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武者學院
距離泰坦城外數百里的一個茅屋外,數百個荊氏家族的族人正在附近幾十里的範圍內四處巡邏。雖然他們已經出了泰坦城,但與萬劍門的交惡卻並不能讓他們心安。
「唔……」
茅屋中,荊百川和三位長老以及那白衣少女正站在一張略顯破舊的草床邊。而那草床上,昏迷的荊堂正在緩緩的試著睜開眼睛,但似乎有著一種奇異的力量正阻止著他。
「堂兒,堂兒……」
看著虛弱的荊堂,荊百川老淚縱橫。原本的經商天才在經過昨天之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若是當初讓荊堂去發揮自己的天賦去經商,說不定也不會受這種罪。可要是真的去經商,早晚還是會被人踩在腳下。而且荊家滅亡的也只會更快。
一想到這裡,荊百川就只有無力的搖頭和嘆息。怪只怪自己實力太弱,不能將荊氏家族發揚光大。而且,如果早些年可以將《旋空斬》貢獻出來,說不定以荊堂的天賦,被武者學院錄取也猶未可知。
如今,數千人的荊氏家族在秦羅兩家的聯合打壓下,只剩下了幾百人。若不是有這白衣少女相助,說不定荊家已經在昨天就被滅門了。
這一切的一切,不停地在荊百川的腦海中盤旋著。現在的他,只希望荊堂可以平平安安的醒來,然後和這少女一起進入武者學院。只有這樣,方才有了報仇的資本。
「爹……」
正當荊百川為兒子擔心時,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床邊傳來。
「堂兒,你醒了?」
聽到了荊堂的微弱聲音,荊百川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身後的三位長老也是長吁一口氣。如果荊堂死了,那麼荊氏家族可就沒有半點報仇的希望了。
荊堂艱難的點了點頭,露出一抹慘笑:「爹,咱們離開泰坦城了沒有?」
「離開了,多虧這位姑娘相助!堂兒,你可一定要記住,這位姑娘是咱們荊家的大恩人!」荊百川使勁的點了點頭,然後指向了一旁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荊堂的白衣少女。
荊堂輕輕地點了點頭:「多謝了,媚兒姑娘。」
那少女聽得「媚兒」兩字,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驚訝。她的名字從未告訴過任何人,荊堂是怎麼知道的?而且,聽那語氣,似乎他與變成人形的自己很熟悉似的。不過因為荊百川和三位長老依舊在此,所以這一抹驚訝之色也是被其迅速遮掩而去。
「小事一樁,不必客氣。」胡媚輕輕一笑,臉上的一抹柔情再度浮現而出。
荊堂輕輕一笑,對著身旁的父親使了個眼色,荊百川會意,對著一旁的三位長老做了個眼色,四人便是相繼走出了茅屋。
看著茅屋中只剩下自己兩人,荊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一雙瘦弱的手臂強行支撐起自己的身軀,從草床上坐了起來。
「媚兒姑娘,你一定很奇怪我是怎麼知道你的名字的吧?」荊堂笑看著胡媚,故作神秘的說道。
胡媚點了點頭:「說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叫媚兒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我修行的一種功法似乎對極其親近的人和物都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而對你,這種感覺更顯親切。甚至,我還曾聽到過和你很像的一段聲音,這段聲音很模糊,但我隱約記得兩個字,就是媚兒。所以我才試著叫了一聲,沒想到,真的是你。」荊堂撓了撓頭,露出一臉憨厚的笑容。
聽聞荊堂如此說,胡媚這才鬆了口氣。先不說人類與魔獸的糾葛有多深,單從自己的本體是魔獸這一點來說,恐怕就會讓荊堂對自己產生一種恐懼感。不過這麼多年來,荊堂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卻是讓自己已經產生了一種依賴感。雖然現在的荊堂並沒有多強的實力,但不知怎麼的,只要在荊堂的身邊,自己就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而這種安全感,也只有荊堂可以給自己。
「難道……我愛上荊堂哥哥了?」
這種清晰的感覺讓胡媚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才十歲,但是對於情感方面,狐狸的春心動的極早,而且這個人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動心,似乎也是極為正常之事。
「媚兒姑娘?媚兒姑娘?」
看著胡媚突然間的愣神,荊堂也是有些茫然。不過若是荊堂知道,眼前的胡媚就是自己五年前救下的那隻白狐,而且這天地間唯一的一隻僅存的白狐這輩子也只會愛上了自己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啊?哦,荊堂哥哥……怎麼了?」胡媚的出神讓自己陷入了一個極為窘迫的狀態,習慣性的「荊堂哥哥」突然張口而出。
「荊堂哥哥?還挺好聽的嘛!」
聽到胡媚對自己的稱呼,荊堂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了一抹猥瑣的笑容。感覺就好像胡媚掉入了自己的陷阱一般。
荊堂的話讓胡媚兒滿臉通紅,羞愧之下,胡媚竟然把身子轉了過去,氣憤的跺了跺腳。
「咳咳,那個,媚兒姑娘,我們還是說點正事吧。剛才我隱約聽到了武者學院,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為了打破尷尬的氣氛,荊堂不得不轉移了話題,而且自己也很好奇,這武者學院究竟有多厲害,竟然連西南大陸的頂尖天才也會不遠萬里的拼了命的往裡面擠?
