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人打了?
夫人見他神色極不自然,忍不住笑道:「蕭寒,我尚是首次見你如此靦腆。莫非以前真的是我孤陋寡聞了?」
靠,仗著是丈母娘就調戲我,太不地道了吧。蕭寒憤憤不平的想道。他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呵呵笑道:「夫人,其實那是別人誤會我了,他們只看到了我放蕩不羈的外表,哪裡知道,我真正的內心是十分的脆弱和渴望安慰的。」
盧夫人縱是嚴肅無比,聽到他如此信口開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良久才道:「蕭寒,早聽雨晴說你舌生蓮花,往曰我還不盡信,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蕭寒見她笑得花枝亂顫,十分美艷,心道,我這樣說話,你當然是頭一次見到,此乃林氏風格,舉世無雙,除了我,你還到哪裡聽去?
「蕭寒,你是哪裡人氏?家中還有何人?」盧夫人又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夫人第二次問起這個問題了,上次是新丁剛進府,夫人看望新丁時候提起過的。蕭寒笑笑道:「我是荊楚人氏,家中無田無房,無妻無糧,只剩我一人。」
夫人輕輕哦了一聲道:「你也怪可憐的。」接著嘆了口氣道:「你雖可憐,我盧家卻也比你強不到哪裡去。」
蕭寒不去接她話茬,聽她繼續說道:「我盧家孤女寡母,一心經營多年,雖是有些成績,但終究是舉步維艱。朝中無人,又家中無男,便是我與雨晴再勤奮百倍,也終是淪為別人笑柄。」
夫人臉上閃過一絲凄然之色,在這個時代,經商之人本來就身份微賤,何況盧家自老爺去世之後,盧大少爺也戰死沙場。此後盧家再無男丁了,人丁慘淡,唯有靠女子撐起天下,即便夫人和大小姐再強勢,處在這個潮流中,又怎能不讓人笑話?
蕭寒點了點頭,心道,你和我說這些也沒用啊,你趕緊找個老公才是正經,或者讓大小姐招個入贅女婿,二小姐的主意你就不用打了——我姓蕭的絕不入贅,月馨嫁入我蕭家才是正經。
夫人感慨了一下,抬頭笑道:「我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兀自壞了心情。便說說月馨吧。蕭寒,你是聰明人,月馨那丫頭對你有些情意,我是知道的。」
夫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望了蕭寒一眼,似乎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蕭寒是什麼人啊,久經考驗,哪能輕易被她這句話打動,便裝作沒有聽到般,聽她繼續說下去。
夫人見他沒有動靜,嘆了口氣道:「對這件事,我原本不甚贊成,月馨年紀還小,現在還不是涉及此事的時候,何況你們身份相差太遠,說出去怕是更遭人笑話。」
蕭寒心道,什麼狗屁身份,你說得好聽,這不過是你們這些所謂的豪門大戶為自己找的一個借口而已,在老子眼裡,身份就是個狗屁。我和二小姐相好怎麼了,小管家偷小姐,那是時尚,老子就好這一口。大不了脫了這身青皮不幹了,偷了二小姐私奔出去,看你還說什麼身份。
夫人見他神情不屑,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你莫要焦急。這些是我以前的想法,作為一個母親,為著女兒著想,這種心情,希望你能體諒。但近些時曰,觀你言行舉止,雖說不上中規中矩,也頗有些才華——」
她頓了一頓,接道:「你來我盧家這些時曰,確實盡心儘力,為我盧家出了不少主意,費了不少心思。先不說那香皂花露水,單單是臨危相救雨晴,便讓人感動感激,此次去杭州又力挫朱家,漲我盧家顏面,可以說是居功至偉,我若再無理阻攔,不僅過於蠻橫了些,也有些說不過去。」
蕭寒心裡一喜,面上可沒有表露出來,這盧夫人說話可就好聽多了,哪像大小姐那般蠻不講理,兇巴巴的,還教月馨些什麼女子防狼術,明擺著是要提防我,害我提心弔膽。
盧夫人正色道:「不過,蕭寒,你切莫以為我這便是從了你。月馨現在年紀還小,許多事情還分辨不清,我希望能看見她自由發展,讓她自己選擇,你也不許用些強的手段。」
自由好啊,就怕你不給她自由,蕭寒暗道。其實盧夫人說的這些,蕭寒早就考慮過了,他泡妞最討厭用強制手段,偷人先偷心,這是他的至理名言。
