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未知之地
魏繚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不可遏止的疼著。他勉力睜開眼睛,想要看一看周圍的情況。
很黑,沒有光,四周靜的都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他抿了抿乾涸的嘴唇,舔了舔有些開裂的地方。
「我昏迷了多久?這裡又是哪裡?」他躺在地上,緩緩的呼吸著有些潮濕和略帶些刺鼻氣息的空氣。
周圍死寂一般,毫無聲響,魏繚平躺在地上,緩緩的恢復著。若不是身上一陣又一陣的刺痛,他真的會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傳說中的陰曹地府了呢。
據說那種地方就是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響的地方,沒有光,沒有任何的物體。
「真是可笑的想法。」魏繚自嘲的笑了笑。這種時候,他居然在想陰曹地府是什麼樣子的,真是不怕死到了某種境界了。
片刻之後,恢復了些許行動能力的他,四肢著地,緩慢的邊摸索邊往遠處爬去。
這裡似乎極為空曠,他爬了很久,也沒有摸到牆壁。地上凹凸不平,但卻並不堅硬,反而有些柔軟的感覺。用手輕輕的往下一摁,好像還有些彈性。
「真是個奇怪的地方。」他順手捏住了一塊凸起的軟軟的石頭。輕輕一抓,發覺和之前試過的幾塊石頭一樣,也是固定在地上的。
「這時候要是有點光就好了,至少能看看這地方到底是怎麼構成的。」魏繚心中的好奇心,被這些東西徹底勾了起來,只可惜沒有照明工具。
他遺憾的放下一探究竟的想法,繼續往看不到盡頭的黑暗盡頭緩慢爬去。
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久,終於,他摸到了一堵牆。手上傳回來的感覺,清晰的告訴他,這牆和他身下的大地是同樣的材料。
他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才恢復了些力氣,費力的撐著那堵牆,一點一點的從地上緩緩地爬了起來。
扶著牆,站在黑暗中的魏繚,內心其實還是感到極為慶幸的。
「虧得當時帶了捆繩子,要不然,這一下,不死也殘廢了。」他摸了摸別在腰間的西瓜刀,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小心謹慎實在是做得太對了。
在那棟樓即將要開始轟然倒塌的時候,他壓榨出了身體里的全部潛能,跑到了父母的房間。還好,屋裡已經沒有了人。
然而,他已經沒有撤離的時間了。情急之下,他把繩子一頭捆在窗戶邊的鎖扣上,另一頭捆在了自己腰間,抄起床單,就縱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身在半空中的他,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抓著床單,急速而下。在大樓徹底坍塌的前一刻,他借著繩子的反作用力,緩住了身形。
下一刻,繩子突然的不受力,告訴了他,這棟大樓已經徹底坍塌了。身在危機中的他,冷靜的抓住床單,瞅准了機會,勾住了一塊突出的地方。
然後,然後…魏繚的回憶到了這裡,卻突然斷掉了。他突然想到,就在他成功的藉助床單,再一次緩住下墜的身體時,他的意識好像就在那一刻,瞬間喪失了。
發生了什麼?他絞盡了腦汁,翻來覆去的想,卻依舊想不起來,在那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一刻之後的所有記憶,好像徹底消失了一般,無論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出來。
「唔」頭部的刺痛,讓他終止了這種彷彿陷入死循環的回憶。他抬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扶著牆,蹣跚的沿著牆壁,慢慢的往遠處走去。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這一片黑暗漸漸的開始有了光亮。魏繚看著遠處微弱的光,精神不由得就為之一振。
他加快了腳步,一瘸一拐的朝著遠處的光源走去。
近了,近了,又近了。
終於,他觸摸到了那片光。他伸出去的那隻手,摁在了那面微弱的光牆上。有一層淡淡的漣漪從他的手掌下向四周擴散了開。
很溫暖,很和藹的光,從那面牆上散發了出來。緩緩的籠罩住了魏繚,把他輕輕的包裹在了其中。
很親切,很溫暖的感覺。被光包裹住的魏繚,愜意的眯起了眼睛,感受著這光的擁抱。
他全身的細胞彷彿都在沸騰,在歌唱。他身上的傷痕肉眼可見的開始癒合了起來。
那光彷彿緩緩的滲透進了他的身體。包裹著他的光,開始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稀薄。終於只剩下了極其稀薄的一層時,那光彷彿有生命一般,自如的凝成了一個光團,靜靜的懸浮在魏繚的面前。
魏繚緩緩地睜開雙眼,盯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那一團光,疑惑著。他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好!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那光並未如他期望的那樣,說出某種驚世駭俗的事情出來。它只是懸浮在那裡,彷彿在盯著魏繚看個不停。
