭看向余斌,聲音加大了幾分:「站那等死呢啊?過來!」
「冰,冰哥,什麼事……」余斌雙腿發軟,臉上的肉更是因為緊張和害怕一顫一顫的,他看向孫冰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恐懼。無意中眼角掃向我的余光中更是帶著很多抱歉和後悔,不過也就只敢看我一兩秒鐘而已。
「拿著。」孫冰將那把鋒利的匕首緩緩放在余斌的手上。然後向後退了一步指了指被綁在柱子上的我:「給我剁下來一根手指,我保你做大一扛把子老大;兩根手指,我讓你成為東城三爺的手下;三根手指,從此以後在東城你就跟我平起平坐。」
孫冰說這些話的時候,余斌一直盯著我的右手看,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孫冰說話時臉上露出的陰險。幾乎可以斷定的是,就算余斌聽他的把我手指頭剁下來,他說的這些一條都不可能實現。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余斌和孫冰合夥。最多就是成為孫冰的傀儡而已,在工學院根本不可能成為大一的扛把子老大。而且以孫冰這種人的性格,也不可能重用余斌。
「飛,飛哥…」余斌眼中布滿了血絲,因為恐懼和緊張的同時還有興奮和刺激。余斌為什麼要和孫冰同謀,把我騙到這裡?無非就是想要保住他大一扛把子老大的位置,無非就是想要把我擠出工學院而已。
他被人欺負的時間太久了,所以非常渴望站在金字塔的頂端,有朝一日他終於有了權力,便會非常渴望一直這樣。所以當我回到工學院的時候,余斌恐慌了起來,再加上我在學校門口當著他的面打了高淳,更加讓余斌感到坐立不安。
如果我猜的沒錯,余斌把我騙到這裡,無非就是孫冰答應了他讓他以後成為工學院的扛把子老大。而孫冰剛才說的那些話,卻是真正刺激到了他。這個就在三四個月前還被人欺負的余斌,非常渴望穩固現在的地位並且在往上爬一步,孫冰給出的條件實在是太豐厚了,一根手指頭就讓他坐穩工學院大一扛把子老大的位置,兩根手指就讓他成為東城三爺的手下。
我隱約能夠感覺得到,余斌身上正在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他手裡那把鋒利的匕首正在被緩緩緊握著。
我並沒有在說什麼,因為我已經絕望了,我第一次有這種對余斌非常陌生的感覺。我好像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被庄凡等人在工學院門口揍得滿地爬,在班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一巴掌抽在頭上,給了幾塊錢讓余斌去買幾十塊的煙。
而就是這個幾個月前被欺負的如此可憐的男生。就是這個我把他從水火之中救出來的人,現在竟然被蠱惑著要剁掉我幾根手指。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以及眼中流露出的興奮和慾望,我甚至覺得就是讓他把我所有的腳趾和手指全部剁下來,他可能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成為三爺的手下,和冰哥平起平坐…」余斌眼中儘是血絲,手裡那把匕首被握的非常緊,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卻根本沒有和我對視。而是一直盯著我的右手,就好像一頭餓瘋了的狼,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塊肥肉一樣。
他自言自語說話的語氣輕輕顫抖著,我聽不出來那是興奮還是緊張,或許是因為都有的緣故吧。大概幾十秒鐘后,余斌雙眼中儘是興奮的看了我一眼:「對不起了飛哥,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從余斌這話的語氣里我已經聽出了他的意思。余斌就屬於那種看起來非常老實,而實際上真要是逼他一把,他可能會做的非常瘋狂,甚至遠遠比那些社會小混混更要誇張。
「飛哥,飛哥…」余斌猛地轉過頭,用那雙通紅的眼睛和我對視,他的聲音一直在顫抖著:「對不起了飛哥,如果下輩子有機會再見,我就是做牛做馬也一定補償回報您…」
說完,那把握在他手裡的匕首,高高舉起作勢就要朝我的右手紮下。
「余斌啊余斌,你可真糊塗啊……」我搖了搖頭,對余斌實在是感到惋惜。因為就在余斌跟我說這些話的同時,我看到孫冰退到了他的旁邊,抬腿就踹在了余斌的腰上。
「冰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被這一腳踹翻在地上的余斌,手裡的匕首摔飛了出去,一臉獃滯的表情看向孫冰。而孫冰呢,捂著肚子在那哈哈大笑。他就像是看了一場非常搞笑的小品相聲一樣,不只是他,還有吳曉和其他人都在笑。
只有餘斌自己,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從孫冰說出那句割下我三個手指頭的條件時,我就明白了孫冰的意思。先不說孫冰和吳曉這些人,會不會眼睜睜看著余斌把我的手指頭一根根割下來,就算余斌真的搶先一步做成了這個事,孫冰剛才說的那三個條件,一個都不可能兌現。
首先,孫冰也好吳曉也罷,都不可能用余斌這種人。余斌出賣我去討好孫冰,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出賣孫冰去討好別人?而且,就算能夠用他余斌,工學院大一扛把子老大的位置會讓他坐?語氣用一個傀儡,他孫冰還不如自己來坐啊,還顯得非常威風。
至於孫冰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羞辱我,讓我林飛看看,我手底下的小弟是個什麼樣的人,讓我知道一下我看人的眼光是有多麼的瞎。
簡單幾句話誘惑一下,竟然就能拿刀來割我的手指頭!!
