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
整整三天了,自從被困在這裡已經過去了3天了,今天依然沒看到有救援人員的影子,或許都死了吧,成為外面喪屍大軍的一員,也可能都逃跑了吧,也對,在這個時候都是自己最重要,什麼國法道德倫理統統拋到一邊去了。誰還有時間去救一個和自己什麼關係的人,或許連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吧。
肚子好餓,已經3天沒吃東西了,全靠著自來水撐著,對我這種全身沒多少脂肪的傢伙來說,餓肚子可真是一種煎熬啊,身體好熱,還在冒冷汗,沒什麼力氣了,快虛脫了。再不去找點東西吃可能真的要活活餓死在這裡了。3天。這種事要是落在平常事起更本就是不可想象,但落在現在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好了,畢竟還有一口水可以喝,有一個可以暫時逃避現實的庇護所。外面求救的聲音已然不見,或許聲音的主人也淪落了吧。對社會的不滿,對幻想的希翼,在這一刻全然不見。一直渴望的事情發生本該是一件令人激動的事,但真正降臨到自己頭上只是卻是如此的無助,只剩下籠罩全身的寒意與恐懼。
人其實就是一個欲求無度,貪得無厭的可悲生物。但與**相比,脆弱的身軀更本無力抵禦精神的侵襲。把希望寄託與他人,但在滅頂之災降臨的時刻,卻能將剛才要當牛做馬的誓言拋到一邊,將剛才的救命恩人棄之不顧。3天。就謝雷而知,僅僅是過了3天的時間,人類的體制就近乎全滅。一切都源於3天之前的一場惡夢,一場曾幻想過的可怕噩夢。
沒有無敵的神,沒有光環籠罩的英雄,沒有幻想中曾出現的激動。當這場噩夢來襲的剎那,只剩下奔逃的惶恐無助。如同老鼠一般東躲西藏,甚至為了能略微停止屍潮的侵襲步伐,能儘快逃離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處所,將跑時擋在前面的人無情的揮下手中的棍棒,石塊。刀具,只為了能讓屍潮們在進食的時候有那麼片刻的停留,能讓自己能多向前跑上幾步路。
喪屍。一切噩夢的源頭。不知從什麼地方,不知從什麼時候,不知從什麼身軀發生的異變。分不清夢與現實,只剩下無盡的沉淪。
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謝雷根本就不知道這事態是如何演化的。政府報喜不報憂的做法謝雷算是深有感觸了。幾分鐘前還是過著國泰民安,井然有序的生活,下一秒卻是天翻地覆,完全淪喪了,如同喪家之犬四處奔逃,只為求一個能讓自己苟延殘喘的地方。而關於這次事故的相關報道,謝雷自是前些時候上網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帖子,沿海等地方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生病的人全身多處腐爛,神智不清,而且見人就咬,被咬或者被病患者刮傷的人也相繼出現發病跡象。當時謝雷對這個相當感興趣,正想從帖子上複製幾張當時的圖片。無奈老媽在廚房裡看到醬油用完了,便發號施令:「去買瓶醬油回來,要特級的。」記了下發帖的網站,謝雷隨手將網頁關閉了,揣了幾十塊錢在包袱里便出去買醬油了。等到急匆匆的買完醬油回來,卻再也找不到剛才的帖子了{你所瀏覽的貼不存在或已被刪除}。為這件事謝雷耿耿的鬱悶了好幾天。而一直過了好幾天,才在新聞上用滾動文字的形式播出了一則信息{沿海地區目前發生多起狂犬病事件,目前相關疫苗已經送到,當地政府正著手打擊街面上的流浪犬,流浪貓,防止類似事件再次發生}。
這哪是什麼狗屁的狂犬病毒啊,明明就是科幻電影里的喪屍怪物嘛。「呸。」謝雷吐了口流到嘴角的唾沫。真是餓啊。好在自來水的供應系統還算穩定,這幾天完全靠著從自來水管里接的水來果腹。不知道這病毒會不會通過這水體來傳播,要真是這樣,那自己可真的沒救了。希望這沉水沒問題吧。
拼了。反正都是死,我才不會這樣窩窩囊囊的去死。謝雷慢慢的站了起來,使勁的甩了下手,慢慢的挪到門口。偷偷的往外瞄了一眼。還好,這地方好像比較偏僻,沒那麼多該死的東西,零零散散的幾個還分開的比較遠,或許屍潮已經過去了吧。想想還真是恐怖。上百具喪屍組成的隊伍遙遙晃晃的從面前走過,幸好當時沒有被嚇癱在地下,幸好當時周圍的活人還有那麼一些,幸好自己發現了這個公廁。幸好沒喪屍注意自己。如此多的幸好終於讓自己奇迹般的活了下來。雖然這廁所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打掃了,空氣也是臭烘烘的,但在當時的情況下誰會去計較這些呢。可能正是這些個臭氣掩蓋了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這3天來除了一次特列外,都沒有喪屍來打攪我,當然也沒有活人。
