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想結婚了?
第二天來到辦公室,看見溫雨橋斜坐在藤椅上。暗自以為自己又遲到了,連忙看錶,發現還沒到上班時間,就安心地打掃起衛生。
他也不說話,只是沉著臉坐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連夢雲幫他擦桌子也沒有起來,害得她站到老闆桌對面,探過去身子才把他面前的那塊地兒擦拭乾凈。
「神經病,大木頭,一清早兒誰又惹到你了?是不是昨晚回家跟媳婦吵架了?呵呵」夢雲邊拖地嘴裡小聲念叨著,生怕被他聽見。
一通忙碌后,見他臉色不佳,就想悄悄溜到別的辦公室躲一會兒。
剛要抬腳就聽見他彷彿自言自語地聲音:「如果昨天我沒去,你要瘋成什麼樣兒?」
「同事們在一起玩玩,有什麼大不了的。」下意識的回答他一句,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
回過頭,發現他直直地瞪著自己,想起昨天水裡的尷尬,不敢再辯解,趕緊跑開。
「他不會是看到了什麼吧?不會的,池水那麼渾,除非他有透視眼,不對呀!如果他沒看見什麼,問我的話又是幾個意思呢?…」夢雲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忐忑難安。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照舊,那些和歐陽天的不愉快還有對溫雨橋的一絲困惑都被她刻意選擇忘記。
「可能是我聽錯了吧!」夢雲自己安慰自己。
銷售部新調來個女辦事員叫江瑩,比夢雲小三歲,由於剛接觸新工作,什麼都不懂,在歐陽天的授意下來找夢雲學習業務。
她比夢雲個兒高,小臉小眼,但皮膚白細,身材趨於歐版,嘴巴也超甜。一天到晚黏著夢雲,還經常找她一起吃早餐或直接給她送到辦公室。
由於幹活需要,車間里的工人師傅都愛穿工作服上班,不用來回換衣服圖個省事。連總經理也如此,久而久之穿工作服上班成為公司一種不成文的規定。
可是夢雲調進來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堅決不穿,理由是又不用去車間幹活,穿著工作衣去外面辦事,會影響公司形象。
因為比較瘦、身材小巧玲瓏,她總是穿一些淺色素雅,款式時尚的服裝,再搭配一雙高跟鞋,髮型也跟著衣服隨意的變換,見誰都笑眯眯的打招呼,沒有一點架子。
所以連廠門口的保安都跟她混的很熟,見到她都會主動打招呼,有時向她要支筆或要本稿紙,夢雲都會滿足他們。
很多時候,同事們干點私活,沒有出門證帶不出廠,只要和夢雲走在一起,就能躲過保安的檢查。
在夢雲的堅持下,公司的年輕人和那些像銷售部一樣對外業務較多的部門,也慢慢認同了她的觀點。
尤其是那些年輕愛美的小媳婦,除了幹活時,再也不穿著工作衣在公司里跑來跑去。大家紛紛換上自己喜歡的服裝、鞋帽,一時間公司里百花齊放,讓人看著就賞心悅目。
連經理們也開始注意形象,不再去哪都穿著那套百年不變的工作服,一個個看起來神采奕奕,年輕了好幾歲。
雖然象周大姐那樣的女同事偶爾會嫌買衣服花錢,沒有穿工作服省事,但是當她們聽到同事們的誇獎,和出外辦事時對方的稱讚后,就開心的什麼話也不說了。
「女人不論年紀大小,都應該有幾件自己穿上喜歡,別人看著順眼的衣服。『人是衣服,馬是鞍』嘛!」夢雲總是想。
由於江瑩尚未結婚,所以公司中年輕點的男士們,都愛往她身邊湊,她也很享受那種眾星捧月般的感覺。
對於她,夢雲還是非常喜歡的,因為在家中最小,哥哥姐姐們一個個比自己大有很多,所以和他們沒有多少共同語言。
夢雲心中總是把江瑩當成小妹妹看待,除了盡心教授她業務,出去玩或逛街時還經常叫上她,誰送點好吃的也會想著她。
每當歐陽天批評她時,只要夢雲知道就會跑到銷售部,帶開玩笑盲目的為她和稀泥並打報不平,胡攪蠻纏一通拉著她就跑。
歐陽天也總會哭笑不得地在她倆身後喊:「要翻天嗎?一個個管不住你們了。」
最重要的是因為有了江瑩,歐陽天就再也沒找她幫忙陪過客戶,上次游泳池中發生的事,讓夢雲的心情很複雜。
江瑩的存在讓歐陽天沒有叫她的理由,夢雲從心底感謝她。她成了夢雲辦公室中的常客,有事沒事就去找溫雨橋說話。
每當這個時候夢雲就想:「跟這個木頭有什麼可說的,也不嫌累?浪費唾沫。」
冬天來了,在她的慫恿下,夢雲買了件大紅色的過膝棉衣。說實話她長這麼大從來沒穿過這麼亮麗的顏色,衣服把她的臉都映紅了。
早上穿著它偷偷溜進公司,不想讓大家看到。卻悲催的發現大部分同事都在大院中清掃昨天下了一夜的積雪。
「是不是又想結婚呀?打扮的跟新娘子似的,有想法了吧?呵呵」一句刺耳的聲音飄進夢雲的耳中。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歐陽天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就是有想法怎麼樣?就你管得寬?」頭也沒回地沖他一句,倉皇跑進辦公室,身後傳來一陣惡作劇得逞地笑聲。
一整天男同事誰見到她,都會怪笑著問她:「又想結婚了?呵呵」。
讓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心中暗道:「好個歐陽天,你給姐兒等著,看姐兒怎麼收拾你。」
偷偷捏好兩個雪球,藏在袖子里,裝模作樣地到銷售部找江瑩問事情。
站在屋門口,趁他不注意,將雪球狠狠地砸到他的頭上,看著他發愣和滿頭變白的糗樣子,哈哈大笑著跑開。
以後很多天,她都變著花樣捉弄他,找他麻煩,比如說,躲到他辦公室的門后,他一進門,突然衝出來,嚇他一跳。比如說,洗完手不擦,跑到他面前灑他一臉…弄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找我麻煩?呵呵!」夢雲坐在藤椅上想著這幾天惡整歐陽天的痛快,得意洋洋間嘴角揚起了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