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王
看到黃威那囂張的模樣,我直接便動了手,本想抓住他的衣領先將其制服,沒有想到我的手還未抓到對方的衣領,黃威身邊的那名司機賺保鏢突然出手擒住了我的手腕,速度之快,讓我有點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我就感覺一股巨力從右手腕傳了過來,自己的身體瞬間離地,隨後砰的一聲,對方一個過肩摔,將自己摔倒在地上。
啊!
咳咳……
後背傳來巨痛,同時震得肺部一陣急速的咳嗽。
「操!」
「干!」
耳邊傳來皮三和柱子的聲音,兩人看到我一瞬間被摔趴在地上,馬上拳打腳踢的朝著黃威的那名保鏢攻去。
我看到那名保鏢雙臂護頭,腳下步伐十分靈活,左躲右閃,突然抓住機會,一拳搗在柱子的臉頰上,柱子的身體便一個踉蹌趴在地上。
柱子被打倒之後,皮三馬上頂不住對方的攻擊了,肚子上挨了一腳,接著被對方一個膝頂,身體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這人果然厲害,出手狠厲,絕不拖泥帶水,都是一招制敵的殺招,看樣子還真是部隊下來的退役軍人。
今天晚上就他一人,如果黃威的兩名保鏢都在場的話,怕是我們一點機會都沒有。
我手上的那幾招打架的路子,對付普通人還行,但是對上黃威的這名保鏢卻有點不夠用,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純正的少林鐵沙掌,可惜鐵沙掌是一樣武器,而不是打人的招式,自己的鐵掌再厲害,打不到對方也是白搭。
「操,你們三個鄉巴佬還敢跟我來要錢,也不打聽打聽你黃爺爺的厲害。」說著,黃威抬腳朝著我的肚子猛踢了過來。
此時我雖然仍然躺在地上,但是已經回過了勁,右手鐵掌朝著黃威踢來的右腿脛骨一磕,砰的一聲,對方馬上發出殺豬船的喊叫聲。
「哎呀!痛死我了。」黃威收回了踢過來的右腿,倒在旁邊的車身上才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雖然後背火辣辣的疼痛,不過我在擊傷黃威的右腿之後,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身體一躍,朝著他撲了過去,擒賊先擒王。
可惜我剛一動,眼前便黑影閃現,黃威的那名保鏢竄到了我的面前,一個正蹬直踢了過來,時機掌握的恰到好處,在自己站起來的一瞬間,對方的腳就到了身前。
於是我只好雙臂交叉護在胸前,砰的一聲,硬挨了他這一腳,噔噔噔……隨後連退了數步,這才站穩身形。
此時皮三和柱子兩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我們三人將黃威的這名保鏢給圍在了中間。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不但不還錢還打人,還有沒有天理?」我大聲嚷叫道,先把理給佔了,這樣氣勢上才能佔得上風。
理直則氣壯,氣壯則勢威!
我一邊喊著一邊給皮三和柱子兩人使眼色,我們三人從小一塊長大,打過的架已經數不清了,所以我一個眼神,兩人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於是在我大聲吆喝著吸引對方保鏢注意的時候,兩人猛然朝著靠在車上的黃威撲了過去。
這名保鏢反應很快,立刻一轉身朝著黃威身邊竄去,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的身體動了,朝著他的後背撲了過去,自己只要纏住對方几秒鐘,皮三和柱子兩人就能把黃威給制服,到時候,此人也只能束手就擒。
我身體往前一撲,竟然看到底下出現了一道腿影,這名保鏢的打架經驗絕對不在我們之下,他在轉身的同時,竟然還來了一招后踢腿,就是為了防止我從背後攻擊他。
看到這道腿影,我眉頭緊鎖了起來,因為自己是撲上來的,根本無法躲閃對方這一記后踢腿,於是在一瞬間,我的右手鐵沙掌猛然貼胸拍了下去。
砰!
小腹先中了對方的一腳,不過在被踢飛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右手的鐵沙掌砸中了對方的腳踝。
咔嚓!
