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福兮？禍兮？
第三十一章福兮？禍兮？
「九頭蛇！」
陸離輕呼一聲。
這種只出現在傳說中的妖類，比之極為稀少的龍族還要少見。九頭蛇的恢復能力天下無雙，一頭不滅則生命不息。傳說中九頭蛇為萬蟲之王，所有蛇類在其面前皆要俯首……
陸離的腦中回想著一切關於九頭蛇的傳說，目光不停在這盤卧在樹枝上的九頭蛇身上打量。九頭蛇的目光似乎同樣在關注著陸離，但又好似在一片迷離中，目光直接穿透陸離，射入那無盡的九幽地府。
「年輕人！」
就在陸離有些神思不屬的時候，一道尖利中帶著陰寒的聲音驟然響起。
「我就是這座洞府之主，九首妖君紅印。能夠在前面的大殿中保得性命，還能煉化那枚玉印的人，我想，不光性格沉穩細膩，想必際遇也很是不同吧。」
頓了頓，紅印的聲音似乎溫和了許多。「不用多想，我早已**消亡，元神盡滅，魂飛魄散了。這裡的一切，不過是我臨死前的安排。而現在的你，面對的也不過是一場我生前留下的幻境了，即使你想問些什麼，我也是無力回答你了。」
「你能夠到得這裡，想必我的留書你也仔細看過了。其實與我所說的不同。這座洞府並不需以我之力來維持。洞府之所以會出世，確切的說就如同鳳凰涅盤重生，一個新的生命剛剛開始而已。」
「這座洞府是我在大羅金仙二級顛峰時建造，也就是二級仙君顛峰，算的上是我的一件得意之作。所用主材就是我身下的這棵巨樹。這棵巨樹，說來卻很有名頭。這巨樹乃是天地間所生第一棵柳樹的樹根所化。說是樹根所化，想來你不會太明白。我就仔細與你說來。」
「這天下間的第一棵柳樹靈根甫一出世，就被眾多仙人爭搶，其中不乏功力高絕的仙君仙帝。想這柳樹之祖，即便在所有靈根排行中不能擠入前五，但要名列前十卻是綽綽有餘。大群仙人爭奪之後，將此靈樹枝葉瓜分的乾乾淨淨，就連主幹也被人斷去。但唯獨這樹根，任是那些仙君仙帝想遍方法，用盡手段，也無力從地下啟出。而就在眾位仙人束手無策之時，這樹根很突兀的憑空消失了，再也尋之不得。」
「而不知經過了多少年。我，紅印，就在這棵曾經讓無數高手爭奪，不盡仙人殞落的柳樹之祖的樹根上出生了。這樹根內所含靈力之浩蕩簡直無語可形容，只有親身感受才知其究竟。」
「我自小與此樹根同生同長，樹根內含的近乎無限的澎湃靈力讓我受用無窮。得其相助，我在修鍊之道路上是一片坦途。但這樹根就象有靈一般，無論我用盡任何辦法，都不能將其煉化，或者說當做煉器材料煉製成仙器也是不能，後來我也逐漸打消了煉化這樹根的想法。」
「但在我晉陞大羅金仙，得天地封號仙君后。一次無意中將我族中的一個對頭封印后，卻突然開竅。雖然我不能將此樹根直接煉化，但未嘗不能將其封印，之後以封禁之術操控這樹根，豈不與煉化無異？想到后我又仔細研究了一段時間我族傳承的禁制手法，感覺萬全后，將此樹根封印。」
「以我大羅金仙掌天控地的無邊法力，將此事做的很是周全。但讓我大吃一驚的是，原本僅是以為這樹根不過是內含巨量的靈力，可以使我等修行之人吸收煉化，甚至借用，縮短修鍊之途而已。但當我以封禁之法掌控這靈根后，才真正知道，內含巨量靈力，不過是這樹根所具有功用的冰山一角而已。」
