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答如流悟禪意
高高興興的將自己的告訴了澄觀,澄觀眼中露出滿意卻又瞭然的神情。而當澄觀說這一個半月的時間裡,他身邊又多了好多弟子,而他的大弟子慧傑亦如願的拜入達摩院主持玄悲大師門下,進入達摩院並得到方丈首肯進入藏經閣專心研習少林絕學—素有少林第一掌法之稱的般若禪掌時,小嚴才感覺到,自己雖然和別人拉近了差距,但是仍很難和江湖絕頂高手相媲美的。忽然間,高興的心情好像大大折扣,而激動也瞬間變成了淡淡的沮喪,低著頭走開了。
澄觀看到他的表情,也沒說什麼,直到他走之後,才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向著他消失的方向,語重心長說道:「你是我見到最有天賦的人才,剛才對你的打擊,是希望你不要自滿,看清自己,但是你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竟能將三項武功練到150級,融會貫通,悟出【蜻蜓點水】,著實使我意外啊!」
還有五天就要離開少林了,今天小嚴沒有練功,而是靜靜的游賞了一下少林寺,三個月了,竟第一次心裡這樣寧靜,而昨天澄觀和他說的那習話,也讓小嚴深深體會到了澄觀對他的器重。
夜深人靜,小嚴站在自己住所旁的小樹林邊看著這些參天古樹,「有多少顆呢?怎麼也有數百顆吧,但是究竟有多少顆呢?」想到此,便來了興趣,身體倏地前掠,到達第一顆樹前時,抬手砰的在樹榦上打了一掌,抬手后經在堅硬的樹榦上出現了一道淡淡的手印,而身行卻根本未作停留,挾著殘影經過了第二顆樹,而砰聲過後,小嚴已經到到達了第三顆樹旁。
「砰砰。。。。」,分不清前後的一連串響聲持續了半分鐘便戛然而止,小嚴微喘的站在原地。
「哈哈,」彷彿完成了一項工程,心裡大為暢快,「原來這樹竟有。。。。。」
「二百八十二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耳邊答道。
「什麼人?」小嚴一驚,想現在一般武林高手在自己身後,自己憑藉高深內力亦發覺,而現在。。。。。,想到此,小嚴驚得一身冷汗,身形不由自主的往前一躥,站定后,回頭觀看。
一個小嚴從未看到過的白眉老僧人站在了小嚴面前,長的慈眉善目,而老僧正淡淡的望著自己,神情自然。
小嚴見對方為少林僧人,忙施禮到:「不好意思,打攪了大師的清修。」
「不必客氣,夢少俠,」見對方吃驚的神色后,老僧便說:「呵呵,我已經觀察少俠很久了。少俠孑身入少林,向澄觀請教,得寶苦練奇功,夜以繼日,不知為何啊?」
「為何?」不明白為何有此一問,「為了我自己啊,也許想學得絕世武功吧,呵呵」
「那為何不拜投少林?」
「不想,天天拜佛誦經,如何?」
「拜佛才能成佛。」
「佛在我心,卻又為何拜佛?」
「呃?」沒想到小嚴會有此一答,老僧想了一下便道:「見少俠終日苦練武功,執念如此,非佛而為魔啊!」
「想當初達摩面壁而悟出少林七十二絕技,又何不是心中有一個執念。」
「達摩一心為佛,怎麼為執念呢?」
「一心為佛,而一身從佛,卻不是天大的執念么?達摩心中有執念能為佛,而我心中有執念為何為魔?」小嚴不肯放鬆,便接著問:「達摩未成達摩前,有執念為魔,而成達摩后,有執念卻為佛,卻又為何?」
「。。。。。。」
「今日我有執念為魔,明日我放下執念拜佛誦經便為佛,我就是我,何以今日為魔而明日為佛?」
「呵呵,少俠才思敏捷,老衲自愧不如。」
其實小嚴剛才只不過是一頓亂說,只不過說著說著,便沒有了顧及,又道:「為佛為魔,如何?今日為魔,明日為佛又如何?我為佛,我為魔。佛即是我,魔亦是我,佛為魔而魔又為佛!我為我,而又何在乎佛與魔?」
「哈哈,好一句『佛為魔而魔又為佛』,老衲受教了,二百年來,始終勘佛避魔,今日聽少俠『我為我,而又何在乎佛與魔?』,老衲終於明白了。」說完,忽然自老僧身旁颳起一陣清風,而清風過處,枯枝盡碎,即便小嚴離老僧數丈,亦感到一陣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而面對這種壓力自己竟然無法反抗,被硬生生的逼退。
清風過後,原地竟不見了老僧,地上只留有一個薄薄的佛經。
剛剛走近拿起,耳邊或者很遠的地方又傳來一個聲音:「既已功成,此經書便無用,交與少俠,如能近期堪透,少俠自可離開少林,如不能請將此書交與方丈自行離開,一切全看造化,如若少俠能領悟此中之意,望少俠以後切莫濫殺無辜,切記切記!」
不明白老僧的意思,小嚴拿著書便來到了澄觀處,把經書交給他觀看。
「洗髓經?哦,一本很古老的經書,很早以前就丟失了,不知怎麼會到你手上。」
「一位老僧贈予我的,但不許帶出少林。」
「老僧,少林的?我怎麼沒聽說過?」
「我也沒見過。」
「可能是世外高人,我們也不必追究了。」
說完翻開經書念道:「佛祖大意,謂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虛,一曰脫換。。。。。」
小嚴便在旁邊認真的聽著,當他念到:「其洗髓之說,謂人之生感於**,一落有形之身,而臟腑肢骸悉為滓穢所染,必洗滌凈盡,無一毫之瑕障,方可步超凡八聖之門,不由此則進道無基。」小嚴一愣,不由想到什麼,沒由得他多想,澄觀繼續念了下去。
《洗髓經》不過千百來字,念完小嚴也懂了**不離十,但似乎又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這時,澄觀將經書交與小嚴,便道:「無他,只不過這經書多了清心無為之意。」
「清心?無為?」似乎抓到了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