二小姐才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也是極易哄騙的年紀,只要蕭寒對二小姐好一點,甜蜜話多說幾句,保准讓那丫頭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他對自己的泡妞本事深信不疑。
蕭寒長長吁了口氣,笑著道:「夫人對我太好了,蕭寒實在是感激不盡。若不是夫人太年輕,我便要將夫人供上佛龕,長年拜上一拜。」
夫人嫣然一笑道:「蕭寒,你莫要把哄騙別人那一套拿來騙我,我卻不吃你這一套。」
蕭寒見她笑顏如花,臉頰生暈,很明顯的這一記馬屁拍的正是地方,他暗自好笑,心道,你不吃這一套?我信了你那才叫見鬼。
「那就謝謝夫人了。」蕭寒謙遜道。
盧夫人搖頭道:「你且莫急著謝我,這事我卻先要與你說清楚。我方才話里的意思,想必你也聽明白了,你與月馨之間的事,我既不贊成,也不反對。」
見蕭寒點頭,盧夫人接著道:「月馨年幼,上面還有雨晴,她們姐妹倆感情深厚,月馨也極聽雨晴的話。你與月馨之間若想有好結果,便要想些辦法過了雨晴那一關。我是兩不相幫,雨晴對你們之事持何態度?我也愛莫能助。」
蕭寒長長的哦了一聲,靠,陰謀,這是大大的陰謀。盧夫人繞了這麼大半天圈子,原來是玩了個太極推手。她名義上是將主動權交給了大小姐手裡,要讓蕭寒使勁渾身解數過了盧雨晴那一關,實質便是讓蕭寒竭盡全力幫助盧家。
二小姐釣住蕭寒,再用大小姐管住二小姐,這一手確實夠高,其核心用意就是要綁住蕭寒這個人才。現在可以說是成也大小姐,敗也大小姐,大小姐的作用從來沒有這麼突出過。
盧夫人說了半天,卻等於什麼都沒說,偏還賣了個大大的人情,果然不愧執掌了盧家多年,精明的無話可說。
蕭寒這種老油條,三兩下便將事情看了個透徹。想用月馨釣住我?嘿嘿,誰釣誰還不一定呢。搞定大小姐,沒有比這個更有難度、更有挑戰的事情了,我喜歡。管你什麼陰謀陽謀,只要是小妞,我蕭寒哥怕過誰?
夫人見蕭寒臉上微笑的神情,知道瞞不過這個精明人,苦笑了一下,心道,若是我盧家有像蕭寒這樣的男丁,哪怕只有半個,哪裡還用得著我耍這些心眼。
夫人嘆了口氣道:「蕭寒,聽說這次在杭州,你們遇見了仲景先生?還聽說仲景先生很賞識你,不知他近來可好?」
蕭寒點頭道:「張先生很好,他還托我轉達對夫人的問候。」
盧夫人眼望窗外,輕輕一嘆道:「難得仲景先生還如此掛懷。自京城一別,已是二十寒暑,故人卻再無相見之期,這時光也太無情了些。」
蕭寒見夫人如此感慨,心道,難道夫人有什麼老相好留在京城?仔細看她臉上神情,神色雖是悵然,眼神卻清明無比,不似懷念什麼人的樣子,倒像是純粹的感懷。這個盧夫人,還真是個有故事的人那。蕭寒心裡暗道。
他從房中退出來的時候,大小姐正在外面徘徊,見他出來,急忙道:「蕭寒,娘親與你談了些什麼?」
蕭寒笑著道:「也沒談些什麼,只說了些男婚女嫁的事情。」
大小姐愣了一下道:「什麼男婚女嫁?」
蕭寒呵呵笑道:「夫人說,要將二小姐下嫁於我。」
盧雨晴臉色一變,哼道:「做夢!」
就知道你會是這副臉色,蕭寒無奈一笑,還沒開口說話,就見小四驚慌失措的從外面跑進來,大聲叫道:「寒哥,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小四,別慌,一定要鎮定。天塌下來,有夫人和小姐先扛著,接下來才能輪到咱們呢。」蕭寒呵呵笑道。大小姐恨恨白了他一眼。
小四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又急又慌的道:「寒哥,大小姐,不好了。堂少爺,堂少爺被人打了——」
「什麼?被人打了?」蕭寒驚道。
堂少爺雖然搔包,但也不是個會惹事的主。何況,以盧家的物力財力,在洛陽雖說不上橫著走,也不是人人都敢欺負的。怎麼就有人把堂少爺給打了呢?媽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啊,不知道子豪少爺是我蕭寒哥罩的嗎?
「誰,誰打堂哥?」大小姐急忙道。
蕭寒倏的想起,堂少爺是帶著小四幾人狐假虎威的跑去朱家的店鋪抄家了,莫不是朱家的人把他打了?
小四急道:「我們和堂少爺去接收朱家的店鋪,正巧碰到朱家老爺,他們二話不說,就開始毆打我們,還抓了堂少爺,小的拚死逃了出來,就是為了向夫人和小姐報信,現在我就回去救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