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鼠鬼嬰窟(十三)
可能我在墓穴待的時間久了,沒有接觸的外面的陽光,我現在渾身慘白,枯瘦嶙峋,缺少鹽分導致我雙眼深陷,露出青色深眼窩。白宋不是以為我詐屍,就以為我是鬼。
我狠狠的抓住白宋的衣服領子說:「你把老子害苦了,拿命來,我要掐死你。」
白宋被我嚇的直翻白眼。他拚命地掙脫,像狗熊一樣的滾爬。
外面的年輕人喊道:「師傅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白宋說:「徒弟快救我,詐屍了。」
看來白宋的徒弟還是比較膽大,跳進來,正好被白宋抓住當成了擋箭牌。
我再次去掐白宋個時候,沒有掐到,反而掐住了他徒弟的脖子。
我剛掐住他徒弟的脖子,還沒用力,那個年輕人就翻了白眼。
不會被我掐死了吧,我用鼻子一聞,感覺有一股臭味,往下一看,白宋徒弟被嚇得屎尿懼出,嘴巴吐出綠色的膽水,他的膽子都被嚇破了,在一摸,沒有脈搏了,已經嚇死了。
而白宋早就被嚇的像瘋了一樣,連滾帶爬,在黑夜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墓被炸了一個洞,我也住不下去了,走出公墓,去找膀子和三師爺他們。
大半夜我到了公墓值班室門口,透過窗戶發現裡面的老頭不是三師爺。我本想去問個究竟,一想算了,大半夜的還不得把他嚇死。
我就在蹲在門口,一直等到天亮。
太陽升起,老頭伸個懶腰,出門倒水。我迎上去呲牙一笑。
這老頭嚇的趕緊扔了暖壺,哆哆嗦嗦問道:「你誰?」
我說:「大爺,我是人,不是鬼,你看我還有影子哩!」
老頭摸摸我的胸口,有心臟跳動,就說:「你要嚇死大爺啊!大早晨的你蹲在這個地方幹什麼?」
我說:「大爺好像您不是這的守墓人吧!我記得以前是另一個老頭。」
老頭說:「我怎麼不是這的守墓人,你看門口的工作牌。」
我跑去看工作牌,工作時間是從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一號。
看來這老頭剛開始干這行不久。我就問:「大爺,以前那個守墓人哪去了。」
老頭說:「聽說他孫子死了,他傷心過度,倆眼哭的都快腫成了核桃,幹不了。」
我問:「他哪個孫子。」
老頭說:「聽說叫李本事,墓碑就在山上,交接的時候,我還幫著給他孫子掃掃墓。小夥子,我怎麼看著你眼熟啊!有點像他孫子。」
什麼?我死了。到底怎麼回事。三師爺不是說回來救我的嗎,怎麼真把我葬了。那我平白無故的就死了,就沒通知我的家人什麼的。
我本來還想再問下去,這老頭仔細打量我,嘀咕著,真像,太像他孫子了。我得趕緊跑,別特么這老頭一會真發現我是李本事,說我詐屍了,給有關部門打電話,弄不好把我搞進神秘研究所解剖了。現在這個社會無論生死,只看文件,只要有死亡證明,活人也得當死人。
我一溜煙跑出了公墓,直奔大舞台。我的衣服破破爛爛,腳上的鞋子還掉了一隻,大冬天的,我凍的瑟瑟發抖,每一股寒風就像一把尖刀扎在我的身上。
上公路,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心裡才有底,總比那恐怖的公墓強多了。
我現在第一個念頭就是向警察求救,我瞅准了路口有倆巡警,我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樣,差點都撲倒他們的懷裡了。
警察說:「離我遠點,你小子從哪來的野人,髒兮兮的,是不是犯事了。」
現在的警察看誰都像罪犯,幸虧我早有準備,我內兜里的身份證還沒有丟失。
我說:「警察同志,請您看身份證。」
