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紅色印記

「揚哥哥，你不能不要靈兒，靈兒願意，你讓靈兒做什麼靈兒都願意，可是你為什麼要讓靈兒離開你呢？為什麼？為什麼…」

依靈兒沉浸在夢魘里，滿臉濃濃的悲痛，怎麼都化不去，滿臉的淚痕，滴滴浸入枕頭裡。

慕容襄回來后就看見這樣的一幕，心頭一顫，靈兒，你為何會如此悲傷，到底是我不能夠陪在你的身邊守護你。

用飽滿的指腹輕拭掉滿臉的淚痕，放心，以後會有我陪著你的。

他躺在她的身側，拍著她的背，懷中的人兒，漸漸平靜了。

翌日，整個天空都陰沉沉的，沒有一絲陽光可以透過濃厚的烏雲。

依靈兒醒了，卻只睜開了眼睛，她努力回想昨天的事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然後她開始慌亂的檢查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衣服完好，不過為什麼會有一股特別的香味呢？

看著這滿屋的紅，紅色的紗縵，紅色的珠簾，以及燃了半截的紅燭。

揚哥哥，你真的不要靈兒了嗎？

看著滿屋的空曠和觸目的紅，她真的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了，在這陌生的地方，沒有揚哥哥，還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眼角的淚一滴滴落下……

不行，我不能這樣，我答應揚哥哥幫他的，怎麼能怪他呢！

用袖子狠狠地抹掉眼淚，沖著門口喊：「來人，給我更衣。」

看吧，她連一個認識的丫鬟都沒有，僅僅是認識。

從門外進來四個小丫鬟，幫她更衣、洗漱，今日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高腰水裙，沒有多餘的繁飾，只有袖口和裙擺綉了幾朵零星的米白色的花，花蕊透著鵝黃。

雖說依靈兒臉上那一塊紅色的印記比較嚇人，但她的身材細長，因為她年紀比較小，比較瘦弱，給人一種婉約清麗的感覺，但她身上還有一種說說不出來的氣質，不是清冷也絕非凌洌更像是出塵。

現在，依靈兒的頭髮全部散開，丫鬟剛剛把她的頭髮梳完，但並未挽髮髻。「王妃，你喜歡什麼樣的髮髻呢？」小丫鬟雙腿發抖，恐怕被殃及。

依靈兒明白，她在問她用不用把那塊印記遮起來。

「你們都下去吧。」依靈兒無力的抬了下手。

「是。」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依靈兒望著銅鏡中的自己，手撫上那塊紅色的印記。她們看見都會害怕，你真的會不在乎嗎？

「不行，還是太明顯，你還要給我再塗點，我要它看不出來。」那時只有十歲的依靈兒，不想讓他的揚哥哥看到不美的自己，就讓丫鬟用一層又一層的脂粉遮住那塊鮮紅的印記。

「是，奴婢遵命。」丫鬟手裡不停地冒冷汗。

還是不行，怎麼都遮不住。

「滾啊，都給我滾！」依靈兒將所有的脂粉都掃落在地，趴在桌子上嚶嚶地哭著。

「拜見太子。」剛從屋裡出來的丫鬟看見太子來了，又慌亂地磕頭行禮。

「公主是不是又發脾氣了，算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