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越發迷茫
「說,為什麼要追殺我?」砸碎對方的小指骨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將自己的語速放慢一點,防止自己聲音因為這種血腥的場面而顫抖,畢竟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
「孫子,你有種就殺了老子,只要讓我活著離開這裡,我就扒了你的皮。」刀疤青年還真是一個狠角色,他一邊慘叫著,一邊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吼道。
「不說是嗎?還剩下九根指頭,我一根根給你敲碎,看看你能挺到第幾根。」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像一個老江湖,並且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老江湖,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己心裡都有點發虛,害怕刀疤青年還沒有認慫,自己就砸不下去了。
「我猜這孫子最多堅持到第六根。」柱子說道。
「多了,我看最多四根。」麻桿馬上反駁道,同時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你們兩人也太看得起這個鱉犢子了,我看最多再砸二根,他就要尿。」皮三說道。
我跟皮三他們之間很有默契,稍稍使了一個眼色,他們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馬上開口幫腔,從心理層面瓦解刀疤青年的鬥志。
皮三他們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被按在地上的刀疤青年,發現他的目光之中有一絲動搖,不過很快便再次變得堅定起來,吼道:「你們這群土鱉,知道我是誰嗎?聽說過猛虎幫嗎?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敢動我,我看你們都活得不耐煩了。「
刀疤青年不再鬥狠耍橫,而是將自己的幫派搬了出來,想要讓我們有所忌憚,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好現象,證明對方快要堅持不住了。
「猛虎幫,你們老大不就是周俊嗎?」我用十分不屑的口吻對刀疤青年說道。
「既然知道我們老大是周俊,那就乖乖的放了我,如果我有個什麼三長二短,你們一個個都別想活著離開浮山。」身為階下囚的刀疤青年,竟然還如此的囂張,是他太相信猛虎幫和周俊的威懾力,還是以為我們真得不敢殺了他?
「我操,哥好怕,哥都要被你嚇尿了。」我朝著自己的褲襠看去,下一秒,便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板磚,臉上嬉笑的表情瞬間消失了,雙眼微眯,一臉的冰冷:「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追殺我?」
「你他媽……」
嗚……
砰!
啊啊……哎吆,痛死我了!
板磚砸下去的時候,刀疤臉的慘叫聲立刻響了起來,同時身體開始劇烈的掙扎,我剛才一板磚將他左手的無名指給砸得一片血肉模糊,指甲都脫落了下來。
「說不說?」等他慘叫聲越來越小的時候,我再次開口問道,並且舉著手中被鮮血染紅的板磚故意在刀疤青年面前晃動著。
「我是猛虎幫的人,我們老大是周俊。」刀疤青年執著的嚷叫著自己的身份,我則像看傻逼似的盯著他,等他喊完之後,對其反問道:「你是猛虎幫的人又如何?你的老大是周俊又能怎麼樣?我現在再問你一遍,為什麼追殺我?如果你還不回答的話,我敢保證,你左手的中指馬上就會被砸碎。」
這一次,我終於在刀疤青年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害怕的目光,已經碎掉了二根手指頭,如果再碎掉中指的話,那麼他的左手就算是徹底費了,刀疤青年可能也想到這一點,最終在僵持了一分鐘之後,看到我再次舉起來血跡斑斑的板磚的時候,他大聲的嚷叫了起來:「等等,別砸了,我說,我說。」
「這就對了嘛,早說不就不用受這樣的罪了嗎。」我心裡一喜,同時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隨後將高高舉起的板磚收了回來。
我還真怕刀疤青年一硬到底,干這種折磨人的事情,自己十分的不習慣。
「說吧!」我露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從四年前說起。」
「四年前?」刀疤臉的表情一愣。
我看到他的表情不像是裝得,不由的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難道自己的猜測錯了,他們追殺自己跟水藍沒有關係?跟四年前的事情也沒有關係?」
心裡雖然有點震驚,不過表面上仍然維持著的平靜,盡量放緩自己的語速,這樣可以讓對方聽不出自己情緒的變化:「嗯,從四年前說起,那天為什麼你們會出現在紫夜酒吧?」
刀疤青年像見了鬼似的瞪著我,說:「當時我們就是去玩啊,看你女朋友漂亮便調戲了幾句,然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看著對方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我不由的有點沮喪,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陰謀,而水藍是被迫嫁給那個肥肥胖胖的酒吧老闆,這樣也許自己還能好受一點,可是現實卻給了我強有力的一記重擊。
「繼續說。」稍傾,我從打擊之中恢復過來,繼續對刀疤青年詢問道,現在我更加奇怪他們為什麼要追殺自己?