清脆的骨碎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不過此時我的身體已經被踢飛了出去,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四米開外,腹部一陣刀絞般的疼痛,對方腿部的力量很重。
我雙手捂著肚子,朝著那名保鏢看去,發現他正雙手抱著右腳,單腿站立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斷骨之痛,對方竟然沒有哼一聲,看來他百分之百應該是退役特種兵,也就是稱俗的兵王。
這名保鏢被我擊斷了右腳腳踝,失去了大部分戰鬥力,只要皮三和柱子兩人制服黃威,今天這局面就控制住了,但是當我的目光看向皮三和柱子的時候,卻是一愣,因為他們兩人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
「來啊,你們這群鄉巴佬,不是想要錢嗎?」黃威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定睛看去,他的手中竟然出現了一把手槍。
「我操,對方竟然有槍,今天算是踢在了鐵板上。」我心裡暗道一聲,自己剛才挨了一記過肩摔加一記重腿,後背和腹部痛得厲害,一時半會站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
還好皮三和柱子兩人跑了過來,把我攙扶了起來,隨後我盯著黃威和他的保鏢說道:「我們還會再來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種你開槍。」
黃威並沒有開槍,而是開始打電話:「張亮,你趕快帶人過來,有三個鄉巴佬堵著我討債……」
聽到黃威的通話聲,我不由的眉頭一皺,心知今天晚上算是功虧一簣了,於是低聲對身邊的皮三和柱子說了一聲:「撤!」隨後他們兩人攙扶著我,馬上朝著小區的大門而去。
離開郁鑫小區之後,我們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工地。
「他媽的,沒想到姓黃的竟然有手槍,不然當時我和柱子絕對能整死這個鱉孫。」回到工地之後,皮三吐了一口口水,罵罵咧咧的說道。
「浩哥,我們可以報警啊,姓黃的肯定是非法持有槍支。」柱子提議道。
我擺了擺手,說:「沒用,我們沒錢沒勢,又是外地人,報警之後,搞不好進去的反倒是我們。」
「難道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這樣算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明得不行,我們就來暗得,哼,反正光腳不怕穿鞋的,看誰能斗過誰。」我冷哼一聲,說道。
「對,跟姓黃的這鱉孫斗到底。」皮三和柱子兩人附和道。
走進工房之後,我們三人不再談論這件事情,我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瓶跌打酒,這是專門練鐵沙掌的藥酒,止痛活血化淤十分的管用。
當年村裡的老師傅將藥方傳給我的時候,一再叮囑,決對不能外傳給別人,此方是鐵沙掌的不傳之秘。
我將藥酒遞給了柱子,然後脫下外套趴在床上,此時我後背痛的厲害。
「腫了沒?」
「腫了,還有淤青。」柱子回答道,隨後打開藥酒滴了幾滴在我後背上,用手開始給我揉搓了起來。
我感覺後背一陣清涼,疼痛感輕了很多,隨著皮三的揉搓,疼痛感越來越輕,直到消失感覺不到了。
柱子臉頰上挨了那名保鏢一拳,有顆牙齒有點活動,最慘的還是皮三,他臉上挨了一記膝頂,正好頂在他的眼睛上,此時他的右眼整個腫了起來,烏黑髮亮,有核桃那麼大。
我讓柱子給皮三擦了一點藥酒,雖然止痛了,但是並未消腫。今天晚上這一次行動算是夠窩囊的,不但沒有要到錢,三個人還都帶傷而歸。
工房裡的其他農民工正在談論著一則消息,說是工地旁邊的那條小巷裡跑出三名赤身裸體的小青年,當時好多人在工地後面的街上閑逛都看到了,我聽到他們的談論,莞爾一笑,因為這是我和皮三、柱子三人的傑作。
第二天,皮三和柱子便跟工頭結賬辭職了,隨後我們三人便離開了工地,不過離開沒多久,皮三的手機便響了。
「咦?馬工頭的電話。」皮三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後便接聽了起來。
稍傾,皮三跟馬工頭通完電話之後,急速的對我說道:「浩哥,馬工頭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我們離開之後,大約有十幾名漢子拿著棍子、砍刀找到了工地,他讓我們最好離開浮山,找個地方躲躲。」
「呃?」聽到皮三的話,我的表情一愣,眉頭緊鎖了起來,嘴裡嘀咕道:「十幾名拿著棍子和砍刀的漢子去工地找我們?黃毛他們沒有這個能量,再說黃毛幾人也不知道是我們打暈了他們,難道是那個姓黃的包工頭?」
「應該就是這個王八蛋,咱兄弟在浮山除了跟他有仇之外,沒有得罪其他人。」皮三說道。
旁邊的柱子也跟著點了點頭,他也認為應該就是姓黃的那個鱉孫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找人來砍我們。
不過我總有一點疑問,對方怎麼可能如此快速的找到我們三人的落腳之地?浮山有上萬名在建築工地做事的農民工,就算是警察找人都不可能如此迅速,除非對方一直在關注皮三和柱子兩人的動向。
我思前想後,最終把自己的疑問給暫時拋到了腦後,因為確實如皮三所說,跟我們有過節的只有姓黃的那鱉孫。
「浩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皮三和柱子兩人對我問道。
「先去陽春村租個房子落腳,咱們慢慢跟姓黃的斗。」我說道。
「嗯!」
陽春村是城鄉結合部的一個村,因為租金便宜,所以裡邊住的全部都是外來打工者,外來人口一多,治安便有點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這個地方倒是最適合我們三人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