「此靈根內含大量靈力只是其一，在其底部，有超過億萬數目的根莖自成一團，組成一個巨大的空間，這棵樹根每經一年會生出一滴液體，流入這個完全由根莖組成的空間之中。這種液體具有超強的療傷以及恢復的能力，我稱其為仙元液。無須煉製成丹藥，直接服用即可。只要元神亦或妖丹元嬰還在，只要服下一滴，可保性命無憂；無論仙元耗損多少，只需一滴，立刻回復仙元。只可惜我從出真仙帝手中逃出后，已是**盡毀，元神爆裂，一絲即將潰散的神識，已無力再承受如此強力的滋補，唉……」
「這生出的仙元液，只是這樹根的第二種功用。」
「其三，這棵柳樹之祖如同我妖獸一族一般，竟然具有天賦神通，隱形。一旦施展，即便那些仙君仙帝一樣無蹤可尋。」
「其四，我掌控此樹根后，曾斷其一根根莖，當吸收完其中的靈力后，讓我大吃一驚，這枝根莖竟然可以自行施展出我修鍊之道中最難練成的功法－－奪靈。這招一出，覆蓋範圍內一切有靈之物皆要被其奪去靈力，直至此根莖靈力充足，方才自行停下。那之前的妖君殿大門中，就是被我打入了一段樹根根莖，我想，那種恐怖的吸收靈力之威能，你應當見識過了。」
「但此事也非我有意對你等施展辣手。你或許不知，若是不能吸收足夠的靈力，大殿上的留字卻是無法顯形，而你也無法得到那顆玉印，更別提到得此處了。」
聽到這裡，陸離才明白在殿門口處那些無法逃離的修士原來是被這棵眼前巨樹的一段根莖將其靈力完全吸盡而亡。「呼！這麼厲害的能力，若是直接布在困陣之中，豈非是和那妖君殿門一樣恐怖，困入其中的修士再也無力可逃，只有活活困死陣中了。」
就在陸離思緒剛剛飄起的時候，九頭蛇的聲音再度傳來。陸離立刻一正心神，再次仔細聆聽。
「此樹根唯一一處不好解決之處，是它不會自行恢復。我曾經以一段根莖相試，抽空靈力后，將其放在仙元液中，它卻不吸收，好似凡間所言的「虎毒不食子」一樣，我強行打入仙元液后，這枝根莖如遇新生，頃刻間落地生根，發芽生枝，生長速度之快，令人乍舌。這府中巨樹就是我以仙元液強行打入樹根后才生成的擎天大樹。」
「之後又以我二級仙君之能，我九頭蛇族傳承之絕學，建造這九首妖君府。我這妖君府，完全繼承了柳樹之祖的天賦神通，隱形，一旦施展，無人可查，這也是當日我敢與那出真仙帝硬碰的依仗，哪知實力相差太多，逃無可逃，唉，罷了，此事不提……」
似乎九頭蛇又回憶到了從前，半晌不語，又停了一陣，才悠悠說道，「我這洞府退可隱其形，與人爭鬥首先立於不敗之地。唯一缺陷卻是無攻擊之能。在我元神被困的億萬年間，我曾多次想過，若是當初為此洞府加持強力攻擊陣法，應當也不至如此輕易被擒，唉，悔之晚矣啊。」
「靜下心來，才發現我遺漏了一處極其重要的一點。若是將樹根內靈力全部引出，再以封禁的控制手法操縱，施展奪靈神通這本就是冠絕天下的絕學，天下誰人可敵！」
「可惜我位晉仙君后再不覺天下有人可困我，最後卻是將命送人。年輕人，到了如今，想必你應當能夠猜測到這洞府為何會在此時出世了吧。」
「沒錯，我只是想給我的繼承者留下一個可攻可守，能進能退的移動堡壘。這隱形與奪靈神通皆是柳樹之祖天生所有，施展起來耗費仙元不多。只需守住秘密，不被人搶奪，平日少用，用后將所見之人全部屠盡，不為人所知，在這天下，絕對是一處最為強大的保命之所。」
「這洞府中，靈力盡失的現象不過是幻境而已，只要你掌控此府，即能立刻找到我縱橫天下數百年間所收集的仙器、丹藥、功法，各種珍惜少見的煉丹煉器材料，甚至連我九頭蛇一族傳承無數年的功法和修鍊秘決。」
聽到這裡，陸離心中已是一片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