「大飛哥啊大飛哥,我真是笑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唉,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小弟啊,這就是你一手提拔出來的人啊,他竟然真的答應了下來,真的答應要割掉你三根手指頭啊,你看沒看著他剛才的樣子?」孫冰實在是樂壞了。他指著地上的余斌對我大聲說道:「他剛才那副樣子像不像是真的啊?你覺得他是裝出來的還是真情流露啊?還下輩子做牛做馬,我的天啊,這輩子你都能出賣他,下輩子還要再來一次啊?你究竟是有多恨林飛啊?!?」
癱軟坐在地上的余斌,被坐在沙發上一個小混混彈過來的煙頭正好砸在額頭上,疼得他一陣哇哇亂叫。許久后,坐在地上獃獃的看著孫冰和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孫冰,你這樣耍人。早晚有一天會有報應的。」我抬頭,看向還在笑著的孫冰,聲音幾乎冷到了極點。
「好,好,好…」孫冰估計是笑累了,深呼吸之後朝他的手下擺了擺手,我剛開始並不明白他的意思,當我看到那幾個小混混一臉淫蕩的笑容朝地上的余斌走去時,我算是明白了。
緊接著,余斌的慘叫聲接連不斷響起,那幾個小混混把余斌摁在地上一頓狠揍。
拳打腳踢,其中有一個還把皮帶解開雙對了一下,啪啪啪的抽在余斌的身上。孫冰靠在我旁邊的柱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挨打的余斌:「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兩種人,一種就是余斌這種,動不動賣主求榮的,真以為三爺會重用你這樣的人?真是太天真了…」
「哦對了,或許你會認為我這話非常噁心。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解釋一下。」孫冰忽然轉過頭,看著我對我說道:「從高一我認識你的時候,一直到後來你說要去藍調酒吧圍堵軍哥,從頭到尾我一直都是東城三爺的人,這一點你不知道,可能會誤會我也是賣主求榮的人。」
「原來如此……」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明白了這之間的原因,合著孫冰從一開始就是東城三爺的人,怪不得當初藍調酒吧的事情會出賣的那麼順利。
明明就圍堵王軍的事情開始,直到後來叫齊人手到達藍調酒吧中間也就幾十分鐘的時間,如果孫冰不是王軍吳宇的人,怎麼可能會在幾十分鐘里聯繫到吳宇和王軍。
「行了行了,慢慢來,別一次給打死嘍。」眼看地上的余斌痛苦哀嚎聲越來越小,孫冰擺了擺手示意差不多可以停下了。
就在那三四個小混混轉身走回沙發的同時,就在孫冰笑呵呵的走向沙發準備拿一瓶啤酒的同時,前一秒還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余斌,忽然從地上一下子竄了起來。
那把掉在地上的匕首不知何時被他握在了手裡。他就像是瘋了一樣,瞬間衝到了孫冰面前,幾乎是在吳曉等人發出驚呼聲的同時,一把勒住了孫冰的脖子,並且將那把鋒利的匕首橫在了他的喉嚨上。
「別動!都別動!誰敢動一下我殺了他!!!」余斌瘋了一樣怒吼著,握匕首的那隻手不停顫抖著,看起來如果其他人誰要是敢亂動一下,他真的會把匕首插進孫冰的脖子里。
「讓他們退後!聽見了沒孫冰!!??不然我殺了你啊!!」余斌將手裡那把匕首往下壓了幾分,鋒利的刀刃瞬間割開了孫冰脖子上的皮膚。一絲鮮血順著脖子往下流。
孫冰嚇壞了,急忙朝他的那幾個手下跟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後退不要亂動。
