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要不要給你講個笑話？
柯言覺得胸腔那一塊特別疼，從里而外連帶著表皮肌肉。
米肅跟他在一起這幾年從來沒有受過任何委屈，就算有也是他給的，所以他根本沒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感情融入骨髓，別人打米肅，比打他還要痛苦。
第二天柯言下了課做了湯和午餐，米肅不願意吃醫院的東西，那他親自做。
米肅還沒心沒肺的躺在病床上看不純潔的漫畫，陳小然削了蘋果，自己吃了一大半，一邊鄙夷她一邊把剩下的塞進她嘴裡。
正笑得忘我，突然聽見病房門咔噠一聲，柯言出現在她的視野里。
米肅一看來人連忙把小黃書塞進被子里，慌慌張張的拿起手邊盤子里一個水果就咬了一口，陳小然目瞪口呆，「那是火龍果啊姐。」
「……」米肅本來還想裝作一臉太他媽好吃了的表情，可是皮太厚了，她彷彿聽到了牙根斷裂的聲音。
柯言本來想裝作溫和一點的，但一看眼前的情景想裝都裝不了，走到病床前把火龍果搶過來，低頭一看，啃過的地方不僅有牙印，還有血。
不過也蠻厲害，居然把皮穿透了。
米肅皺著臉張嘴，牙齒上一片粉紅，「疼死本公主了。」
柯言無奈的放下手裡的保溫盒看她的嘴巴，一邊的陳小然已經笑趴下了。
米肅把嘴張得大大的讓柯言看，時不時哼唧一下，有撒嬌討好的成分。
柯言檢查了一遍沒什麼大礙，但沒有撤回捧著她臉的手，因為米肅抓著他手腕，正看得眼也不眨一下。
「看什麼？」柯言對上她的視線，看到她額頭鼓起來的包。
「好久沒數你的睫毛了。」米肅依然張著嘴，說話吐詞不清。
這麼沒邊際的一句話，柯言還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么。
柯言看見她從牙齦流出來的血染紅舌頭，扳開她的指頭去拿水給她漱口，米肅不依，柯言瞪一眼她立馬把手縮回去。
漱了口，米肅還作死的讓柯言檢查她的牙齒是否完好，柯言沒那麼多閑工夫給她看，抓住下巴湊上唇去親了一口。
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唇齒相碰的時候，他清清楚楚的聽到米肅一聲滿足的嘆息。
柯言都氣笑了。
久違的親密讓米肅意猶未盡，柯言把漱口水倒了回來還看見她在那傻笑。
陳小然把剛剛的情景都收進眼底，十分懊惱沒反應過來拿手機錄像，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見他倆接吻啊啊啊啊啊！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陳小然才找了借口離開醫院，只剩柯言守著。
這人一高興就忘事，米肅知道柯言不生她的氣了，就把小黃書的事給忘了，而且她忘記了自己藏得還不仔細。
米肅打開保溫盒，瞅了一眼，裡面的菜都是她不愛吃的。
柯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厲聲道，「從今天起，你的飲食我來負責，不僅不準抗議，連湯也給我喝了。」
聽完之後米肅連反駁的勇氣都沒了。
他負責，他所說的負責就是以後別想吃到一丁點油炸辣椒帶添加劑的東西，米肅很不樂意。
「那……」
柯言立刻打斷她的話，十分有威懾力的一個發音，「嗯？」
米肅連忙塞了一朵西蘭花在嘴裡，「沒……好吃……」
柯言沒有因為這句虛假的話而改變臉色，依舊冷漠，給她倒好湯涼著。
這飯菜勉勉強強還能吃下去，米肅想起來早上他來醫院的時候不是這一身，一邊吃一邊問，「你出去一趟怎麼還換衣服了？」
柯言不是那種我打了人但是怕愛人擔心就找個理由糊弄過去的人，而是一句話直達重點，「把打你的人廢了。」
說到昨晚上的事米肅髮根就突突的疼，居然還很可惜的問，「只是把他廢了？」
柯言的語氣不怎麼好，「那不然呢，你要我殺了他我去蹲監獄么？」
「……」米肅愣了一下還敢笑，扭捏的動了動屁股，「你這麼急著去打他，是不是特別關心我啊？」
柯言覺得米肅可能被打傻了，他拒絕跟這種腦殘說話。
停了幾秒，米肅沒等到答案飯要吃完了，柯言擦去她嘴角殘留的湯汁，說，「等會起床走走就睡覺，我去吃飯。」
米肅接過他端過來的湯，發現是紅棗蘋果湯，皺著眉喝了一口還算過得去，忍不住喝了一大口，這才關心的問，「你幹嘛不做兩人份的？」
「做了，你剛吃完。」
「……」
柯言走的時候順便帶走飯盒，走到門口突然折回來，米肅笑眯眯的嘟起嘴巴索吻，柯言看都沒看她，直接掀開她被子的一角把那本遺忘的小黃書拿出來。
