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加三天不準吃飯
三天不準吃飯,今天我就沒吃過飯,加起來就是四天,恐怕沒等到第三天我就餓死了。
人三天不吃東西,七天不喝水就會死。
鬼是不吃東西的,別墅里別說是飯了,就連食品渣渣都沒。
只希望姥姥在我餓死前趕來救我了。
「喂……以後你就睡在那個棺材里,別墅里全是機關,別再想逃跑。」
冰冷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我咬牙切齒的看向二樓,發現他已經消失在視線中,真有一種想掐死他的衝動。
不過這個念頭馬上就消失了,因為他是鬼,掐不死。
擔驚受怕了一天,實在是累,看窗外黑布隆冬,應該也不早了。
背上和脖子上的傷不管我用怎麼樣的姿勢睡都疼。
抱著自己的腦袋眼淚默默的往下流。
雖然只在這裡呆了一天,但感覺就像過了十年那樣漫長。
這棟別墅到處都是機關,如果色鬼不讓我出去,我將永遠被關在這裡。
沒有生氣,沒有家人,沒有訴苦的對象,有的只是毫無感情的乾屍,而且還要受色鬼的氣。
再這樣下去真怕自己精神會崩潰。
真想見孟瑤和姍姍,那天孟瑤還沒跟我把話說清楚,最後兩人的電話都沒人接。
不知道我失蹤她們會不會找我。
想著想著,聽見窗外飄來優美的琴音。
聽了讓我感覺特別舒坦,傷口傳來的疼痛感也減輕不少。
就這樣聽著琴聲不一會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觸碰傷口,很輕,很溫柔。
本來想看下是誰的,可眼睛就是睜不開,之後又睡了過去。
醒來看向窗外,已經大亮。
正準備出棺材去洗漱,就聽見動聽但又討厭的聲音傳來。
「笨蛋,終於醒了,把屋子整理好,我回來時不能看見地上還有一絲血跡。」
他還是穿的一身黑,只是臉色看上去極其差,有種疲憊之感。
看了下四周,的確亂糟糟,而且還有很多血跡,應該就是我昨天留下的吧。
「可是……」
正要說話,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不見。
只能自己一個人撅著嘴小聲嘀咕道:「可是我沒洗漱用品,毛巾也沒有……」
……
邊擦地邊想到他昨天說讓我不要再想逃。
他怎麼知道我想要逃,這隻能說明昨天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而且有可能是他故意的。
不管有多不情願,也只能先聽他的,萬一惹他不高興再折磨我怎麼辦,而且說不定還會滅了我。
想到這不盡打了個寒顫。
「哼……真是個虐待狂。」
在洗手間提了一桶又一桶水,腰酸背痛。
血本來就很難擦,不是只用力氣就能擦乾淨的。
不過奇怪的是,傷口沒有出現意料中的劇痛和滲血。
想起昨晚傷口上的觸碰感,雖然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但今天傷口的確不怎麼疼,是人都知道傷口不可能一夜之間癒合。
會是誰呢?反正打死我也不相信是色鬼。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似的,不可能會是他。
心不在焉的擦著地,昨晚那溫柔的琴聲再次出現。
好奇的走到窗子旁邊,看見不遠處的地上有位白衣男子盤坐在地上對著我這邊彈琴。
有種古代與現代融合的其妙之感,但並不感到奇怪,反而多了一種獨特韻味。
這時眼前一亮,彈琴的不就是那位我一直在找的白衣男子嗎!