警察圍著我轉了三圈,說:「你怎麼知道我要看你的身份證,你小子挺有經驗,以前蹲過。」
我說:「我倒是想,可惜沒那福氣。」
警察看了看我上面的信息,路邊有個交通指揮亭,他到裡面打了個電話,隨後他給另一個警察使了個顏色。
我一看大事不妙,我立馬撒腿就跑,誰知道另一個警察早有準備,當場把我擒拿,一電棍就把我放倒了。那個警察從交通亭出來,說:「你小子長得還和身份證上的人還挺像,整容了吧,犯了事想越境嗎,這張身份證失主前幾天死了,早銷戶了,快說從哪撿的?」
我現在是百口莫辯,被押進了警車。我咧著苦瓜嘴說:「警察叔叔我能不能先上個廁所。」說完,我還放了個蘿蔔屁,倆警察熏的頭疼,其中一個押著我去。
也不知道是誰,在自己的祖宗墳墓上供水蘿蔔,可能我也是吃多了。
倆警察廁所前後守著,我要是翻牆逃跑一眼就能看到,我是實在沒辦法了,只能跳到隔壁的女廁所,可能衣服穿得太多,入廁不方便,裡面還掛著一件女士白色羽絨服,還有帽子。我穿上羽絨服,戴上帽子,捂住口鼻,大搖大擺的走出廁所。
那倆警察一個抽煙,一個望著天空發獃,可能也看到我從女廁出來,只是沒看出來是我,我走到無人處,「嗖」一聲趕緊逃跑。
歷經千辛萬苦,我終於到了大舞台,但是我可沒敢進去。也許膀子他們都以為我死了,這事鬧大了不好。
我藏在大舞台廚房後面,沒人的時候出來吃點東西,聽到有人來了,我立馬藏進那個空大米缸。
到了晚上天黑了,我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和膀子住的是一廳兩室。他坐在客廳一個人正在發獃,前面的電視機早就換成了我的黑白相片,他燒了幾柱香,就嚎啕大哭起來,喊道:「本事你個王八日滴,你說死咋就死了,就不能再多活幾年,起碼破了處在死也值啊!」
幸虧膀子還有良心,我沒和他白交往,起碼我死了,他還沒有去開心的打麻將。
看來是該我和他見面的時候,「咚咚咚」我敲了敲門。
膀子不情願的從沙發上爬起來,還一個勁的埋怨「那麼晚了,鬼都不來我。」
當他打開門的時候,我對著他呲牙嘿嘿一笑,膀子嚇的頭髮根子都炸起來了。
他說:「本事,咱倆無冤無仇,你可別來嚇我。」
我說:「你小子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說平時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
膀子一聽,鬼還會說話,一聽我說話的口氣就知道我沒事。
膀子問我:「你不是死了嗎?」
我說:「我死毛線,老子大難不死,浴火重生了。」
我把我自己經歷的事告訴了膀子,就問膀子,怎麼回事,我還死了,我的遺像還掛上了。聽他說完我才知道怎麼回事。
三師爺和活大仙大戰一場,兩敗俱傷。三師爺怕傷及到我,就把我藏進墓室。活大仙被三師爺重打了一量天尺,重傷在即,逃出公墓,召集狐朋狗友,又來找三師爺算賬。
結果雙方不但沒分出勝負,聽說活大仙這次生死未卜。三師爺中了活大仙的貓毒,正好遇到了前來古墓找我的膀子。
膀子問三師爺我在哪,三師爺指了指我的墓碑,然後就昏迷不醒,直到現在。膀子以為在混戰中,我死了,三師爺把我葬進了墓室。
膀子回天哭天喊地,還給我出殯。
至於白宋,他對我恨之入骨,我死了,他還不放心,還要扒開我的墳墓,對我挫骨揚灰,鞭屍。
我說:「最近對面和活大仙他們有沒有消息?」
膀子說:「他們那群老癟犢子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關門歇業,都老實了。我去打聽,聽說活大仙閉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