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行兇
都這個時候了,就是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葉雙雙也非得讓他把骨髓移植給程墨。可惜這種流氓想法並不行得通,移植骨髓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對方如果堅決不肯,她也束手無策。
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她說什麼也不能就此放棄。
兩人說不攏,葉雙雙只好回到酒店,第二天再次登門,誰料對方連大門都不肯打開,只留她一個人在小莊園的門口站了一個上午。最後葉雙雙只好怒罵幾句,憤憤離去。
第三天,葉雙雙一大早就去,仍舊吃了閉門羹。這回,她終於按捺不住憤怒的心情,當即往上一躍,跳過了並不高的木頭柵欄,往裡面走去。在門口敲了幾次,喊叫聲也越來越大:「布斯先生,你要是再不開門,我一定不會離開的。」
就這樣鍥而不捨敲了整整一個多小時,鐵門終於從裡面打開,露出布斯一張黑沉沉陰惻惻的臉。他瞪了葉雙雙一眼,語氣相當惡劣:「你再不離開,我馬上就要報警了。」
葉雙雙早就知道沒那麼順利,柳眉一挑,故作輕鬆地說:「布斯先生,你要是想報警早就報了。這樣吧,只要你肯答應移植骨髓,無論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布斯果然臉色一動,似乎也覺得這誘惑力實在太大,開始動搖自己的決心。
葉雙雙趁熱打鐵地說:「我十分需要您的慷慨奉獻,為了表達我的感謝,我可以送你一座比這裡大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的莊園,另外,無論您提出什麼要求,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一定儘力而為。」
布斯沉思了片刻,終於在葉雙雙期盼的目光中,點點頭,聲音非常沙啞難聽:「如果你有這個誠意的話,明天約個地方,我們再好好談談。」
雙雙大喜過望,以為他是要跟她講條件,想也沒想就拚命點頭:「好的,地點你來定,明天我一定赴約。也希望布斯先生不要令我失望。」
確認了骨髓這件事後,沉重多日的心情終於緩和輕鬆了許多。葉雙雙更是覺得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快活愜意。
她立即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遠在國內的程然等人,所有人在接到她的消息后,都不由鬆了一口氣。彷彿黑暗中見到了陽光一樣。葉雙雙與他們說明了詳細,並且從她自己的賬戶里,取出一大筆錢,即將用來酬謝布斯。
翌日晚上,葉雙雙就到了布斯約定好的酒吧。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將地點訂在酒吧,心想或許是法國人的習慣吧,也沒想那麼多,挎上一個白色包包就往約定好,一家叫做「angel」的酒吧。剛走進去,就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搖滾聲震得腦袋有些暈眩,頓時覺得心裡有異。他們兩人是來這裡談事情,不是來玩的,怎麼選了這樣一個地方。
心裡想著,她不著痕迹打量了四周一群圈,確認只是跟普通的酒吧沒有什麼區別後,方才收回目光,不過警惕性卻依舊沒有放下。走進去,很快就在一處吧台看到跟調酒師聊天的布斯,葉雙雙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布斯這一次很爽快,在一張醫院開出的移植骨髓單子上,立即簽下自己的名字。葉雙雙懸在心頭的巨石終於徹底落地,兩人約定好了一起回國的時間,葉雙雙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裡面的巨額足夠他在巴黎買好幾個莊園了。
布斯笑了笑,似乎對她這種豪爽大方的做法感到很滿意。抬頭看了看四周,忽然說道:「葉小姐,我先去洗手間一趟。」
葉雙雙點點頭,拿起放在面前晶瑩剔透五光十色的雞尾酒,在手裡搖晃了幾番,卻沒有喝下去。那酒保見了,表情有些疑惑:「這位美麗的小姐,難道我們的雞尾酒味道很差?」
他說的是地道的法語,葉雙雙慶幸自己前段時間苦學了不少法語,勉強能跟他交流。當下搖搖頭,卻不說什麼。
那酒保見了,又叫調酒師調了一杯仿若蔚藍星空的雞尾酒,酒水如同藍色寶石一般,漸變色的色彩十分美麗。他放在葉雙雙面前,破天荒的居然說了一句中文:「這是我們的新品,『藍色妖姬』,請品嘗?」
「藍色妖姬?名字挺好聽的。」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她卻一點兒沒有喝的打算。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年輕的酒保,下唇微微一挑,冷笑道:「可惜啊,酒裡面的料敗壞了這杯酒的格調,不然,它的味道,應該會很不錯的。」