「好吧,我承認,我不小心把你的這些什麼能量吸走了。然後,我就有了某種無敵的能力,一下子就成了不平凡的超人類。」魏繚半開玩笑的繼續和那個光團溝通著,「但你了解的,我並不是有意的,你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先給你打個欠條…」
他的某種直覺告訴他,這個光團在盯著他看,似乎有什麼消息要告訴他,只是他和它還不能有效的進行溝通。
然而,光團沒有給他更多的溝通時間,它漸漸的分散開,融入了空氣中,順著牆壁往前,緩緩的消失不見了。四周再一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是這一次,彷彿有了某些不同。
魏繚順著光團消失的方向,腳步輕緩的走了起來。那神奇的光,不知道給他注入了什麼,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徹底恢復了。再一次恢復健康的感覺真好。
他輕鬆的沿著牆壁,一邊摸索,一邊快速的移動著。這條通道彷彿極其的長,他覺得自己好像走了快有幾天那麼久了。
長期在黑暗中行走的魏繚,也逐漸的適應了黑暗。這令他不由的想起了一句著名的詩。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古人誠不欺我。」他邊走邊嘀咕著上學時學來的這首著名的詩。那或許是幾個世紀之前的名句了吧。魏繚一邊自我解悶的想著一些閑話,一邊毫不停歇的向前走著。
再一次,他看到了微弱的光,還有水滴落的聲音傳來。
「嘀嗒、嘀嗒、嘀嗒」清晰的水滴聲,遠遠的飄了過來。魏繚站在原地,靜靜的聽了幾秒鐘。
「真的是水!」他高興的幾乎要跳了起來。他按下心中的急切感覺,舔了舔開裂的嘴唇,依舊小心翼翼的,沿著通道循聲摸索而去。
通道越走越亮,淡藍色的光,布滿了前方的整條通道。魏繚眼力可及的地方,都是淡藍色的。
「是苔蘚嗎?」他從牆上摳下了一小把亮光,細細的分辨了一會,卻是認不出來。
「啪」他隨手把那一小團苔蘚扔到了地上。奇異的是,那一小團苔蘚剛一接觸到地面,就融入到了地下,徹底消失不見了。只是這一幕,並未被魏繚看到。
此刻的魏繚正疾步走向前方的一個拐角處,那裡有一口井,井裡的水被光照的微微有些發亮。「嘀嗒」一滴水從天上滴落了下來,直直的墜入到了井中,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漣漪,隨後又是一滴。
他逆著水滴落的方向抬頭望去。只見許許多多五光十色的鐘乳石,帶著讓人極度迷離的色彩,悄然展現在他的頭頂上方,讓人目眩不已。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淮南市地下什麼時候有這麼美的地方了?」魏繚仰著頭,粗略打量了幾眼頭頂上的鐘乳石,就俯身捧起井裡的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的關係了,這井裡的水,喝起來十分的甘甜。好像還有那麼一絲絲清涼的感覺,從胃裡往魏繚的全身各處散去。
「呼,真舒服,真舒服。簡直就是爽透了!」魏繚抹了一把嘴,又捧起水胡亂地洗了把臉。清涼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覺得渾身舒坦的恨不能馬上就要睡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魏繚一驚,右手迅速握住西瓜刀的刀把,渾身肌肉繃緊,側耳傾聽。
很奇怪的聲音,不是腳步聲,不是蝙蝠的翅膀聲,那到底是什麼?魏繚聽了片刻,越聽越覺得好像是某種東西蠕動的聲音。可那到底會是什麼呢?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發覺四周的亮光開始閃爍了起來。那些好像是苔蘚的發光植物們,好像突然活了起來似的,開始在牆上有規律的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魏繚不敢再耽擱了。他緊握著西瓜刀,快速的沿著通道,往前方拚命跑去。
這時的他,只希望能跑得再快一點,因為整個牆壁也開始有規律的動了起來,這個奇怪的地方,好像突然活了起來。更要命的是,整條通道正在逐漸變得越來越窄了。
他壓榨出了全部的潛能,不管不顧的只是往前跑著。終於,在通道即將要閉合的那一瞬間,他見到了出口。
最後那一刻,他幾乎是貼著牆壁衝出來的。眼看著兩側的牆壁就要把他夾在中間不能動彈了。情急之下,他腳下重重的一踏,整個人好像射出的利箭一般,一下子飛了出去。
「咚」
身在半空中的魏繚,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隨著剛才那一聲響起,他身後的牆壁已經閉合的嚴嚴實實了。
然而還未等他慶幸自己逃脫大難,又一個棘手的問題,來到了他的眼前。在他的身下,是無盡的深淵。
「啊…」魏繚凄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未知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