3天來,從沒睡過一次好覺,每次都從夢中被嚇醒,聽著外面那如惡魔般的吼叫聲,讓我快要崩潰了,不知道家人怎麼樣了,希望都逃出去了,不過還是的去看看才安心啊,要死也要死在家裡才舒服。好了,不想了,不就是死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地球沒了誰還不是照樣轉。謝雷給自己暗暗地打氣。空了的礦泉水瓶已經在自來水管里加滿了水,拿著一小截銅絲,牢牢的拴在了自己的牛仔褲上,背起挎包,必要時還可以再裝些東西。拿起手邊唯一的一把有殺傷性的武器,一把砸小鐵釘的鎚子,這還是跑路的時候無意中在一家商店門前撿到的。大城市就是法制嚴啊。連平常的水果刀都沒找到一把,真不得不佩服這運氣。
一切準備OK。那麼真的要離開這嗎,留在這還有幾天好活,運氣好可能還會碰到政府救援的人員,出去可就是九死一生。
謝雷望了下四周看看保護了自己3天的這家廁所,咬了咬牙,向天上自己知道的諸神祈禱了個便。這才偷偷的靠近公廁大門。往外瞄了瞄。再次確認了下外面喪屍的分佈和數量。偷偷的溜了出去,確保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向前一棟建築物慢慢的移去
足足花了大半天的工夫,至少謝雷他這麼覺得,終於走完這短短的數米距離。四周的喪屍好像還沒有發覺。真是好機會,希望這裡會有什麼吃的吧。看著KFC的招牌上那和藹的上校先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怎麼笑得有點陰險,上面還有些黑紅色的不明液體還在慢慢的流著,好像是血。算了不管了填飽肚子最重要。懷著欣喜的心情,謝雷輕輕的推了下門,沒開。怎麼回事。再試試。還是不行。怪了。
反覆研究了十來次后,謝雷終於無比悲哀的發現,門居然被鎖住了「太沒公德心了,都這時候了還鎖門,不過還是的佩服一下,病毒突然爆發后居然還能想到鎖門,而不是逃跑。這敬業精神還真是可嘉啊,要是讓我碰到。我一定會好好讚美她一下,再請他吃一頓胖大海,不把他打得不能人道我就不信謝」惡毒的想了想,謝雷還是只能悲哀的放棄了,雖然可以把這玻璃砸碎進去,但百分百會被某些喪屍發現來個包餃子,估計那些就會叫餓的傢伙連毛都不會給自己留一根吧。食物和生命孰輕孰重謝雷還是分的很清楚。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被那些噁心的傢伙傢伙給分餐了,再變成一堆惡臭的排泄物。」,雖然不知道這些傢伙是不是只進不出的。但還好還有瓶水支撐著」謝雷嘆了口氣,將都快流到嘴角的口水吞了回去,再看了看擺在那的漢堡,雞腿,薯條。「就算過了幾天就肯定還是很香吧」轉過這一個念頭。謝雷又偷偷的觀察了下周圍,還好,幸虧了這件在服裝店順手拿的大衣。把自己身形完全掩蓋住了,再加上自己拿蝸牛般的移動速度和身上的臭味。沒勾引起某個混賬喪屍的興趣。還是沒有便利商店或者超市的影子。哎。
肚子又開始折騰起來了,我說老兄,你別叫那麼大聲行不行啊。我知道你餓,我也很餓,但問題是沒吃的你再怎麼叫也沒用啊。還是消停點吧。節約點能量好不。
可是肚子還是在那沒完沒了的叫著,大哥啊,我求你別叫了行不,萬一把哪個喪屍引了過來,我完蛋了你也完蛋了啊。小心的解開了銅絲,謝雷拿起那瓶自來水猛的往嘴裡灌了口,萬幸肚子終於消停了,可身上有莫名的燥熱了起來,無力感再次涌了出來。「不行,不能這樣」謝雷咬了下牙,勉強支撐著快虛脫的身體不倒下,往前慢慢的挪去,絕對不能在這裡休息,太危險了,再走走吧,希望能遇到什麼奇迹。
「好後悔,曾幾何時,自己不正是經常把那些個沒吃完的飯菜給倒掉,沒吃完的零食扔掉。好後悔。如果上天能給我個機會的話,我定會好好的珍惜,就算扔,也要吃飽了再扔」極限了,沒經過鍛煉的身體在長達三天未進食的情況下,終於到達了極限。「真是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活了三天,結果還是要成為喪屍的肉嗎。我不甘心啊……」
謝雷只覺得兩眼發黑,頭很重。神智也有點模糊了。眼前好像又出現了一道玻璃門,後面視乎有在叫著餓的聲音接近。沒辦法了,謝雷只覺得自己好像走上了某個台階,手好像觸摸到某個冰涼的東西。身體也軟綿綿的倒了下來,在意識快陷入了黑暗的一刻,謝雷的腦袋裡轉了最後一個念頭「估計這一覺會很長吧,可惜,最終還是不能死在家裡了,不過也好,爸媽肯定會相信自己只是失蹤了吧,還有那個怪脾氣的老姐,希望他們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