「讓他給飛哥鬆綁,快點!!」余斌看向我旁邊那個身材高大的跟一座小山似的大漢,怒吼著見他沒有動靜,將手裡那把剛剛抬起幾分的匕首再次下壓:「我讓你給他鬆綁,你聽不見啊?!?不然我真殺了孫冰啊!!」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余斌,如果你真殺了我。你不會好過的,你沒有一點點好處,對不對?冷靜一點,放開我,咱們針對的是林凡,不是嗎?就剛才我說的那些條件,一樣不少的全給你,好不好?只要你放開我……」孫冰的話還未說完,余斌將匕首反過來。用刀柄狠狠砸了孫冰腦袋一下:「你感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只要我們離開東城,我就放了你,門口不是有輛車嗎?讓你的人現在去給我開開門,把鑰匙插好,只要我和飛哥離開了這裡,我就放過你。」
碰!
捆綁著我的繩子被這個魁梧大漢緩慢的解開,我活動了一下被勒酸疼的手腳,從余斌手裡接過了匕首和孫冰:「如果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了他們,那對他們來說就真是太寬容了一點。」
「飛。飛哥,你要幹什麼?」余斌有點畏懼的看向我,從他的表情和目光中我看得出來,他感覺很愧對於我,即使現在冒險制住孫冰把我救了,依然感覺非常的對不起我。
甚至連敢跟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斌子,人這一生,如果偶爾犯錯一次的話並沒有什麼,但如果知錯不改,就是非常腦殘的了。你能在這種關鍵時刻回過神來,我還是感到很欣慰的。」說完,我的左手勒緊了一些孫冰的脖子,聲音更加冰冷僵硬了幾分:「我也並不怪你,就算沒有今天你的幫忙,我也早晚會被這傢伙陰一把,兩年前他就陰過一次。」
「兩年前…」余斌想了一會兒,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剛要開口在說些什麼。卻被我接下來所做的事情嚇了一跳。
我將那把鋒利的匕首用嘴叼住,以反向過肩摔的姿勢將孫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我縱身一躍坐在了他的身上。早已緊握的雙拳,絲毫沒有停留瘋狂砸在了他的臉上,這一次要比護城河那次打的更狠更厲害。
如果說上次在護城河的時候我最多只用了四五成的力氣,那麼這次我幾乎是用盡了全力,每一拳打出都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我看誰敢往前走一步,我就直接殺了他。」左手握匕首,右手握拳砸向孫冰。我猛然抬起頭看向沙發那邊幾個小混混,殺氣騰騰的說道。
說話的同時,又是一拳砸在了孫冰臉上。
我聽到了鼻樑骨斷裂的聲音,聽到了一嘴牙齒被打掉在嘴裡相撞咯噔咯噔的聲音,從最開始還能聽到孫冰痛苦的哼唧聲,直到最後幾乎沒有了動靜。
「沙發那邊,誰敢亂動就捅孫冰一下,誰敢轉個身直接抹了孫冰的脖子。」然後,我把匕首遞給站在一旁看傻眼了的余斌,站起身就準備朝那個魁梧大漢走去:「你應該是這些人里最能打的了,來,過來。」
「啊?」這個魁梧大漢雖然身材高大,但貌似智商並不是很好用,聽我說完這話啊了一聲滿臉疑惑的看著我。估計是因為剛才我狂揍孫冰的時候,氣勢和動作太過粗魯和震撼,不過這傢伙雖然似乎沒聽懂我說的是什麼,但是看我殺氣騰騰的朝他走來倒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一拳朝我臉上打了過來。
那真是碗口大的拳頭,我不知道這個魁梧大漢一拳能打出多少力道。我對這個也沒有什麼興趣。當這個碗口大的拳頭就快砸到我臉上的前一秒,我整個人快速下墜,輕鬆的躲掉這一拳的同時,我的雙拳飛快的砸在了魁梧大漢的腰上和小腹上。
一分鐘不到,這個身高最少一米八五的魁梧大漢,直接被我干倒在了地上。因為這個魁梧大漢並沒有對我做什麼事,說白了也就是偷襲我的後腦勺砸了一棍,以及剛才一直掰著我的手指頭而已,所以對他我並沒有下死手。只是打的奄奄一息后就扔到了地上。
然後是那個穿的流里流氣的小混混,就是剛才那啤酒瓶砸我腦門的那個,耳釘、紋身、小背心窟窿褲的那個,我勾了勾手指頭他不敢過來,我一個箭步飛起一腳直接踹翻在了地上。