她說完這句說,酒保突然臉色一變,笑的十分勉強:「客人這是什麼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經安靜下來,吵人的搖滾樂也驟停下來,十多個光著膀子,人高馬大的光頭佬,手裡拿著棍棒和長刀,雄赳赳地從外面走出來,穿過擁擠的人群,立即引起了恐慌和騷動,不少娛樂的男男女女立即驚叫著跑了出去。
這十多個人站在葉雙雙身後,面色不閃,明晃晃的長刀倒影出冷光,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葉雙雙面色不變,仍舊優哉游哉地靠在吧台上,被她緊緊盯著的酒保已經維持不下去那張虛偽的笑臉,對準她身後的人甩了一個眼神。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往後退去。
「想跑?」葉雙雙冷笑一聲,抓起吧台上的酒瓶子,就往酒保地頭上砸了過去。逃跑中的酒保一個不慎,後腦勺被打個正著,立即頭破血流。
而在此時,葉雙雙倏爾轉過身來,左右**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抬腳踹掉了幾個人手裡的棍棒,一拳砸在一人的鼻子上,另外一手,則是迅若驚雷般,十分靈巧地轉到一個人伸手,五指抓上對方的脖子,輕易就將對方狂甩出去,重重地裝載放置酒杯的木架上,頓時一陣噼里啪啦的巨響。
這一戰,葉雙雙是拼了全力,既沒有手下留情嗎,但也不至於傷他們的性命。每一次出手都控制在一定程度上,整整半個小時后,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大漢,全部被她撂倒在地上,一個個哀聲慘叫,不是手腳斷了就是脖子動不了,有些捂著褲襠齜牙咧嘴,更有重些的,估計得在醫院裡呆上個一年半載。對於他們,葉雙雙並不覺得自己下手重了。有膽來找上她的麻煩,就要有斷子絕孫的準備。
她走過去,將被她砸暈過去的酒保拽到面前,拿起冰水潑了他一臉,酒保醒來一見她,立即驚恐萬狀的叫起來:「饒命,饒命!」
「哼!現在知道喊饒命了?」葉雙雙目光陰沉,臉色不善,想到要不是她擅長武藝和搏鬥,此時她被這些人逮住的下場究竟如何悲慘,她就無法心軟。手指扣上酒保的脖子,將他勒德滿面通紅。
「說,這些人是不是你找來的?我跟你無冤無仇,我要找這些人來幹什麼?」她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但一點一點的線索,唯有從這個酒吧身上問起。
這一回,酒保用的卻是極其流利的中文說道:「逃命啊,我們也只是受人所託,並不是我們想要對付你。」
想到布斯特地約她到酒吧,事到臨頭又找了借口溜走,葉雙雙心裡頓覺不妙,如果只是不想移植骨髓,他大可拒絕她就行,為什麼還要這麼麻煩,居然請了這麼多人了來收拾她。難道她的價值有那麼高?
「委託你們的人,是不是叫做布斯?」葉雙雙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嘴裡咬出來的。
酒保連連點頭:「是是,就是剛才在這裡喝酒的男人,他要我們把你抓住,修理你一頓后,把你關起來。」
果然如此。葉雙雙心裡一沉,看來,這次不但骨髓得不到了,很可能,她踏進了某個陰謀之中。有人特意以骨髓吸引她到這裡來,然後趁機對她下手。唯一令她不明白的,究竟是誰,搞出這麼一段。難道對方並不知道她會武藝嗎?
還有,如果真的是布斯,他有什麼理由要對自己下狠手。自己也不過就是吵了幾回,也不至於對方就花費那麼多心思。
想到這裡,葉雙雙再次將目光轉向酒保,半帶恐嚇地說:「帶我去見布斯,不然——」
「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沒想到酒保一臉苦色,嚇得都快哭出來了:「我們只是收了他一點錢而已,並不知道他在哪裡?」
葉雙雙不相信,又問了幾個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人,居然沒有人知道布斯在哪裡。
葉雙雙沉住氣,百轉千回,將整件事想了一遍,忽然腦袋一亮,立即放開了酒保,往門外沖了出去。
一個人影在不遠處,半帶跑著往大街上奔去。正是布斯。
葉雙雙心裡陰陰一笑,果然是他搞的鬼。就算不是,主謀,肯定也知道原因。當下就拔腿往前拋去,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如同鬼魅一般,驟然伸出雙手搭上他的肩膀,二話不說一個過肩摔,就把他狠狠甩在地上,一腳重重踩上他的胸口。
看著布斯那張肥胖的臉開始扭曲爭扎,葉雙雙說不出來的痛快,腳掌擦了擦,沉聲說道:「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想跑?」
「葉小姐,這跟我沒關係,求求你放了我。」哪知,布斯卻跟酒保他們說了同樣的話來。只可惜,葉雙雙卻一點都沒放過他的打算,剛剛那些烏合之眾放了就放了,反正一個個都嘚直著來橫著走,但布斯,卻怎麼也不能放過。
「布斯先生,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不說實話,我立即就扭斷你的脖子。」她做了一個手勢,就像扭動物脖子一樣,十分狠辣。
布斯終於嚇白了臉色,哆哆嗦嗦了會兒,才說::「好,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