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碧蓮眼盲
如今一晃,幾年過去了,碧玉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而自己卻早就在風月場里百花摧殘,想到這裡,碧蓮帶著幾分羨慕看著多年不見的碧玉。
碧玉的處境比自己好,當年分給各主子后,半年的時間,碧玉就從粗使丫頭提了上來,管著側夫人的衣裳。
當初碧蓮就羨慕過碧玉,羨慕碧玉的好運氣。碧蓮是碧玉拿了一等丫鬟月錢兩年後,才被瀟姨娘提上來,負責瀟姨娘內室洒掃。
洒掃可是個帶眼的活計,記得一次,午間時分,碧蓮端著一小壇冰,輕手輕腳的往瀟姨娘屋子進去,平時這個時間,瀟姨娘都在屋裡一個人歇著,可那天,不知怎的,沈尚書突然過來,瀟姨娘衣衫半、解的在一旁喂著沈尚書吃荔枝,碧蓮因不知道屋裡有人,唐突的進去,羞了個大紅臉被罵了出來,自那日起,她被罰端著冰盆在外面盯著烈日跪到天黑,她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碧玉那樣好的運氣。
原來不是自己運氣不好,而是自己眼盲!眼盲不要緊,心不能盲,自次,才多了幾個心眼,小心的伺候瀟姨娘!
瀟姨娘見她被罰沒有心生怨恨,口風也緊,沒有將自己白日宣、淫的事張揚開來,觀察了碧蓮好久之後,才提了她做自己貼身丫鬟。
往日種種,一併浮上心頭。刺痛,尤其是見到故人後,碧蓮才覺得自己活得那般艱辛。想起沈夫人幾次想借著碧玉卸了側夫人顏面,都被碧玉化解,雖說有側夫人護著,可碧玉若是個扶不上牆的,側夫人也不會那般袒護,人要過得好,不僅要靠運氣,還要靠心智。
見到碧玉這般秀外慧中,碧蓮才頓悟,人啊,同樣是丫鬟的賤、命,可還是有很多區別的。
嘆息,既然已成這般,又何必在意!碧蓮由衷的替自己往日的小姐妹高興,還好,她們之中,還能有人獨善其身。
宴會接近尾聲的時候,沈瑩玉的舅母過來,帶了不少賀禮,娘家沒有在這個時候擺明立場,孤立她們,總算圓了沈瑩玉母親的臉面,熱鬧了幾分!
碧蓮在丫鬟的帶領下,去一個不起眼的小偏廳用了完善,哼,一葷一素,一頓稀湯寡水,碧蓮毫不介意的吃了下去,看得身邊的小丫頭直了眼睛。
碧蓮嗤笑,她是為口吃得就鬧的人嗎!大概是想回將軍府後,在戚雲龍耳邊編排自己不懂事,在這種關鍵的時刻,為口吃食讓人看笑話,要說沈瑩玉也是個豬腦子,尚書府眼下這種時候,草木皆兵,怎麼在這時候能傳出半點不利的消息,更何況,還是虐待戚雲龍的名義上的女人!
這種心機的主母,立足將軍府,真是分分鐘被人滅了,沈瑩玉也是幸運,府里女人少,是非也少,不然,這單純的腦子,加上不單純的心思,夠她沈瑩玉死得快快的!
宴會廳熙熙攘攘的熱鬧逐漸消了下去,不知什麼原因,沈成林只在將要結束時露了個面,沒打聽到什麼特別的消息,碧玉不疾不徐的邁步,準備回復側夫人。
看時辰差不多了,戚雲龍讓他的親隨陳剛去接碧蓮。
在後花園的柳樹旁,陳剛偶遇碧玉。
偶遇陳剛,碧玉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礙於人多,沒有來得及說上句話,就錯開腳步,各自走了。
陳剛回頭看了眼碧玉,心頭猛然緊了緊,再見碧玉,跟寺院見她時大有不同,那時的碧玉,神色焦急,今日見她,卻亭亭玉立,顰笑不見,卻獨顯小家碧玉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