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二章 如此隨性

第六八二章 如此隨性

「雍王殿下?」傅遙起身,迎到了六角亭門口。

「傅姑娘果然在這兒。」崔景琪說。

聽雍王的意思,是特意來找她的?

莫不是雍王有什麼要緊的話與她講?

可這丞相府,卻不是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如鄒淺一般的刺客和暗衛神出鬼沒,誰知道那樹叢後頭有沒有藏人。

也就是今兒下雨,否則,只怕連房頂上都埋伏著人呢。

傅遙恍神的工夫,崔景琪已經冒雨跑了過來。

「王爺怎麼就這麼跑過來了,瞧,身上都濕了。」傅遙趕忙將六皇子才還她的手帕,遞給了崔景琪。

「不礙事,傅姑娘坐吧。」崔景琪推辭,不肯接傅遙遞來的手帕。

「王爺身子才好些,難不成又想念湯藥的滋味了?」

崔景琪一怔,道了句多謝,便接過手帕擦了起來。

「王爺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是找我有什麼事?」

「只要我想見傅姑娘,就總有法子知道傅姑娘在哪兒。我找傅姑娘沒有正事,就是覺得席上悶的慌,一個人逃席也是悶,聽說傅姑娘也逃席出來了,便想著來見傅姑娘一面。」

傅遙從來不知雍王是如此隨性之人。

不,雍王這也不能算隨性,大概是太寂寞了吧。

想來,雍王身邊除了兆裕以外,也沒個能說體己話的人。

她算是為數不多的,既能與雍王說上話,又頗得雍王信賴的人。

雍王願意多見見她也不奇怪。

只是雍王瞧她的目光有些……有些……

「傅姑娘,你嘴邊沾了塊東西。」

傅遙抬手一抹,果然是塊紅豆餅的酥皮。

傅遙大窘,臉立刻就紅了。

傅遙一向嚴以律己,很少會做出醜的事。

她今日竟然會當著雍王的面犯傻?

傅遙懊惱的不行。

她趕緊將放在石桌上的油紙包往崔景琪面前一推,「這是我從家帶的,王爺要不要吃一塊?」

崔景琪倒也不客氣,謝過傅遙以後,就大大方方的取了一塊紅豆餅吃了起來。

傅遙深知,她與雍王在此單獨見面,被人瞧見以後的後果。

為穩妥起見,傅遙本想立刻告辭。

可一想到雍王是特意跑過來想見她的,就不忍心了。

雍王是個穩妥之人,相信兆裕眼下應該就在附近。

倘若有什麼不速之客靠近,兆裕必定會有所行動。

正因有兆裕保駕護航,雍王才能這樣泰然的坐在她身邊吃紅豆餅吧。

傅遙想著,原本還有些惴惴不安的心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見雍王吃紅豆餅吃的還挺香甜,傅遙便將自個原先沒吃完的那塊拿起,重新吃了起來。

崔景琪十分斯文的吃著手中的紅豆餅,也不說話。

傅遙也沒冒然吱聲。

儘管兩個人你不言我不語,卻並不叫人覺得冷清,反而覺得挺自在。

傅遙一邊吃著,一邊望著亭外的大雨,心想,這回與雍王見面,怎麼又是個雨天呢。

也不知是她,還是雍王招雨。

亦或是,他倆撞在一起才招雨。

為了方便攜帶,也是為了方便入口,傅遙帶的這些紅豆餅都做的十分小巧。

一塊紅豆餅,三五口就吃完了。

見崔景琪吃完了一塊,傅遙立馬請崔景琪再吃一塊。

崔景琪擺手,「傅姑娘吃吧,我不太餓。」

既然雍王不吃,那她吃。

傅遙也沒含糊,便又連著吃了兩塊紅豆餅。

「傅姑娘率性,敢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傅姑娘神勇,連男子都望塵莫及。」

傅遙聽的出,雍王是在為她之前戲弄李元徽的事誇獎她呢。

便笑道:「王爺是在說我彪悍潑辣嗎?也是,女兒家還是貞靜嫻雅才討人喜歡。」

「傅姑娘誤會了,我絕無冒犯傅姑娘的意思。」

「我知道。」傅遙說,「循規蹈矩固然穩妥,可總是如此,這日子未免也太無趣了,即便被視作任性放肆,偶爾也該做幾件叫自己高興的事。」

「傅姑娘**,傅姑娘的話,每回都使我茅塞頓開。」

「不,這回的話可不是我說的,我今兒只是把太子爺的話給活學活用罷了。」

太子爺?

看起來那樣冷冽又不通人情的人,竟會說出如此隨性洒脫的話。

真是叫人意外,卻又覺得那麼理所應當。

太子爺是暗藏鋒芒的。

這一點他看得出來。

「太子的話很是。」崔景琪說。

傅遙笑笑,將最後一塊紅豆餅一分為二,遞給了崔景琪一半。

在將最後一口紅豆餅吃下以後,傅遙起身,抖落了沾在手上和身上的餅渣,接著便走到小亭一側,將袖子微微捲起,然後便把雙手伸出去,借用雨水沖了沖手。

傅遙洗好回身,正預備找塊手帕將濕手擦乾,就見崔景琪正笑望著她。

「我本是個粗人,叫王爺笑話了。」

「哪會笑話,沒有比傅姑娘還真性情的人了。」崔景琪說著,起身來到傅遙身邊,也學著傅遙用雨水凈手,「封地濘州長年乾旱,水最是珍貴,趕上下雨,別說尋常百姓家,就連王府上也是闔府齊上陣,恨不能將茶碗酒杯都搬出來接雨水。我剛到京都之初,還沒改過這個習慣,每到下雨天,便張羅著將盆子罐子都找出來接雨水呢。」

崔景琪這話聽來像是在說笑,可想想也是挺辛酸的。

儘管在濘州封地的日子有些清苦,但從崔景琪說起濘州時,雙眼閃閃發光的樣子,傅遙即可看出,比起京都,雍王他還是更喜歡住在濘州。

在濘州,雍王可以隨心所欲的過日子,來去自由。

而身在京都,天子腳下,雍王的一舉一動都受人監視。

日子就跟坐牢也沒區別。

但牢獄之災總有個期限,而雍王很可能在有生之年,都回不去濘州了。

「傅姑娘出來有一陣兒了,該回去了。」

傅遙回神,想她這一趟出來是夠久的。

傅遙忙拿起一旁唐意留給她的傘,「我送王爺到對面廊上。」

「不必,兆裕就在附近,他手上有傘,傅姑娘先回吧,我還想再坐坐。」

傅遙點頭,「雨天水汽重,王爺別坐太久。」

「好。」

「告辭。」傅遙說完,便撐開傘向亭外走去。

「對了王爺。」傅遙回身,「若一切順利,過陣子我與芸熙、佳榕一行,會去朱雀湖遊玩,到時候可否能到王爺的棲雲小築坐坐。」

「求之不得。」

傅遙莞爾,便撐著傘匆匆穿過庭院。

在廊上遠遠的沖崔景琪福了福身,才轉身離去。

傅遙回到宴席廳的時候,順王妃並芸熙她們,已經看過新娘子回來了。

一見傅遙,芸熙就忙問傅遙去哪兒了。

傅遙只道找了個僻靜地方,把糕點給吃了。

「妹妹,新娘子好看嗎?大家聊的可盡興?」

得此一問,芸熙顯得有些遲疑。

看來,這些想沾喜氣的人,喜氣沒沾到,反而沾了一身的晦氣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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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驚華:帝君心尖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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