「我們追殺你跟四年前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當時誰知道你會被判刑,不過我當年好像聽到一點關心你的消息。」
「什麼消息,說。」我瞬間激動了起來,有點亂了方寸。
「呵呵,你坐牢跟你女朋友有關,當時有人看上了她,所以不想讓你出來,於是就順水推舟將你關了進去。」刀疤青年回答道。
「紫夜酒吧的老闆?」我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聽完刀疤青年的話,我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當時從正當防衛變成防衛過當八成是紫夜酒吧老闆搞得鬼。
「王八蛋。」我心裡湧出一絲戾氣,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胖子給弄死。
「還想知道我們猛虎幫為什麼要追殺你嗎?」稍傾,刀疤青年看到我在發獃,自己倒是先說起話來。
「說!」
「有個大人物想讓你死,別問這個大人物是誰,因為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我們幫主,因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想要你死的這個人是誰?」刀疤青年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聽完他的話之後,我更加的迷茫,大人物?自己這個小人物什麼時候惹上了大人物?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在來浮山之前,肯定不會得罪什麼大人物,來浮山之後,自己除了學習就是勤工儉學,要麼就跟水藍壓馬路,好像沒跟人發生過什麼衝突啊。
如果不是大學中的人,那麼肯定是監獄里的人,可是自己當時在裡邊十分的老實,根本沒有得罪人啊。
思來起去,我還真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大人物,不會是刀疤青年故布疑兵,讓自己上當吧,想到這裡,我的目光微眯朝著地上的刀疤青年看去,隨之拿起了地上的那塊血跡斑斑的板磚。
「你要幹什麼?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
嗚……
砰!
啊啊啊……
可惜我根本不理睬他,直接將其左手的中指給砸斷了,砸斷之後再次詢問對方為什麼要追殺自己,可惜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有一個大人物想要自己死。
我不相信,於是再一次舉起板磚,將刀疤青年的左手食指也砸斷了,此時的刀疤青年已經被我折磨的奄奄一息,小便失禁了,口裡不停的嘀咕著:「真是一個大人物想要你的命,真的,我沒有騙你。」
最終我扔掉了板磚,十指連心,在如此劇痛之下,刀疤青年撒謊的機率微乎其微,所以最終我選擇了相信他的話:一個大人物通過猛虎幫的手,想要自己的命。
可是矛盾出現了,我就是把腦子想破了,也想不起來自己在那個地方,什麼時間,得罪了一個看起來像大人物的人。
沒有,自己的印象之中根本沒有這樣的一下人。
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有對手,而是明明知道有對手,你卻不知道這個對手是誰。
「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我走回麵包車,學著皮三他們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將自己嗆得直咳嗽,差一點把眼睛都嗆了出來。
皮三走了過來,詢問我如何處理刀疤青年,我想了一下,沒有讓他將對方殺死,而是把刀疤青年留了下來,最後我讓皮三帶著麻桿留在這裡看著刀疤青年,我和柱子兩人開著車返回了浮山市區。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自己到底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得罪了什麼樣的大人物?
可是當車子回到大學路附件的時候,仍然是一無所有,自己的經歷其實一點都不複雜,在浮山大學上了三年學,在高牆裡待了四年,這七年時間,我根本接觸不到大人物,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得罪對方呢?
百思不得其解!
現在唯一能揭開謎底的人,只有猛虎幫的周俊。
麵包車開進大學街,此時天已經大亮,街上的行人不多,但是我突然發現很多有紋身的年輕人在大學街上轉悠,東張西望,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或人。
發現異常之後,我讓柱子不要停車,而是繼續往前開,這些在街上不停東張西望的小青年,百分之百是猛虎幫的人。我和柱子開著麵包車在大學城附近繞了一圈之後,發現猛虎幫的小弟每隔五十米左右就站著二、三個人,將大學街和旁邊的大學城給團團監控了起來。
我估算了一下,猛虎幫的小弟至少有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