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婚禮前奏
「他已經在獄中自殺了。」
「什麼?」
楚喬不敢置信的望著奕輕宸,一時間只覺得體內有些血氣翻湧。
她曾經設想了無數種蔣少修的死法,卻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自殺。
不過或許吧,對於蔣少修來說,這何嘗又不是最有尊嚴的方式?落到奕輕宸手中註定是個萬劫不復的悲劇。
然而奕輕宸沒有告訴楚喬的是,蔣少修在死之前到底遭受了些什麼,更甚至,他本就並非自殺。
或許,這樣的說辭會跟能讓楚喬接受一點,她現在大著肚子。他不願她有任何壞情緒出現。
「如果可以,葬了吧。」人一死,就代表著一切的消亡,一切該過去的,無法過去的,也必須全都過去了,沒有人會憎恨一個死人,因為這沒有任何意義。
「嗯,監獄里會安排的。」
楚喬點點頭,也算是為這件事情翻篇。
林月月回來時,夜已深,奕輕宸因為還在書房裡忙公事,楚喬索性便拿了本書坐在大廳等她。
見到她喝得東倒西歪的從門外走進來,下意識的便皺了皺眉。
「怎麼喝成這樣了?」楚喬朝一旁的女傭招招手,「去泡杯醒酒茶來。」
「我沒……沒事兒……就是多喝了幾杯……」
林月月笑指著楚喬,手指在她面前不停的輕點著:「我……我要上樓睡……睡覺了,再見……再見……」
「你等會兒,先喝了醒酒茶再上去。」
「我不……不要!」
「鬧什麼!」
溫以安才從樓梯口下來便聽到這邊的動靜,冷著臉走到楚喬身旁,指指一旁的呂管家,「你就任由這麼個酒瘋子在這兒鬧著?萬一傷了夫人怎麼好?」
呂管家本就不喜林月月這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樣,實在是礙於楚喬的面子不好多說什麼,雖然溫以安這話聽著是在怪責他,實際卻也是幫了他的大忙,於是忙道:「是是是。我這就讓人送月月小姐上樓。」
「讓她去院兒里呆著,好好兒醒醒酒,越來越不像話了!」
「好的溫先生。」
楚喬目瞪口呆望著溫以安,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像個大人了。」
「一直都是。」他溫柔的牽起唇角,「您先上樓休息吧,已經很晚了。」
「可是她……」
楚喬指指跟女傭拉扯著朝大門口走去的林月月。
「大晚上的,可別凍著了。」
「我跟您說過的,她的事情讓我來處理。」
「好好好,交給你處理就交給你處理,我不會插手的,只是以安,月月她畢竟是個小姑娘,你別嚇著人家。」
「我有分寸的,您放心吧。」
溫以安恭敬的目送著楚喬上樓,等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樓梯口,這才轉身朝門口走去。
林月月在院子里坐了好一會兒,夜風微涼,再加上醒酒茶的作用。她很快便清醒了過來,腦子裡隱隱約約還有些剛才那些事兒的片段,不由得被自己嚇了一大跳。
她今天真是太出格了,以後一定要記得收斂!
「清醒了?」
淡漠的男聲驟然響起。
林月月猛地一驚,一抬頭竟發現溫以安正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她下意識的就站了起來。
「溫……溫叔叔……」平日里她是最怕溫以安的,雖然他長得是很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一看到他就后脊背發涼,他銳利的目光總會讓她產生一種被洞穿的錯覺。
「再有下次,不用回來了。」
林月月愣了一下。不敢置信的怔在原地。
不管之前溫以安對她的態度有多麼冷冰冰的,這麼直白而無情的話卻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說出。
林月月雖然性格比較要強,可到底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難免臉皮薄,當場就紅了眼眶。
委屈的抹了抹眼淚。「溫叔叔是討厭我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就走好了!」
「你這招兒對我沒用,你如果真的要走我不會攔著你!」若不是擔心楚喬會內疚傷心,他真的很想現在就把這個狼心狗肺的丫頭給丟深山老林里去喂野狼!
「好,既然溫叔叔這麼不待見我,那我就如您所願。」
林月月說完轉身便朝大門口走去。
她原本以為溫以安會上前去阻攔,畢竟再怎麼樣楚喬還是疼她的,而楚喬又是溫以安的老闆。
誰知道她走出去好幾米,對方愣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原本還算迅速的腳步立馬放緩了下來,每一步都好似經過深思熟慮的斟酌。
其實她是真的很希望溫以安能攔住她,能給她個台階下,然後身後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林月月無奈之下,只能轉身,這才驚詫的發現,原來溫以安早就沒了去向。
而與此同時。身後房屋內的燈也在瞬間全部熄滅。
這下子林月月徹底傻眼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溫以安會把她關在門外!
