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沒那麼討厭
聽到指示，江瑩起身去鄰桌敬酒，眼見得他們為倒酒的比例爭來搶去，夢雲和桃子姐悄悄溜到外面的大廳。
「我們在這裡坐會等他們敬完了再回去。」夢雲說。
「好，我先去下洗手間。」桃子姐走了夢雲坐在沙發上休息。
「姐，你在這裡呀！經理讓我來叫你們，其他人都快敬完了，你們也去敬一圈吧！」江瑩有些亢奮地拉住她晃。
「你怎麼樣？沒事吧，又喝的不少吧！」擔心地問她。
「沒事，姐，我們快進去吧！」江瑩催促。
「等桃子姐來了就過去，你也在這裡歇會兒吧！」正要拉她坐下，桃子姐迎面走來。
「江瑩，是不是裡面敬完酒，你也出來透氣呀！」桃子姐笑。
「你回來了，桃子姐，我們經理讓我來叫你倆去敬酒，我們那桌都敬完了，就差你倆了。」
「神經病，幹嘛老盯著我們。」夢雲氣上心頭。
「算了，還是回去吧，喝就喝唄，就當跟大家聯絡感情了。」桃子姐將她拉回包間。
「你們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被嚇跑啦！快快快，既然回來就去給那桌的師傅們敬杯酒吧！」歐陽天說完見夢雲沒反應。
回頭對溫雨橋說：「溫經理，看來你的兵還得你指揮，我指揮不動呀！」
夢雲聽他話味不對，就搶著說：「你們都是我領導，您說的話我怎敢不聽呢？等桃子姐敬完我再去，不然師傅們不知道該先喝誰的酒怎麼辦？」
「就是，小花說的有理，來，我們大家再碰一個。」韓支書不知從哪冒出來。碰完杯夢雲左手拎酒右手拿杯向隔壁桌走。
「喝就喝，姐又不是不能喝，實在是姐不喜歡喝罷了，不就是點小酒嘛，誰怕誰呀？」
「來，孫師傅，我敬您一杯，張師傅，我也敬您一杯，不行不行，您的酒太少了，至少應該和我的一樣吧，來我給您加點，李師傅，聽說您不能喝酒，這杯我幹了，您隨意…」
夢雲挨個的敬著喝著，不分男女一視同仁，這份豪爽勁引的大家不斷觀望。
喝完一圈紅著臉拎著杯子回到座位，放在桌上端起白水。
「你怎麼這麼實在，真喝呀！」溫雨橋低聲責備她。
「什麼意思？不真喝還能假喝？」瞪大眼睛側頭問他。
「你是不是真喝多了？不跟你說了，喝你的水吧！」他轉過頭不理她。
「這下可以清靜了吧！不會再有人找茬了吧！這個歐陽天，真煩人！害我菜沒吃多少，酒卻喝了一大堆，一會一定要多吃點主食，吃什麼好呢？大米？不想吃，麵條？…」心裡胡亂地想著。
「臉好熱呀！」用涼手捂著臉，真舒服！
「你喝多了嗎？領導跟你碰杯那！怎麼不說話？」桃子姐推推她。
「沒有呀？我沒喝多，碰杯？碰什麼杯？我剛才不是都碰完杯了嗎？」抬頭正對著歐陽天端著酒杯帶著不爽的目光。
「什麼情況？我又惹到他嗎？」迷茫地望著他。
「來，花主任，我們碰一個。」他又對她舉杯。
「主任？我什麼時候成主任了？你封的？管用嗎？再說我們剛才不是都喝過了嗎？怎麼還要跟你喝？」夢雲沒好氣地沖他。
「剛才是大家一起喝的，現在咱倆單獨喝一個，不行嗎？」歐陽天語氣透著一絲不滿。
「行，怎麼會不行呢？能和歐陽經理單獨碰杯，是我的榮幸。不過先說好，喝完這杯，我就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沒心情和他鬥嘴，端起酒杯一口咽下。
「小江，你也敬你花姐一杯！這些日子她教你不少東西，也算是你師傅，快，給你師傅倒酒。」歐陽天看向江瑩。
「我剛說過，不喝…」夢雲有些想惱，桃子姐在一旁拍拍她。
「冷靜，冷靜。」調整下呼吸不去看他。
「姐，你還是喝一杯吧！要不明天歐陽經理又該訓我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啦！」江瑩對她撒嬌。
移開蓋著酒杯的手，任江瑩倒上，端起來喝乾。不一會兒陸續又有其他同事過來湊熱鬧，找她碰酒。「算了，已經喝有這麼多，何必再讓人說三道四呢？」
不知何時有人點過主食，溫雨橋側過頭對她說：「面上來了，你趕緊吃吧！」
低頭一看，面前擺了碗酸湯麵葉，給他一個感謝的微笑，悶著頭開吃。
終於李總發話說：「時間不早，明天還要上班，大伙兒散了吧！改日再聚。」
領導們一個個先出了包間，桃子姐也趁別人的車先跑了。
有兩位上年紀的師傅坐在那裡不起來，嚷嚷著沒喝夠。他倆雙眼已經發直，大家勸他們回家，夢雲也跟著勸。
怎奈他倆死活不依，最後與他們同路的人，便連哄帶騙、連拖帶拉將他倆架了出去。
夢雲穿好外套出門站在路邊等計程車，歐陽天忽然過來說：「怎麼樣？花主任，這麼久才下來，不會是真喝多了吧？」
「是喝多了，你看我都走不成路啦！」夢雲故意擺出一幅晃晃悠悠的樣子。
「說自己喝多的人一般都沒有真正喝多，看來你的酒量真的不錯呀！呵呵，快上車吧，我們送你回家。」歐陽天拉住她湊近她耳邊說：「我在這兒等你半天了。」
「等我？為什麼要等我？」她用手推開他，正想再問，回頭看見銷售部坐滿人的麵包車，不知何時停在他倆身後。
「你們溫經理交待，讓我們把你安全送回家。」上了車歐陽天邊解釋邊安排送人路線。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這麼好心。」小聲在心裡嘟囔。
到了夢雲家門口歐陽天又問：「你真的沒事吧？」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呀？」直直地盯著他看有兩秒鐘。
感覺到他貌似真誠的眼神，笑著擺擺手，一瞬間心裡的怨氣消失了。「他其實也沒有那麼討厭嘛！」
回到家木風還沒下班，簡單收拾下自己，關門上床看電視，迷迷糊糊睡到天亮。
看到木風在身邊鼾聲如雷，悄悄下床來到客廳，發現婆婆和小姑都還關著門睡覺，不自覺得嘆口氣，搖搖頭，洗臉刷牙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