同樣是被毆打了一頓,不過他比那個魁梧大漢要重上很多,躺在地上渾身直抽搐,估計是因為用的力氣太大了點,這貨的一條胳膊直接扭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
從孫冰到那個魁梧大漢。再到孫冰帶來的那些小混混,全部被我揍翻在了地上。當我滿手是血,一臉猙獰表情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吳曉時,他估計是嚇壞了,渾身一軟跌坐到了沙發上:「阿飛,飛哥,飛哥,你冷靜一下,這件事和我沒有什麼關係。我就是被孫冰喊過來看一眼的,你要相信我,這件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我的拳頭握緊的時間長達十分鐘,原本我是打算把這些人全部揍一頓,然後帶著余斌離開。只是當我看到吳曉這麼一副受驚嚇的表情時,我卻一點都沒有了揍他的心思。
因為我始終對他有一點愧疚感,畢竟鄭然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雖然吳曉是個GAY,跟鄭然在一起純屬消遣娛樂和面子問題。但畢竟是我給他戴綠帽子在先,要是換成我,就算我是個GAY,誰要是敢給我戴綠帽子,我估計能殺了他。
不過,我要真是個GAY,也不可能去招惹人家小姑娘,這不是找著傷害人家么。
「鄭然是個好姑娘,你要是沒那需求,就趕緊跟她講清楚,浪費人家的大好時光你賠得起嗎?」雖然很鄙視吳曉的為人,但是這種情況下讓我揍他一頓,我還是下不了手的。見他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搖了搖頭說鄭然真是瞎了眼才找你這樣的人渣。
「斌子,找到車鑰匙,咱們走。」我這剛轉身,就看到余斌一臉受驚嚇的表情,他伸手指向我的身後:「飛哥小心!吳曉他偷襲你!!!」
準確的說,是余斌話還未說完的時候。我就感覺一把匕首捅進了我的後背。當冰涼的刀刃刺破我的皮膚和血肉,狠狠的往深處鑽時,我便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個很久很久以前就聽過的道理:任何時候都不要對你的敵人掉以輕心,更不能給你的敵人任何還手的餘地。
就在幾秒鐘以前,我還在心裡想著這件事就放過吳曉算了,鄭然和這件事就算兩清,以後我也不欠他吳曉的了。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剛轉身準備離開,吳曉竟然直接一刀捅了過來。
「你不是說牛逼嗎?你不是囂張嗎?你不是一打五嗎?!?你在厲害一個啊?!?」從聲音上,聽起來吳曉此時此刻非常的興奮:「你TM上了鄭然,上了我對象,還TM在我這說大道理,你以為你是誰?!?」
「吳曉,你可能高興的太早了點,而且你這一刀捅錯地方了。」說話的同時,我抬手一肘子直接砸在了吳曉臉上,隨著連連後退他的鼻血狂噴著。
「你應該直接捅在後心上的。」一拳又一拳狠狠砸在吳曉的臉上,就在這時,廢棄工廠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大約有幾十人,一半穿著武警的衣服,另一半則穿著特種部隊那種迷彩服。這些人里,有一半人手裡拿著槍,穩穩的瞄準著我們這邊,為首的竟然還是個熟人,李滄手裡拿著一把手槍,當看清工廠內站著的就剩下我和余斌時,以及我後背上還插著一把匕首,她一邊讓其他人調查現場,一邊朝我飛奔而來。
也許是心裡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忽然放鬆下來的緣故,也許是真的失血過多,看到李滄朝我飛奔過來的身影,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讓我一頭扎進了李滄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