他的那頭銀白頭髮,一身白的穿著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
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拚命的大叫,對他揮手,窗子鎖著,我根本不敢亂碰,害怕啟動機關。
只希望他能看到我。
雖然姥姥在夢裡說現在白衣男子也不能相信,但冥婚那天他與色鬼對立的場景我可記得。
不管怎麼說,他與那隻色鬼絕對有恩怨。
等他過來,我就說我體質屬陰,色鬼想抓我幫她提升能力對付他。
那樣他就會闖進來,那樣我就可以乘機逃走。
在心裡壞笑著,瞬間感覺自己真聰明。
一個眨眼間,白衣男子就來到面前,臉靠近窗子,微笑著看著我。
雖然遇到他多次,但這是第一次看清他的樣貌,而且還是隔這麼近。
打碎的劉海擋住眉毛,劉海下一雙丹鳳眼眯著,嘴角上揚,一頭銀髮顯得更加親和,陽光。
怎麼會有這麼俊美的人,比有些女人還美。
「咚咚」
他用手指輕敲玻璃兩下,然後對著我微笑著。
我瞬間回過神來,脖子以上瞬間漲紅,低下頭。
看見他衣服上一點都沒臟,坐在那麼髒的地上彈琴,衣服居然還這麼白,看來這人也不簡單。
這次可能會逃出去。
嘴角上揚,正準備按著剛才預想的劇本說話時,白衣男子拿出一把糖果放著窗台上。
再次對我微笑了一下就轉身離去。
不知所以然的我看著窗台上的糖果愣了下。
正要再呼喚他回來,剛一抬頭,卻發現他不見蹤影。
鬱悶的撿起地上的擦地毛巾,只能陰沉著臉繼續擦地。
「咕嚕」
肚子已經開始抗議,於是拿來腰帶勒在肚子處,然後拚命喝水。
雖然這隻能緩解一會,但現在能扛一會是一會。
看著窗台上的糖果,氣就不打一處來,那人是誠心來氣我的吧。
下噎一下口水,萬分不舍的移開視線。
再怎麼努力,別墅還是沒整理乾淨。
之後色鬼回來狠狠的訓了我一頓,再加三天不準吃飯。
這完全是不平等條約。
晚上又聽到琴音,白天白衣男子與琴音同時出現,一句話也沒說,留下一抓糖果便離開。
已經第三天,餓得呼吸有點困難,胃也有點痛,現在喝水已經不起作用。
臉上沒有血色,人也消瘦不少。
只要給點東西我吃,都可以多堅持幾天,不一定是飯。
東西!窗台上不是還有嗎!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
白天把別墅里的垃圾都裝到了一起。
色鬼回來后以扔垃圾為由,讓他開下大門。
沒想到他毫不猶豫的開了門,絲毫沒有懷疑的跡象。
雖然對色鬼的反應感到疑惑,但也沒精力想太多,他不懷疑更好,這樣我才更容易拿窗台上的糖。
乘著扔垃圾的時候將窗台上的糖藏進了兜里。
糖也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吃了沒幾顆就感覺肚子飽了,雖然只是虛飽。
其他的糖藏在棺材里,偶爾拿幾顆。
前幾天晚上還是會感覺傷口處有什麼在觸摸,但就是睜不開眼。
直到傷口徹底好了后,那種感覺才消失。
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活,色鬼每天都是在我起來后交代一切然後出門,晚上才回來。
白衣男子每天按時送糖,每晚聽著動聽的琴聲入睡。
漸漸的便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已經是第六天,今天過後我就可以吃飯。
可是……
就在我剛拿出糖果,正準備送入嘴裡時,色鬼突然出現在面前。
嚇得我糖果全部灑在地上。
正奇怪他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時,他突然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腕,皺著眉,眼睛中充滿恨意與殺氣。
有些心虛的我趕緊避開他的目光。
他越來越用力,胳膊像要被捏斷似的。
「誰叫你吃他給的食物的?看來本性還是難改!」
話語中不再像以前那樣平淡,而是充滿殺意與恨。
不知道他到底說的是什麼,我肚子餓,吃點東西怎麼了,要不是白衣男子的這些糖我早就死了。
而且,我的本性是什麼,他怎麼知道,我為什麼要改?
還沒等我反駁,嘴唇上一軟,他那冰冷的嘴唇貼了上來。
之後嘴唇一疼,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之後便被他用力的甩在地上,冰冷的看著我,說:「再加三天不準吃飯。」
說完手一招,糖果全部跑到他手裡,然後碾成粉末。
晚上又忍不住哭了,在色鬼面前我要裝作很堅強,不畏懼他,但其實,我是多麼懼怕他。
在他面前感覺自己是多麼無能,一點反抗力也沒有。