米肅一看，保持嘟嘴巴的動作虎軀一震。
哦法克！！！他怎麼知道這玩意的！
柯言晃著那本書，完全老師教訓學生的語氣，「別說什麼陳小然帶給你的破理由，藏著多少，出院了全部上交。」
別說，還真是陳小然帶來的，怕米肅無聊污染污染她。
說著隨便翻了翻裡面的內容，眼裡全是鄙夷。
米肅捏著被子慢慢遮住自己的臉，「知道了……」
米肅把頭蒙在被子里等柯言走了再露出來，但好一會都沒聽見腳步聲，以為柯言在看小黃書，連忙把被子扯下來阻止，結果剛露出臉，柯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了過來，米肅被猝不及防的親了一口。
然後就在腦子懵逼的狀態下聽見柯言低沉磁性的聲音穿透耳膜，「你要是實在喜歡看，我們回家實戰就好了。」
直到柯言的味道在病房漸漸消失，米肅耳根的餘熱都還沒散去。
說什麼嘛！！她哪有很喜歡看！！只是很無聊而已啊！
但是實戰什麼的，絕對不能食言啊言哥！
柯言去了米肅最愛去的那家餐館吃飯，點了幾份常吃的，覺得豆腐有點辣，默默記下來下次帶米肅來不準點這個了。
吃完飯，柯言看時間也差不過了，駕車去了機場。
陳小然知道米肅住院后要高興瘋了，連忙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她，今天米肅就喝了三碗人蔘湯了，每上一次廁所都是受罪。
米肅覺得這麼熱情的陳小然有點不對勁，就問，「這不是假貨吧？你這麼捨得？」
陳小然唉聲嘆氣，「你不知道我婆婆多嘮叨，天天喊著要補好我的身子生孩子，我快要愁死了。」
被秀了一臉婆媳關係和諧的米肅氣得又喝了一碗湯，一個下午都在打嗝。
柯言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陪她，但是晚上會來守夜，所以陳小然給米肅帶來了很多漫畫，她一天一目十行看一本，要笑成傻逼了。
今天陳小然陪著她，一邊聽她笑一邊透劇。
米肅怎麼威脅她都不聽，看得很心塞，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把書蓋上對她吼，「再說一句話蘇飛一輩子早射。」
陳小然不怕，「他就算早射也能堅持二十分鐘。」
米肅，「……」
陳小然不透劇了，興緻盎然的問，「嘿，你家柯言一夜幾次啊，一次多久？」
米肅一聽到柯言那幸福感全寫在臉上，但就是要裝逼，無所謂道，「就那樣吧，最快的一次也就四十來分鐘。」
陳小然畢竟比米肅先破處，看她那嘚瑟樣也沒戳穿，若尤其事的點點頭，「嗯，他那麼悶騷，一定很能幹。」
米肅估計是回味到了，抱著書不停的嘿嘿嘿，雙下巴都笑出來了。
「頻繁嗎？」
「我們很節制的，一周也就兩三次。」
放屁，要不是柯言攔著，她巴不得天天和他搞。
陳小然突然愁眉苦臉起來，「婆婆說我和蘇飛不能做得太多，不然懷不上，我還不想這麼早生孩子呢。」
米肅揉揉笑僵的臉，忘記了臉上有傷，一碰就嗷嗷的叫，叫完垂頭喪眼的，小聲道，「柯言都還沒帶我回去過呢。」
陳小然一聽同情道，「啊，怎麼這樣，真可憐啊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肅，「……」
米肅看陳小然滿面紅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真好啊。
下午蘇飛也來了，陳小然正在和米肅拼最近看到的段子，笑得人鬼都不敢靠近，蘇飛也跟著講，米肅笑著笑著就不想笑了，默默的捂著嘴巴。
陳小然注意到米肅的反常，「你咋了？」
米肅緩了好一會，才滿臉通紅的說，「我嘴巴……好像笑裂了。」
米肅嘴角本來就有傷，剛剛沒控制住，現在笑裂了火辣辣的疼，估計要疼出神經病了。
陳小然和蘇飛愣了一下，接著講段子，米肅想笑還得憋著，全程冷漠臉，倆人神經病一樣哈哈哈哈，米肅現在只想去自殺。
這笑聲一直延續到柯言下課。
米肅一看到柯言出現淚流滿面，嗚嗚嗚。
陳小然和蘇飛笑得停不下來，柯言早就習慣了，把晚餐放下來檢查米肅的傷勢，他本來要把柯媽媽一同帶來的，誰知道她害羞，非要去做個頭髮。
柯言看見米肅閉著嘴巴臉色鐵青的模樣，坐下來問，「怎麼了？」
米肅暫且還能說一句完整的話，「跟他們鬧，嘴巴裂了。」
柯言看了旁邊倆人一眼表示警告，然後轉頭問，「疼么？」
米肅使勁點頭，柯言臉上彷彿帶著一圈柔光，摸著米肅的嘴角說，「那要不要我給你講個笑話？」
米肅，「……」
陳小然，「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