聽到荊堂提起武者學院,胡媚的臉色這才漸漸地恢復正常。
「武者學院,是西北大陸最出名的學院。學院內強者如雲,學院的老師基本上都是在武王、武君級別的強者,而院長更是一位武皇級別的強者。在學院內,學生再怎麼爭鬥,只要不出人命,學院也不會插手。但是出了學院,如果有人膽敢對學院的學生出手,那麼學院的老師自然也會替學生找回場子。甚至這些年,也不乏一些勢力聯合起來與武者學院開戰。而一些學生中的實力佼佼者,也會隨教師一起前去。」
「內部爭鬥不插手,是為了一種激勵學生的手段。在外受了欺負,派人找回場子,則是對學員的安全保證。這麼說來,這個武者學院還真是不錯啊!看來西南大陸的那麼多人搶著往裡面擠,還是有些道理的。」荊堂一下就聽出了其中的道理,對武者學院的好感頓時上升了不少。
胡媚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真正吸引西南大陸的頂尖天才們過來的,而是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
「聽說是為了一部有靈性在尋找主人的無名功法捲軸。據說那部功法捲軸是輪迴而來,只在等待有緣人。而且更令人驚奇的是,那部捲軸只是七部之中的一部,但其中的一套功法,卻是有讓人越階戰鬥的強大威力。」說到這裡,先前還一臉羞愧的胡媚頓時充滿了嚮往之色。
不過,在聽到胡媚的話之後,荊堂心中的七殺血精卻是好像蘇醒了一般,發出了一陣陣的紅色光芒。
「輪迴?七部中的一部?等待有緣人?莫不是七殺捲軸?否則,七殺血精怎麼可能會有反應?看來無論如何,這武者學院是必須要去一趟了。」
在感受到七殺血精的波動后,荊堂也是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部功法弄到手!
「媚兒姑娘,如果照你所說,那麼多頂尖天才都是沖著它去的,那這麼多年,那部功法還在那裡嗎?」既然決定要去將其弄到手,那麼很多問題,他還必須要知道。不過身懷七殺血精的事,卻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被人暗中出賣偷襲,自己的小命都會難保。
對此,胡媚卻是輕輕一笑:「哪有這麼容易?聽說每年武者學院招生的名額不過幾百人,而且都是要經過測試方可進入。而進入其中之後,還必須通過很多的關卡,方才能夠有資格前去嘗試與那部功法近距離的接觸。而能滿足那個資格去接觸這部功法的人,不會超過五個人。所以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真正看到過那部功法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那部功法現在仍然在武者學院中,由院長來保管。」
聽得胡媚如此說,荊堂的心也就放了下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他還是有希望的。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要先成為武者學院的學生才行。
「媚兒姑娘,剛才我好像聽到你說是武者學院的招生是在下個月?」荊堂突然有些急切的問道。
「對,下個月。不過你若想去的話,我們現在就要走了哦。因為武者學院所在的地域位於西北大陸和西南大陸相交的黃金坡,距離此地,可是有將近一個月的路程。」胡媚點了點頭,露出一臉的笑意對著荊堂笑道。
荊堂輕輕地點了點頭,強忍著一股無力的虛弱感,下了床對著胡媚彎腰拱手道:「媚兒姑娘的此番恩情,荊堂永世不忘。日後若有用得著荊堂的地方,荊堂必定萬死不辭!」
看到荊堂竟然對自己行禮,胡媚急忙上前將荊堂扶了起來,先前的笑意頓時變成了緊張:「荊堂哥哥,你大可不必如此。其實,若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會……」
慌亂之間,胡媚差點說漏了嘴,好在及時收住了,但這句未說完的話卻是將荊堂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會怎麼樣?」荊堂笑著問道。
胡媚的臉上再度湧上一抹緋紅之色,小腳一跺,便是向後轉去。
看到胡媚如此,荊堂似乎也感受到了了其中的一些異樣情感。不知不覺間,兩人竟然再度陷入了尷尬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