「楚……」
她正欲扯著嗓門去喊,卻忽然將還沒喊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因為她的面前,不知道何時走了一名黑衣保鏢。
「林小姐。溫先生吩咐過了,如果您敢打擾到夫人休息,您會被扔出Brittany莊園。」
「你!」想要怪罪的話最終還是不敢說出口,萬一得罪了這些人,以溫以安對她的嫌惡,很有可能真的會把她丟出Brittany莊園去!
她才不要,她還要留在這裡享受生活的!
林月月最終也只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紅著眼眶朝泳池旁走去,在那兒的休息區有一片真皮沙發,起碼還能將就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楚喬散步時才發現原來林月月竟然就在屋外睡了一夜,一面吩咐了保鏢將尚在睡夢中的林月月抱回房間,一面又轉身上樓找溫以安。
「夫人,您找我?」
溫以安才剛穿戴整齊,一打開房門。卻見楚喬正準備伸手敲他房間的門。
「嗯,月月昨晚上怎麼睡外面了?」
「外面比較涼快。」
「以安……」
「夫人,別把真心浪費在不值得同情的人身上,農夫與蛇的故事,您應該不會沒有聽說過吧?」
楚喬見溫以安面色嚴肅。只能笑著裝作隨意道:「你和月月之間?是不是有點兒什麼誤會?要不你跟我說說?」
「我跟誰都沒有誤會,我喜歡的人我當然不會跟她有誤會,我討厭的人她不會有能讓這個誤會持續下去的本事,至於陌生人,那就更談不上了。」
「那你跟月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好像自從林月月進門來,溫以安就一直不怎麼待見她,就連向來直爽的奕少衿也不待見她,真不知道到底是林月月的問題,還是她的問題?
「沒什麼的,只是教育孩子我更希望能嚴厲一些。您看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年紀又那麼小,喝成這個樣子極不像話也不安全。」
「這倒是,只是你這個懲罰的方式也未免有些太不留情面了,她畢竟年紀還小,你教育幾句也就算了,不要太跟她計較。」
「夫人,一個人長大后能成為什麼樣的人,從小的教育就重要,不能因為這錯誤小就姑息養奸,否則遲早一旦會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好好好,反正你說的都是頭頭是道,只是你記得她現在正好是叛逆期,還是多以勸誡為主,懲罰為輔。」
楚喬堅持一會兒。終於還是放棄了跟溫以安繼續溝通下去,這傢伙出了名的一根筋,一旦認準了死理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好的,我知道了。」
原本只是在屋外睡了一夜。誰知道林月月竟得了一場重感冒,等她渾渾噩噩退了燒,已經是奕少衿婚禮前夕。
楚喬原本也沒好意思讓奕少衿邀請林月月去參加她的婚禮,畢竟奕少衿不喜歡林月月她是看得出來的,只是沒想到奕少衿卻是一反常態的派人一同送了請帖來,其中一張便是給林月月的。
這讓林月月不由得心情大好。
來到京都這麼久,多多少少還是聽說了一些與奕家有關的事情,聽說這個奕家可是全京都乃至全Z國最有名的名門望族,能參加這種人家的結婚典禮,該是件多麼有面子的事情。
因為上回訂婚宴在Q酒店出了這樣的事情。楚喬擔心奕少衿心裡會有陰影,特意將酒席另外安排在了京都酒店。
一早清早,打扮妥當的林月月便跟著楚喬一塊兒去了老宅接新娘子。
奕老爺子原本是不待見宋美幀的,奈何今天是她兒子的婚禮,他總是再不待見也沒辦法攔著。畢竟人家可是父母血緣,他這個做爺爺的,也只能在今天格外開恩。
「小心點兒,有台階。」
奕少衿因為婚紗擺過長,走起路來特別不方便,宋美幀只能在一旁緊張的盯著。
林月月好奇的跟在楚喬身旁,不時的打量著這Z國首屈一指的名門大院,看起來跟Brittany莊園還真是沒得比!
「老爺子,出了點兒問題!婚車壞了,發動不起來了!」
開主婚車的司機忽然從院外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而屋子內,新郎奕少青好不容易才打發了那些難纏的伴娘們,一聽到這話,當場沒了好臉色。
上回訂婚就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這回可千萬要順順噹噹才好。這種終身大事上不管發生點兒什麼都是讓人難以承受的。」
「什麼?等?開什麼玩笑?我等得起,但這吉時能等嗎?」
奕老爺子當下冷了臉,但實在是礙於今天這樣特殊日子又不好發脾氣,只能冷聲道:「還不趕緊讓第二輛婚車替補上,記得把裝飾都移過去,否則空蕩蕩的可是要叫人看了笑話!」
「可是,爸......」宋美幀下意識便脫口而出,好在及時的反應過來,忙改口道:「這婚車都是有講究的,如果貿貿然換了,恐怕會不好。」
奕老爺子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前面五輛婚車都是一模一樣的,只要把車上的裝飾都搬過去,有什麼不一樣的?有什麼不好的?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還不快去!」
「是!」
老司機挨了一通批,跑得飛快。
沒一會兒,一名傭人便跑了進來。
「老爺子,外面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新娘子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